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出局
世事無常，雖然她這邊與摩拉克斯的交易談的十分順利，但「女士」那邊竟然這麼快就得手了？
少女一點也不開心。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我同事的業績超過我了？
怪不得勞模這種生物在愚人眾一點都不招人喜歡。
少女躺在旅館的床上輾轉反側，不斷回想着剛剛一瞬間的感覺，連剛定下的新鮮棺材都不香了。
左右這邊的任務算是告一段落，要不去蒙德一趟吧。她盤算着手裏剩餘的摩拉，摩拉克斯給的摩拉還足夠她請鍾離吃一頓送別飯的。
說走就走，半夜三更，她便起床去就拜訪往生堂的神秘客卿了。
到了往生堂門口，還沒敲門，鍾離便有所覺打開門請她進來。
“你覺得天理是怎樣的存在？”少女還是一如既往地直率，一開口就問出了自己如今最想問的問題。冰之女皇根本沒見過天理，但作為最古老的神明，摩拉克斯總該見過的吧。
鍾離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稍頓了頓答道：“天理是提瓦特名副其實的最強者與最高統治者，實力遠超塵世七執政。她的實力與意志於我之所見，都是絕無僅有的。”
“哦？您一向很是謙虛，但也有相應的誠實。我很好奇，既然祂在你心中是如此強大的存在，那你與冰之女皇交易，不怕祂遷怒嗎？還是你有把握祂不會知道這件事？”
鍾離心想，這不是天理您親自來說服我跟冰之女皇交易的嗎，再缺德也不能事後用這個理由找他麻煩吧？
鍾離也清楚，天理想找麻煩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要能夠說服她自己就夠了。
眼前失憶的少女，雖然沒有天理的力量與記憶，但她的選擇和判斷，都是那位存在所會作出的判斷和選擇，是在其不必顧慮自身過於強大的力量和地位可能造成影響的情況下，作出的判斷和選擇。
或許她是想以這種方式來審視自己，但鍾離覺得更大的可能還是……或許她自覺己身難以改變，也能以這樣的方式為動蕩的人心提供多一種可能吧。
“以我的了解來看，她不會用這種理由來懲治神或人。”鍾離想了想，這樣說道，“她……很少因為初衷的好壞而出手，與之相比，她更關注行為的結果或者可能造成的後果，這或許是獨屬於她的絕對理性。”
少女一副若有所思又可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再次縮定了問題的範圍：“如果不考慮從客觀上解釋祂的行為，而是從主觀上，從您的角度來看，您對祂是喜歡或是反感？是贊同或是反對？在您心裏，祂是怎樣的？是好的，還是壞的？”
相比與一開始的意外，鍾離甚至有些震驚了，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也會在意這樣的問題嗎？
“我很欽佩她，但不能喜歡，亦無法親近，我不贊同她的一些決策，但因我的微末才智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而無法反對她。”
“她這樣的存在，無法用好壞來定義，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她是愛人的……她或許比魔神更愛人吧。”鍾離略帶嘆息地說道，“她所有的決策必是出於愛人的前提，即使她曾作出了傷害人類的事情，我仍相信這一點。”
“或許正是她愛的太過，才會小心翼翼，不肯承受一點風險，但一切皆有代價。我無法評判她曾經的對錯，但卻覺得這樣終歸是不能長久的，就像我也無法一直守護璃月一樣。”
少女用手支着腦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屋中搖晃的油燈，沒有再說話。
“如果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那請回答一下的我的問題吧。”鍾離看了少女一會，說道，“你是否打算離開璃月。”
“是的，我打算去蒙德看看，之後可能會有另一位同事來接替我與你完成交易。”少女微笑着答道。
如此一說，鍾離心中便知曉了大概，又問道：“哦？不是那位「公子」嗎？”
“「公子」達達利亞還是過於年輕衝動了，我來此也是想在離開前，將他託付給您。”少女神色認真起來，說道，“倒不是讓您照顧或袒護他，只是我想他或許可以成為您計劃中的一大助力。其中如果有過於冒犯的地方，還請您稍加包容，不要責怪太過。”
“那麼我可以承諾，只要他的行為不曾造成嚴重的後果，摩拉克斯便不會追究他在璃月的所作所為。”鍾離也認真的承諾道，“這可作為你我之間的契約。”
少女笑了，說出此行所為最後一件事：“明日中午，我將在琉璃亭做東，邀請您及我的同事達達利亞赴宴，望您不吝行程。”
***
翌日一早，少女光明正大地去北國銀行下了請柬，以靈野的身份邀請達達利亞來琉璃亭宴客廳，並提供了稍早一點的宴席時間。
達達利亞自然十分重視的按時到了，鍾離自然也還沒來。
少女原本慵懶地趴在桌子上，見人來了，便直起身一臉正色的對達達利亞說道：“我今日是想為你介紹一個人，他將是我們此行達成目的的關鍵人物，你必須對他保持相當的尊敬，但你不能向他透露我們的目的。”
“他很強嗎？”達達利亞一臉激動的問道，然後又解釋，“我並不是要立即去找他挑戰，只是在任務結束之後……”
“任務結束之後也不行。”少女心中嘆了口氣，向他解釋道，“我今天給你介紹的這位，是文職人員，之所以會成為我們任務的關鍵，與他的職業和個人的文化素養有關，這無關武力。”
“哦，我知道了。”達達利亞有些遺憾地說道。
少女一臉憂慮地盯着他，達達利亞立刻表態。
“我一定會按照前輩您的吩咐，尊敬又禮貌地對待這位關鍵人物的。”
少女點了點頭。
“之後我打算去蒙德一趟，這邊的一應事務你先看着辦吧。”少女交代完正事，興緻不高地說道。
“去蒙德，是因為「女士」的事情嗎？”達達利亞好奇的問道，然後又神色不爽的說“今早我剛剛收到傳書，聽說她已經拿到了風神之心，可惡，竟然比我們快一步，那個風神巴巴托斯也太沒用了。”
少女向他斜了一眼，看的達達利亞心裏有點發毛，又嘻嘻哈哈地說道：“前輩，你總該不會是因為首功被「女士」搶了而悶悶不樂吧？你可不像是這麼急功近利的人啊？”
“那大概是因為長期在至冬宮從事單人工作，沒有體會過被卷的刺激。”少女懶懶的回復，然後又一臉嚴肅的說，“風神是被暴力奪取的神之心。”
“嗯？”達達利亞十分驚詫，他目前獲得的情報很是簡短，並未有關於同事工作方式的介紹，看來少女前輩還有自己的情報來源？不過……“不管怎樣說那也是位神明啊，雖然當初商討對策的時候就知道他實力不強，但這樣的進展也着實過於順利了些。”
“難道，你是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陰謀？”達達利亞肅然問道。
少女回以似有深意的一眼。
“請放心，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除非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我定不會輕舉妄動。”談到正事，達達利亞認真地保證道，“您若有什麼指示，也可以通過愚人眾的情報渠道傳遞給我，就算你不在這裏，我也會好好完成的！”
很有紀律，少女表示讚賞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之後「女士」大概會來璃月這邊完成一些後續的雜活，你們好好配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