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睡覺

也許是因為裴南斐的態度太過堅決,裴鈺並沒有怎麼為難她們,

“別哭了。”

她看了一眼抽泣的江憐,疲憊的對身邊的助理說道,

“先送小姐回家。”

宋瑩和孫思思攙着江憐,也跟着一起灰溜溜的離開了。

不大的化妝間內瞬間空了一半,祝斯言低頭裝死,沈清疏倒是面色如常,一副在思考的樣子。

就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裴鈺冷笑一聲,

“行了,敬酒的時間算是徹底錯過了。”

“你們與其在這無所事事的杵着,不如早點回家。”

說完,裴鈺也離開了。

......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渭城的冬天向來天黑得很早,幾輛加長款汽車停在酒店門口,漆黑的車身幾乎要和黑夜融為一體。

剛一上車,裴鈺便給她發來了幾條語音,

“剛才的事情我已經了解清楚了,裴南斐,下不為例。”

“不過既然決定和沈清疏結婚,那你確實是該收一收性格,別再做出像以前那樣的荒唐事了。”

背景聲音有些嘈雜,夾雜着亂鬨哄的祝福聲,這個時間點裴鈺應該還是在應酬客人。

她顯然是看出來了裴南斐態度的轉變,但是並未點明,只是提醒她要好好對待沈清疏。

忙着照顧酒席還不忘提醒自己這種事情,裴南斐心中一暖,淡淡的回了個嗯。

“沈清疏平常性格是冷了點,但是從剛才發生的事情里,相信你也不難看出來她對你的感情。”

聽着裴鈺的勸告,裴南斐不禁苦笑一聲。

裴鈺要是早點勸她就好了,她上輩子也不至於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這樣想着,她不禁抬頭,看向沈清疏,

人如其名,沈清疏的行為舉止確實透露着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即使是並坐在汽車後座,她也要和裴南斐隔開一個好大的距離。沈清疏並沒有什麼表情,婚禮的喜悅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星半點,她撐着頭,若有所思的看着車窗外的霓虹。

這樣疏離冷漠的omega,信息素卻偏偏是甜的。

與現在市面什麼花里胡哨的雪松薄荷、烈酒枯玫瑰截然不同,沈清疏的味道則十分簡潔樸實。甜,就是甜,單純不做作的純甜,前調是輕輕軟軟的甜味,跟小貓爪子似的抓在你心縫兒上,中調則更加濃厚,一股草莓甜牛奶的味道。

因為裴南斐淺性標記沈清疏的緣故,每當兩個人獨處時,彼此的信息素就會開始互相交融。

也就是說,沈清疏雖然表面冷着一張臉,但背地裏信息素早已追着裴南斐纏繞起來了。

裴南斐:這誰頂得住啊。

開車的司機是個beta,自然聞不到車裏的信息素味道。眼看了開了快半個小時,這對小妻妻硬是一句話都沒說,他的心裏不免開始有些嘀咕。

這倆人是不是感情不好哇...

omega高冷一點也就算了,怎麼這個alpha也一句話都不說哇。

裴南斐也想說話,可是裴南斐已經快被甜暈了。

草莓牛奶的甜味兒跟小刷子似的勾、引着她的鼻腔,隨便呼吸一次便被沈清疏的味道填滿了,當車內的信息素濃到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向寡言的沈清疏突然開口,打破了僵局,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清疏神色如常,除了臉色微紅以外,看不出與平常有什麼差別。

裴南斐在心裏不禁讚歎一聲,高手,這是釣魚的高手哇。

“沒怎麼回事。”

她忍着心底的燥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想再跟以前似的那樣荒唐下去了。”

沈清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雙溫柔的眼睛裏好像夾雜着什麼異樣的情緒,沈清疏瞳色偏淡,被車外的燈光一晃便顯得更加奪目。

看得裴南斐呼吸一滯,以為她要說些什麼。

然後沈清疏轉頭,又不說話了。

裴南斐:...

這人性格怎麼跟貓似的。

她在心裏暗暗吐槽。

心情好的時候就搭理你兩下,心情不好就一言不發,把你當成空氣。

“你今天不該打江憐。”

“雖然她有錯,但是還沒錯到讓你在這麼多人面前打她的地步。”

沈清疏撐着下顎,雙眉微蹙的看着車窗外的夜色。

“這種豪門不合的辛秘向來容易被人當作談資,還當著外人呢,你就算真的惱了江憐,也應該為裴家考慮考慮。”

“你也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突然抱我...你是裴家的獨生女,言行舉止代表着裴家的氣度,在這樣的場合下應該控制好情緒...”

“算了。”

似乎是想起什麼一般,沈清疏有些頭痛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話你大概也不太愛聽,當我多嘴,下次不會再說了。”

她不太會關心人,明明經過反覆思考還是很難將關心的話說得圓滑,沈清疏有時候也很佩服江憐,佩服江憐能夠把話說得那麼好聽,隨隨便便就能讓裴南斐聽進去。

她以前也像這樣提醒過裴南斐多次,可是大概是因為語氣生硬反而惹得她心煩。沈清疏原本已經決定不再管裴南斐的事情,可是alpha今天不按常理出牌的作法打亂了她的思緒,讓她忍不住又開始心軟起來。

“我知道了。”

下一秒,裴南斐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也許從前我確實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但是從現在開始,你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認真去聽。”

忠言逆耳,良藥苦口。

她以前總討厭沈清疏管着她,反而對事事都奉承她的江憐十分偏愛,殊不知沈清疏的每句話都是從她的角度出發,每一句話都是真真正正的為了她好。

可是裴南斐也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很久了。

“我確實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從今以後我都會儘力去改正...”

“可是沈清疏,你總是再說我,那你呢?”

沈清疏微微皺眉,

“我?”

“你什麼時候能夠坦誠一點呢?”

沈清疏:“...”

她呼吸一滯,臉色微變,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

裴公館坐落在渭城郊區,是一幢漂亮氣派的二層別墅,裴鈺平時忙於工作鮮少會回到這邊,偌大的房子裏不禁有點冷清。

“小姐您回來了,夫人囑咐過把二樓那間卧室打掃出來,一會兒我領着您上去。”

幾年前的張媽看起來比離別時年輕許多,她熱絡地招呼裴南斐進門,又和氣恭敬的向沈清疏問好。

張媽接過沈清疏的外套和手包,女人微笑着說了一聲謝謝,

“麻煩張媽帶我去一間客房,我今晚也會留宿在裴公館。”

雖然裴南斐和沈清疏在一年前就已經登記結婚,但是今天卻才是兩個人舉辦婚禮的正日子。裴鈺特地叮囑她今天回家住一晚上,也算是彌補一下兩人遲到的洞房花燭夜。

沈清疏雖然在人情往來上極為練達,但在感情方面卻十分空缺,她只知道裴鈺留宿她應該是有什麼意圖,卻顯然誤解了裴鈺的意思。

“沈小姐如今早和咱們裴家是一家人了,哪有讓沈小姐住客房的道理。”

好在張媽是個人精兒,

“裴總吩咐過了,務必把家裏最大的主卧打掃出來,置辦得漂漂亮亮的,就跟洞房...”

下半句話張媽沒說出來,卻足以沈清疏聽個明白。

是哦,她們已經結婚了,應該睡在一個房間裏。

沈清疏暈乎乎的想到。

雖然和裴南斐早就領證,但是兩個人始終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肢體接觸,最過分的也只是一個留在脖子上的潛性標記而已。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裴鈺的意思,

哪有光領證,不辦事的妻妻?

張媽領着她們上了二樓,果然是裝修奢華精緻的一間卧室,正中央擺着好大一張床...

看得沈清疏一頓。

可她還沒準備好。

她雖然已經和裴南斐結婚,是法定意義上的合法妻妻,但兩個人之間的接觸並不算多,感情也遠遠沒到水到渠成那一步。

換句話說,沈清疏現在還不想。

“老婆,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我把床收拾一下。”

話音剛落,沈清疏便逃似的閃進了浴室。

明明只是沖一下的事兒,沈清疏卻墨跡了很久,洗完澡后張媽送上來了好些睡衣,說是按照沈清疏的尺碼精挑細選的,讓她隨便挑幾件喜歡的。沈清疏這邊剛換完衣服出來,便看到裴南斐懷裏抱着一個枕頭。

被她鼓鼓囊囊的踹在懷裏,彷彿在試驗着角度。

就這麼...等不及嗎。

沈清疏皺眉,思考着應該怎麼拒絕裴南斐,

她點了點那隻枕頭,旁敲側擊道,

“你拿這個做什麼。”

“睡覺啊。”

裴南斐相當坦誠的回答道。

她往床上一坐,彈性極好的彈簧床給她上下顛了兩下,

“這麼軟這麼彈的一張大床,不拿來睡覺真是可惜了。”

alpha拖長了語氣,似乎若有所指,

軟、彈、睡覺。

沈清疏咬着下唇,

“老婆你坐的那麼遠幹什麼,坐到中間來啊,這床這麼大你坐在旁邊不是可惜了嗎,來來來快坐過來...”

說完,她便拉着沈清疏的手把她拽了過來。

沒想到omega面紅耳赤的掙開了她,

“不行。”

“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還沒到做那一步的程度,裴南斐,我不想。”

沈清疏臉色漲紅,她剛洗完澡,皮膚本來是漂亮健康的淡粉色,現在卻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

“啥程度,你不想做啥?”

裴南斐疑惑的問道,

她捧着枕頭,一把拉開了主卧的小門,

主卧隔出了一個小房間,雖然裝修都差不多,但看起來比主卧寒酸多了,

她癟了癟嘴,把枕頭往硬邦邦的小床上一扔,

“哎,老婆,我為了你能睡好可是把大床都讓出來你,你今晚可要好好休息啊。”

沈清疏:...

她起身,三兩步走到小門旁邊,

裴南斐:“怎麼了老婆,你是體諒我要決定和我換一換嗎,哎不用不用,我睡這個就成。”

話音未落,房門便被沈清疏一把關上,

門外傳來女人悶悶的聲音,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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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A重生后冰山O說她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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