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過你了,但沒成功

撈過你了,但沒成功

生怕西園寺綺梨反悔似的,這兩棟房子的過戶手續辦得很快。

不僅給的價格十分優惠,房屋中介的人甚至還表示以後如果“雲雀夫婦”還想買房——尤其是凶宅,他們一定會給出最低廉的內部價格。

“你這是打算搬去東京?”

綺梨很高興,回橫濱的路上滿腦子都在盤算着將這些低廉的凶宅“除靈作法”后、再轉租出去之後的快樂包租婆生活,但她身邊的雲雀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前排的草壁感受到明顯的低氣壓。

他專心開車,小心做人,只當自己不存在。要不是現在還要開車,草壁寧可直接跳下去。

國中三年的經驗告訴他,雲雀恭彌和西園寺綺梨之間的事旁人還是少管比較好。

當初他倆為了綺梨小姐一聲不響就要去東京上高中這件事鬧矛盾時,差點就打了起來,整個彭格列外加跳馬迪諾一起來勸都沒用,就連那位Reborn先生都不願意管。

這些年雲雀恭彌和西園寺綺梨所有的不愉快,都不過是那時候吵架的餘震罷了。

這次也是一樣。

“安吾說我最近留在橫濱不安全,讓我離開避一避。”

“異能特務科又讓你做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點小事情,但是後續有點麻煩。”

西園寺綺梨悄悄吐了吐舌頭。

她有心想在雲雀面前隱去安吾坑了自己的事,沒想到雲雀太敏銳,直接看破了這事。

對不起啦安吾。

綺梨沒什麼誠意地在心裏道了個歉。

要是恭彌真的追究起來的話,你就想辦法往武力高的同事身邊躥吧,這樣至少還能留個求救的機會。

生怕雲雀再繼續追究下去,坂口安吾就真的沒了活路,綺梨連忙岔開話題。

“其實就算安吾不說,我最近也有可能要在東京長住一段時間。”

“我最近找了個新工作,新公司挺闊氣的,對接的HR和同事人都不錯,其他新人的能力水平也一般,我覺得我入職希望挺高的。”

“後天就要進行考核,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就能成功轉正入職了。”

她說說停停,時不時打量身邊的人。

可雲雀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綺梨說到新工作,他才終於看了她一眼。

他倒不知道西園寺綺梨什麼時候這麼熱愛工作了。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西園寺綺梨悄悄抬頭,偷偷看了眼身邊的人。

雲雀表情平靜,看上去與平時無異,只是他眉間出現了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褶皺,似乎對她剛才一連串的話語感到不滿。

西園寺綺梨再接再厲:“而且到東京也不錯呀,還能順便查一下一色香織的事情不是嗎?”

雲雀的眉皺得更厲害了。

就在綺梨以為他這次終於要開口反對時,卻聽見對方的聲音淡淡響起,無喜無悲。

他說:“隨你喜歡吧。”

雲雀將綺梨送回家之後便離開了,臨走前什麼都沒說,只是綺梨在將禮物交給草壁時,對方沖她露出一個如喪考妣的表情。

綺梨小姐什麼都好,人也漂亮武力值也高。

就連每次和恭先生鬧矛盾時,有種不管他人死活的美感和氣勢。

不管他人死活的西園寺綺梨巴不得雲雀趕緊走人,畢竟她今晚還有正經事要做。

三天的休息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想要測試太宰先生給的那瓶老鼠藥的效果,也就只剩下今晚了。

畢竟那天沒有先試過老鼠藥的功效就去報道,是她的失誤。雖然被那家醫藥公司子彈打老鼠的豪氣驚艷了一把,但西園寺綺梨還是要堅持本心。

就要老鼠藥!就要老鼠藥!

最樸素的手段往往才能夠達到高端的效果!

哪怕太宰先生給的老鼠藥是殘次品,西園寺綺梨也要好好發揮它的作用。

但在這之前,為了確保自己能夠熟悉產品的效果,她必須先抓幾隻老鼠試試看。

所以……

“這就是你半夜跑到擂缽街抓老鼠的理由?”

坂口安吾險些失聲尖叫。

幾個小時前西園寺綺梨掛斷他電話后就再也沒了聯繫。

雖然以西園寺綺梨的武力值來說,一般她遭遇了什麼意外也只會是襲擊者的意外,但坂口安吾心中有愧,還是來了一次。

他自覺這個時間點掐得不錯,畢竟綺梨有長期的入睡困難症,通常要到後半夜才會睡着,而夜晚總是情報人員最佳的保.護.色。

結果他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綺梨逮來了擂缽街抓老鼠。

坂口安吾:我真的會謝。

綺梨豎起食指虛掩在口罩前,夾着嗓子輕聲呵斥。

“噓,你輕點,老鼠都被你嚇跑了。”

坂口安吾心裏嘆息:“所以為什麼是這裏?”

“我家附近哪有什麼老鼠。”

西園寺綺梨所住的公寓位於橫濱中區的住宅區,交通方便環境清靜街道整潔,是鬧中取靜的絕佳住所。

換言之,沒有老鼠。

“整個橫濱也就這地方老鼠濃度高,我也只能來這裏碰碰運氣了嘛。”

“你也可以試試看小白鼠的。”

綺梨在月光下翻了個白眼:“人家實驗室的小白鼠還能死在老鼠藥上?”

“……”

行吧。

坂口安吾認命。

無論如何,這次都是他坑了綺梨。

算他欠她的。

坂口安吾臨時出來也沒帶手電,只能用手機給綺梨照明。

夜晚的擂缽街格外的安靜,畢竟這裏屬於政.府三不管的地帶,一系列的公共設施一應全無。狹窄而又扭曲的街道縱橫在這個半球體深坑裏,如果不是長期居住在這裏的人即使在白天也極為容易迷路,更遑論黑夜。

綺梨曾經來過擂缽街,知道這地方有自己的勢力。

避免多生不必要的事端,她沒有繼續深入,只是在最外圈行動。

也不知道是擂缽街老鼠太多,還是綺梨動作實在太快。才一個小時過去,她就抓了十來只老鼠,滿滿當當裝了一整盒。

而她手上那層薄薄的塑膠手套愣是一點都沒破損。

“收工,回去吧!”

老鼠在厚實的亞克力盒子裏擠作一堆,一邊嘰嘰叫着,一邊用尖銳的爪子撓着盒子。

坂口安吾聽得頭皮發麻:“你真要把這些老鼠帶回家?”

就不怕得病嗎?

“怎麼可能帶回家,當然是去工作室。”

綺梨磨拳擦掌,臉上以及是對之後實驗的興奮與期待:“我就不信經過我周密的測試后,還拿不下那筆單子。”

安吾震驚:“你還想着要加入那家什麼醫藥公司嗎?”

綺梨:“不是我主動要加入。”

她冷靜更正:“是我被人挖角了。”

“拜託,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會用子彈打老鼠的醫藥公司?”

坂口安吾實在想不通過去的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該不會是在港口Mafia總部被人下降頭了吧?

可他記得港口Mafia里唯一一個精神系異能者早就被太宰關禁閉了,而對方的能力是讓人精神崩潰而不是犯蠢。

再說有哪個精神系異能者能對西園寺綺梨成功下手?

這種事情不存在的。

坂口安吾再看看綺梨,忽然覺得她有點像被騙子推銷了保健品的老年人。

不管是擁有高學歷還是見過大風大浪,最終也迷失在了一聲聲“乾爸”“乾媽”之下。

“世界上奇怪的人多得是,還有讓拿着槍的小嬰兒當家庭教師、和成日穿着一條平角褲裸.奔的十代目呢。”

綺梨看了他一眼:“當時每天做花色記錄的人還是你。”

坂口安吾:“……”

她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總之無論如何,那種可疑的組織你還是早點跑路吧。”

綺梨立刻反駁:“這怎麼行,我答應人家的事肯定就要做到。”

“那你答應我入職一年也沒做到。”

話是這麼說,但坂口安吾還是希望綺梨能趕緊跑,無論是港口Mafia,還是那個可疑的醫藥公司。

不想綺梨卻直接反駁:“我現在也沒離職呀!”

她振振有詞:“我現在還在做太宰先生交代給我的工作,也沒跳槽到那位琴酒先生那裏,就說明我還是那個什麼公司的職員不是嗎?”

坂口安吾:“……”

不是,這種事還能這麼解釋的嗎?

坂口安吾被西園寺綺梨逆天的邏輯震驚得說不出一個字,直到開車回到異能特務科的地下停車庫時,才意識到自己原本打算對綺梨說的事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就、就白當了一回夜車司機!

也不知道能不能報銷。

只不過……

如今身為三重間諜的坂口安吾陷入沉思。

他怎麼覺得那個琴酒說的老鼠,好像不是綺梨字面上理解的那個意思?

安吾撓撓頭,正準備回樓上加班,卻聽見一陣腳步聲從後方傳來。

“噠、噠、噠——”

皮鞋碾過水泥地面的聲響散在空曠的停車庫裏,就好像往平靜的湖裏投下一枚石子后,一層層盪開的漣漪。

那人腳步極穩,似乎刻意要讓神經緊繃的坂口安吾更加緊張,他走得不疾不徐。

坂口安吾握着車門不敢關,另一隻手卻已經不動聲色地探向藏在後腰的手.槍。

他表情看似平靜、額上卻有汗水在滑下,他握緊了槍,心中迅速地過濾着可能找上門的人選。

最終,他將範圍縮小到三個人的身上。

發現了他是卧底的太宰治或者織田作之助。

或者是……

“坂口安吾。”

那人終於開口,曾讓並盛中無數學生為止膽寒、如今也能讓各路Mafia聞之色變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的語氣乍一聽就如同他的腳步聲同樣平穩,卻愣是讓坂口安吾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國中時期留下的條件反射。

也是隱約猜到了對方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他早該知道的!

自己坑了西園寺綺梨的事,一定會傳到這個可怕的監護人的耳中。

但坂口安吾怎麼也沒想到會那麼快!

“雲雀先生,這麼晚來找我,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他推了一把因為汗水而微微下滑的眼鏡,關上車門的同時轉過身,沒有拿着任何武器的雙手高舉過頭頂,該慫就慫的坂口安吾故作鎮定地向身後的人詢問道。

其實他現在也想一腳油門直接跑路。

但十有八.九會被這位可怕的監護人連人帶車一起轟掉。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雲雀恭彌的身邊忽然出現十數只被紫色的火焰包裹的刺蝟,青色的瞳在火焰的照耀下卻泛着冰冷的寒光。

他沒有再向前移動,可坂口安吾卻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性命已經受到了威脅。

雲雀的聲音也緊接着繼續響起——

“你做了什麼,需要我親自幫你回憶嗎?”

坂口安吾咽了咽口水,聲音乾澀:“我想,我可以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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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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