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周二早上,吃完飯,許母囑咐許蘇然,讓她約蕭婷鈺出來散散心。
許蘇然正好也沒什麼安排,就給蕭婷鈺打了電話。
倆人去了落山公園,一路上,許蘇然都對蕭婷鈺照顧有加,一會問她要不要吃東西,一會問她渴不渴,還很小心地護着她,怕她被來往的行人撞到。
“然然,你不用那麼小心,放輕鬆一點。”蕭婷鈺拉着她往旁側的亭子走去。
許蘇然一邊答應着,一邊從背包里掏出紙巾擦拭長凳。
“姐姐,你快坐。”剛才走了不少的路,她估計蕭婷鈺也累了。
“你也坐。”蕭婷鈺拉了一下許蘇然。
倆人坐在涼亭下,聊了半小時的天,后又四處走了走,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蕭婷鈺接到了蕭薔的電話。
“我和然然還在落山公園。”蕭婷鈺在陰影處停住了腳。
“也到該吃午飯的時間了,我正好在附近辦事,不如咱們三個一起吧。”
“好。”
三人去了紋亞西餐廳,碰巧遇到了在門口打電話的賀年。
蕭家姐妹和他寒暄了一會,知道他約的人臨時有事來不了了,便邀他一同就餐。
“那這頓一定我來請。”賀年誠意十足。
蕭薔也打趣回道:“你請就你請,沒人願意和你爭。”
就這樣四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中途蕭婷鈺喊着許蘇然去了一趟洗手間。
“我能看得出來,姐姐蠻喜歡他的,真希望他倆最後能成。”蕭婷鈺望着鏡子裏的目光裹着一種深沉的希冀。
許蘇然了解蕭婷鈺的心思,她自己沒有獲得圓滿的幸福,便希望姐姐能夠擁有。
許蘇然心疼地伸出手,溫柔地撫了撫蕭婷鈺的肩膀。
“然然,”蕭婷鈺突然轉過身,趴在了許蘇然的懷裏,難受地感傷道,“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可能就跟着你哥一起去了。”
許蘇然心底一沉,她用力攥緊了拳,又緩緩鬆開。
“姐姐,你不要犯傻,”許蘇然的眼眶逐漸開始泛紅,“哥哥他……一定希望我們都能好好活着。”
蕭婷鈺聽出了許蘇然的哽咽,她側開身,抹了抹眼淚:“對不起然然,我現在總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抱歉,又惹你傷心了。”
“沒關係的,姐姐。”許蘇然拿出紙巾遞給她。
六七分鐘后,倆人重新回了座位。
原本心不在焉的賀年在瞧見許蘇然後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又生生忍了下去。
許蘇然一直沒往他那裏看,只關切地留意着蕭婷鈺。
午餐快結束的時候,賀年終於開口:“不知許小姐,方不方便加個聯繫方式?我真心地想和許小姐交個朋友。”
當著蕭家姐妹的面,許蘇然也不好拒絕他,最後倆人互留了電話,加了Bellce好友。
午飯過後,賀年和蕭薔都要去忙工作,許蘇然開車送蕭婷鈺回家。
路上,蕭婷鈺好心建議道:“賀年哥的遊戲公司做得還挺不錯的,你不正好是學計算機的嗎,可以考慮一下。”
許蘇然點了點頭。
晚上,許蘇然給溫以清打電話的時候發現這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怎麼了?”許蘇然拿開抱枕,從床上起了身,“是生病了嗎?”
“不是。”
“那你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的……”溫以清說話支支吾吾的,“過幾天就好了。”
許蘇然愣了下,隨後心領神會地問道:“你是在痛經嗎?”
溫以清紅着臉,彆扭地嗯了下。
“你是一直都這樣還是吃了涼東西啊。”
溫以清咬了咬唇,難為情地小聲道:“我……我是宮寒,每次……每次都疼得厲害。”
許蘇然聽了連忙囑咐道:“那你明天記得和教官請假,別參加訓練了。”
“我……我可以……堅持一下。”教官是個男的,她不好意思開口。
許蘇然明白她這小女生的心思,也沒多勸。
掛了電話,許蘇然蹭蹭蹭跑下了樓。
她爸媽還沒睡,正在卧室里聊天。
許蘇然敲了兩下門:“媽,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你。”
許母掀被下了床,趿着拖鞋出來了。
“什麼事啊?”
許蘇然拉着她媽的衣角往外走了兩步。
“媽,您還有那個老中醫的聯繫方式嗎?”
許母一頭霧水:“哪個老中醫?”
“就是你給我表姐推薦的老中醫,幫她調理宮寒的。”
“哦,你說杜大夫啊。”許母恍然。
“對,就是他。”
“你等一下,我去拿手機,”許母轉了身,剛邁了一步,又扭過頭來問,“誰宮寒啊?”
“溫以清。”
許母感嘆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得了聯繫方式,許蘇然又噠噠噠地跑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吃過早飯,許蘇然就開車去了學校,找到了溫以清的輔導員。
她以溫以清身體不舒服,要帶人去醫院看病為由,向輔導員請假。
“你是她什麼人?”輔導員負責任地詢問道。
“我是她姐。”
輔導員疑惑地看着許蘇然:“你剛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不是說姓許嗎?”
“我是她干姐。”
“……”行事謹慎的輔導員摸過一旁的手機,默默給班助打了一個電話。
沒多會,班助就帶着溫以清來了輔導員辦公室。
輔導員起身,走到溫以清面前,推了推眼鏡架:溫同學,這位女士是你干姐嗎?”
溫以清還沒從見到許蘇然的詫異中緩過神,又緊接着被輔導員的問題弄得更懵了。
許蘇然偷偷和溫以清使眼色。
溫以清這才朝輔導員點了點頭,配合著許蘇然撒謊。
輔導員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但倆人配合默契,沒露出什麼馬腳,輔導員信了,最後給批了假。
出了教學樓,溫以清拉住許蘇然的手:“為什麼騙輔導員說你是我干姐?”
“通常來講,以長輩的身份幫學生請假更有信服力,如果我說我是你朋友,你輔導員大概率會懷疑你是為了逃脫軍訓在裝病,她估計會安排你去校醫院,不太可能讓我把你帶離學校。”
溫以清聽后低下了頭:“騙人總歸是不好的。”她不擅長撒謊。
許蘇然輕輕抬起溫以清的下巴,好笑道:“我比你大四歲,你叫我一聲姐,不是應該的嗎?”
溫以清認真糾正道:“你和老師說的是干姐。”
許蘇然挑了挑眉:“那要不然我回頭和我爸講一下,讓他認你做乾女兒吧。”
“不要。”
“為什麼不願意?”
“我叫不出,”溫以清的臉輕微發起了燙,“我喜歡喊你名字。”
許蘇然勾了勾唇,她上手揉了揉溫以清的腦袋:“溫同學,我發現你還蠻可愛的嘛。”
溫以清只覺得自己的臉更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