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渾身冰涼的人，連口腔都是冰涼的，鶯時輕顫，但體內的熱意不退反升，反而越發的躁動。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鮫人的頭髮想要拉開他，但他卻紋絲未動。
掙扎無用，鶯時索性放棄，軟語祈求，“嗚，伯崇，別，不要了。”
“嗚，你放開我。”
“伯崇……”她聲音哽咽，顯然是被欺負的狠了。
“看，”祂抱着她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
鶯時下意識看過去，就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面紅如火，眼神水潤，連眉梢眼角都透露着慵懶的自己。
她這會兒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是鮫人在水中化出了一面鏡子。
那裏面的，正是她自己。
“你喜歡的。”鮫人在她耳邊說，語調輕慢，帶着愉悅。
“啊！！！”鶯時感覺自己要瘋，轉頭埋進了鮫人的懷裏，“快去掉去掉，我不要看。”
她這會兒別說是臉了，渾身都是燙的。
眼中帶笑，祂揮開水鏡。
鶯時窩在鮫人的懷裏一動也不想動。
她不想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祂把人挖了出來，鶯時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
低笑了一聲，祂捏起鶯時的下巴，親了上去。
咬咬舔舔，鶯時被親的迷迷糊糊的，莫名的衝動驅使她將腿並在了一起，細密的鱗片覆蓋住了她腳上最後一片皮膚。
祂分心看去一眼，環住鶯時腰背的手上移至背心，解開了最後一道封印。
被封存的血液迅速擴散，銀色的鱗片無聲閃爍，她並起的雙腿中間的鱗片好像和為了一體。
鶯時感覺全身都很熱，腿也很癢，不自覺的就想蹭一蹭，但卻發現動不了。
又試了試，還是不能動。
鮫人恰好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她，看了過去，鶯時下意識跟着看去。
兩人的目光之下，鶯時的雙腿在一瞬間化作了一條銀光粼粼的魚尾。
鶯時傻了，下意識動了動腿。
魚尾輕動，鰭紗飄舞。
確定了，的確是她的腿。
真，真化作魚尾了？！！！
鶯時正恍惚中，黑色的魚尾纏了過來，輕易的就將她的魚尾裹在了裏面。
黑色和銀色的鱗片相交，不急不緩的磨蹭，銀白的鰭紗與黑色的鰭紗飄蕩在一起，彷彿綴着銀粉一樣，遊動中閃爍着星光。
鶯時忍不住動了動，總感覺被鮫人蹭的怪怪的。
不癢，但就是不對勁。
可她偏偏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好在並沒有什麼影響，鶯時皺了皺眉，沒再多想。
祂攬着她隱約有些遺憾。
鮫人交尾，為的是引誘伴侶打開某個地方，但鶯時剛轉換成人魚，顯然還接受不到這個信號。
祂伸出手在鶯時腰腹下某個地方按了按。
鶯時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祂看着毫無反應的她，又把魚尾纏了上去，更緊更密的摩挲。
莫名感覺鮫人似乎有些不高興，但鶯時太疲憊了，沒有精神在多想，懶洋洋的靠在他懷裏，一動也不想動了。
鮫人做到了他允諾過的事，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教會鶯時用魚尾游水。
鶯時漸漸熟悉了她的尾巴，甚至游起水來比原來的雙腿還要靈活。
這大概就是人和魚的區別吧。
鶯時再一次確認，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她有鰭紗，有魚尾，哦對了，還有一個鮫人男朋友。
這段時間來，鶯時已經徹底熟悉了這片海域，相比孫家村，這裏溫暖如春，哪怕已經入了冬，依舊感覺不到絲毫寒冷。
而且，這裏的飯也很好吃。
鶯時想着快樂的游水，絲毫不知那些被鮫人再三定為目標去弄飯的的遊艇主人受到了多大的驚嚇。
這樣好吃好喝的養着，沒多久，鶯時就覺得自己的衣服又小了。
她苦惱的糾結了一下，最後因為不好意思決定再忍忍。
祂看了鶯時一眼，黑色的魚尾勾纏着銀色的尾巴輕輕磨蹭。
鶯時的魚尾很漂亮，銀色的魚尾修長，鰭紗飄動時星子閃動，夢幻無比。但和鮫人的大尾巴比起來，就又顯得分外小巧了。
鮫人輕輕鬆鬆就能用黑色尾巴把她的尾巴纏起來。
兩人親昵的湊在一起，不知不覺鶯時就趴在了鮫人懷裏。
尾巴磨磨蹭蹭的，鶯時慢慢就睡著了，祂安靜的看着她，手拂過她的腰腹，在某個地方停下，最後微微皺眉。
按理說，應該差不多了。
但是這個地方卻遲遲沒有打開。
難道因為鶯時不是純粹鮫人的原因？
祂陷入了沉思。
鶯時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這段時間養的好，小臉圓潤粉嫩，嘴微微嘟起，祂忍不住捏了捏。
美夢被打擾讓鶯時撅了噘嘴，把臉往裏藏了藏。
祂輕輕笑了笑。
一覺睡醒，鶯時懶散的趴着，魚尾翹起，懶洋洋的擺動，感覺自己實在是太墮落了些。
過往十幾年，她很少會有這樣悠閑的日子，家裏人疼她，但是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早起收拾屋子，幫着弄飯，出去拾柴揀菜摘果子，幫着帶幾個侄子侄女。
而現在，她整日吃了睡醒了玩玩累了就接着睡。
抬起手看了看，細細的鱗片覆蓋手背，指腹白嫩，已經看不到從前留下的繭子。
鮫人過來攬了鶯時進懷裏，在臉上輕啄，不知不覺就落在了唇上。
兩人換了一個親昵的吻，祂帶着她上了海面。
把早餐拿到手，鶯時不解的看着船上人身旁放着的一堆飯盒，這麼多？然後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沒了。
她忙睜大眼，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
“咦，那些飯盒呢？”有不對鶯時第一反應是去看鮫人。
“收起來了。”祂說。
鶯時更驚奇了，再三問過才知道是鮫人開闢的空間。
吃過飯，她正想着今天去哪兒打發時間，就發現鮫人抱起她漸漸遠離了這一片她已經十分熟悉的海域。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鶯時好奇的問，拉着鮫人的一縷頭髮在手裏玩。
“去一個地方。”
“要多久？”
“幾天就好。”
“去幹嘛？”
“找些東西。”
鶯時更好奇了，繼續追問才知道鮫人是要帶她去找果子，可再問找果子乾嘛祂又不說了，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當時的她沒想到，鮫人輕描淡寫的找果子，過程會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遠處的海底，黑色魚尾的鮫人正和一條幾十米長的青龍戰鬥。
兩種神奇的生物翻覆中海底的大山就煙消雲散，雖然那些波動在到鶯時處時就被無形的結界攔住，但她也嚇了一跳。
鶯時抱緊自己坐的更加乖巧，絲毫不敢亂動。
“伯崇你幹什麼？”青龍惱恨的低吼在海底回蕩，鶯時只是聽到腦袋就抽痛起來。
鮫人一尾巴甩在了青龍頭上，低喝一聲，“閉嘴。”
“我要培元果。”
培元果藥性溫和，最適合剛出生的幼崽，固本培元，可最珍貴的，是它能修復暗傷，提升天賦，純化血脈的能力。
這樣的東西，就算是龍族也沒多少，青龍不舍的掙扎，“培元果是給幼崽吃的，你又沒崽子，要它幹嘛？！”
“給不給？”鮫人霸道的問。
鮫人素來嬌弱，是龍族的附庸，但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出了伯崇這個怪胎，不止是鮫人族中從沒有出現過的黑尾，還能打的他這個龍族族長毫無還手之力。
“給！”青龍咬牙說，一揮手拋出了一個玉盒。
祂又是一甩尾巴把青龍扇的滾了出去，打開玉盒確定沒問題后，才滿意的說，“還有別的補身體的，藥效溫和的果子補藥嗎？”
祂少時就被鮫人族拋棄，無親無故獨身一人長大，沒有牽絆，更沒想過找伴侶，自然也就沒存這些東西。
但現在鶯時需要，那祂只好來打劫龍族了。
打又打不過，趕又趕不走，青龍只好破財消災，拿了一堆東西指望能讓祂趕緊走。
祂接下一一問過藥效，才滿意走人。
青龍忍住氣目送祂離開，遠遠看見祂打開結界抱起裏面的小鮫人後頓時愣住了。
伯崇這傢伙，找人魚了？還是銀尾？
這可是稀奇事啊。
他說祂怎麼要找這些東西？
不過——
“伯崇，這個銀尾這麼小，怕是受不住你吧？”青龍好奇極了，追上去打量了一眼鶯時。
鮫人一族不管雌雄，大多和伯崇一樣大小，相比之下，眼前這個小銀尾就太嬌小了些。
鶯時一愣，臉上頓時發燙。
這龍，怎麼這麼不正經！
祂撇去一眼，微微皺眉。
眼看着鮫人沒動，青龍暗道一聲果然，立即說，“我這裏有青果，你要不要？”
祂神情一動，伸出了手。
青龍痛快的給了拿了出來，而且一次給了幾十顆。
青果這果子，唯一的用處就是在交歡的時候可以幫助雌性完美接受雄性。龍族性淫，又總愛找各種種族，這萬一不匹配了，青果就派上用場了。
送走了人，青龍鬆了口氣，鮫人沒事就多和伴侶交尾，最好沉迷溫柔鄉，以後可別再來折騰他了。
祂抱着鶯時又遊了很久，最後進入了一個海底的洞穴之中。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洞穴上方有陽光灑下，朦朧的光線驅散了海底的幽暗，洞壁上長着一叢叢紫色的小花，碧綠的葉尖有晶瑩的露水滴落。
鶯時只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裏。
祂拿出了果子給鶯時。
鶯時好奇的問過後滿心感動，乖乖吃了下去。之後她就身上發熱，腦袋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培元果藥效溫和，緩慢的改造着她的身體，修復着之前被鮫人鮮血強行改造后留下的暗傷。
祂守在鶯時身邊，牢牢的抱緊她，一步也不曾離開。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三個月。
祂無數次睜眼，但她都沒有醒，他的目光逐漸暗沉。
一場大夢不覺醒，鶯時再次睜眼時，就看見了鮫人深深的眼眸。
“伯崇。”她未語就先笑了起來。
祂輕輕摩挲着鶯時的臉。
“要不要吃東西？”
不說還好，一說鶯時的肚子就咕嚕嚕叫了起來，她忙點了點頭，接過鮫人遞來的飯就坐在唯一露在水面的那塊大石頭上吃了起來。
祂也坐了上去，牢牢的把她抱住。
不多時，水面滑動，一隻大魚出現在了這裏，被祂抓住吃了起來。
這種魚自己送上門給鮫人吃的景象鶯時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只是隨便掃了一眼魚的種類，發現今天的魚格外大而且沒見過後，就繼續認真吃飯。
祂吃着魚肉，目光卻一直在鶯時身上，等鶯時吃完，就把人抱進了自己懷裏，魚尾纏上，不住磨蹭。
冰涼的吻從耳後的鰓開始，順着脖頸向下，鶯時剛鬆了口氣，就發現耳後換成了他冰涼的指尖，不斷揉捏。
她頓時顫慄起來。
魚尾上瀰漫出細細麻麻的癢意，讓她忍不住擺動，卻被黑色的魚尾霸道的纏住動彈不得，好在，鱗片的摩擦緊隨其後，讓她忍不住反客為主纏住鮫人，熱情的回蹭。
磨蹭之中，一陣陣酸麻感緩緩從尾巴上瀰漫開，鶯時忍不住擰起了眉。
隨着魚尾的糾纏，那種奇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鶯時正蹭的歡快的魚尾瞬間頓住忍不住甩動，想要甩開黑色的尾巴。
剛才被鶯時的熱情蹭得懶洋洋的魚尾倏地用力，將她纏的更緊，狠狠一蹭。
頭皮一麻，鶯時的尾巴一軟。
鮫人的手細細撫過最後停下，一股奇異的感覺從鮫人指尖處擴散開，直衝腦海，鶯時頓時一聲哀鳴。
某個隱秘的地方打開了。
祂冰涼的手指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