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二更)

第17章 第 17 章(二更)

果然,這話一說所有人臉色都有些變化。

本來他們也不好參與兩人之間的鬥爭,有些是純屬看看熱鬧,有些是不知道該怎麼插嘴。

可現在把他們拉入戰場上,這感覺就立馬變了。

“沒有的事,都是誤會。”衛東率先開口,“楊娟,你拿食物的時候我看到了,並沒有少,應該是你記錯了。”

楊娟心裏早慌,見衛東替她解難,不由遞去感激的神色。

衛東對着她微微點頭,隨即又道:“誤會,都是誤會。”

容曉曉唇角微彎,“衛知青幹嘛這麼著急的冒出來?”

說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不成偷楊知青糧食的小偷是你?對哦,你是不想被查到吧!”

“你胡說!”衛東臉上憋紅,看着其他人都望着他,趕緊解釋:“我不是小偷,我怎麼可能去偷楊知青的糧食?!”

“對對,是我弄錯了,衛東沒有偷我的東西。”楊娟連連擺手,看着在意的人被誣賴,眼角都心疼紅了。

氣道:“你憑什麼冤枉衛東。”

容曉曉點了點頭,“對哦。”

說著時將鋁飯盒放在桌面,然後起身朝着楊娟走去,一直走到她身前,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扯着她的麻花辮將人拖過來,以至於她不得不彎着身腰仰着頭。

容曉曉牽起嘴角輕笑着,“那你又憑什麼冤枉我?我吃得好好的,你招惹我幹什麼?嫌現在過得太安寧?還是嫌沒人收拾你一頓?”

“疼……疼啊。”楊娟頭皮疼得要命,看着容曉曉笑着的樣子更是嚇得雙腿發軟。

衛東衝過去,大喊着:“你趕緊鬆開……”

‘啪’的一聲重響,眾人只見衛東捂着雙腿根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面上扭曲一片,嘴皮子哆嗦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抱歉,力氣是不是大了點?”嘴裏說著抱歉,容曉曉臉上可沒什麼抱歉的神色,“我這不是看你一個大男人衝過來心慌嘛,你也是,兩個女人撕打起來,你一個大男人插什麼手。”

“……”所有男同志集體沉默。

剛剛把他們拉下水,現在又怪他們參與。

瞧着容知青這般兇悍,偏偏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還真不敢招惹。

容曉曉迴轉頭,那雙靚麗的眸子又對上楊娟。

此時的楊娟滿頭大汗。

疼出來也是被嚇出來的,明明只是被容曉曉一把薅着頭髮,可她現在根本沒法動彈,向後彎着的腰都快折斷了。

不是不想掙扎,而是不管怎麼用力都掙扎不了,知道容曉曉的力氣大,但也沒想到會這樣。

“你知道下鄉之前我媽是怎麼說得嗎?”

冷汗滴落,楊娟結結巴巴,“不、不知道。”

“我媽說,下鄉了可千萬別惹事。”容曉曉鬆開手,拎着她的肩膀讓她站直,還替她整理着凌亂的頭髮,“可如果事情找上來,那別也忍着,該鬧就鬧、該撒潑就撒潑,只要鬧到對方害怕,那誰還敢來找事?”

“……”

容曉曉緩聲問道:“你說對嗎?”

“……對、對。”楊娟眼淚立馬滴落,她以後再也不敢惹容曉曉了!!

容曉曉輕拍她的肩膀,歡快道:“得嘞,吃飯吧,耽誤這麼一會,飯菜都涼了。”

再次回到桌面,繼續吃着紅燒肉拌大米飯。

那叫一個香哦!

“呵……呵呵。”賀家寶乾笑着,“對對,飯菜都快涼了,咱們還是趕緊吃了歇着吧。”

個個神色怪異,沉默着回到桌邊坐下。

這頓飯,吃得有些難以言喻。

這邊的動靜,不遠處小屋那邊看得是清清楚楚。

石迎蓉悶聲樂着,“活該,碰上硬茬子了吧!瞧衛東和楊娟的慘樣,真的是太樂呵了。”

她和這兩人待得時間長,以前是沒少吃虧。

楊娟那人見不得別人好,也不管自己有沒有理,時不時到處找茬。

弄急了想動手,衛東就會冒出來替她出頭,說什麼‘誤會啊、楊娟不是有意的啊’,都是一些屁話。

現在好了,看這兩人倒霉,真是太痛快了。

“我跟你說。”石迎蓉悄悄道:“別看衛東人模人樣,其實他最壞了,他和蔡少英從一個地方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誰不知道他們兩是一對?結果呢,吃着碗裏看着鍋里,一邊和蔡少英處對象一邊和楊娟搞曖昧,明明就是衛東不忠,所有人反而怪蔡少英受不了鄉下的苦,拋下衛東嫁給大隊裏的人。”

石迎蓉說得這些,白曼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上輩子他們三人的事就鬧出來過,只不過當時她自顧不暇,也就沒太多關注。

她並不在意這三人。

而是將視線落在遠處在吃飯的容曉曉身上。

她現在很奇怪,明明上輩子對容曉曉沒一點印象,可如果上輩子的容曉曉也表現出這般性格,那她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

總覺得有些怪異,卻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石迎蓉看出她對楊娟三人的事不敢興趣,便道:“對了,你上回不是說想打點傢具嗎?大隊沒有木工,但聽說容正志會點木活,你要不要去試試?”

“好。”白曼當然知道這些,不過是找個借口去接觸容正志。

“你去的時候避避人。”石迎蓉看着這幾天的伙食上,好意提醒:“容正志的家人心思都特壞,他們要知道你想打傢具,肯定會坑你一筆錢。”

白曼眼裏閃過一絲恨意。

她當然知道容正志的家人不好,恨不得馬上想法子讓他脫離容家。

只是這件事不能急。

而且她也得想想法子怎麼掙錢。

拒絕家裏出國的提議,毅然跟着盛左元下鄉,這件事惹得家中的老爺子很是憤怒,硬是斷了她幾年的錢票,一直到七七年才恢復聯繫。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盛左元知道她背後沒了助力后,態度立馬轉變,更是將她踩入谷底,最艱難的那幾年她是和容正志互相扶持過來。

不是因為錢財也不是因為名利,那個男人是真心實意為了她。

上輩子沒能續下去的緣,好在這輩子還能繼續。

白曼不在關注容曉曉,不管她是什麼情況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和容正志搞好關係,同樣也得掙錢。

別看她穿得體體面面,手中的錢和票並不多。

家裏此時也是氣急了,根本不會給她任何助力,唯一能藉助的就是上輩子的記憶,如果沒記錯的話,不久鎮上會發生一件大事,她或許能藉著這個機會賺一筆。

……

吃了飯,容曉曉又特自覺地去清理。

懶歸懶,但該做的還是得做。

好在清理的東西不多,就每個人的飯盒和盆子,她收拾完這回,之後的十多天就能當甩手掌柜。

這麼算一算,還是蠻值得。

拿着清理好的東西往回走,好巧不巧看到焦港背着竹簍往外走。

要說他去幹活,那肯定不可能。

想想這幾日知青屋特別安靜,幾乎沒怎麼聽到焦港的哀嚎聲,肯定不是習慣了勞動,而是累到連哀嚎的力氣都沒了。

容曉曉沒多遲疑,等將東西放好后,也跟着離開了知青屋。

而比她快一步的焦港這時已經來到大隊長家門口,沒多猶豫就敲響了門,看着開門的婆子,趕緊道:“婆婆,我找大隊長,他在家嗎?”

“你是新來的知青吧?”婆子將人迎進門,回喊着:“建木,有人找你。”

羅建木讓人進來,等看到來人,便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焦港當然有事啊。

專門背了兩罐麥乳精,還帶了五包煙,就是想求大隊長開個後門,可別讓他跟着人下地了,真的受不了哦。

可他瞧着大隊長對面的李泗,訕笑道:“沒什麼重要的事,要不你們先談?”

就算再傻,也知道送禮不該當著外人來送。

羅建木的視線落在他背後的竹簍里,隨後很快又移開視線,“行,那你先等等。”

說著,對李泗道:“你繼續說。”

不單單大隊長看出些貓膩,李泗同樣也看出一點。

這新來的知青肯定是想求人辦事,可惜咯,碰上大隊長這種最討厭送禮的人,怕是沒好果子吃。

不過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他接着之前的話道:“咱們先化出的那片地已經能看到效果,我想着安排一批人先按着我們之前的方法來,這樣能在以後解約很大一批勞動力……”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抽着的旱煙瀰漫在上空,焦港呼吸一口,就能感覺到劣質煙味划喉嚨,強忍着想要咳嗽。

熬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兩人的談話總算是到了尾聲。

“那行,我明天就安排。”李泗點着頭,明明這個時候該離開了,卻仍舊坐在原地,還主動開口:“焦知青,我這邊已經談好了,你是有什麼事找大隊長?”

“我……”焦港愣愣看着他,這人怎麼還不走啊。

羅建木敲了敲旱煙杆子,一臉嚴肅樣:“有什麼事就說吧。”

“……”焦港瞧着他冷厲的神情更說不出來了。

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家裏的老爺子,總覺得只要他開口,這杆子就會往他身上招呼。

要不、還是再緩一天吧。

正心生退意,門外又傳來一聲喊。

李泗笑着,“大隊長你家挺熱鬧的啊。”

可見到來人後,他有些詫異,“容知青,你怎麼來了?”

來的正是容曉曉。

對比起焦港背着的一個大簍子,容曉曉可是光着兩手過來的,她走到三人面前找個位置坐下,“這不是有點事想找大隊長商量商量嘛。”

“地里的事?”

“地里弄得差不多了,有小隊長看顧不會出問題。”

大隊長剛想吸口旱煙,看着小姑娘家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滅掉,“這次多虧了你,我會跟記分員說,前段時間你幹活都可以按照十分來記,之後也可以跟着李泗,一起將地里規劃好。”

一起規劃,幹活的人就不是自己。

就跟前幾天一樣,擔任指揮的角色就好。

一旁的焦港也是聽出這話的深意,看着容知青的眼裏全是羨慕。

這要是他的話那該多好啊。

恨自己以前沒多讀書,怎麼就不多學點該怎麼種田呢!!

“地里的事小隊長一個人就能看顧好,我來是想和大隊長商量其他事。”容曉曉說出來意,“我聽說養豬的嬸子摔斷了腿,這段時間肯定得另外找人,便和焦知青毛遂自薦。”

“你們想養豬?”

“啥?”焦港傻眼了。

他養豬?他什麼說要養豬了?

他怎麼可能養豬!

這要是傳回去,那不得被人笑死?

“不,我沒……”

“是的,其實普通人都覺得養豬很輕鬆,就清理下豬圈、割豬草餵食就行。”

焦港和容曉曉的話同時響起。

等落音后,焦港就沒了聲息。

養豬居然這麼輕鬆?那他當豬倌也不是不行啊。

容曉曉看着他的神情輕笑了下,接着道:“可想養好一頭豬,真的很不容易,既要擔心它患病又得讓它多長肉,一年到頭不能有任何鬆懈,不然最後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不是么。”李泗特別贊同,“村裡那些嘴碎的婆子都說羅根媽得了一個好活,可他們都沒看到羅根媽辛苦的時候,就拿上回說,突然暴雨天,大半夜羅根媽都得爬起來去豬圈看看,最後感染風寒病了好幾日。”

羅建林問道:“你知道辛苦還想着來養豬?”

容曉曉顯露出一些不好意思,“在下鄉之前我們就知道很辛苦,只是一開始沒做好準備,如今已經慢慢習慣,也有了心理準備,自然想好好乾一場。”

“想法挺好。”羅建林說著,卻搖了搖頭:“可大隊的豬實在是太重要,全隊上下過年就指望着它們,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容曉曉面露自信,“大隊長,你聽我說,別的事或許我不在行,但養豬的話我還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一旁的李泗猛地坐直。

來了來了,‘你聽我說’來了。

這幾個字莫名的讓人振奮。

羅建林也來了興緻,“你說說看。”

“你聽我說,這豬和人一樣,想要長得又快又肥,這必須得吃點更有營養的東西,光是豬草頂多讓它飽腹,想要長得更快更肥,這吃食上就很有講究。”

“怎麼個講究?”

“你聽我說,這最簡單的法子,便是將豬草洗乾淨了煮熟吃,這大大降低了養殖期間豬得病的概率,同樣有助於消化,讓豬能多長几斤肉。”

“幾斤肉?”

“你聽我說,光長几斤肉又怎麼夠?可如果在這些豬草中加入磨成粉的田螺殼和貝殼,這些可是大補的鈣……”

養豬難嗎?

容曉曉覺得挺難的,但有些事說起來倒是挺容易。

這不,幾句話忽悠……不,是認真講解下來,個個都聽得特別認真。

容曉曉沒說得太仔細,而是大概的說了說。

說得太仔細,很有可能給別人做嫁衣,養豬這個活她是拿定了,“還有很多很多,大部分都是我從書中了解到,真要說起來一時半會也說不完,離過年還有半年的日子,現在把豬交給我們,我們肯定能讓它多長几斤肉。”

羅建林下意識拿起煙桿抽了抽,結果發現自己早就滅了火。

李泗咋舌,“養豬還這麼講究?我一直以為餵飽了就成。”

“自然講究,畢竟我們養豬也不是僅僅想讓它們活到春節。”容曉曉說著,“也正是因為講究,所以得兩個人一起來辦。”

一旁的焦港聽得雲裏霧裏。

一邊想着養豬這麼麻煩,他要不要拒絕了。

可一邊又想着,容知青不像是一個給自己多找事的人,瞧瞧一起來的幾人中,就容知青過得最輕鬆,要不還是跟着她走吧。

羅建林還在沉思。

容曉曉繼續給自己加着籌碼,“我和焦知青也商量過了,也不用像嬸子那樣多拿工分,一天四五個工分也行,如果到了過年真能養肥幾斤,也可以給我和焦知青多分幾兩肉。”

說著,對焦港道:“對吧?”

“……對吧。”焦港含含糊糊,瞧她說得那麼真,就像是兩人真商量過。

各自沉默了一會,羅建林到底還是搖了搖頭,“大隊一共四頭豬,其中兩頭年前得交給公社,另外兩頭宰殺后全大隊分肉,整個大隊百來號人一年到頭就指望這兩頭豬才能吃上肉。”

這四頭豬對大隊的意義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哪怕他覺得容知青說得有幾分道理他也不敢賭。

不過到底記在心裏,想着明年抓小豬的時候可以多抓一頭,讓容知青試一試。

“來之前就知道很難說服大隊。”容知青直接亮出底牌,“所以我們商量着,如果最後真的養死了豬,又或者讓四頭豬的重量減輕,我和焦知青可以承擔一部的責任,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羅建林皺眉,“這麼冒險?”

容知青笑着搖了搖頭,“不是冒險,而是自信。”

她看了李泗一眼,“就跟我和小隊長一直整理田地一樣,如果沒有把握也不會去嘗試。”

羅建林還有幾分猶豫。

李泗卻開口:“大隊長,要不試試吧?羅根媽一傷隊裏也找不出幾個養豬的好手,反正都一個樣幹嘛不試試容知青的主意?”

主要他是見識過的。

所以多少還是挺信任容知青。

而且容知青都已經許下承諾,哪怕這兩個看着都不是太缺錢的人,但誰也不會明知道沒希望還承擔下那麼大損失。

肯定是很自信,才會開這個口。

羅建林也是這般想。

猶豫了好半晌,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沒人手。

說起來家家戶戶都會養豬,但能把豬養好的除了羅根媽之外找不到第二個人,再來……

羅建林見容曉曉那雙眸子…帶着自信光芒的眼眸。

或許她真的有幾分自信吧。

耽誤了一會,等他們走出大隊長家時已經是夜幕。

焦港確定沒人會聽見,才奇怪問道:“你幹嘛拉着我一起養豬?養豬要是太累我可不幹。”

對了,他竹簍里的東西還沒送出去呢。

從沒想過,送禮居然這麼難。

“不想干?”容曉曉停下步子,“那你回去跟大隊長說說,我還能另外找人。”

“……不了吧。”焦港撓了撓頭。

容曉曉讚許道:“聰明的選擇,養豬可比下地幹活輕鬆多了,只用顧着它的三餐,剩下時間想幹嘛就幹嘛。”

焦港一聽,好像是欸!

做飯總比下地強。

在知青屋的時候也不是沒給人做過飯,喂人和餵豬應該差不多吧?

這般想着,心裏是特別慶幸,慶幸剛剛跟着容知青走,沒直接拒絕。

容曉曉看他想通,“那你知道知青屋那麼多人,我為什麼一定要找你嗎?”

焦港聽得一愣,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麼多人選,為什麼容知青偏偏就選擇了他?

那不成……

“因為你有錢。”容曉曉直截了當,“我給你一個輕鬆的活,所以你也得付出一些代價,如果咱們真把豬給養死了,錢你來賠。”

“……”焦港有些無語。

搞了半天,是看中他的錢啊。

真別說,這點錢他還真沒放在眼裏,不由嘚瑟起來,“我是錢多,但憑什麼全都由我來賠?”

容曉曉看了他一眼,轉身朝着大隊長家裏走。

“唉唉唉,我來賠我來賠。”焦港連連保證,“只要不用乾重活,多少錢我都賠。”

他是不聰明,但也算是看出來了。

大隊長為什麼會同意他們來養豬,主要原因還是容知青。

容知青最重要,他就是一個小角色,一旦容知青開口把他退掉,大隊長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

所以這個時候,該認慫還是得認慫。

容曉曉哼哼兩聲,算是滿意他的覺悟。

她也確實沒說假話。

選擇的人選很多,但最適合一起養豬的人只有焦港。

一來他有錢,再來還是他有錢。

想要養豬養得輕鬆,錢實在是太重要了。

容曉曉可以給他提供一個機會,而他想要輕鬆拿錢就行。

兩人算是各取所得。

第二天早上。

來到豬圈的焦港立馬跳腳,“怎麼這麼臭啊,這也太臭了吧!”

來之前就做好心理準備,還專門同床的人交流了一番,想着問問豬糞到底有多臭。

可做了再多準備,也沒想到會這樣啊。

容曉曉皺了皺鼻子,拿着筆記着:“豬捨得經常做好清潔衛生工作,定時清理。”

焦港一臉驚恐,“誰……誰干?”

容曉曉輕輕一笑,“自然是我們兩。”

不止焦港做了心理準備,她也一樣。

豬舍之所以這麼臟,其實也是因為羅根媽受傷后一直沒人清掃,要是經常清掃的話也就不會這麼髒亂了。

好險穿着一身舊衣來,還專門找出一塊帕子堵住鼻子。

兩人忍耐着收拾了一個小時,才將豬舍收拾乾淨。

焦港一屁股坐在地上,“娘欸,總算是忙完了。”

“你該去割豬草了。”容曉曉催促着,好險昨天還剩下一些,不然現在兩人會弄得手忙腳亂。

“……這活哪裏輕鬆啊!”焦港抻着腿想要罷工。

又是掃豬糞又是拔豬草,忙起來連個空閑的時間都沒。

容曉曉問着他,“想輕鬆點?”

焦港重重點頭。

“簡單,你去找丑牛他們,給點錢讓他們每日給你打豬草,也就不用自己幹活了。”

焦港聽得雙眼發亮,“還能這樣?”

不過,眉頭跟着擰起,“怎麼感覺你在算計我?”

容曉曉說得直白,“我就是在算計你口袋裏的錢,各取所得嘛。”

這就是她找焦港的主要原因。

除了承擔失敗后的賠償之外,還需要一筆長期往外砸得錢。

這筆錢不多,一天應該也就幾分不到。

但日積月累,這錢她出不起。

再來,也算變相的救濟丑牛三個孩子了,撿柴不是長期的活,運氣好能接到,運氣不好就落了空。

可割豬草就能長期幹下去,不用她督促着,一旦焦港嘗到有人幫着幹活的滋味,自己就樂在其中了。

所以只要焦港一直養豬,那些孩子就一直不會缺活干。

至於焦港會不會心疼錢。

容曉曉覺得不會。

在小說中,這位真的是大財主,女主做得第一筆生意全靠他的資金。

……

兩個新來的知青去養豬,這件事立馬在大隊傳開。

聽到的人大多不滿。

知道羅根媽受傷后,其實有不少人開始惦記着養豬的活。

養豬輕鬆,工分也不低。

對於大隊的人來說,真的算是很好的活計。

昨晚上都還在商議着,想些什麼主意才能將活弄到手。

可誰知道,這不過一夜的功夫,就被兩個新知青給捷足先登了。

“憑什麼啊?城裏來的人難不成比咱們會養豬?”

“就是,一看就不是幹活的樣,他們能養好豬?可別把豬都給糟蹋了,那過年咱們還吃什麼?”

“不公平,憑什麼他們能去養豬?”

說話的這幾人眼紅的不行,全都是惦記養豬活的人。

“也不能這麼說。”有人不同意他們的說法,“就算對知青們不熟悉,但你們還不信大隊長了?肯定是有原由,不然大隊長怎麼可能讓知青糟蹋咱們的豬?”

“對嘛,大隊長能同意,那說不定知青們也會養豬。”

有人好奇着,喊了旁邊的人一聲,“衛知青,你會養豬嗎?”

被點名的衛東不得不回,“不會。”

“那你不行啊,怎麼其他知青會就你不會?”有人質疑着,“不是說你們都讀過書嗎?難不成你沒認真讀書?”

衛東聽得一臉黑沉,為自己辯解:“誰讀書學養豬?”

“養豬怎麼了,你難道不吃豬肉?”陳嬸子為容知青說話,“怎麼人家就能從書上學種地、學養豬,你就不行了?還不是你讀書太少,不像人家容知青讀書多。”

衛東聽得想甩臉。

他現在最不想聽得就是容曉曉!

一聽到她的名字,就覺得被踹的地方特別疼。

“你一說還真是,我看李泗跟着容知青一直在地里忙活,野草真的少了很多很多,說不准她還真知道怎麼養豬。”

“我也覺得。”

陳嬸子看着說話的人,不由納悶着:“喲,朱婆子你不是老是喜歡潑人冷水嗎?怎麼這次覺得人家行了?”

朱婆子挺起胸脯,“你懂什麼,容知青最先帶着的人是我,我可以親耳聽過她說得計劃,要不是李泗搶了我的活,立功的就是我了。”

眾人一聽,立馬笑了起來。

這偷懶的婆子還想立功?做夢來得更快。

這時,下工的鑼鼓聲響起。

全都停下手中的活,拎着自己的東西往家的方向走。

陳嬸子剛到了院門口,遲疑了一下然後邁步朝着丑牛家去。

“老姐姐,在家嗎?”

“在,進來吧。”

陳嬸子推開院門進去,就見容婆子坐在院子裏編製手活,她彎身看了看,“老姐姐你手工就是好,我家那位都沒你編製的好。”

容婆子笑了笑,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可別說,我當初還是跟着你婆婆學得呢,她那一手才叫好。”

“都好都好。”陳嬸子哈哈笑着,她側頭看着一旁空着兩間房,明明沒人住但顯得很乾凈,顯然是有人時不時收拾過。

她說著,“老姐姐還記得容知青嗎?就是先前來換竹帽的那位。”

“記得。”

陳嬸子接着道:“她昨天來找我,說是想租你家的屋子。”

容婆子直接搖頭,“不租,我家的屋子不外租。”

“你別拒絕的這麼快。”陳嬸子勸着,“我瞧那位知青人是真的不錯,住過來不會鬧事也不會弄壞你家的屋子,最重要的是,還能收一點房租。”

她見容婆子想要拒絕,開口打斷她的話:“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丑牛考慮考慮,他現在年齡大了,身上穿得一副都特別不合身,收幾個月的房租你還能給他做一套新衣服。”

其實她可以說得更慘一點。

丑牛奶奶看不到,根本不知道丑牛如今瘦得都脫相。

就連她看着,晚上作噩夢的時候都會夢到丑牛沒熬過去,年紀輕輕人就沒了。

可她不敢說。

她也知道丑牛奶奶日子難,說多了反而讓她更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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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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