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4】你什麼意思

【V054】你什麼意思

當晚,杜決做完手術,和醫院裏的同事吃完宵夜回了家,已是大半夜十二點左右的事了。

來到家門口,他沒有急着開門進去,而是拿出手機,給對門住的程諾打了個電話。

還能幹啥?就是要那丫頭把今早測量的早孕試紙給他看唄。

電話里,程諾一口回絕,聲音有些壓抑的低,大概是蒙在被子裏打的,“陰性,你愛信不信!試紙已經被我丟了,那髒兮兮的玩意。”

杜決失望,“真陰性?你可不能騙我。”

“哎呦,我說豆豆哥,這事我騙你對我有啥好處啊,明早測完,上班的時候我在樓下等你,當場給你看結果,行不?”程諾說完,自己都想咬掉舌頭,她現在可是跟着杜公子一起抽風呢,“行啦,就這麼說吧,我悶在被子裏都快窒息了。”

杜決輕笑,“你至於么,早上我碰到程叔,他對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和顏悅色的,你也沒必要真把地下情演的跟那麼回事似得,說不定,我們兩邊父母早等着急了。”

程諾不以為然,一語問中要害,“那我問你,你現在在哪打電話呢?”

“呃……,樓道里。”杜決蔫了。

程諾不客氣地嘲笑出聲,“我一聽那迴音就知道!瞧吧,你不也把地下情演的跟那麼回事似得么?”

杜決有些惱羞成怒了,“你給我出來!”

“我不,出去幹嘛?”

“來樓道里,你那種說話聲音我聽着不舒服,你出來!”

“我不,我已經躺床上了都。”不僅如此,她也洗過澡了,不想出去被杜決拖到所謂新居的地方再折騰……,雖然,她也有點期待的吧,不,不能承認期待!

“出來!不出來,我現在就去敲你家的門!”

“你怎麼這麼無賴啊!”

“我數十聲!”

“喂,姓杜的……”

“一、二、三……”

在杜決數到第九聲的時候,程家的門打開了一條縫,程諾的腦袋探了出來。

“十!”

話音落下,程諾打開了防盜門。

杜決上前一步,揪着她的睡衣領子就把她給揪了出來。

程諾奮力解救睡衣的同時,不忘小心地把家裏的防盜門給帶上,很輕很輕地,生怕吵醒了誰。

杜決透過程諾的衣領往下看,嘖嘖兩聲,“早知道,我該限制數五下的。”

“嗯?”

“這樣,你就顧不上穿內衣了吧。”

杜決笑得惡劣。

程諾瞪他,“我人出來了,啥事趕緊說。”

杜決藉著樓道里的聲控燈,將程姑娘上下打量個遍,而後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你這睡裙啥時買的?”

程諾無語,“你讓我出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當然不是,一天沒見,想見見你。”杜決說完,又糾結在睡裙上了,“嗯,這件沒有之前那真絲的漂亮,不過……也挺好用。”

挺好……用?

程諾不明所以,低頭扯扯睡連衣睡裙,頭未再次抬起,人已被對方摟住了腰,往着樓梯間的那個安全出口走去。

本來在七樓以上住的住戶,爬樓梯的就少,現在又是半夜。

雖說樓梯間的光線薄弱吧,卻是個偷情的好地點。

程諾想也知道擁着自己的這傢伙要做什麼,那種緊張而期待的心情,惹得她人都有些抖了。

“怎麼,冷么?”杜決的聲音,貼着她的耳朵傳來。

“……沒有。”程諾聲如蚊蠅,這才想起,她似乎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跟他做出一些親昵出格的事了。

“冷也不怕,這不是有哥摟着么。”杜決的音色也有點啞,有點劈。

雙手圈住程諾腰際的同時,杜決已將她整個人提起,壓向清冷的牆壁,吻在下一瞬襲來,一切都像是那麼順理成章。

小別勝新婚!

杜決幾乎難耐地以大掌箍着程諾的後腦勺,偷情的刺激讓他的熱情前所未有地迸發,唇舌越吻越深,吮住她的丁香小舌,勾住、交纏……

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幾乎亂無章法地用另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撫摸。

“敢不敢,諾諾,嗯?……敢不敢?”

程諾被撩撥地暈頭轉向的,什麼敢不敢?

而下一秒,杜決的動作讓她明白了。

他竟然直接從她及膝的睡裙下擺往上撩起。

程諾瞪圓了眼睛,他不會就在樓梯間這裏……

死死抓住了杜決的手腕,程諾低叫,“你瘋了!”

“又沒有攝像頭,又沒有人。”杜決喘息地厲害,“要不,咱們去新居?”

穿着睡裙在樓下溜達?程諾不幹,更何況,她的睡裙現在搖搖欲墜的,哪怕掙扎兩下,都有要從手臂滑落的危險。

“我不!”

“那就在這裏!”

“我也不!”

“你這女人可真難伺候。”杜決說著,他的手已經恣意遊走,火熱的唇舌也已重新啃咬上女人纖細的頸項和精緻的鎖骨。

程諾哼哼着,她悲催地發現,自己竟然在說服自己:應該沒人看見的,這麼晚了,……而且,也沒有攝像頭。

“嗯……”

終於,杜決忍不住了,與她平視,他的聲音已沙啞地不行,“不等了!你不願意,我也不等了!”

“什……”

程諾眼睜睜地看着他扯開褲帶……

起起伏伏時,程諾無力攀着男人堅實的雙肩,咬唇想着:怎麼會這樣,她墮落了,真的墮落了。

不知過了多久。

杜決擁着面前軟軟靠在他肩頭的小女人,等待她平息情緒。

回過神了,程諾手忙腳亂地整理着裝,杜決則像是偷了腥的貓一樣,滿足而戲謔地看着她。

程諾的心還在怦怦跳着,身體熱乎乎的,在杜決的視線下,她真想要挖個地洞躲起來,之前那麼義正詞嚴地說“不”,可最後還是……

“我我……我回去了。”

“嗯。”杜決看向她的小臉,惡劣地補充一句,“要抱你么?”

“滾!”

“呵呵……”

他意猶未盡地低頭,在她的唇上眷戀地吻了又吻,真不想放她回去啊。

“諾諾。”

“嗯?”

“……明晚同一時間,這裏見。”

程諾差點踉蹌,這傢伙,玩偷情玩上癮了?

杜決沒說實話,他其實想說,同居吧,可又覺得這要求不太負責任,臨時才改了口。

就這樣,程諾都咬牙切齒的,“明兒你把門敲爛了,我也不出來!”

“呵呵……”杜決寵溺地摸摸她的發,“好,你不出來,我就硬闖進去。”

……

看着程諾像做賊似得進了家門,杜決這才失笑着轉身,拿出鑰匙開了自家的門。

而一開門,讓他詫異的是,母親竟然還未睡,就坐在沙發上發獃,不知道想些什麼。

看見他進門,杜媽媽這才抬頭,目光怪異地看了自己兒子半天,才道,“回來了。”

“是啊,媽,你怎麼還沒睡?”杜決放下了包、換了鞋。

杜媽媽還坐在原處,“人老了,不困。——豆豆,你過來。”

杜決依言,走了過去。

杜媽媽表情莫辯地上下看了他半天,方道,“你就這麼喜歡諾諾那丫頭么?”

“什麼?”

“你回來了,第一時間不回家,給她打電話,然後竟然拉着她……”杜媽媽說不下去了,老臉都有些紅,“唉,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想了。”

杜決臉色微變,怎麼著,母親竟然……

是看見了,還是只是猜測?

不管是哪種,杜媽媽不打算明說,杜決也就跟着裝傻到底。

“豆豆啊,媽說句你不愛聽的,諾諾那孩子,恐怕未必就是真心喜歡你,真心愿意跟你的!”

杜決聽得出古怪,“到底是怎麼了,媽,你就明說唄。”

杜媽媽想了想,大概要找個合適的措辭,“今兒個,媽有個朋友,發現諾諾晚上和一個男人一起吃的晚飯,那男的跟你差不多年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一起喝酒,最後買單的時候,兩個人是手拉着手出去的。”

不管是真是假,杜媽媽的話,讓杜決心裏確實起了不小的波動,尤其“手拉着手”這幾個字。

他乾澀地想要笑,卻發現擠出來的笑比哭都難看,“你哪個朋友啊,別是看錯了,要不,就是添油加醋地亂說?媽,這年頭,不想別人好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杜媽媽一口否了,“別人會拿你的事亂說是非,可這個人絕對不會!你應該相信你……相信你媽我的話!”

杜決也有點琢磨出味來了,“媽,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是……”說到這,他回頭看了眼主卧的方向,才壓低聲音,“不會是我爸吧。”

杜媽媽無言以對。

確切地說,是被戳穿底牌了。

杜決有些乏力地搓搓臉,半響,才咬牙道,“這個事,封叔知道么?”

“諾諾跟別的男人幽會,這跟你封叔有什麼關係?”

杜決壓低聲音,“我是指你和爸見面的事!”

杜媽媽再次無言,良久,“放心吧,我會跟他說的。”

杜決立馬回道,“所以,我相信諾諾也會跟我說的!”

“你……”杜媽媽火了,“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跟你媽說話?我那是心疼你,我怕你被騙!……我知道我不該懷疑諾諾什麼的,可現在的女孩子,怎麼想的,我是一點都不明白了,黃秘書是這樣,甚至是……是封婷也出了點事,所以說,如果諾諾背着你劈腿,那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畢竟你倆沒有那一紙婚書約束着,是不是?”

杜決點頭,“沒錯,就因為沒有那婚書約束着,所以,我想跟她把這事給辦了!別一拖再拖地,她真跟別的男人跑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認死理啊!”杜媽媽發現她連自己的兒子也越發地不了解了,“好吧,說到這份上,媽也明說了,我確實很喜歡諾諾,她丫頭乖巧、懂事,但人無完人,你要娶諾諾,我不反對,一開始我就是非常贊成的,可現在又要增加一個前提,那就是她在感情上不能這麼隨便!——豆豆,你媽我和你爸就是個教訓了,我不想你的婚姻生活不圓滿,你懂么?”

杜決從沙發上站起,不想繼續話題了,“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三十而立,有些事,媽你也該適當放權,讓我全權處理了!”

“你這孩子,你……你不聽老人言,早晚會吃虧!”

杜決沒回頭,衝進了自己的卧室。

他現在的心情真是亂的很。

想起數分鐘前,程諾還在他身下哭喊低吟的,她那麼坦然自若地面對自己,誰能想到,她在與他激情的數小時前,在和別的男人吃飯、喝酒、拉手……

杜決吃醋。

那份醋意在心底泛酸,酸的他幾近抓狂!

他開始埋怨。

埋怨母親,更埋怨父親。

那個當爸爸的,自己上樑不正,現在有什麼資格來給他的愛情挑撥離間?

心裏如此想,可他還是被挑撥了,因為,那個人畢竟是他的親爸,別人會亂說是非,可是當父親的,絕對不會!

不知道和程諾約會的那個男人是誰!

杜決翻來翻去了整晚,翌日一大早,頂着個熊貓眼地起了床,早飯不吃就開了車在樓下等程諾。

約半小時后,程諾那單薄的身影從大樓里晃悠出來了,她對於杜決的車牌那是倒背如流,一看見某車,就知道是誰坐在裏面。

程諾晃悠地過去,敲敲車窗。

杜決搖下車窗,面容清冷地看着這個讓他着迷了十多年的女人。

“你這麼早啊,就為了看測孕結果,至於么。”

程諾嘟囔着,開始翻找自己的小提包。

杜決很想就昨晚的事問她,可話在舌尖繞了繞,他終是吞了回去,淡淡地改口道,“不早點的話,怕被你溜了。”

這話說得雙關,可惜,程諾聽不出來。

她將試紙遞過去,“吶,還是陰性。”

杜決掃了眼,臉上掛起失望,“哦,真的是陰性。”

程諾收起試紙,隨手將那玩意丟在附近的一個垃圾桶里,才折回頭走到杜決的車旁,“明天還用給你看結果么?……說真的,每天為了這,我起得那麼早,睡眠質量都降低了。”

杜決看了眼程諾的小臉,發現她眼底確實也有淺淺的一圈暗黑,不由心底一疼,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上來,我送你去公司。”

程諾求之不得呢,屁顛屁顛地坐了上去,“話說回來,你兌現給我的那甲殼蟲,啥時到位啊,我可是天天惦記着呢,你自己承諾的,假婚協議撕毀了,可是曾記答應的‘酬勞’,依舊有效,我沒記錯吧。”

杜決扯開很敷衍的微笑,“是有這麼回事。”

“能告訴我,大概何時可以提貨么?”程諾有心開玩笑,而這玩笑卻沒有開進杜決的心裏。

“諾諾,假如……,我說假如,假如有個男人,年輕有為,事業有成,又有錢,給你買輛車就像是拔根毛那麼簡單,你是會選擇他,還是選擇我?”

程諾眨眨眼,“帥么?”

“……很帥。”

“這樣的人,還輪到讓我選?”還不早被搶走了?要不就是有個門當戶對的訂婚對象,就像高銘那種的。

杜決心裏一陣焦躁,“我是說假如!假設性的問題,你回答就是了。”

“哦。”程諾歪頭,“又帥、又有錢……,那他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么?我也是指假如!”

杜決咬牙切齒,“有!”

程諾咧唇,“哎呦,這好事呢。”

杜決翻翻白眼,他已經不想聽到她的答案了。“今晚我可能值夜班,晚上你可以放心睡覺,沒人去敲你家的門了。”

“嗯,這敢情好。……噯,剛剛那問題,我還沒回答呢。”

杜決別開眼,“不用回答了!——假設性的問題,有什麼意義。”

程諾再粗枝大葉,也瞧出杜決有點不對勁,她想了想,還是沒問。

都說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情緒不好,愛暴躁。

其實男人也有生理期的,只是沒有像女人那麼明顯而已。

程諾估摸着,杜決的生理期到了,不然怎麼會昨晚還興緻激昂的,今兒就萎靡不振?

生理期么,過兩天就好。

程諾沒心沒肺地在公司門口下了車,對杜決揮了揮手。

杜決則回應與將車窗關上,連同程諾揮着的手,一同隔絕,而後,揚塵而去。

程諾聳聳肩,不以為意地轉身走向公司大門,而沒走兩步,不知是巧合還是早已等在附近的郭陽迎向她。

杜決透過觀後鏡,清楚地瞧見程諾和那個叫郭陽的傢伙,肩並肩地走進公司,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手背上條條血管暴露,泛着鐵青。

……

再說程諾一整天上班,都琢磨着晚上怎樣拒了高銘的糾纏。

郭陽是不能再利用了。

而最麻煩的,就是高銘和她是同行,B市就這麼大,同行就比較麻煩,以後的工作中,難免不會碰面,加上高銘是官,如果她鐵了心地跟他鬧僵,對於將來的工作也不好,說不定還會上升到成為公司與質檢所的恩怨。

她想來想去,決定跟高銘徹底談談。

醜話先都說在前頭了,這樣也能防止那傢伙在以後又像在質檢所那樣,背後給她小鞋穿。

人是社會的動物,程諾是理智的,理智的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活在這個地球上,不能隨心所欲地去得罪人,尤其是那種官大自己,不能得罪的人。

所以,下班時分,她抱着作戰赴死的決心,下了樓。

而出了公司的門,讓她實在想像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高銘如昨天所約,提前到了公司前候着。

只不過,今天還有一個人,同樣地也開車來等程諾下班,那就是杜決。

巧不巧的是,杜決的車子,和高銘的停在緊挨的地方。

這兩人,二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程諾還沒出來呢,二人就差點打起來了。

高銘對着杜決冷笑,“怎麼著,程諾為了拒絕和我的約會,專門把你給搬出來,當程咬金?”

這話被杜決聽在耳里,可不是味了,他想着,幸好自己今天耍了詐,騙程諾晚上值夜班,來個突襲。

他本來是想要“捉姦”來着,捉那個昨天和程諾一起吃飯喝酒的傢伙,現在看來,自己真是來對了啊,如果自己不來這一趟,程諾那女人是不是就上了高銘的車?

還約會?

屁!

杜決忍着說髒話,神色不變地看向高銘,“既然知道她有心拒絕你,你趕緊識趣離開。”

高銘輕輕哼了聲,“大家怎麼說,也是校友一場,何必把話說的那麼絕,其實相識就是緣分,更何況,你還給我母親做過腦外手術,咱們緣分不淺,不如,一起坐下來喝一杯?連同程諾一起。”

“別,跟你談緣分,我高攀不起。”杜決真心覺得面前這男人虛偽,“咱們就算有緣分,那也是孽緣,還是說,你們高家就喜歡來我們杜家撈油水?你現在覬覦我老婆,你爸他……,算了,為了我妹妹,這話當我沒說!”

不提高爸爸還好,一提這茬,高銘再好的忍功也撐不下去了,“杜決,顛倒是非的本事,我發現你真是絕了!明明是你們杜家在搶我們高家的,封婷那事,她要是不主動,我爸那地位的人,會瞧得上她?當然,這話題咱們到此為止,反正為了我爸的清白,封家也想給封婷留點好名,事實如何,咱們心知肚明。但是程諾那事,呵,你也好意思說是你老婆,最開始是啥樣,我就不說了,哪怕是現在,你倆應該也沒到可以堂而皇之地以老婆老公相稱的地步吧。記得,我和程諾是名正言順男女朋友的時候,你倆那夫妻可是假的吧、玩協議的吧,後來是誰從我手裏搶走人的?”

說起這,杜決更氣憤。

瞧瞧這都什麼事,明明他認識程諾在先的,明明他愛上她在先的,現在好了,被別人說成是他搶了別人的女朋友!

“高銘,你是仗着這裏公眾場合,我不敢揍你是不是?程諾她是我老婆,就是我老婆!你要真對她動點不好的心思,我把你一口牙全撬了!”

“怎麼著,說不過,就想武力解決?”高銘一攤雙手,“可以,現在可是**制的,你以為還像是在學校里,由着你打打鬧鬧?你要真碰我,我告你蹲監獄!——溫馨她爸爸是什麼來頭,你應該清楚的,是不是。”

溫馨的老爸,公安局的副局長。

杜決咬牙,社會上就是有了這種官官相護,才會讓某些吃官飯的人那麼囂張。

“告吧,到時候我也可以說,我打你,是因為你這個公安局副局長的女婿,覬覦別人的老婆,到時候咱們看看,誰損失的更大!”

程諾出現時,看見的就是杜決和高銘在大眼瞪小眼,掐架一觸即發的場面。

她吞吞口水,走到了杜決的身邊,小聲道,“你怎麼來了?”

杜決瞪了她一眼,而後扯着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把她塞進車廂里。

他又回頭,指了指高銘的鼻子,“咱們走着瞧。”

高銘冷着臉,一句話沒有,看着杜決和程諾離開。

不能否認,他用來威脅杜決的話,被對方反過來用於威脅自己了,而且,那種威脅力不小。

他不是怕了溫家,只是他和溫馨的這場算是利益婚姻,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能讓這個婚姻出現裂痕。

哪怕他不愛溫馨,一點都不愛!

……

車上,杜決一句話沒說,冷着臉。

程諾見他那模樣,也沒敢開口。

僵持了大半路,杜決忍不住了,口氣不善道,“你就沒什麼跟我說的?”

“嗯,說什麼?”

“啪!”杜決一掌拍向方向盤。

程諾看着揪心,“小心點,正開車呢,你不怕出事啊?”

杜決心想,他今兒要不來,才會出事呢。

“你告訴我,你怎麼又跟高銘那傢伙扯上了?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啊。”

原來為這事,“我當然知道,怎麼說,我也吃過幾次虧的,可我也沒轍了,狠話我也說了,能躲的我也躲了,他的手機都被我拉黑,你說我還能怎麼著?總不至於找個殺手把他給斃了吧,啥年代了,有殺手這東西么。”

杜決火氣未消,想着程諾這話說的,好像她還挺委屈似得,“他幹嘛要開車來接你下班?”

“他說要聊聊,看在老同學一場的份上,聊聊。”

“不許跟他聊!”

程諾挑眉,“那你每天準時來接我下班!”

“沒問題!”這是他求之不得的,“我要是有急事,有手術,那我讓我師弟來接你。”

“別,這倒不用。”

杜決想了想,“也對,你這女人天生就是拈花惹草的,別把我師弟給拖下水……,這樣,每天我送你上班,然後車子就停在你公司樓下,如果我沒有急事,你就去市醫院接我,如果我有急事,你直接開車回家。”

程諾佩服,這招都能被他想到。

杜決掃了她一眼,又道,“當然,如果咱倆正式結婚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給你買輛車,買你喜歡的那種。”由他出手買,總比一未知的有錢又帥又對她有意思的男人給她買要好。

“先看車,再結婚!”程諾這是典型的得寸進尺。

杜決咬牙,“行!”只要她別跑了,怎樣都行。

程諾抿唇笑了笑,想着杜決這傻帽居然沒明白她的暗示。

杜決也是沒從高銘那事裏平復情緒,所以一時不察,程諾剛剛那意思,已經是透露了她願意近期結婚的意向了。

他現在還糾結着,不知道昨晚被父親看到的那和程諾一起吃飯喝酒的男人,是不是高銘。

他想問,可憋了一路,最終也沒問出口,徒添了一肚子鬱悶。

此時,高銘也很鬱悶。

近日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性格,也超出了他的原則範圍。

這樣變得不像自己的日子,讓他覺得每一天都是那麼讓人焦躁不安。

從程諾的公司里出來,他叫了同部門的兩個男同事出來,一起喝酒、解悶。

酒桌上,他喝得猛,雖然談天的話題都是圍繞着公司里的人事,可他腦子裏晃蕩的,卻只是程諾和杜決的身影。

這算是他有意識以來,喝得最醉的一次。

以至於後來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十有**是同事把他送上了出租車。

領證后,他就跟溫馨住一起了。

房子是高爸爸早已買好的,留着給他娶媳婦用的。

當然,除了這些,高家還有別的房產,都在郊區,算是別墅級的,供度假專用。

踉踉蹌蹌地回到家,溫馨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着他呢。

說起來,她就覺得高銘這幾天不對勁,雖說,她從來就沒有了解過這個人,可是同居也有一段時間,高銘這兩日的變化,她還是感覺得到的,不說別的,這兩天早上,高明出門前,竟然意外地往自己的身上噴男士香水……

溫馨不敢問他,因為他對自己的態度向來冷冷淡淡的,就算問了,他可能也不會說什麼。

至於當初她為什麼沒有任何異議地跟他結婚,那是因為……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就是這麼一個簡單又可笑的原因。

高銘跌跌撞撞地倒在沙發上,躺着就沒再起來。

溫馨拍拍他的臉,“喂,高銘,要睡回床上睡。”

溫家千金哪裏做過照顧男人的事,她有種衝動,拿盆涼水潑在他的臉上,可是真要那麼做,她又心疼。

“高銘,你再清醒一下下,回床上睡去!”說著,溫馨推搡着他,推到最後,高銘真就慢悠悠地坐起來,歪歪斜斜地往卧室走。

溫馨從旁攙扶着,扶到床邊,高銘一頭倒下去,溫馨忍着發作,給他脫了鞋,而後脫掉他的襯衣,接着,便是他的褲帶。

同居以來,高銘就算不是每天碰她,可床上的這種運動,也是兩三天的就搞一回,現在溫馨對着他,一點害羞都沒了,更何況,面對的還是一個爛醉的他。

才扯掉他的長褲,溫馨拽了薄毯,還未給高銘蓋上,就被他的大手突然一撈,撈到懷裏去了。

男人灼燙的唇在她的臉上亂親,她嗯嗯抗議,“高銘,你等會兒,等會兒……”

回答她的,則是他將她壓在身下,帶着幾分蠻力地扯爛了她的睡袍。

第一次見他這麼急切而瘋狂的樣子,溫馨覺得脖子都被咬疼了,很短的前戲之後,他便直入主題。

蠻橫地讓溫馨吃痛,她攀着他的肩,慢慢地適應。

男人的呼吸越發粗重,她一歪頭,就被他封住了唇,幾個吮吸之後,他的唇滑至她的耳畔,“該死的……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溫馨茫然地睜開眼。

男人的囈語呻吟還在耳畔,“得不到么……嗯?……誰說我得不到,該死的……程諾,你這個該死的!”

溫馨空洞地瞪圓了眸子,心涼了。

身上的負重還在起伏,溫馨卻像是沒了思想和靈魂的稻草人,直到身上的男人癱軟地趴在她的身上,她才覺得窒息之外,眼角似乎有濕潤滑過。

抬起手,溫馨觸碰一片清涼。

那是她的淚。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她的存在,就只是一個面上光鮮的女人?

她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上一次在醫院裏,是程諾三言兩語地讓她打消了顧慮,可現在看來,自己的丈夫,壓根就沒有死心!

她不知道要怎樣打好自己的這場婚姻保衛戰,求助於婆婆是不行的,因為上一次,婆婆的所作所為,鬧得讓公公差點提出離婚,母親曾告訴她,男人是逼不得的,尤其是當男人犯了錯誤的時候,越是逼迫,就只會讓他越走越遠。

男人喜歡沒有壓力的活着,尤其是不喜歡那種來自家庭的壓力,對他們來說,一個無憂無慮可以讓他們身心放鬆的家,才是他們永遠都不會離棄的家。

溫馨牢記母親的話,所以,她不會去找高銘的麻煩。

可是,這不代表她就這麼逆來順受地接受一切。因為,她想到了有個人,或許可以成為她的同盟。

而這份急切,讓她在第二天,就找上了那個人。

雖然,那個人似乎在最近都對她有些愛答不理的,可她主動找上了門,對方倒也不會說將她趕出門外。

“師妹,找我有事?有事快說,一會兒科室要開會。”

溫馨的這個同盟,不是別人,自然是她認為會與她感同身受的,杜決。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師兄,你是不是跟程諾……分手了?”

“什麼?”杜決覺得自己快瘋了,為什麼他怕什麼,就偏偏有人在他面前說什麼?“你這都聽誰說的啊?我跟她好着呢!噯,溫馨,別怪師兄說你,有你天天盯着我們家程諾的功夫,不如好好盯着你家高銘去!”別讓那傢伙總來找他女人的麻煩。

這最後一句話,杜決當然沒說出口。

溫馨冷笑道,“男人么,總是花心,經不起誘惑的,我能理解,可女人,是不是要本分一點好?……師兄,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提個醒,如果你跟程諾真的感情上出了什麼問題的話,也請她別來找高銘訴苦什麼的,高銘心軟。”

“靠!”要不是看對面是個女人,杜決早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了,“溫馨,這話也是你能說出口的?別怪師兄沒給你提醒,他們高家……,哼,那都是有遺傳的,高家老爸做的什麼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所以,這高銘將來真弄出點什麼,那也不稀奇,你要真聰明,要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麼就趁早為自己打算,別想着什麼捉小三之類的,那都是治標不治本的做法!還有,真要出了點什麼事,也別總扯上我們家程諾說事,因為這一點,那是他高銘自己厚臉皮地貼上來,你回頭給我告訴他,他要是真敢再來找我女人麻煩,我就是拼上坐牢,我也要把他的腿給斷了,把他傳宗接代的命根子給廢了!”

溫馨被嚇得不輕,看樣子,這個同盟是同不了一起去了。

而杜決的話,她也不敢跟高銘轉達。

真轉達了,還不說明她按照搞了小動作?

怎麼辦?

她到底要怎麼辦?

……

再說,送走了渾渾噩噩的溫馨,杜決也不平靜,這幾天的事實在是把他惹毛了,他不管了,拋開一切,不顧母親反對,也要把跟程諾的事給敲定了,就算不領證,也要同居。

杜決是個行動派,這也註定了他常常犯渾。

一到下班時間,他就給母親打電話,“明天上午,我要跟程諾領結婚證!回頭,媽你把戶口本什麼的,給我準備好。”

先斬後奏,至於程諾,明早他扛也要把她給扛過去。

杜媽媽震得不輕,“哦,哦……,那個,我跟你敏姨商量商量?”

“行,商量吧,讓敏姨也把戶口本什麼拿出來,別等着明早慌慌張張的。”

“……”

杜媽媽就愣了兩秒,杜決便把電話給掛了。

還能怎樣,去程家談談唄,自從上次假婚協議的事之後,她往程家跑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但現在看來,兩家是註定做親家的了。

杜媽媽連連搖頭,這個杜決啊,實在是不給她長臉!

再說杜決掛了母親的電話,就給程諾去了電話,“喂,我下班了,你什麼時候開車過來接我?”

今早上,他真就如昨天所說,讓程諾把車開到了信宜去。

程諾在電話里為難,“今晚有事啊,我們部門請質監局的領導吃飯,我們部門經理點名讓我出席,因為最近要評審的三個報告,都是我寫的。”

她完成的三本報告,正好就是和郭陽一起談下來的三個項目。

而今晚的聚餐,還有程諾不知道的貓膩,那個部門經理季經理,在對她另眼相看的同時,也是有些不安好心的,整個技術部,女同事本來就不多,而算得上年輕漂亮的,也就只有程諾一個,所以,他才點名讓她出席,去參加應酬。

杜決一聽是公事上的聚餐,也就沒法子了,“你自己注意,別喝酒,能早回家就早回家!我們明天……明天還要上班,別折騰地太累。”

杜決想了想,領證的事還是先瞞着,等雙方父母都沒意見了,明天他直接將她“打包”過去民政局!

程諾應了幾聲,便掛了電話,這廂剛掛斷,那邊季經理就讓她準備準備出發了。

參加聚餐的,有信宜技術部的部門經理,公司專門管理業務市場這塊的一個副總,還有程諾,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程諾知道,那小夥子的作用,也就是為了幫忙擋酒、敬酒,總之,酒桌上沒有個會喝酒的,這頓飯吃得也就少點火候。

而質監局出席的人,則是專門分管質量管理審核的兩個科長,和兩個科員,那姓熊的科長,程諾曾有幾面之緣,畢竟質監局和質檢所是一個大樓里辦公的,不過那科長認不出她而已。

飯桌上,季經理別有深意地讓她坐在那熊科的身邊,並且多次讓她給熊科敬酒,程諾推說,自己酒精過敏不能喝,還拉出了郭陽來做人證。

一桌子的男人,倒也沒為難她。

不過,飯局吃到一半,眾人都有幾分微醺了,那熊科竟然藉著酒勁,伸出手來,就要摸向程諾的大腿。

程諾蹙眉,借口上廁所,躲了半天。

等她回來后,那季經理一臉不悅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才帶頭提議,去KTV包間裏,繼續下半場活動一下。

程諾想要回去了,季經理卻拉住她,一臉嚴肅地說,“咱們陪領導,可要陪好了,你說你一會兒出去一趟,一會兒又離席的,搞得你比人家領導還忙的樣子,你覺得像話么?現在要評審的,可是你的項目!弄不好,整個公司的名譽都受損,質量上沒保證,以後業主誰還敢來找咱們公司做項目?”

程諾硬着頭皮,跟着去了包間,心裏卻明白了,那季經理估計一半是因為她是項目負責人,另一半原因,則十有**讓她來當“三陪”了。

果然,一進包間,季經理便把她推到熊科的身邊坐着了。男人們幾瓶啤酒下了肚,熊科拿着麥克風,塞進了程諾的手裏,“小程,這酒你喝了過敏,唱歌總不會過敏吧。”

程諾乾笑,未及說話,熊科便對點歌的一科員道,“給我點首情歌對唱,我跟……跟這個……小程,一起唱一首!”

眾人嬉笑。

程諾覺得自己就像是供人觀賞的動物園裏的動物。

“小程,好好唱,唱得好,你這三個項目就算通過了!”季經理狂給程諾使眼色。

程諾握着麥克風,算是說出了今晚的不知是第三,還不第四句話,“我唱歌有些跑調,熊科聽了,別笑話。”

“不會,不會,我也跑調!”那個科長呵呵笑着,大手就那麼張揚地勾住了程諾的肩。

程諾縮了縮,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給掙開了。

熊科倒也沒堅持,吼了幾句之後,該程諾唱歌的時候,他那隻色狼的爪子,竟又不規矩地摸上程諾的大腿。

程諾一驚,沒忍住,將他的手拍開了。

熊科大概也是被震了下,手裏的麥克風都被震掉了,摔在了地上,包間裏頓時響起“嗡——”的巨大噪音。

季經理臉上變了色,趕緊撿起麥克風來賠不是。

熊科拉長了臉,沒好發作。

另一個同來的科長打趣,“老熊,你也太猴急了,別嚇着人家小姑娘。”

熊科的面上掛不住,卻也跟着說笑,“是我長得太猙獰了,嚇着人家小程。”

程諾連賠笑的臉都擠不出來了,她借口去衛生間,出了包間的門。

卻不想,季經理緊隨其後也出了包間,劈頭將程諾罵了一頓,“你怎麼回事啊?”

“熊科對我動手動腳的。”程諾沒指望季經理能幫她說話,“其實,我早想說了,經理,我是做技術的,如果有這樣的應酬,公司可以派業務部的人來參加!”

“業務部自然有業務部的事!今兒副總過來,也只是為了給公司撐門面!這個就是咱們技術部的事。”季經理振振有詞地,“你的報告要想通過審核,就是這些人說的算,你不陪好了,你覺得人家會給你通過?別以為自己和老總有點交情,就在這擺清高,報告過不了,誰都不幫不了你。”

“報告過不過得了,應該還是看報告本身吧,難道說,一個爛得再爛不過的報告,找個女人陪那兩個領導睡兩晚,報告自己就能過了?季經理,很抱歉,我不適合這種場合,為了不把氣氛搞得更糟,我先回了!”程諾扭頭,想了想,又回頭補充一句,“如果你覺得我沒有真才實學,是靠着老總進的公司,那麼,你可以把這事跟老總彙報,可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是個高技術、寫報告的,別的事,我不會做,也做不來!”

想也知道,季經理應該氣得不輕。

不過,程諾已經不願意再看他的嘴臉了。

程諾覺得質檢所黑,可是,在外面、應酬時,別人總把她當爺看。

現在來了信宜,公司里的勾心鬥角少了,可是卻要在外人眼裏當孫子。

程諾難免彷徨,這不是她想要的工作和將來。

但是這份工作,也才剛剛開始而已,她更不喜歡自己那麼隨意地變換工作、不斷跳槽。

父母擔心不說,估計杜媽媽也會用別樣眼光來挑剔她這個還沒有正式進門的兒媳婦。

她想在經濟和事業上與杜決並駕齊驅,可現在看來,似乎很有難度。

魂不守舍地她,開了杜決的車回了家,才停了車,杜決打電話來了,“你什麼情況?飯局還沒結束呢?這都快十二點了!”

程諾今兒的心情實在不好,“已經到小區的車庫了。”

“哦,我打電話的時間是不是挺巧?我下樓接你。”

“不……”程諾想拒絕,可又一想,他來了也好,順便把車鑰匙給他,再順便……她要不要把自己在工作上被人吃豆腐的事說一說?

唉,還是別說了,以杜決的性格,可別衝到她的辦公室,對季經理舞刀弄槍的。

杜決神速。

程諾才到了電梯口,他就坐着電梯下來了。

“回來了?”杜決眼睛閃亮亮的,看起來心情不錯。

“嗯。”程諾將車鑰匙遞過去,“我今兒很累。”

言外之意,她不想在隱蔽的地方跟他激情一場。

杜決很理解地點頭,“行,回去好好休息,明早跟公司請個假。”

“請假?”程諾納悶了,“幹嘛?”

杜決湊近她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去民政局!”

“不要!”

這句不要,程諾完全是下意識地說出口的,她今晚實在是沒有心情去談什麼結婚的事,兩分鐘前,她還在猶豫着,現在的工作要不要繼續,兩分鐘后,那個她覺得有些無法超越的男人就跟她說,要領證結婚。

跳躍太大。

她甚至都沒把去民政局這幾個字的意思,翻譯到大腦里去。

杜決不知其中狀況,他也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一個晚上很興奮地,要結婚了,終於要把這女人給綁身邊了。

而且,雙方父母也都坐一起,把這事給敲定了,結果……

結果這女人竟然來一句:不要?!

杜決冒火了,早知道就真該瞞着,明早將她綁去民政局再說!

而且,程諾此時拒絕,在杜決的心裏,還有另外一層暗示,“程諾,你什麼意思啊?你總說我身邊圍繞着鶯鶯燕燕的,你現在是什麼情況,捨不得你身邊的那些帥哥?捨不得那什麼郭陽、高銘的,覺得跟哥結婚是束縛你自由了,是不是?”一想到白天溫馨跟他說的那些話,他就不得不把那事跟眼前這事聯繫起來,說話也口不擇言了。

而程諾也本來就很煩,高銘之流的人,她自己想甩都甩不掉,杜決竟然說她樂在其中?

一氣之下,她對着面前的男人吼了聲,“天天說這些,你怎麼這麼煩吶,跟個女人似得。”

杜決也生氣,很生氣,“原來,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要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還喜歡自自由由的,想跟誰勾搭勾搭,就跟誰勾搭勾搭?”

“我懶得跟你說!說來說去,都是這些無聊的話,怎麼著,工作太順心了,沒事找事做?沒見過你這麼差勁的!”程諾也是口不遮攔,而且心底里,竟有些羨慕和嫉妒杜決有那麼一份合心的好工作。

吵架往往就是這麼開始的。

當事後,大家平心靜氣地回憶起來,都會覺得爭吵的當時,是多麼地無聊而幼稚,可即便如此,在爭吵的那會兒,誰都不覺得可笑,只是滿腔地火氣,想要洶湧再洶湧地往對方身上噴發。

杜決火冒三丈,氣得手都抖了,“對,我差勁,高銘不差勁、郭陽不差勁,對不對?”

提到這些,程諾更煩,“杜決,能別無理取鬧么,你這樣搞得我很累。”

“我就不累?我平時手術那麼緊張,可有點空我就得去想着你在幹嘛,想着接你,想着問問你的情況,我提心弔膽的……我就不累?”

程諾扶額,“既然大家都這麼累,那麼乾脆我們都給彼此一段時間,大家冷靜冷靜。”

杜決蹙眉,“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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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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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54】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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