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專生活
五條悟帶着淺川璃寬先去了酒店。
此時的和室里,就只剩下了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兩個人,桌上還有好多的東西沒動過,交代給他們解決了。
家入硝子扯着蒲團往那邊靠了靠,順便把剩下的一整瓶清酒也拿了過去,夏油傑起身把其餘的小菜和烤肉串給端了過來,兩個人坐在桌角處,各自倒了一杯酒。
“所以說啊,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家入硝子喝着酒,咬了口烤雞肉串嚼着。
“不清楚的,一律按兄弟關係處理。”夏油傑盪着杯里的清酒說。
“嘖,要按五條家的勢力和封建程度來說,真找了個少爺陪讀倒也不是不行,但我目前不能理解的點是,假設這種前提為真……”家入硝子晃着手裏的杯子,隨後一飲而盡,舒服得哈了聲,才繼續接下去說,“五條悟難道是那種很怕孤獨的人嗎?陪讀什麼的。”
“想得有點太深了,只是從小到大的玩伴罷了……吧。”夏油傑說完也喝下了一杯。
“不是不是不是……”家入硝子用力地在空中擺擺手,“就是‘允許跟隨’這個步驟才是最令人費解的,我不認為他是那樣的人,像你……”
“我?”
“像你這樣的,是吃屎都在一個盆里的好朋友,所以、‘允許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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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淺川同學看起來可不像是那樣的。”家入硝子往自己的酒杯內再倒了滿滿一杯,“他跟在五條悟身邊有種……嘖、怎麼說,「隨從性」,就是不像平等地位和身份上的那種跟隨,真要類比起來,咱們之前說的那個算是合適的了。”
“什麼?書童?”
家入硝子打了個響指,表示回答正確,同時將剛倒下的一杯酒一口悶了。
夏油傑皺眉看着面前女生的酒豪氣勢,有點擔心她的胃,不過對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的樣子,也就暫且隨她了,因為是第一次聚餐喝酒,此時的夏油傑還未完全了解到,自己面前是怎樣一個無底洞的酒罈子。
“說起來,你知道古代書童是幹什麼的嘛?有時候傑你看起來傻傻的。”
被說的人保持禮貌微笑,也不反駁,吃了點小菜向對方攤攤手:“不清楚,所以呢?”
“所以說你有時候傻傻的呢。”
家入硝子搜羅了一圈發現手機不在身上,眼睛一瞟才發現還在剛才坐着的地方,於是直接伏倒在榻榻米上,伸手夠到手機后就開始打字,也不坐起來,就那麼直接趴着了。
一分鐘后,手機被舉起,屏幕斜向了夏油傑一側,後者直接伸手接了過去,看起來。
封閉的小和室內一時無聲,整個室內縈繞着一股酒香,當然,對於像五條悟那樣極度厭惡酒精的人來說,在這間屋子裏呼吸也算是上刑了。
五分鐘過去,手機被遞還,酒瓶和杯口叮噹相撞了幾下,隨後倒酒的人也是一飲而盡,夏油傑用手指敲了敲桌沿,說了句:“我覺得,悟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什麼樣的,看起來沒有生理需求的?”家入硝子用手扒拉着桌子邊艱難地坐起來,抬手在衣服上拍拍理了理,“淺川同學可是很漂亮的。”
“不是不是。”這下是夏油傑擺手了,同時又倒了整一杯,一口悶后開口,“那種彼此有着身體關係的,他們兩個人不會是那樣的,看起來也完全沒有過越界行為,OK?”
家入硝子沒應這一聲,倒是吁了口氣表示感嘆,盯着身邊人的杯子看:“沒看出來,連悶兩杯,你也挺能喝的?”
“嗯?還好吧,有時候會陪我爸在家裏喝一喝而已。”
服務鈴被按下,隨後穿着和服的小侍女又拿了兩瓶酒進來。
上一個話題似乎就這樣被打住了,結論落在“看起來不像是有身體關係”上這一層,接下去是拼酒局,邊灌着酒邊又開始下一個話題。
直到一個半小時后夏油傑主動認輸,今晚這一餐飯局才算是終於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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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喝酒時說著“看起來不像”,但回來看到真人時的感觸又是另一回事了。
夏油傑在廁所內清吐完畢,又簡單洗漱了下就出來了,那時候五條悟還站在窗邊一個人吹冷風。
又開了暖空調又開了窗吹冷風,真是搞不懂。
夏油傑走過去試圖仔細觀察,眼神瞟到對方身下某一處,看着還挺平靜的,應該沒發生什麼事,結果五條悟被盯得難受了,轉過來問了聲要幹嘛。
“去洗漱。”夏油傑拍拍對方的肩,“好歹洗把臉吧。”
“英俊的人不需要洗臉。”
“滾。”
五條悟最終還是去洗了,人一進去衛生間,這邊的夏油傑便繞去了淺川璃寬躺着的床側,轉頭看了看那邊廁所的門已經關上,便準備小心地掀開一點被子看個究竟。
怎麼那麼像在做賊呢,好像在窺探別人的東西一樣,竟然會有那麼一點心虛是夏油傑自己也沒想到的。
平日裏五條悟有意無意地將人拉到自己的範圍內,將淺川璃寬和其他兩個同期劃出距離的行為,多少也會給人一點心理暗示——此人是我的所有物——這樣的心理暗示。
被子掀起一角,所幸裏面的人還是衣衫完整,夏油傑這才鬆了口氣,不然……總之那樣的話以後就無法坦然地面對這兩個人了,幸好幸好。
衣服只剩了一件貼身的薄襯衣,胸前的某樣凸起便很是明顯,夏油傑在即將蓋上被子時才注意到,那個菱形的方塊似乎就是脖子上隱入衣服內側的細繩子所掛之物。
人已經喝醉睡過去了,不吵不鬧安靜得很,落瀑一般的白髮就全然隨意地散開在枕頭上,不仔細看,就像鋪了一枕的霜,臉頰還在發紅,暈染在兩側延伸到了耳邊,呼吸很是清淺,帶動着半隱在衣領內的鎖骨微微起伏,
不自覺地,夏油傑咽了口口水。
手指勾着那根東西拎出來,夏油傑才發現原來是個菱形晶片的小吊墜,想了想,大概也是五條悟送的東西吧。
衛生間的門似乎要被打開了。
也來不及放進衣服里去了,只好輕輕放在了胸前,隨後又重新蓋好了被子。
“喂。”
是五條悟的聲音,稍帶了一點敵意的語氣。
夏油傑不慌不忙地起身,擺擺手和他說著,看了下人還是健康的,至少沒發燒,有些抵抗力差或者酒精過敏的人可能會在醉后發燒,紅着臉也看不出來。
五條悟走過去,直接把被子掀開,自己坐在床沿上俯身去探了探淺川璃寬的額頭,很是熟練,也不避諱。
剩下的什麼他可就不管了,夏油傑癱倒在另一張床上,仰頭看着房間的天花板,或許是因為喝醉了,即使是吐過了腦袋還有些發暈,同時手指上的溫度也實在燙人。
勾起那根細繩時,手指有不小心地碰到衣領口的皮膚,鎖骨離得極近,將一片的膚色崩緊得極其白皙,只是在醉后染上了一點粉。
手臂彎曲,發著燙的手背蒙上了眼睛,溫度傳遞,漸漸有冷卻下來的趨勢,夏油傑嘆了口氣,想要找個理由,一時間又對自己無話可說。
算了,就這樣吧,明天也就回去了,該怎麼相處還是怎麼相處吧。
夏油傑對自己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