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134.
我很清楚，艾登不可能在任何地方留下他的面部信息，他在偽裝這件事上下的功夫不多，但是卻可以用刪除數據和給臉打馬賽克的方式避開留證。
這是去芝加哥圍觀過他工作時我發現的。
這傢伙的“私法制裁者”這個外號就是他工作得來的獎勵。
一個黑客，在芝加哥街頭偷窺別人的手機信息，判斷誰是犯罪逃逸者，趁着對方沒意識到，偷偷上去在敵人背後來上一記悶棍。
因為這個，我一直把他稱呼為狗哥。狗，太狗了，怎麼會有這麼狗一男的。
正面打架沒見過，一天到晚光拎着他的撬棍滿大街亂跑砸別人後腦勺了。
你和隔壁琴酒一定很有話題吧。
仗着你們組織內部不像酒廠一樣被卧底成篩子就如此為所欲為，小心哪天被人正義執行！（指指點點.JPG）
135.
我深吸了口氣，看向了克勞利，對方沖我攤了攤手，趁阿爾弗雷德不在，又十分愜意地說：“下午四點半了，到我下班的時間點了，拜拜。”
？拜託，你來到這裏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講過啊！
我瞳孔巨震。
克勞利繼續說：“地獄那邊來的惡魔找我有事啦。”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不存在的灰。
“我去幫你打探一下情況。”
為了對得起我老爹支付的報酬，惡魔老師思索片刻之後，決定開一個短直播給我欣賞一下他和其他惡魔的對線，順便抓緊時間研究一下新來的惡魔具體情況。
136.
直播開啟了。我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躺平，視角應該是第三人稱視角，並不等同於克勞利的視角。
這樣也行，至少方便我觀察這群惡魔的微表情。
在克勞利姍姍來遲后，另一位惡魔——我看見了它的真容，是別西卜——一副神色慍怒的樣子質問道：“克勞利，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晚才到。”
克勞利對此的回應是再次一個攤手，一副無辜而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你一直叫我來我怎麼來啊？”
我捂住了下巴，總覺得這一幕有點過分眼熟。
這傢伙是不是對每一個除了亞茨拉斐爾的存在都做過這個動作啊！
“我在哥譚市的韋恩莊園欸，你一直叫我往人家韋恩塔跑我怎麼跑，對面康斯坦丁，康斯坦丁那傢伙為什麼要進我準備好的陷阱啊。”
又開始了！兩手一攤，廢話不過腦子，一切與他無關！我磨了磨牙齒，克勞利這招胡言亂語也不知道在哪裏學的，總是敷衍得讓人頭疼。
顯然，別西卜現在就是被應付得很是不爽，並且一瞬間還被搞懵了的那個。
“你為什麼不放針對康斯坦丁的陷阱啊！”
“什麼不放針對康斯坦丁的陷阱？”
“韋恩塔不放陷阱那條小巷也不放陷阱？”
“什麼放不放陷阱的？”
別西卜：糟了，這個惡魔該不會腦子被康斯坦丁打沒了吧？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我打賭，就賭五毛錢，克勞利肯定準備了一個模板，負責把別人說的話拆解完套進模板裏面再回復出來。
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這傢伙現在應付別西卜的句式和他在幾百上千年前蒙我時的那套一模一樣。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我真的在拉扯了！不信你去看錄像！
感覺現在別西卜和克勞利就是在教我怎麼拉扯的。
137.
老實說吧，開班教拉扯要多少錢？過年收紅包我實際運用試試。
布魯斯老爹每年聖誕節和新年給的紅包錢都挺多的。
“咯嘣。”
在畫面中，相當響亮的一聲。
別西卜和克勞利雙雙警覺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詢問道：“誰！”
我還以為是我們這個直播鏡頭暴露了，沒想到鏡頭也跟着轉了一下，看向了它的反方向，顯示出哥譚的街道。
我大致上判斷出這是犯罪巷，當初托馬斯·韋恩爺爺出事的那條街道因為犯罪活動猖獗而聞名，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尋常隨處可見的倒下的流浪漢和孤兒。
估計是別西卜做了清場。
邊上的垃圾臭不可聞，雖然我在鏡頭這邊聞不到任何臭味，可是在看見那摞得有一個人高的垃圾之後，鼻端好像還是聞到了那種詭異的臭味。
別西卜死死地盯着街道的末尾，而克勞利則挑起了眉毛，質問着別西卜：“地方是你定的，你沒有做好清場……還是說你故意放人來了？”
他看上去很是不滿，別西卜皺了下眉毛，立刻回應道：“不。我做了清場，也不是我的人來了。”
兩個人正要開始新的一輪對峙，而此刻，攻守雙方已然發生了轉變。
一個紅色的腦袋從矮牆的後面探出，我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手機通訊錄裏面為數不多的聯絡人，陷入了沉默。
怎麼今天一個個的都趕上趟了呢？艾登、紅頭罩，還有說這兩天就到的瑞吉爾，我為數不多的社交好友們齊聚一堂啊這是？
紅頭罩在兩個惡魔的面前舉起了一把武器，即使是我這種不了解人類魔法的人，也能夠隔着屏幕感受到那武器上面的魔力波動強烈。
“大種姓之刃！”
別西卜是識貨的，他頓時向後一退，避開了傑森跳下矮牆之後的第一下襲擊。
克勞利同樣在攻擊範圍之內，而他的解決方法就不一樣了，這個騷氣的惡魔一個後空翻躲開襲擊，優雅且罵罵咧咧地說：“這誰？你仇家？怎麼沖我們動手了？我就說你清場沒做好吧。”
他們兩個惡魔看上去都很不滿，當即打算對紅頭罩動手。
紅頭罩受傷＝要找我報銷醫藥費。
這可不行！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急忙用魔力和克勞利傳訊。
克勞利收了我的傳訊，本來就在磨洋工不出力，在意識到紅頭罩是我半個手下之後，立刻加倍划水起來。
我吹了聲口哨，現在就可以撥打紅頭罩的內線了。
騰出手的大紅鳥看見手機上的名字，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