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趕暑假作業父子局
橫濱的市警最近神經緊繃。
最近幾日,橫濱當地的商人與企業家頻繁遇害。
前有靠黑.道發家的商人不明不白地死在東京一家酒吧，後有橫濱當地知名的企業家被人用老鼠藥毒.害。
一時間門橫濱風起雲湧，各方勢力暗潮湧動,連帶着市警們也被上司們耳提面命提高警惕。
但是私下裏,大家討論度最高的還是第二起命案。
橫濱的凶殺案件多,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他們實在好奇這一次究竟是哪方勢力下的手，竟然用如此有創意性的兇器。
這種在老鼠藥里加糖加□□人喝下的殘忍又變.態的作案方法……
總不會又是港口Mafia吧？
聽說他們那位年輕有為的新幹部上任后，幾乎就要把所有敵對勢力給玩出花來了。
這,這就還真的有點像他的風格。
橫濱市警們恐懼又八卦。
一個個恨不得化身成福爾摩斯,尋找出隱藏在橫濱的變.態殺人犯。
與此同時,借住在綺梨家，包圓了家務的男人們也在忙碌。
“碗都放在這裏了。”
“你去輔導甚爾君的作業,這裏就交給我吧。”
還是那條粉色的小熊圍裙,不過這一次卻是落在了赤井秀一的身上。
他接過波本遞來的四人份的碗筷,視線越過廚房,看了眼正在擦乾淨的餐桌上寫題的甚爾。
少年穿着一件淺色的T恤，略長的黑髮被淺紫色的發圈固定在腦後,綁成了一節小小的髮辮。
他側對廚房而坐，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捏着筆,信手在空白的練習冊上落下他和本人一般張狂的字跡。
可他本人卻是神色淡淡，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少年就這麼斯斯文文地坐在那裏。
可波本和赤井秀一都有些頭疼。
波本看了眼時間門,無聲地提出抗.議：“現在應該是輔導英文的時間門。”
而英文是赤井秀一負責的科目。
赤井秀一的回答也很直接。
他將手套和洗碗布朝波本的方向一推。
“那你來洗碗？”
波本：“……”
波本：“我去給他默寫單詞。”
波本現在就很難受。
有臨時搭檔從旁寸步不離地監視,還有個任務不明又麻煩難纏的西園寺綺梨,他不能暗中聯絡部下獲得情報，更不能出去收集情報。
他還得給這幾個人做飯！
還要替萊伊幫甚爾默寫單詞！
就很難受。
難受的波本最終還是走上了家庭教師的戰場。
他一離開廚房，赤井秀一也就戴上手套開始刷碗。
赤井秀一不會做飯，所以洗碗與打掃衛生的工作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此刻他戴着可愛的小熊圍裙,一本正經地站在水槽前，看似正在認真嚴謹地洗碗，實則已經神遊天外。
赤井秀一現在就很難受。
臨時搭檔明明是情報人員，可這些天遲遲沒有行動，一心都在挖掘西園寺綺梨的任務以及給國中生輔導作業，任務進展幾乎為零。
而他還要在這裏洗碗！
還要請波本幫自己給甚爾默寫單詞！
就很難受。
這兩個人有苦說不出。
正在默寫英文單詞的甚爾也是一樣。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打了小報告，把他們那天補習的全過程告訴了西園寺綺梨。
綺梨罕見地黑了臉，嚴令禁止他繼續用毆打教師的方式來學習。
即使真的很有用也不行。
毆打這個詞得到了波本的強烈抗.義，因為這樣顯得他好像很弱。
他堅稱這是文體雙修。
可惜遭到了西園寺綺梨的無視。
而最先挑頭的甚爾也不得不像個普通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用筆寫作業。
為什麼要學英語呢。
正在默寫abandon的甚爾很難受。
三位住客都在各自忙碌。
廚房裏傳來的流水聲不斷，伴隨着波本標準的英式英語，在冷氣的作用下令人昏昏欲睡。
西園寺綺梨這位房東抱着煙色的緬因貓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看似無所事事，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雖然她不知道死的那個人和組織到底是什麼關係。
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瓶老鼠藥的來歷了。
作為唯一掌握了關鍵線索的人，西園寺綺梨現在也很難受。
那加了肉和糖的特製老鼠藥，這分明就是她的傑作！
她當時一共製作了三瓶。
兩瓶在她手裏，還有一瓶被太宰先生要走了。
自留的兩瓶綺梨很確信還在自己家裏。
那麼如今整個橫濱都瘋傳的變.態殺人犯是誰可想而知。
那位有喝老鼠藥的習慣的太宰先生，不會把那瓶老鼠藥和他的同好分享了吧？！
那，那她算提供作案道具的從犯嗎？
綺梨一陣心驚。
她覺得自己需要法律援助。
不過比起思考那麼長遠的問題，此時此刻綺梨更多的還是擔憂與后怕。
她為自己沒有在任務里使用那兩瓶老鼠藥感到慶幸。
又在為威士忌們是否會發現而擔憂。
畢竟她自留的那兩瓶老鼠藥……
就放在廚房水槽下的櫥櫃裏！
西園寺綺梨裝作在發短訊，顏色則是不斷地向廚房瞟去。
赤井秀一正在認真刷碗。
這個擁有着男模身材的人連洗碗都是站得筆直，他一隻腿隨意地屈起，膝蓋抵着水槽下櫥櫃的木門，偶爾彎腰去放盤子，都能看得西園寺綺梨一陣心驚。
如果可以的話，西園寺綺梨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彎腰。
自從知曉這兩人的任務，她就一直試圖把那兩瓶老鼠藥從櫥櫃裏偷出來。
白天自然是不行的，她就晚上偷偷溜出來。
比熬夜沒有人能拼得過她。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已經發現了那兩瓶老鼠藥的存在，一直在偷偷地監視她，想要來個人贓並獲。
這幾天晚上，無論綺梨是借口起來喝水還是去衛生間門，總能撞上這兩個人。
到最後她甚至只能用上“吃宵夜”的爛理由。
而一夜奢侈留下的罪證——
就是赤井秀一現在手上正在洗的那些碗裏。
現在綺梨無比希望幾乎輪流在廚房常駐的波本和赤井秀一趕緊出去做任務。
這樣她才有時間門把柜子裏的老鼠藥偷出來，處理掉。
但是直說是肯定不行的。
波本這人一米八的個子一米七的反骨，正經引導他只會被他懷疑自己另有所圖。
這種時候只能和他唱反調。
西園寺綺梨想出了一個好方法。
她故意把手機的按鍵音調到最高，打開郵箱編輯了一條郵件。
綺梨：日內瓦機呼叫Boss機，日內瓦機呼叫Boss機，有關5000萬的購入資金請Boss機批准，重複一次，關於一色家5000萬的購入資金請Boss機批准。
編輯完了短訊，西園寺綺梨這一次沒有直接引用郵箱地址，而是一個鍵一個鍵地按出。
噼噼啪啪的按鍵音瞬間門連成一個小調。
這個調子太具有特色了。
正在餐廳與廚房的兩人像是被觸發了什麼機關似的，立刻扭頭朝她看去。
波本：“你在做什麼？”
綺梨：“當然是彙報任務進展。”
見波本上鉤，綺梨心中高興壞了。
但她裝得平靜，慢悠悠地按下了發送鍵，這才朝他看去。
“你們都不用做任務的嗎？真好呀，好羨慕你們那麼清閑。不像我，都已經接到第二個任務了。”
波本：……
這話聽得有點火大。
就算知道西園寺綺梨是故意挑釁，但波本還是感受到了不爽。
廚房內的流水聲還是沒有停止。
波本沒有回應綺梨的話，扭頭看向那邊裝作自己很認真地在洗碗，實則拿着水對已經乾淨的盤子沖了又沖的赤井秀一瞪了一眼。
如果不是想要甩開這個搭檔，他怎麼可能會在西園寺家當了那麼久的家庭教師？
還在這裏繼續給甚爾默寫A字開頭的單詞。
見波本和赤井秀一都不搭話茬，西園寺綺梨再接再厲。
“其實橫濱的風景也不錯，如果你們這次只是來旅遊的話，我建議你們可以坐一坐摩天輪。哦，不過記得要避開港口Mafia的人。”
綺梨輕輕撓了撓伯爵的下巴，惹得安靜乖巧的大貓喵嗚叫了幾聲。
“那些人行事……嗯，就是挺有特色的。那天酒吧里的那個就是惹到了他們，才會尋求一線生機。”
波本和赤井秀一知道她說的是那個最先死去的商人。
不過……
他們兩個大男人坐什麼摩天輪？
去打架么？
總不見得是要從摩天輪頂端觀察底下有沒有港口Mafia的人吧？
波本直接無視了摩天輪的情報。
“這個情報你是哪裏來的？”
他記得自己給西園寺綺梨的資料上不曾寫過這些。
“我好歹也在橫濱住了這麼些年，有些事情在橫濱不是什麼秘密。”
更別提她的老同學就在異能特務科。
西園寺綺梨當然知道用老鼠藥的人是太宰治。
但是她巴不得波本和赤井秀一趕緊出去調查港口Mafia，最好多繞點彎路，好給她點充足的處理證據的時間門。
波本和赤井秀一對視了一眼，似乎覺得這個切入點可行。
而波本終於有了單獨行動的借口。
他直接將手裏的單詞表往桌上一放，對着廚房裏的赤井秀一說道：
“我出去轉一轉，剩下的你繼續。”
“沒問題，就交給我吧。”
波本終於肯行動，赤井秀一自然樂見其成。
他接過原本就是自己負責的家教工作，看着波本彷彿被放出籠的鴿子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西園寺家。
這幾天已經滿心滄桑的赤井秀一老懷甚慰。
兩個障礙輕而易舉地排除了一個，西園寺綺梨在心中為自己一陣叫好。
眼見着赤井秀一脫下手套與圍裙來到餐桌邊上，為甚爾繼續默寫單詞，西園寺綺梨打算打鐵趁熱再接再厲。
“說起來，我和萊伊你還是一個考場的同期。”
這種時候還是要先攀關係。
綺梨擼着貓，態度自然隨意。
“我是琴酒先生推薦進組織的，那萊伊你呢，也是琴酒先生推薦的嗎？”
這個綺梨還真的不知道。
正在念單詞的赤井秀一一頓。
他能夠得到考核機會的理由在部分人里不是秘密，但是就這麼說出口……
好像還是有點難。
“我交往對象的妹妹是組織的成員。”
哦，懂了。
走裙帶關係的。
西園寺綺梨原本只是隨口問問的，沒想到還真就給她問出了大瓜。
她打量了一眼赤井秀一，實在沒想到這位擁有完美男模身材的酷哥，居然是靠女人上位的，實在是……
有理想，有志氣。
也的確有資本。
看來他是真的很想吃這碗飯。
不過綺梨也終於找到了切入口。
“這次你來橫濱，有和女朋友聯繫過嗎？從我個人的角度，多少還是會對一聲不吭就跑路的男朋友有意見的。”
對波本需要激將。
但是對赤井秀一就需要懷柔了。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就算嘴上說著沒事，心裏肯定還是會不高興。如果萊伊你的女朋友是很溫柔的女生的話，就更容易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受傷了。”
也不知道綺梨是不是真的猜中了，赤井秀一在聽見她的話后，神情有那麼些許複雜。
他不再開口說話。
只是在給甚爾默寫完單詞后，借口要出去抽支煙，拿着手機邁着他的大長腿離開了。
就是現在！
赤井秀一前腳剛剛關上門，西園寺綺梨頓時從沙發上跳起。
伏在她膝蓋上的伯爵敏捷地跳到沙發上，而西園寺綺梨則是一個箭步沖向廚房。
甚爾：？？？
正在偷偷摸魚的甚爾只感受到一陣風吹過。
下一秒，西園寺綺梨便已經蹲在廚房水槽下的壁櫥前，一副半夜去偷金庫還留心着監視器的鬼鬼祟祟的樣子。
甚爾覺得自己這個比喻並沒有錯。
西園寺綺梨一把拉開櫃門，迅速從角落裏抄起兩個瓶子，立刻將櫃門啪嗒一聲合上，緊接着就百米衝刺回到了房間門。
直到她將卧室的門合上前，綺梨的視線都不曾從門口移開。
西園寺綺梨還是有些怕的。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忽悠走了赤井秀一，但這位型男酷哥在給女朋友打電話時，也是秉持着長話短說、真情不流露的快准狠風格，一分鐘報完平安后立刻殺了個回馬槍。
屆時就全完了。
好在赤井秀一在和女朋友打電話時還是黏糊的。
西園寺綺梨第一次這麼感謝戀愛腦。
她迅速將兩瓶罪證塞進包里，打算找個老鼠多的地方毀滅證據，既不污染環境，也能物盡其用。
關鍵是，真的能把罪證消滅得乾乾淨淨！
綺梨現在手都是抖的。
這種感覺太刺激了。
和坐在公安的車上看對方連續超速闖了十來個紅燈最後還逆行一樣刺激！
西園寺綺梨做了幾次深呼吸。
劇烈跳動的心臟稍有平穩，綺梨立刻換上出門的服裝，提着沉甸甸的包就要往外走。
目睹了一切的甚爾立刻丟下筆。
他那雙濃綠的雙眼緊緊地盯着綺梨。
“姐姐這是要出門？不帶上我一起嗎？”
綺梨是去處理證據的，怎麼可能帶上甚爾一起。
她剛想開口拒絕，少年已經搶先一步。
“我可是比姐姐想像中的還要有用，無論姐姐你接下來打算去做什麼都行。”
甚爾衝著綺梨眨了眨眼睛。
“帶上我吧，姐姐？”
說實話，西園寺綺梨一瞬間門有那麼一絲心動。
那天她也看見了。
即使當時五條悟完全沒有動真格，但能在和他赤手空拳的交鋒中絲毫不落下成的人，可真的不多。
甚爾的身手比她想像中的要好太多。
她的態度剛有所鬆動，手機卻發出一聲震動。
綺梨顧不上回答，打開手機一看，卻發現那是一條來自五條悟的短訊。
西園寺綺梨一目十行地讀完短訊內容，再次看向甚爾時，已然沒有了之前的動搖。
“抱歉，這次情況特殊，果然還是不能帶上你。”
她衝著甚爾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
“你乖乖在家寫作業，那兩個人回來時記得給他們開門，我很快就回來。”
這麼說著，西園寺綺梨也不等甚爾回答，便步履匆匆地離開。
綺梨的態度變化實在是有些快。
甚爾猜到應該是和剛才的短訊有關，他故計重施，又跑到窗口邊去查看情況。
今天西園寺家樓下依舊停着一輛車。
車邊站着兩個人。
穿着黑色西裝的青年看起來十分孱弱又憔悴，身上散發的社畜與過勞死的氣場，竟和那日的坂口安吾微妙地有些相似。
而青年身邊，則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甚爾在看清那黑髮孩子的模樣后，臉色瞬間門變了。
西園寺綺梨下樓時，伊地知已經等在那裏了。
他身邊還站着一個黑髮的小男孩。
在看見綺梨后，那男孩微微頷首，他神色淡淡，一雙綠色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數秒，似乎在打量綺梨。
是一個冷淡的孩子。
可綺梨在他身上卻感受到了微妙的熟悉感。
“好久不見，西園寺前輩。”
伊地知是綺梨低一年級的後輩，兩人在綺梨畢業后也有三年不曾見面。
或許是咒術高專里存在着太多壓力源，比起畢業后就開始漫長的退休養老生活的綺梨，他看起來竟然更為憔悴滄桑。
“具體的情況我已經從五條學長的短訊里知道了。”
綺梨擺手，示意伊地知不必為某人解釋。
緊接着她又皺了皺眉：“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最近有在好好休息嗎？過度勞累小心猝死哦。”
伊地知苦笑。
“最近的咒靈事件倒也沒那麼多，等今天的任務結束后，應該就有時間門好好休息了。”
那就是說還有一堆文書報告沒有處理完。
綺梨實在有些心疼這位五條悟任性現場第一受害人。
那天她向五條悟提了一嘴凶宅，本身也沒打算和他一起去。
不過是區區一個凶宅而已，倒還不至於奢侈到出動兩個特級——咒術高專變成凶宅倒還有可能。
綺梨的本意是自己處理，或者五條悟通過咒術高專那邊處理。
她相信五條悟應該是聽懂了。
結果五條悟哪條路都沒選。
他借口臨時有事，讓西園寺綺梨自己去解決凶宅的咒靈，還把一個大概小學都沒畢業的孩子托給她照顧。
也不知道這孩子暑假作業有沒有寫完，就這麼跑出來課外實踐了。
綺梨也是家裏養孩子的人了，很擔心孩子的課業情況。
但一想到五條悟前兩天還在給自家孩子補課，綺梨實在找不出理由拒絕。
“那我們速戰速決吧。”
綺梨想想甚爾喜歡亂來的性格，也實在不放心離開太久。
她看了眼那個從剛才起就沒有開口過的孩子，越看越覺得他像某人。
綺梨問道：“你的名字是？”
黑髮的孩子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用幾乎聽不出什麼起伏的語氣答道：
“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