似乎是狗血案件

似乎是狗血案件

第三十六章

“古川有紀,二十八歲,已婚,這次坐飛機是獨自出行,其丈夫是一家燈飾公司的社長,古川有紀在與丈夫結婚之前是這家航空公司的空乘,後來與其丈夫一見鍾情,火速閃婚,婚後便辭去空乘工作,一心一意在家中做起了家庭主婦。”

將自己方才從那位似乎與被害人很熟悉的空乘口中得到的信息整理好以後,月見里瑞照着警察手冊,逐字逐句的將其念給安室透與江戶川柯南聽。說到這裏時,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兩人——一大一小兩位偵探此時正抱肘托腮,不約而同地擺出同樣的思考姿勢。

“目前得到的只有這些信息。”說完最後一句話,月見里瑞深吸一口氣,快速合上警察手冊。看到面前二人依舊在思考,月見里瑞歪了歪身體,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再次看向此刻已作為第一案發現場被管控起來的洗手間內部。

只見那位被害人此刻正背對着這邊,光着腳跪坐在地上,雙手無力的耷拉下去,一整顆頭都被完全塞在馬桶里,旁邊還整整齊齊地放着一雙與她的發色格外相配的橙紅色高跟鞋。

這個死法實在是有點……

月見里瑞皺起臉,忍不住咂了咂嘴,移開目光,向客艙的方向看去。

乘客們雖然猜到大概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狀況,不過大家也都只是探出頭看了看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空乘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前去使用頭等艙那邊的洗手間時,也沒有人主動提問或提出異議。或許是不想管閑事,也可能是因為不想被牽連,總之,每個人都十分配合。

與其他的乘客們一樣,毛利蘭此刻也正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江戶川柯南他們回去。

至於坐在前排的毛利小五郎——或許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他被叫醒以後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

日賣電視台的那些工作人員在知道這架飛機上發生了命案后,第一時間便想投入拍攝,在導演的指揮下,攝像師把機器都抱起來了,卻又被月見里瑞給一一勸了回去。

“不經過被害人及其家屬的同意,絕不可以隨便拍攝,這樣很不尊重被害人。”

伸出手將十分激動的導演給按回座位上時,月見里瑞是這麼說的。

導演本人倒是從善如流,聽到月見里瑞這麼說,他也很快意識到了自己有些急功近利,沒能考慮到被害人家屬的感受,說了一句“抱歉我一時間沒想太多”以後,便順從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與之相比,倒是坐在一旁的攝影師看起來對此十分不屑,他一臉厭煩的關閉了設備,嘴裏嘀咕着:“什麼同意啊,人都死了還怎麼同意,真可笑。”

“人死了確實沒辦法徵求她的同意。”聽到這句話,月見里瑞有些生氣的豎起眉毛,直直看向攝影師:“正因為她不會再告訴我們同意與否,所以更不能拍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

猛地被比自己小的小姑娘給嗆了一句,攝影師明顯有些情緒,看起來似乎是要站起身來與月見里瑞理論,卻被身旁的導演給按住,原路坐了回去。

“警官說的沒錯。”導演笑着拍了拍攝影師的手背,又轉過頭跟月見里瑞說:“月見里警官就放心去忙吧,我們不會添亂的。”

那個時候月見里瑞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與電視台的工作人員發生衝突,無論是對警視廳還是對她而言,都沒有好處只有壞處,所以月見里瑞深刻貫徹了安室透之前在遊樂園時教給自己的那一招——借坡下驢。她朝着導演默默鞠了個躬,便轉頭回去了安室透與江戶川柯南身邊。

此刻,日賣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們似乎都已經安靜了下來,有幾個人閉着眼,還有戴着眼罩的,看起來似乎是睡著了。

月見里瑞自知並不擅長檢查現場遺留下的線索這種事,她再次擰過頭看了看擠在衛生間裏小聲討論的二人,又看了看幾位在不遠處的茶水間說悄悄話的空乘,月見里瑞猶豫片刻,默默地將警察手冊再次攤開,走向了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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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位千田江里香小姐,與被害的古川有紀小姐,以前曾經有過過節,是嗎?”

回憶着以前在動畫中看到過的,佐藤美和子對證人進行問詢時說得話,月見里瑞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專業一點,她十分嚴肅地盯着正在被問話的那位女性空乘,試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迹。

“嗯……應該可以這麼說,畢竟古川她搶了江里香的男朋友,如果我是江里香,肯定要恨死她了。”

女空乘皺着眉,一邊說話一邊點了點頭,似乎是對自己說出的話表示肯定,說完這些,她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月見里瑞,一臉擔憂地說:“不過這也不能證明就是江里香乾的,對吧?古川她平時行事作風什麼的比較張揚,所以招人討厭也是正常的,據我所知,光是目前這架飛機上的這個機組內,就有好幾個人和她有恩怨呢。”

聽到這話,月見里瑞挑起眉毛,手中的筆也頓了一下。

來了來了,是不是可以進入三選一了。

“可以說說看嘛?”記下前面那些信息后,月見里瑞將警察手冊翻了一頁,繼續問道:“除去千田江里香,還有誰和被害人有過恩怨呢?”

面前這位空乘似乎也是說的有些上頭,她十分神秘的靠近了月見里瑞一步,壓低聲音,格外神秘的說道:“還有機長和副機長。”

將“機長”與“副機長”分別寫在兩頁紙上,月見里瑞抬起頭看向對方,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嘛,古川她搶走了江里香交往了七年之久的男朋友。”那位空乘一邊說一邊扭頭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怕被當事人聽到自己在說閑話:“那個男朋友就是我們這個機組現在的副機長,我們副機長因為人長得帥,所以上過很多與航空公司有合作的電視節目,說不定警官您也聽說過他呢,他叫牧口純也。”

不,沒有聽說過,不感興趣,就算再帥又怎麼樣,到頭來不還是炮灰NPC。

月見里瑞忍住露出半月眼的衝動,將得到的信息記錄在“副機長”的那一頁紙上,點點頭道:“嗯,繼續說。”

見月見里瑞沒有給出自己想要得到的反應,那位空乘可能也覺得有些無趣,訥訥道:“您也看到啦,古川她雖然搶走了江里香的男朋友,可是到頭來不也還是和別的男人結婚了嗎?據說牧口先生被古川甩掉的時候,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呢,現在倒是好很多了,但情傷終究是情傷,這是不可修復的傷痛啊,警官小姐你說是吧?”

聽到這裏,月見里瑞實在是沒忍住露出了半月眼,她癟了癟嘴,耐着性子說道:“那麼機長呢?機長和被害人有什麼恩怨?”

“啊……這個嘛……”聽到月見里瑞這麼問,那位空乘抿着嘴低下頭,聲如蚊蠅:“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們這個機組其實也是臨時調配的,我和機長先生並不太熟悉,要不警官小姐您還是去問問他們兩個吧,他們倆和機長先生倒是已經一起飛過很多次了。”

說著,她伸出手,指了指方才被月見里瑞支到外間去的一男一女兩個空乘。

月見里瑞順着她手的方向看過去,長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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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先生?”聽到月見里瑞問出的問題,那位女空乘明顯有些疑惑,她輕蹙雙眉,歪了歪頭,用手指點着自己的下巴:“機長先生人很好啊,我和他已經在同一個機組一起飛了很多年了,機長先生人性格很沉穩也很溫和,對我們同一個機組的後輩都很好,經常會請我們吃好吃的或者喝飲料。他夫人也是很漂亮很溫柔的人,和我們見過幾次面,還給我們送過她親手做的餅乾呢。”

月見里瑞點了點頭,一邊記錄一邊接着問道:“他們夫妻二人與被害者古川有紀來往的多嗎?”

聽到這句話,兩位空乘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二人對視一眼后,女空乘移開目光,男空乘則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機長先生的夫人……半年前因為癌症去世了,她和古川應該沒有什麼關聯,至於機長先生本人嘛……”

見月見里瑞並沒有制止自己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男空乘便繼續說道:“機長先生他……曾經被古川舉報有職場性騷擾行為。”

聽到這些話以後,月見里瑞的眉毛就沒鬆開過,她有些氣狠狠的將“涉嫌性騷擾”五個字寫在了“機長”二字的下面,將“機長”與“副機長”的信息兩相對比過後,月見里瑞忽然發現自己漏掉了關於機長最主要的信息。

“請問一下,機長先生怎麼稱呼?”

相對於前面那些問題而言,這個問題明顯要好回答許多,女空乘笑着回答道:“白野恭平,我們一般都稱呼他為白野機長。”

聽到這個名字的月見里瑞眉頭一跳,手中握着得筆一時沒能控制住,在警察手冊上劃了一條長長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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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部補是摸魚預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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