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第41章 第 41 章

“和種族無關,只是看見你,它就會——”

祂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庄蘋活力滿滿的聲音,“鶯時,你起床了嗎?外面下雪了,我們出去玩雪啊。”

鶯時誒了一聲,說起了,伸手推了推黑蛇。

祂笑了笑,低頭飛快在鶯時的臉頰上親了親,就化作原形爬上了她的肩膀。

鶯時忍不住動了動胳膊,努力讓自己忽視掉那點不自在,正準備去打開門,就看見了手心的蘭花。

嬌嫩的花顫巍巍的,這樣冷的天,也不知道黑蛇從哪裏找到的,而且……還是用最小的形態叼回來的。

抿了抿嘴,雖然猜到黑蛇這樣是苦肉計,但鶯時還是忍不住有點心軟。

屋裏沒有花瓶,鶯時小心找了個水杯把花養起來。

心裏微動,她轉頭看着黑蛇,說,“天冷,蘭花會凍壞的,你把她保護起來吧。”

“你喜歡,下次我再給你找。”祂說,並不在意一枝小小的蘭花。

“可這枝我也要好好的。”鶯時說,小心碰了碰花瓣。

“好。”祂低笑了一聲,蛇尾隔空輕輕點了點蘭花,一點白色的光點炸開,碧色的蘭花輕顫,恍惚間似乎更精神了些。

鶯時這才放心,小心把蘭花放在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黑蛇從哪裏找到的蘭花,可能在大冬天還養的這麼好的花可不多見,讓人看見了肯定會驚訝追問。未免麻煩,還是藏起來吧。

“鶯時,你快點啊。”外面庄蘋在催促,鶯時把蘭花放好,匆匆過去開門,就看見人已經收拾的整整齊齊候在門外了。

“你還沒穿衣服呢,快,我們出去堆雪人啊。”庄蘋風風火火的再次催促。

鶯時應誒,穿上棉褲棉襖棉鞋,匆匆刷牙洗了把臉,就被庄蘋給拉到了院裏。

“去年程雅堆了個雪人可好看了,今年我要堆一個更好的。”庄蘋雄心萬丈的說。

“你可以的。”鶯時十分之捧場。

院裏的雪已經被勤務員給掃出了一條道,庄蘋撿了一個寬敞的地方開始堆雪。

天上還在飄着細碎的雪花,鶯時抬頭看了眼漫天銀屑,忽然又看了眼別處。

那是自己窗檯對着的外面,早上黑蛇就是從那裏游回來的。

肩臂上的觸感那樣明顯,鶯時眼睫顫了顫,沒有深思,陪着庄蘋堆起了雪人。

庄蘋忙活着,還不忘和鶯時打聽功法的事。

自從昨晚知道,她就心裏痒痒,要不是惦記着堆雪人的事,她怕是大早上就要纏着鶯時教她了。只是現在雖然不行,卻也不影響她先問問。

鶯時依次回答她,說了個大概。

得知想學功法,得先學古文,庄蘋臉一垮,最後還是打起了精神。

“這下雪天,你們好歹戴上帽子,一會兒雪化了不得把頭髮弄濕了。”說話間,大舅母也起了,結果往外一看就瞧見兩個忙忙碌碌的身影,忙大聲說。

“沒事,一會兒拍一拍就下去了。”庄蘋毫不在意的說。

“你也不怕掉領子裏去!”大舅母大聲說她。

庄蘋才不管,繼續忙活,顯然是一點都不怕自家親媽的。

那邊大舅母又念叨幾句就走遠了,沒一會兒叫起了鶯時,說,“鶯時,來,你先戴上我的帽子,別跟庄蘋學。”

要是不怕冷,這裏最不怕的怕就是鶯時了。

只是到底是長輩的一番好意,她就也沒說什麼,過去接過那個紅色的帽子戴了起來。雖然是大舅母的,但是不難看,瞧着是港市那邊的款式。

“到底是小姑娘,戴上就是比我這上了年紀的好看。”大舅母看了眼后立即誇讚。

鶯時長得白,戴上紅帽子更顯得小臉瑩潤。眉毛柳葉似的,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一張小嘴紅艷艷,跟櫻桃似的。這瞧着,比電視上那些女演員還好看呢。

“大舅母咱可不興這麼誇自家人啊。”鶯時笑吟吟的說。

“這可是實話,嗯,不錯,快去玩吧。”大舅母忍不住笑,又為鶯時正了正帽子,看了眼笑着說。

鶯時道了謝,餘光掃到某個人,眼中微動,只當做沒看見,轉身去玩了。

大舅母一轉身,才發現自家大兒子正站在樓梯上,就剩下兩三個台階卻沒下來,在哪兒遠遠看着——

她看了眼,是鶯時,正低聲說笑,漂亮的跟朵花一樣。

“修遠。”大舅母叫了聲。

這個大兒子無疑是十分出息的,沒有從政,從了商,她不懂那些,但是聽公公和丈夫說起,都做的很好。

“誒,媽,早餐吃點什麼?”庄修遠微笑着說,就好像剛才那一眼只是隨意掃去一樣。

大舅母心裏卻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可沒用那種眼神看過別人。

只是,瞧着雲淡風輕的人,她欲言又止,到底沒說。

算了,孩子大了,她又何必做那種招人煩的長輩。

喜歡什麼人,日子怎麼過,都是他的事。

黑蛇盤在鶯時的肩頭,感覺到了庄修遠的目光,卻懶洋洋的沒有動彈。

祂從來沒有在意過這樣一個尋常的人類,昨天提起,也不過是為了順勢找借口和鶯時挑明罷了。

鶯時和庄蘋兩個人忙活了半天,終於堆好了雪人。

庄蘋在大舅母不贊同的聲音中給雪人弄好了胡蘿蔔鼻子,兩顆紐扣做眼睛,又興沖沖的找了舊圍巾和帽子給它戴上,這才滿意。

“去年程雅不就是給雪人戴上了圍巾嘛,我現在除了圍巾,還有帽子。”庄蘋高興的說,彷彿已經遇見了小夥伴們驚嘆的眼光。

“庄蘋!”大舅母準備叫兩個人吃飯,看見這一幕立即揚聲。

那圍巾和帽子都好好的,怎麼還按到雪人身上了,真是胡鬧。

“大搜你別說萍萍,看這孩子多有想像力啊,這雪人,多好看。”三舅母起得早,端着一杯茶站在窗前,笑吟吟的看着,見狀立即替庄蘋說起了好話。

大舅母看了眼自家弟妹,搖頭無奈,說,“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文化人的想法。”

不過有她說情,她也就沒在說什麼。

外面,庄蘋舒了口氣,太好了,果然昨天先找三舅母是對的。

“我媽當初沒上過學,所以特別佩服小嬸這樣的文化人,小嬸是青大的教授。”庄蘋不忘跟鶯時介紹,說,“可惜你昨天說要去京大,如果是青大就好了。”

鶯時這才恍然,為什麼昨天聽她說想起京大的時候大家都笑着看了眼三舅母。

“厲害。”她認真點頭。

這可是教授誒,小嬸瞧着也才四十多吧。

“那可不,老多人羨慕我了。”庄蘋笑呵呵的說。

“但是大舅母也很厲害啊,操持着一家人的吃喝,弄得井井有條,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鶯時慢慢收拾着雪人的細節,不忘說。

庄蘋聽見怔了一下,然後燦爛笑開,說,“鶯時你說得對。”

她沒有小看自家親媽的意思,只是朋友們說起的時候,更多的是在誇讚小嬸,鶯時還是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人。她本來就喜歡鶯時,現在更喜歡了。

庄嶺站在兩人身後聽到了對話,眼中也笑起。

不得不說,他那位大姑把孩子教的很好。

“還沒弄完,該吃飯了。”庄嶺這才開口。

鶯時早就發現他來了,只是忙着和庄蘋說話,聞言笑着喊了聲庄嶺哥。

“馬上就好。”庄蘋急忙整了幾下,站起身左右看看覺得沒毛病了,立即拉住鶯時說,“走,回去吃飯,等吃完飯了我就找程雅她們過來看。”

“好啊。”

等回了屋,一家人都起來了,鶯時笑着打過招呼,跟着庄蘋去洗手。

外面庄嶺去幫忙,邊笑着說了剛才鶯時的話,順嘴誇了句自家大伯母,說,“您瞧瞧,鶯時都覺得您不容易呢,這我不得多幫幫忙。”

“這孩子,哪兒有她說的那麼厲害,我也就會這些。”大舅母愣了一下,伸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呵呵的說。

“鶯時說的對,這家裏,都多虧了你。”老太太這時候開口,溫和的看着自己這個大兒媳。

她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嫁給自家老大的,這些年,吃過的罪比享的福多,這她和老頭子都記得呢。

庄定安神色柔和了些許,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幫着端起了菜。

大舅母心中一時複雜,但無疑是高興的,等見着鶯時出來就對她笑了笑。

“是個好孩子。”三舅母坐在一邊,對着自家看報的丈夫說。

“怎麼,這下不擔心來了會惹麻煩了?”庄定平低笑。

“誰讓一妹家那兩個——”三舅母搖了搖頭,說“眼高手低,以後……”

她掩下不談,顯然不想多說。

庄定平拍了拍她,說,“一妹也是沒辦法,早年怕孩子跟着吃苦,養在蔣家老家,結果被養歪了,咱們儘力就好。”

三舅母點了點頭,拉了他一把,起身吃飯去了。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吃了頓飯,鶯時瞧着總忍不住看她的一家老小的男人,上樓取了昨晚伯崇準備的的功法,正準備下來,腳步卻頓了頓。

這本子就是她平時用來記事的日記本,可伯崇那一手本事,直接把功法上的字顯化在上面,現在看着就跟印刷上去的一樣,這……

短暫的糾結了一下,鶯時邁開了步子,發現就發現,反正他們早晚會知道。

直接把功法遞給了老爺子,庄正頓時睜大了眼,小聲叫她,然後被庄定平瞪了回去,只得蔫蔫的低下頭。

庄修遠和庄嶺倒是不奇怪,顯然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出。

一家子的激動先不說,庄蘋短暫的着急了一下之後,決定先去找程雅等人顯擺一下自己的雪人。

她給程雅打了對話,對面的人顯然也很好奇,但最後有事不能來,她不由有點失望。

鶯時看着好笑,問她,“這附近哪兒有賣水果點心的?你帶我去買點,我準備上劉姨家看看。”

“哦對,還要去劉姨家,是我忘了。”庄蘋恍然,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你看看你,丟三落四。”大舅母狠狠戳了戳庄蘋的腦袋,又對鶯時說,“沒事,你先跟萍萍去玩,家裏什麼東西都有,不用你買,等十點了再去,現在有點早。”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東西還是要買,畢竟是我的心意。”鶯時笑着拒絕,拉着庄蘋出去。

仔細挑選了點水果點心,保證第一次上門不會冒昧,眼看着十點多的時間,鶯時在庄蘋的帶領下到了劉姨家。

“劉姨丈夫家姓徐,老爺子還在,家裏就徐叔一個子嗣,下面還有個大女兒和小兒子,不過劉姨和她兒子關係不好,那個徐朗討厭的很,看見漂亮女孩子就走不動道,你去了不要理他。”庄蘋一路和鶯時說著話,提起徐朗就滿臉的厭惡。

鶯時忍不住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兒子?

可她昨天看的時候,劉姨的面相分明是獨女,兒子早夭的命格啊?

心裏泛着嘀咕,兩人到了之後敲響門,裏面看見是庄蘋后立即就打開門請了他們進去。

剛到小樓門口,裏面劉姨已經笑着走了出來。

“鶯時,你來啦。”她很高興,掃了眼她手裏的東西立即讓人拿走,低聲念叨了一句,“這一次就算了,下次來,可不許再拿什麼東西,你這是見外,知道嗎?”

“誒好。”鶯時答應,想着下次拿點別的書本字畫之類的,看劉姨的滿身書卷氣,應該會喜歡。

幾個人進去,客廳裏面正坐着一老一中年的兩個男人。

“爸,明開,這就是我說的鶯時。”劉姨笑着說。

徐家老爺子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人,笑着看向鶯時說,“這就是文麗家的姑娘,挺好的,還是庄老頭有福氣。”

“鶯時是吧,來,坐。”徐明開含笑說,自然而然的和劉姨對視而笑。

鶯時仔細看過,若有所思。

徐明開的面相也是一女,子早逝,那這個徐朗,到底是哪兒來的?

鶯時和庄蘋坐下,徐家人看着都很好相處,溫和卻不會過分熱情,讓昨天被莊家人包圍的她很是鬆了口氣。

說了會兒話,樓上就有人下來,是個身穿紅色呢子大衣,燙着頭髮的靚麗姑娘。

“爺爺,爸媽,我今天和同學約好了給一夥外賓做嚮導,這就出去了。呀,這是——”靚麗姑娘看見鶯時,眼睛一亮。

“哦,我知道了,這就是媽你昨天說的鶯時吧。可真是漂亮,瞧瞧這小臉,嫩的跟剛剝殼的雞蛋一樣。”徐秀成說著,過來在鶯時臉上摸了一把。

鶯時睜大眼,說,“這就是秀成姐姐吧。”

她對這個落落大方,毫不做作的姑娘很有好感,大抵是自己性格上的平淡,所以她更喜歡這種外向熱鬧的性格。

“呦,這姐姐可真好聽,再叫一聲。”徐秀成興緻勃勃的說。

“行了,你看看你,好好一個姑娘,成天弄得跟個男孩子一樣。”劉姨笑着說,邊搖了搖頭,顯然對於自己這個女兒有些無奈。

“這個性格好,咱們新時代的婦女嘛,就該這樣。”老爺子跟着說。

徐秀成笑開,拉着聲音帶着些許俏皮說,“爺爺說的對,媽,我也想像您一樣,溫柔端莊,腹有詩書氣自華~但沒辦法啊,我做不來。”

“你啊,”劉姨無奈。

“秀成這樣挺好的。”徐明開說。

這父子兩個都向著徐秀成,老的劉姨不敢說什麼,輪到徐明開她卻是直接瞪了一眼,說,“就知道護着她。”

徐明開聳了聳肩,對她微笑。

鶯時坐在一邊看着,心中有些羨慕這樣的感情。

“好了好了,都快十點半了,我這就走了。”徐秀成說,揮了揮手,急匆匆轉身出了門。

“小王,你去送秀成,開車慢點。”徐老爺子忙說。

門外立即應了一聲是。

屋裏鶯時又說了一會兒話,正準備要走,又有人從樓梯上下來,只是相比徐秀成的乾脆利落,這道腳步輕重不一,顯得有些拖沓。

不多時,一個面容俊秀,略有些蒼白,眼圈隱約有些黑的年輕男人下樓。

鶯時一抬眼,就看到屋內徐家三個人臉上的喜色都不由收斂了些許。

“爺,爸,媽,嗯,這是?”徐朗懶洋洋的說,看見鶯時,精神一震。

“這是鶯時。”劉姨說。

“你看看你這樣子,像什麼話,給我打起精神。”徐明開皺起眉。

徐朗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的直起腰,看着鶯時正要說話,庄蘋忙開口告了辭。

劉姨臉色略有些黯淡,顯然知道原因,卻也沒有挽留,親自送了兩人出去。

門外,纏在鶯時肩頭的黑蛇微微一動。

祂看了眼身後的房間。

那個人竟然敢用那麼污穢的眼神看鶯時。

該死。

它微微一動,鶯時就感覺到了,側頭看了它一眼,發現它正在扭過頭,心中一動。

“你別管這些,讓我來。”她小聲說,不願意讓黑蛇造殺孽。

雖然黑蛇說它走的不是東北五仙的路子,不用積累功德,但鶯時還是想讓它好好的,遠離那些東西。

祂眼神一動,動了鶯時的意思,細長的舌尖輕輕舔了舔鶯時的嘴角。

這個祂養大的小姑娘,正在用她的方式對她好。

雖然不需要,但是祂很高興。

鶯時臉一僵,忙別過臉,笑聲嘟囔,“你別這樣。”

祂湊近,蛇頭挨在鶯時的臉頰蹭蹭,又在她唇上舔了舔,甚至還想往裏去。

“伯崇!”鶯時慌忙抿起唇,側過頭后羞惱的喊。

“你,你現在是蛇,別這樣。”她說,簡直不能想像他以黑蛇的樣子親她的樣子。

這,這也太,太詭異了吧。

“那人形可以?”祂輕笑着問。

腦中頓時出現了他人形時讓人移不開眼的好看模樣,鶯時頓時說不出話了,耳根燒的不行,低聲說,“哪個都不可以。”

“鶯時,鶯時,你怎麼落到那後面去了,走快點啊。”看見徐朗讓庄蘋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就走的快了些,一回神才發現鶯時已經被她甩在了後面。

鶯時忙急走幾步,看見庄蘋后便把剛才的事拋在了腦後,問,“你怎麼了?”

庄蘋搖了搖頭,沒說。

鶯時是個體貼的姑娘,她不說顯然是有難處,她就也沒問。

徐家,老爺子和徐明開臉色很不好看,徐朗忍不住縮了縮身體,暗罵一聲庄蘋太不給面子。

不過,那個鶯時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不過是個養在鄉下的女孩,估計莊家也不怎麼當回事,應該很好上手。

“我跟你說,別打鶯時的主意,要是讓我知道你再胡來,你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徐明開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直接警告。

徐朗忙應了好,心裏卻不在乎。

徐家就他一個兒子,他們捨得不認他?

鶯時回了莊家,卻發現剛走的時候還安靜的莊家正熱鬧着,一看,正是昨天才見過的趙老爺子。

她眨了眨眼,心道果然來了。

昨天被庄修遠逮住的時候鶯時就想,趙老爺子要是知道她和莊家的關係,肯定要來說上兩句的。

別的不說,感謝肯定是要的。

果然,一進屋,鶯時就對上莊家一家子驚訝的視線。

“鶯時回來了,昨天是趙爺爺怠慢了,等有時間了你去我家一趟,讓爺爺好好招待招待你。”趙老笑呵呵的說。

鶯時就也笑笑,說,“趙爺爺客氣了。”

“飲州,這就是鶯時。”老爺子對身邊的男人說。

“昨天的事,多謝你。”神情冷峻的男人看向鶯時,認真道謝。

“不客氣,收人錢財,□□罷了。”鶯時並不在意兩人是否感謝,對她而言,那就是一樁錢貨交易罷了,與其道謝,不如早點過戶,把房子落到她的名下。

趙飲州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鶯時的心思,伸手拿起身側的一份文件,說,“手續已經辦好,鶯時小姐可以隨時入住。”

“這麼快?”鶯時有點驚訝。

“應該的。”大概是出身軍伍的原因,趙飲州說話很簡潔利落,但看着鶯時的目光卻顯得很柔和,顯然對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很不一般。

庄修遠停下翻書的手,抬頭看了他一眼。

黑蛇懶洋洋的趴在鶯時身上,緩緩掃過兩個人,心裏隱約有些不悅。

惦記祂家小姑娘的,越來越多了。

祂慢慢舔了舔鶯時的臉。

“那就謝謝了。”臉上濕滑冰涼的觸感這樣明顯,鶯時身子一僵,頂着眾人看過來的視線,卻不好做更多的動作,可耳根卻泛起了熱意。

黑蛇越來越放肆了!!!她有些惱,心裏跳的很快。

趙家一直留在這裏顯然是為了等鶯時,把東西給她后,又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

鶯時大致翻看了一下手裏的文件隨手放在一邊,對着一直忍不住看她的親人們笑了笑。

“鶯時,你還會那些本事啊,那你幫我看看,我今年還順利嗎?有沒有災?”大舅母最先過來問。

鶯時頓時失笑,說,“大舅母,您現在的日子,還不夠好?只要您好好的,還怕有災嗎?這命啊,除了那些抗拒不了的,比如這次趙家的狐妖,那不還掌握在您自己手中的嘛。要是真有了這種妖魔鬼怪,你跟我說,我一定幫您解決。”

說著話,她下意識看了眼肩側。

這些年,幫她解決的,一直都是黑蛇。

而現在她能和別人說起這種話,也是因為黑蛇。

“誒,誒,好,好。”大舅母高興的應聲。

“鶯時說的對,命運,還得掌握在咱們自己的手裏。”老爺子贊同的說。

大舅母跟家裏人一起又問了幾句,跟着忙活午飯去了。

屋裏剩的人不多,一姨昨天就已經帶着蔣家兄妹回去了,這會兒三舅舅和三舅母不在家,幾個表哥除了庄修遠也沒在,屋裏的人各干各的,溫馨而平靜。

想了想,坐在老太太邊陪着她看電視,邊問,“外婆,劉姨家的徐朗您知道嗎?”

“那小子欺負你了?”老太太立即說,半坐起身。

“沒,我就是好奇問問,他的性子和徐家可不太一樣。”鶯時忙說,伸手去扶她。

年紀大了,動作可不能這麼急。

鶯時被她娘撿回家的時候,她娘就已經三十了,如今過去十八年,再一算,老太太大概得七十了。

老太太這才又坐好,說起了舊事,徐朗是六幾年劉姨下鄉前生的,當時鄉下艱難,就把孩子托給了一家相熟的人,等回城才認回來,當時孩子都十幾歲了,性子已經定下,掰不過來了。

“唉,那會兒,不得已的事情太多了,你一姨家就是。”老太太說著嘆起了氣。

鶯時若有所思。

要是這樣,那就說得過去了。只是……

到底是別人家的事情,鶯時一時間拿不準要不要說。

萬一徐家就是那種老思想的人家,就想家裏有個兒子,要真是這樣,她戳破了,說不定還要怨她多管閑事呢。

“怎麼了?”老太太發現鶯時心不在焉,拉着她的手輕聲問。

鶯時糾結了一下,小聲說,“外婆,我發現,那個徐朗,好像不是劉姨和徐叔的兒子。”

“什麼?”老太太驚了。

她的聲音忽然變大,引得坐在一邊和庄定安下象棋的老爺子都看了過來。

“怎麼了媽?”庄定安問。

“鶯時,這件事要緊的很,你有證據嗎?”老太太沒理他,而是接着看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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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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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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