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細白的腳踝被他人輕巧的握在手裏,白嫩的皮膚上被掐出一道道紅痕,艷麗又澀.情。
謝宴看着這些,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隨後開始不緊不慢的包紮。他的動作很輕柔,帶着安撫意味。
因為傷口不深,簡單的止過血后,也就可以包紮了,由於在戶外沒有醫用工具,謝宴只能用自己的上衣充當繃帶:“等到了山下,再換。”他話很少,也不怎麼會安慰人,只一句就停了下來。
溫小軟因為痛苦皺起的一張小臉,也因為這句話就像是有了主心骨,漸漸平復,不過還是很痛,疼得她掉眼淚:“謝謝你,謝宴…哥哥。”
她的聲音很小,小到沒多少人能聽見,如果不是這裏只有兩人,他們離得又近,不然會被風聲掩埋的。
那個稱呼,她叫的有些繞口,就像是什麼難以啟齒的稱呼一樣,明明小時候不是這樣的,明明以前她會甜甜的叫他阿宴哥哥,永遠跟在他身後像是個小尾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躲他,抗拒他,一直到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沒有緩和。
好像是7歲,從那之後,溫小軟就不在喜歡他了。
不知道想了什麼,少年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雖然他面上很少有神情,但過低的氣壓還是讓溫小軟感覺到了。
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因着這一點,卡了殼。她不知道自己是繼續哭,還是不哭的好,是自己的哭聲吵到了他?
小兔子一樣的眼睛,水潤帶着紅意,過白的臉色使她的唇紅的太過引人注目,濕潤潤的,飽滿,紅彤彤。
他好像又嚇到她了…隱隱約約間謝宴意識到。
“謝謝你。”
“可以站起來嗎?”他沒有理會她的道謝,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題。
少年的視線落到她白嫩修長的雙腿上,溫小軟今天穿的是一件弔帶長裙,因為受傷,為了更好的處理傷口,大部分的皮膚暴露在外。
自然而然也就落入了謝宴的眼中,察覺到謝宴的視線,溫小軟罕見地臉紅了一聲,尷尬讓她連忙將裙子拉下,遮住了自己的那雙腿。
其實溫小軟也有穿短裙的時候,那時候她並不覺得尷尬,可能還是因為沒有人那麼直白的看她吧。
謝宴蹲在她的身邊,想要彎腰去抱她,在察覺到這點后,溫小軟立馬拒絕道:“謝謝!但不用,我自己能起來。”
他沒有穿上衣,裸.露出全部的肌肉,也是這一刻溫小軟才知道謝宴,並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瘦弱,他有肌肉,還有腹肌。
這身體,一看就是常年鍛煉。
腰腹緊實,寬肩窄腰。
溫小軟不是第一次看男人光膀子,夏天的時候,街道上好多大叔,小孩子,這麼干。在她的印象里,男人光膀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但這不代表,她可以躺在那個人懷裏,看見和摸得着,是不一樣的。
“我自己可以走的,謝宴…哥哥,你不用抱我。”她說的磕磕絆絆,也想要站起來。
但現實是,她高估了自己身體素質,本來就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秧子,這會受了那麼重的傷,失了那麼多的血,沒連帶着爆發出基礎病都是好事。
頭暈腦花,已經是最輕的。
爬了幾次,人還是坐在地上,還因為自己的動作,刺激到了傷口。溫小軟疼的直抽氣。
好不容易站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她一時身形不穩往後一倒,在這緊要關頭,謝宴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又救了下來。
少女的發早已凌亂,帽子也掉到了地上,她被對方護着,被他抱着。臉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
“我抱你下去,或者背你下去。”
最後溫小軟選了背,她不是不想自己下山,是真的下不去。腳痛,渾身都痛,也失了力氣。
這時候再逞強,就是在找死。
她趴在少年的背上,感受着他的體溫,並沒有想像的那麼暖,也不知道是不是設定的原因,謝宴的體溫要比平常人低一點,這也讓他看起來永遠寡淡無味。
她一手拿着自己的鞋子,一手拿着一捧花草,原本這些小花溫小軟是不準備拿的,可就在要離開的時候,謝宴將它們一個個撿起來,告訴她:“拿着吧,總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少年的聲音很好聽,他的步伐也很穩,溫小軟被他背着很舒服。
一開始,溫小軟還會覺得尷尬,不自在。但當少年拉着她的手,環抱住他的脖子時,溫小軟順勢趴了下去,環着他的,貼着他的頸肩,很舒服也很放鬆。
謝宴感受着背上的人從一開始的警戒到最後的放鬆,感受着貼在他背上的柔軟。
他的耳尖紅了,與他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溫小軟趴在對方的背上看着這一幕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是她太重了?壓得謝宴喘不過氣了:“我太重了嗎?你喘的好厲害。”其實也沒有溫小軟說的那麼誇張,少年的呼吸確實重了一些,但也還在正常的範疇內。
只是此刻的謝宴和往日裏的他,太不一樣了。才會讓溫小軟問出這樣一句話,當然她的本意是在關心謝宴。
可落在謝宴的耳中就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少女因為說話,口中不自覺的吐出熱氣,噴洒在他的頸側,輕輕柔柔的觸感就像是刻意的撩撥,謝宴有些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喜歡溫小軟,很喜歡。
兩人肌膚相貼,中間只隔了一層薄薄面料,那層面料在這時也和沒有差不多。清甜的香氣,少女的芬芳。
謝宴沒有給她回答,只是沉默的背着她,帶她下山。
他的沉默也讓溫小軟閉嘴了,兩人實在是太不熟了,說話間也只是尬聊,如今不說話,更是安靜的出奇。
山下的入口越來越近,林間的風也越來越大,初夏白天熱晚上冷,特別是這山間,溫小軟不是個多細心的人,但她隱隱約約,感受到自己的手腳有些冰涼,隨即察覺到身下的少年還光着上身。
再好的身體,山間濕氣重,也容易感冒。她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給謝宴,卻遭到了謝宴的拒絕。
“快到了,不需要。”謝宴對她很好,他這次救了她,幫了她很大的忙。
又走了十幾分鐘,前方出口越來越近,她沒有多重但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謝宴背了她那麼久。
久到,溫小軟覺得這是個很好的人,或許就是很好的人吧。只是一個是主角,一個是炮灰。註定是對立面,是有利益衝突的兩方。
溫小軟沒有忘記自己和謝宴的關係,她也沒忘記自己要遠離謝宴和原著劇情的決心。
謝宴今天救了她,但她的爸爸媽媽救了她成百上千次,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那樣才能對得起她們的付出。
救命之恩,不止是有心動這一種報答的方式,她可以對他好,也可以在對方需要的時候給予同等的幫助。
“幫我送到入口處的門衛室好嗎?再幫我打個電話給我的老師,我記得她的號碼。”
“好。”謝宴尊重了她的選擇,醫生來的時候,少年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溫小軟想讓他走,卻不知道以什麼借口,她實在沒有理由讓一個帶他下山的人離開。
她被帶去了景區的醫務室,腳上的傷包紮好已經到了晚上8點,這期間除了老師就只有景區的醫生知道她們在哪。
老師對學生的感情生活,沒興趣,但這前提是她管不了的學生,對於她管得了的普通家庭學生,自然是嚴格的管。
特別這個學生還是她最喜歡的那個。
懷高一中,別的沒有就不服管教的富家子弟最多,這些有錢人的孩子,也不是說沒有能力,相反從小接受家族精英式教育的學生,大多數都很厲害。
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目中無人,對於這些教育他們的老師,更多的時候是無視,也就是不放在眼裏。
她看着在病房內寸步不離的少年,皺起的眉頭就沒松下來過,楊麗麗認識眼前的天才少年謝宴,畢竟是中考的市狀元,也是他們學校年級第一。
哪個當老師的不喜歡這樣的學生,也是因為喜歡,所以楊麗麗知道這兩小孩是一個小區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