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230.
你小子！我惱羞成怒地彈射起身，紅頭罩這個急停來得猝不及防，難道是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故？
從對方身後探頭的我借用摩托車的遠光燈努力地張望了一下。
大停電的效果還在持續，在一片漆黑當中，我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大群黑色的蝙蝠從眼前街道的左右兩側鋪天蓋地地飛起，紅頭罩一擺車尾，警告地說：“坐穩了！”
我急忙拽住他的衣服，用手揪住自己的耳朵，還沒拽出羽毛抵擋這群黑色蝙蝠怪物，紅頭罩就已經從自己的腰帶拔出一把槍，看也不看向後點射，邊點射邊向前飛車。
黑色的蝙蝠群密密麻麻，完全不像是正常人類世界能夠有的規模，它們身上那濃郁的魔力也說明了這一點。
有大紅這一下襲擊，那群蝙蝠背後的操控者似乎愣了一下，它們停駐在空間不到半秒，又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所在的方向衝擊。
我單手在空氣間比劃了一下，手指點向了天堂。
天堂與哥譚市彷彿被用一個黑惡的罩子遮住一樣，截斷了兩界的聯繫。
但我才不是要聯絡天堂呢。
手指向上，旋即反轉向下，一道光芒瞬間亮起，我的手指抓住了某件看不見的武器。
我在空氣中隨手一抹，那道白光就像是彎月一樣旋轉飛出，銀弧白光在一瞬間收割了最前排蝙蝠的性命。
這些蝙蝠並不存在屍體，它們在被銀弧接觸的一瞬間就炸成無數黑色碎屑，撲簌簌地從高空墜落，又在空氣中化為泡影。
惡魔，驅使蝙蝠。
大紅似乎是在後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切，他略微回了一下頭吹了聲口哨：“哇哦。酷欸老闆，你是魔法師？”
“算不上是。”我目光浮動，這群蝙蝠怪物比我想得還要弱小，根本無需動用自己的羽毛去凈化。
他沉默了一下，詢問道：“那什麼，那我們還需要繞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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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得過這群怪物了，不至於要繞路吧？
我在後視鏡中露出了眼神死的表情，他想了想，好半天才說：“我車頭已經調了。”
要不……再調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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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個世界上的定律就是帥不過三秒。
我和紅頭罩兩個人最終還是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二人直接勇闖蝙蝠群，連人帶車創開蝙蝠們。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指揮他和我一起前進。
寂寥無人的哥譚市當中，幾乎只能聽見蝙蝠翅膀撲扇時發出的尖銳鳴叫，天使的耳朵讓我能夠接收到的聲波都要比正常人多上些許。
低頻噪音不斷播放，手上輕點寒芒乍起，那些蝙蝠很快便被清剿了七七八八。
紅頭罩的美麗車身上也不出意外地多了數道划痕。
在哥譚大學門口停下車，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摔了下來，就差抱着個垃圾桶嘔吐一番了。
紅頭罩委屈巴巴地抱住了自己的機車，他痛苦地說：“我就說還是讓一下吧——我的愛麗兒，我的小美人，我的靈魂之火，她的美貌上多添了一絲傷痕，這是英俊的疤痕，卻不應該出現在她的容顏上。”
……擱這唱話劇呢？
沒想到紅頭罩老哥你居然這麼有文采啊！
我大受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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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心裏還有萬千思緒的時候，極低的聲音響起。
我看了一眼我虛抱着的垃圾桶裏面，有些難綳。
小丑，下次，埋炸彈，可以不要埋在垃圾桶里嗎？
這樣看上去真的有點噁心。
哪怕這個垃圾桶是乾乾淨淨的也有點噁心。
眼前那個閃爍着紅光發出微弱的滴滴聲，我囁喏地張了張嘴，有些哽咽。
“大紅啊……”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我們應該是來對了地方了。”
他：“？”
我低聲尖叫：“你過來看看！”
紅頭罩鬆開他摯愛的美人愛麗兒，轉頭看向了我的懷抱，這個配色和澳門迪x尼的特產話癆垃圾桶一模一樣的小紫看上去非常可愛。
與它可愛外表恰恰相反的是它的內膽——裏面正埋藏着一個炸彈。
上面的倒計時長達十二個小時。
如果沒有預計錯，阿斯莫蒂爾斯版小丑會在那個時候動手。
畢竟都是場面人。
不搞出點爆炸我都不信是小丑。
紅頭罩打開了垃圾桶的小門，這個足以蹲進去一個人的垃圾桶里沒有多餘的陷阱，但似乎做了觸發裝置。
他戴上了手套，正要開始拆彈。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狗哥給我的小程序裏面並沒有辦法把這個炸丨彈拆掉。
他的小程序裏面只有把這個炸丨彈炸了這個選項。
我顫顫巍巍地退出頁面，看着紅頭罩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翹起最上方的外殼。
三兩下間，這個看上去裝置非常嚴密的炸丨彈就已經露出了裏面複雜的線路。
如果是柯南劇場版里小蘭在紅藍線之間二選一，那麼紅頭罩現在就是要在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線路當中找到真正停止這個炸彈的方法。
媽呀，嚇得我額頭冒汗，即使是有天使的直覺也無法精準判斷出誰才是真正的線條。
我閉上眼睛，在紅頭罩想要伸手剪掉其中一條的前一刻按住他的肩膀。
“黃色、綠色、紫色排除。”
如果急凍人是為了自己的母校而冒着被小丑發現的危險緊張地過來透露消息，為了防止他過早地暴露，絕對不只會是牆面上的那些文字。
他手上的動作露出來的顏色也同樣是提示的一環。
把每一個他寫下的單詞排列組合，甚至可以得出又一條新的訊息：“顏色排除項。”
那些被排除的是絕對的NG項，在試圖剪短線路時必須避開的。
這些炸丨彈是從企鵝人手上轉運進阿卡姆瘋人院的，理論上來說這些情報也可以從急凍人口中獲得，但阿斯莫蒂爾斯不一定會保留原本的正確選項。
能夠排除三條危險線路已經十分不易。
紅頭罩點點頭，從他萬能的腰包里拿出的剪刀在空氣中比劃一番，終於決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