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滿天星河悄然流轉,伯崇的聲音響起——
【恭喜玩家成功通過副本】
【本次直播成就點：A（粉絲上漲89453；在線觀看人數最高253w，留觀人數達到95％；彈幕數189w）】
【核心NPC評價：SSS】
【綜合評價：S＋】
【獎勵：馬鞭（陳定安的貼身之物，能力3,1：可對鬼怪造成震懾,2：擁有一擊必中的能力，3：弱於陳定安的人在馬鞭面前戰力減半）】
【綜合獲得積分：273841.05】
【玩家：鶯時】
【等級：D】
【積分：348431.25】
【道具：七枝玫瑰,馬鞭,唐刀,護身符×7】
“我出來前副本里都發生了什麼？”鶯時說，她這些天一直被陳大少拘在身邊，只通過宋琪了解了一些事情，劇情大致都推的差不多了,但出來的突然,也不清楚後面都發生了什麼。
【稍等。】伯崇應下。
屏幕頓時浮現一段影視，裏面是兩個人的爭吵。
“你不是周小英，你是誰？”一個看着二十多歲的男人問,站在他對面的是陳夫人。
“你仔細看看,看看我是誰？”陳夫人一直笑的很溫柔，但這會兒卻滿臉猙獰。
“你是,孫清漪。”男人死死盯着陳夫人,半晌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你還能認得出我。”陳夫人,不，孫清漪瘋狂大笑。
“你，你怎麼會附身在周小英身上？你們是什麼關係？”男人不可置信的說。
“她啊，是我遠房侄女,不過關係遠了，誰也不知道。至於附身，怎麼，就許你佔了我夫君的身體？”說著孫清漪咬牙切齒，然後又笑，說，“你終於出來了，怎麼，忍不住了？我想想，換身體要在死後立即進行，我就知道你還活着。不過，有我在，你休想。”
“賤人！”男人震怒，直接打了上去。
孫清漪試圖反擊，可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她也不在意，只是笑，說，“陳家已經沒人了，和你有血親的人都死完了，就剩下定安，可定安沒有子嗣，就算你搶了他的身體，你又能活多少年？”
“十年？八年？你早晚要死在我前頭。”
“你這個瘋女人。”那可是孫清漪的兒子，但她現在卻沒有絲毫心疼，滿口的快意。
“哈哈哈哈哈。”孫清漪只是大笑。
事情到這裏已經明了，陳老爺是個不斷佔據自己血親身體活下來的老怪物，當初佔據了陳夫人丈夫的身體，而陳夫人不知為何知道了這件事，後來做出了這些事。
藏在暗中的玩家提交了答案，副本結束。
“後來呢？”鶯時忍不住問。
【這需要主人自己進行探索。】伯崇說。
鶯時微微皺眉，有些失望。
【但作為我的主人，我可以告訴你。】星空稍動，祂說，見不得鶯時失落。
【陳定安不是陳家的子嗣，陳老爺附身失敗死亡，陳家落入陳定安掌中。】
“所以陳定安是最後贏家。”鶯時若有所思。
她總感覺陳定安什麼都知道，但這件事裏竟然沒有他的影子？
“陳定安都做了什麼？”她又問。
【陳夫人當初之所以得知附身的辦法，是因為陳定安的提醒。】
所以他是幕後黑手。
鶯時頓時恍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陳夫人夫婦早就感覺到了陳家的不對，拿別人家的孩子換走了自家親生兒子，對他很是冷漠。】
明明鶯時沒問什麼，伯崇卻又說了一句。
就像是解釋。
異樣感一閃而逝，鶯時沒有多想，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不再是之前那樣一片茫然。
所以陳夫人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陳老爺去死，然後護住自己的親生兒子。
而陳定安……
壓下心思，鶯時看着手上的戒指，抬手準備取下來，可不管她怎麼做，戒指都紋絲不動，就好像和她合為一體了一樣。
努力了一會兒毫無成效，她只得放棄，問，“這個戒指是怎麼回事？”
鶯時沒想到這個戒指竟然也跟着出了副本，那也應該是道具，但伯崇剛才播報信息的時候根本沒說起它。
【這是一位神秘存在贈與您的禮物。】伯崇給與回答。
鶯時抬眼，入目的星河流轉，她心中思緒起伏，忽然問，“伯崇，你是在笑嗎？”
他的身影低沉，分明是不含情緒的平板的系統聲音，但她卻聽出了些許笑意。
【是的，我的主人。】
心中忽然一顫，伯崇的聲音尾音微輕，帶着笑意，讓鶯時忍不住想起一個人。
陳大少總是和她這樣說話。
錯覺嗎？
而且，短短的幾次碰面，伯崇的情緒變換很明顯，第一次很冷漠，甚至沒有和她說話，第二次她急着離開，第三次登錄遊戲的時候他和她說話，顯得慢條斯理，等到這次——
那縷笑意若有似無，卻讓人忽視不了。
“神秘的存在，是誰？”鶯時問，更加確定諾蘭公爵和陳大少絕對是一個人。
所以，才會有這樣突如其來的好感。
【這需要主人您自己發現。】伯崇避而不答，卻又彷彿帶着些許引誘。
鶯時皺了皺眉，想了想，沒有再追問，打開商城看了看，發現這次總算有了強化身體的東西。
上次只是過了新手場，雖然商城對她開放，但更多的東西仍然沒有解鎖。
沒有遲疑，鶯時直接買了一次淬體的機會。
購買成功。
屏幕上浮現結果，伯崇的聲音隨之響起，【主人購買了一次淬體機會，是否現在使用？】
“是。”
鶯時確定，溫熱的氣息將她包裹，絲絲縷縷沁入四肢百骸，順着血液流淌往每個神經末梢。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浮現，同另一側的黑色軍裝男人在左右搭住她的肩膀，隨後化作擁抱。
兩人低頭，在她臉頰上落下輕吻。
鶯時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看向四周，但入目只有璀璨的星河。
看着她茫然的雙眼，眼睫輕顫，肌膚白皙，粉色的唇微抿。
祂忽然就想起了那柔軟的滋味。
兩道身影散開，融入鶯時身周的白霧之中，慢慢流動，將她全身都包裹在內。
不露一寸肌膚。
溫暖之後，就是彷彿每一個細胞都被打開的酥癢，鶯時努力維持着清醒，不讓那幾乎令她意識都昏沉過去的熱流迷惑。
不知過了多久，熱流褪去，鶯時回神，看着籠罩在身周的白霧慢慢退去，絲絲縷縷的流連，竟讓人感覺到了些許不舍的意味。
鶯時稍微活動了一下，感覺身體更加靈敏，拿出唐刀時，以前還覺得有分量的刀現在也變得輕飄飄的。
練了一會兒刀，初步掌握住身體后，鶯時就退出了系統空間，回到現實。
流轉的星河漸漸平靜下來。
黑色的人影浮現。
【真是可愛】
【但她好像不喜歡你】
【她喜歡什麼】
【溫柔體貼的】
兩道人影並肩站立，你一言我一語的自說自話。
副本世界裏，鶯時的確不太喜歡張揚桀驁的陳大少，祂無法理解人類的想法，只得遵循一個被女孩子提及最多的類型。
溫柔體貼的。
想必鶯時應該會喜歡。
睜眼是自家狹窄的小屋，和副本世界比，實在是太過簡陋了些，但鶯時反而鬆了口氣，踏實起來。
相比起——
鶯時本來想說危機重重，但頓了頓，還是決定選擇莫名其妙這個詞。
相比起莫名其妙的副本世界，她還是更喜歡這裏。
調整了一下呼吸，鶯時一腳邁出，感覺身體無比輕盈，彷彿隨時能跳起來一樣，她直接走向陽台準備澆花，忽然感覺到了不對。
低頭一看，那個閃爍着黑色星光的戒指仍然套在手上。
鶯時頓時皺起了眉。
遊戲裏的東西不是根本不能帶回現實世界的嗎？這是怎麼回事？
鶯時再次試圖拔下來，果然，依舊是無功而返。
她死死的看了戒指半天，最後選擇暫時不管它，繼續去給蘭花澆水。
經過半個月的時間，蘭花又抽出了一根花莖，上面好些花苞，眼下正開的燦爛，散發著幽幽的清香。
拉了小凳子過來坐下，伴着漫天繁星，鶯時和蘭花小小聲的說了一會兒話，才洗漱完去睡覺。
夜色里，屋裏一片寂靜。
黑影悄然浮現，坐在床頭安靜的看着她，直到天明。
鶯時的作息一向很準時，七點準時起床，她進了隔開的小小洗手間洗漱，出來正想着早餐弄是吃饅頭還是炒米，腳步忽然一頓。
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霸道的佔據了她所有嗅覺。
這股香味是如此的熟悉，幾乎一瞬間就讓她想起了之前在陳家老宅的種種。
陳大少很熟悉她的喜好，每一餐的飯都是她愛吃的，頓頓如此，遠遠聞見香味就讓她期待起來。
上前幾步，陽台上小小的圓桌上，擺着兩道菜和一碗飯。
並沒有多少驚喜，鶯時迅速掃視了一眼屋內，確定沒有人進來過，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戒指。
“陳定安。”她叫。
沒有動靜，屋裏平靜，戒指也很平靜。
但鶯時很確定，這個戒指絕對不對勁，不然怎麼昨晚把它帶出來，今天就發生了這事。
“陳定安，出來。”她再次喊。
沒有人回應。
鶯時微微抿了抿唇，死死盯着戒指半晌，再次拔了拔，確定拔不下來，才冷聲說，“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出來。”
說著話，她上前幾步看着兩道菜，才看見旁邊有個小紙條。
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不出意料的屬於陳定安，寫着【下次想吃什麼？】
鶯時掃了一眼看向幾個菜，伸出手，卻又頓住。
她本想把這些菜給倒掉，才不吃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但香味不停在鼻尖纏繞蠱惑着她。
低頭看了一會兒，鶯時決定不和好吃的置氣，坐下認認真真的吃了起來。
兩道菜分量都不大，看着是估量着鶯時的分量來的，等吃完正好吃飽。
滿足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把碗盤洗了。
仔細看了眼，她準備看看這碗盤會不會消失，找出了課本翻看。
眼下是暑假，雖然有了無限直播遊戲，但現實生活的秩序依舊，她去年考中了一所很不錯的大學，靠領取獎學金維持平時的花銷，現在縱使在放假也不能放鬆。
認真的刷了幾道題，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鶯時一抬頭，就發現早上洗好的碗盤不見了。
……
她面無表情，做的這麼明顯，是生怕她不往那邊想嗎？
收拾好書本，鶯時剛站起身，熟悉的香味又來了。
轉過頭，果然，只是比起早上要豐盛，三菜一湯，加上一碗晶瑩的白米飯，色香味俱全，遠遠就勾動着人的饞蟲。
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鶯時過去吃了起來。
晚上還是這樣。
鶯時一下午都在注意，可根本沒發現痕迹，她又看了眼戒指，選擇睡覺。
睡前，她忍不住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一會兒煩躁對方的莫名其妙，一會兒煩躁該怎麼讓他放棄這種行為，可等到暈暈乎乎睡過去的時候，一個想法如青煙般浮現——
這樣，有人在意，有人照顧的感覺，似乎……很不錯。
只是一瞬間，甚至沒有抓住，鶯時已經睡著了。
黑影浮現，照舊看着她。
【陳定安，似乎也不錯。】祂回想着鶯時抿着唇，有些倔強的叫着陳定安三個字時的樣子，無形的聲音響起，帶着些許心動。
【真是可愛。】看着鶯時乖巧的睡顏，祂又想。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日子，那個無形的存在都會給鶯時送飯，成功讓她過上了飯來張口的日子。
鶯時是想拒絕的，但不知為何，終究選擇了默認。
“你這算什麼，田螺姑娘嗎？”她對着戒指說。
不知不覺，又到了下副本的時候。
【歡迎玩家進入無限直播遊戲】
【我是您的專屬客服伯崇】
【現在進入遊戲：是|否】
鶯時直接點擊是。
她的積分現在已經超過十萬，再進入副本就是C級本。
【現在進入遊戲】
鶯時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這個世界，祂還會出現嗎？
恍惚過後，眼前是一間裝飾溫馨的房子，柔軟的沙發，乾淨的落地窗，米白的紗簾隨風飄動，外面風和日麗，陽光極好。
鶯時不知自覺的矚目一瞬，這曾是她夢想中的房子。
【歡迎玩家進入無限直播遊戲】
【本次副本：四號公寓，本次為對抗賽：11：3（你的身份是偽信者）】
【副本等級：C】
【本次副本參與人數：14】
【通關要求：逃出四號公寓】
【本次身份：404住戶】
直播間中，看到這個副本打開，頓時有不少觀眾進來，在看見這個身份的時候，都不由驚訝——
‘怎麼會有這個身份？’
‘……’
這一句話沒有出現，直接就是亂碼，觀眾也不奇怪，他們說主播的下場沒什麼，但如果說的話涉及主線，就會被系統直接掩去。
‘卧槽，看見是她我就不奇怪了。’
‘什麼意思？’
頓時就有老觀眾科普起鶯時一連拐走兩個核心NPC的戰績。
諾蘭公爵，陳大少。
現在再加上這個，似乎也不奇怪。
第一個震驚，第二個不解，第三個……
觀眾已經有點麻木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直播間的熱鬧，忽然，鶯時聽到一陣腳步聲，身體一緊，轉身看去。
入目是一個戴着金絲眼鏡斯文俊美的男人，他端着飯菜從廚房走出來，抬頭對她微微一笑，說，“鶯時，吃飯了。”
鶯時短暫的怔了一下，目光飛速從屋內掃過，就看見了掛在牆上的婚紗照。
裏面的她被男人摟在懷中，高興的笑着。
除此之外，屋內還擺着好些小相冊，裏面都是兩個人的日常。
餐桌上擺着紅玫瑰，花瓣上滾着些許露珠。
“還不快去洗手，是你最愛吃的菜。”男人說。
鶯時仔細看了眼他，確定這應該是NPC，喊，“陳定安？”
“陳定安是誰？”男人微微皺眉，連不悅的話語也說的慢條斯理，放下菜，拿下眼鏡緩緩用衣角擦拭起來，眼睛一直看着鶯時。
“沒什麼，剛才看小說上的名字。”鶯時盯了他一眼，看不出真假，也不好過多試探副本里的NPC，就隨口解釋了一句，洗手去了。
“還是要少看小說，對眼睛不好。”男人說，看着鶯時的背影慢慢戴上眼鏡，折去裏面一閃而逝的笑意。
果然，鶯時在副本里就會格外警惕，絕對不會追根究底。
洗完手，鶯時吃了飯，入口還是最熟悉的味道，她頓時又看一眼男人。
叮咚一聲，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然後叮咚叮咚的不停。
鶯時看了眼有兩個，一黑一白放在一起，機型看着一樣，過去選擇拿起白色的，是觸摸屏，但是她手指按上去卻沒有反應。
拿錯了？
鶯時準備換過來。
“又忘記密碼了？”男人靠過來一手橫着肩膀半攬住她，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劃開屏幕輸入密碼。
不過他沒急着看消息，而是先把密碼修改成八個八。
“這樣總該記住了。”祂輕笑一聲。
男人溫柔耐心的樣子讓鶯時那點不自在淡了些許，嗯了一聲，順勢掙開懷抱拿起黑色的手機，果然這次城管用指紋解開了鎖，邊隨口說，“快看看怎麼了。”
手機不停彈出消息，熱鬧的很。
鶯時切換界面，跳出來的是一個名叫【四號公寓用戶群】的群聊。
這麼一會兒，新消息已經99＋，直接點擊到最上面，是房東發佈的消息，說是公寓進了七位新的租戶，讓大家熟悉一下。
下面七位租戶依言自我介紹了一下，三人住在二樓，兩個人住在三樓，還有一個名叫秋葉的人，帶着他的女友方欣住在四樓。
401。
那就是一層樓的鄰居了。
一目十行掃過大致的消息，鶯時又點開群成員看了看，發現一層樓有六套房，一樓沒有租客，然後上面除了402，403，304這三間房之外，其它都已經入住了租客。
也就是說，現在的四號公寓，總共有十五家租戶。
人數不確定，這裏面有十四個玩家，其中分兩個陣營。她的是偽信者，那另一個陣營又是什麼？她的同伴又都是誰？
切回消息頁面。
鶯時認真看了一會兒，沒發現端倪，也是，這會兒剛進遊戲，都正是警惕的時候，誰會亂說。
叮咚，手機很快又響了一下，鶯時點開私聊，發現消息來自方欣401，說是今日喬遷，相請大家晚上吃個飯。
這是想碰個面確認一下玩家？
鶯時立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伸手點擊，手卻被旁邊的人按住。
“外面的飯不幹凈，還是在家吃吧。”男人看着鶯時擔憂的說，眼神無奈，偏臉上又滿是溫柔。
這種寵溺的模樣——
鶯時頓了頓，說，“但是新鄰居邀請，總要去坐坐。”
星空翻滾，驟成潮汐。
【她果然喜歡這樣的】無形的聲音說。
之前不管是對諾蘭公爵還是陳定安，鶯時可沒有用過這樣輕柔的聲音說話。
“那就去坐一會兒，說幾句話就回來，晚上我給你準備了大餐，都是你喜歡的。”男人說。
鶯時點了點頭。
“你玩吧，不要離手機太近，我去收拾廚房。”男人笑着說，耐心的叮囑。
“我去吧。”鶯時下意識說，飯都是人家做的，她總該刷個碗。
“不用，咱們結婚的時候不就說好了，家務活我全都包了，你只需要高興就好。”男人輕輕颳了刮鶯時的鼻子，站起身去了廚房。
鶯時忍不住眨了眨眼，看了眼廚房。
這樣溫馨而輕鬆的種種，曾經只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她很想有個家。
等大學畢業她可以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短暫的出了會兒神，鶯時清晰的知道這裏是在遊戲，沒有多想，低頭拿起手機回復說好。
對面回了個笑臉，說，“記得早點來啊，等你們。”
隨意掃了一眼，鶯時開始翻看手機，試圖查找些關於這個身份的設定，很快，在備忘錄和相冊找到了消息。
備忘錄里消息斷斷續續記載了半年。
【今天和覃qin肆結婚啦，好開心，婚禮很完美。】
【覃肆真的做到了他說的話，從不讓我碰家務，而且主動把銀行卡和手機密碼告訴了我，他怎麼這麼好。】
【他做的飯越來越好吃了，嗚嗚嗚，又是吃撐的一天。】
鶯時匆匆翻過，發現大部分都是一些甜蜜的日常，去哪兒玩了，覃肆準備什麼驚喜了等等等等。直到最後，才出現了寥寥幾句有些奇怪的話——
【我發現樓下的阿婆在燒香，那個神像我沒見過，好奇怪的樣子。】
【今天阿婆又讓我去燒香了，我被她纏的不好意思差點燒了，幸好覃肆趕到把我帶走了。】
【云云一家不見了，覃肆說她們搬走了，但是云云沒通知我，我還以為我們感情很好。覃肆為了安慰我，給我買了一束鮮花，好誒。】
再後面就沒有了。
神像？燒香？不見了？
一般這種存在，都和一些靈異的東西有關。
不過好在，現在確定了男人叫覃肆。
鶯時又打開相冊，裏面一張張全是兩人的照片，或是合影，或是自拍，或是拍的覃肆，沒有別的。
接下來是對話記錄。
最近的全都是和覃肆，還有些樓里的租戶，別的沒有。
先看覃肆，一直翻到聊天記錄最早的時候，還在結婚之前，內容大多是兩人膩膩歪歪的日常，什麼【最愛你了】【么么】【我想你了】之類的。
眼睫輕眨，鶯時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一目十行的翻過，依舊沒有發現。
又翻看別的，直到一個和邱云云306的對話，鶯時目光一定，立即翻開。
“鶯時，我今天聽見阿婆叫你，你燒香了嗎？”
“沒。”
“她好奇怪，天天叫我燒。”
“不理她就好了，阿婆沒什麼壞心的，老人家嘛，就這樣。”
“我知道，只是我們倆就在隔壁，她天天叫我，我很煩啊。”
兩人看着關係還不錯，斷斷續續的聊着，直到後來，邱思雲有一天說，“鶯時，我今天沒抗住阿婆，燒香了。”
“那個香味太濃了，你快去洗洗吧。”
這本來沒什麼，可從這句對話之後，對方就再也沒有說話，一看日期，從那天起到今天，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燒香，然後失蹤了。
怎麼回事？
鶯時試圖再找一些和邱云云有關的事情，但發現兩人應該就是普通的鄰居，雖然會聊幾句，但關係並不十分親近，因此，出除了這些對話，再沒有別的了。
她站起身，又在屋裏轉了一圈，大致看了一遍。
覃肆早就收拾好了廚房，找了本書坐在沙發上看，眼見着她一圈又一圈的溜達，輕笑了一聲，“怎麼，坐不住了？想出去玩？”
鶯時搖頭，想了想又點頭。
任務說逃出四號公寓，可看覃肆的意思可以進出，那這個逃，是什麼意思？
出去看看先。
心裏想着，鶯時看了眼覃肆，就見他笑着說好。
出了門，他們的房子在中間，拐個彎按下電梯，上面的數字開始從一跳動。
這時，另一邊的門被推開，一男一女兩個人走出來，看見兩人有些好奇，說，“你們好，我是401的住戶，秋葉，這是我女朋友，方欣。”
“我們準備出去買點菜。”他補充一句。
方欣看着兩個人笑着喊了聲你們好，目光轉來轉去。
她自問和秋葉也算長得不錯了，可和眼前這兩個人比，竟然都差了點，一個清冷，一個斯文，都是難得的美人。
“你們好。”覃肆禮貌的應了一聲，半攬住鶯時，顯然不準備多說。
“你們好，我是鶯時。”鶯時也含笑道。
聞言，兩人神情一動，先看了眼鶯時，又看了眼覃肆。
“二位在哪裏聽說過我們夫妻？”覃肆忽然問。
“沒有，只是覺得二位很般配。”秋葉笑着回答，面露讚歎。
覃肆看着兩人，片刻之後，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他才移開視線，攬着鶯時進電梯。
“慢點。”他溫聲叮囑。
秋葉和方欣急急的喘了一下氣，對視一眼，都看清楚了對方眼中的懼意。
果然，這個叫鶯時的主播身邊出現的NPC，都不普通。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能力？
鶯時前兩次在副本的表現吸引了遊戲大廳很多公會的注意，他們兩人就是出自排名第三的公會【明日】，早就得了叮囑，如果能遇見鶯時，要努力和對方交好。
因此，這次進了副本，看見群里的名字后，他們就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一路下了一樓，出了電梯后沒走多遠就是公寓門口，他們直接往外走去，順順利利的出了門。
鶯時看了一眼，發現這裏和外界沒有區別。
秋葉和方欣本來準備跟兩人一起，可在被覃肆看了一眼后，渾身頓時一涼，僵了一下后，秋葉立即說先走了。
在公寓周圍大致轉了一圈，又跟着覃肆去超市買了點東西，鶯時就回去了。
傍晚，聽着四樓斷斷續續的熱鬧，鶯時和覃肆動身，去了401，小小的客廳這會兒坐了不少人，大致一數，17人。
鶯時心中一動，也就是說，除了覃肆，還來了兩個原住民？
那其他的人呢，又真的全都是玩家嗎？
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除了今天剛到的租戶，原本的七人分別是404的鶯時，另外302是一對姐妹，305是個高大的男人，203是兩個男人，206是一個樣貌明艷的女人。
在場的介紹的時候，都在打量別人，試圖找出端倪。
鶯時也是，她在想，偽信者外，另一方陣營是誰，3比11的人數，又到底對應哪一方。
這就是對抗副本的壞處，很容易讓玩家互相之間產生猜疑，做不到信任，這樣遮遮掩掩的，也會導致喪命在同陣營手中。
心中思索，鶯時目光掃了眼在廚房幫忙的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對方身上有一股很濃的香味——
就是上供的那種香。
這就是和邱云云對話中，那個總要人去燒香的老婆婆？
“鶯時啊，你什麼時候去老婆子哪兒燒香啊。”老婆婆似乎感受到了鶯時的視線，含笑問。
“不了。”鶯時拒絕。
“你這孩子，燒香是祈求神明庇佑，是好事。”老婆婆還想再勸。
“周婆婆，鶯時聞不慣那香味，您就別勸她了。”覃肆開口。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說，“那就算了。”
覃肆似乎覺得呆夠了，攬着鶯時起身，說，“我們就不吃飯了，先走了，諸位慢聊。”
秋葉正在廚房裏忙活，聞言方欣立即挽留，可眼見着覃肆打定了主意，也沒再多說什麼。
一道回了404，路過樓梯口時，鶯時隱約聞到了那股濃郁的線香味，側眸時便看見覃肆微微皺了皺眉。
晚上回到卧室，果然如覃肆下午說的，給鶯時做了頓大餐。
鶯時吃完后消了一會兒食，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頓時有些磨蹭。
這晚上睡覺……
她這個身份和覃肆是夫妻，到時候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