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素苜抬眸看向她，輕聲道：“或許是我一時見色起意，也可能是我真的因為幫她解除藥物的作用而喜歡她，但不管怎麼樣，我覺得我現在都會選擇救她。”
溥鶯咬緊牙關，沒有看向素苜。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支持你。”
素苜緩緩帶上一絲笑意：“謝謝你，這些年，辛苦你了。”
溥鶯：“談不上。”
她起身，嗓音微啞的道：“既然你選擇了，接下來我會安排人改變接下來的行程和策略，不管你們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都會讓你安全的全身而退。”
“多謝。”
“嗯。”
溥鶯起身離開了這裏，她連咖啡都沒喝完，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態，她以前從來不會如此。
但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若是再不走，她恐怕要忍不住更加失態。
在大門處等着的蔣西看到溥鶯，剛想開口，就看到溥鶯忽略了自己，徑直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摸摸後腦勺，有些意外，她剛才好像看到溥鶯表情跟過去有些不太一樣？
“可能是錯覺吧。”
溥鶯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出現難過的表情？
關上門，溥鶯深呼吸一口氣，狠狠閉了閉眼睛，這才擦向自己微微泛酸的眼眶。
如果這就是素苜想要的，她會給對方。
確認對方離開了，素苜揚聲叫喚：“蔣西，過來。”
蔣西聽到，立刻走了過去，站在茶几面前忐忑不安的喚道：“素姐。”
“嗯。”
素苜看着她緊張的不聽的搓着衣擺，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坐吧。”
等蔣西坐下，素苜換了一副比較溫和的表情，道：“你跟着我如今也有幾年了。”
蔣西：“四年了，從素姐出道第二個月就跟着了。”
素苜點點頭：“四年了，這四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其中大多數都是出自我這裏。”
蔣西連連搖頭擺手，不敢把埋怨素苜：“沒有沒有，我知道素姐的意思，您都是為了鍛煉我。”
素苜覺得這人挺上道的，如果不是發生這種事，她也不想換人。
她抬手壓了壓，道：“具體的情況我都清楚，你不用害怕，我雖然平時不講道理了一點，但關鍵時候還是有腦子的。”
“這事呢，我們最終的決定還是讓你躲躲，你已經接觸了他們，就算你不同意，但你畢竟是我身邊的人，他們不會因為你什麼都沒說就放過你。”
蔣西嚇得臉色蒼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了，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的。
“那……那怎麼辦？”
她哭着跪在素苜腳邊，小心翼翼的扯着素苜的裙邊，戰戰兢兢的道：“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素姐，我家裏需要我，我不能出事啊，我的母親後續還要吃藥和參與後期的復健，我……”
素苜表情溫和的看着她，抬手輕摸她的腦袋，低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我也不能就這麼辭退你，否則你一無所有，更加容易被人針對。”
“這樣，我先把你調到公司後勤部去，那邊人簡單，但是消息精通，接觸的人也各式各樣。”
蔣西獃獃的抬頭看着素苜，傻傻的道：“什…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去後面給我盯着，一定還會有人來接觸你的，你的任務就是在這群接觸你的人當中，找到對我有利的消息通知我。”
素苜手下滑，手指輕挑起她的下巴，微微低頭，目光中帶着信任和安撫：“你父母那邊我會讓人幫你照顧，你的工資還是不變，若是能夠探聽到對我有用的消息，獎金也是和以前一樣。”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蔣西看着素苜溫情的眼眸，吞咽了一下口水，慢吞吞的點頭：“是讓我去做卧底嗎？”
素苜淺淺一笑，輕拍她的臉頰：“對，你能做到的，對嗎？”
“我能的！”
蔣西眼眸發出明亮的光，她還以為自己會被辭退，畢竟溥鶯向來不會留下那些會對素苜造成威脅的人或事。
她都做好自己會失去工作，要抱着素苜的大腿哭好一陣，才能得到一些撫慰金的準備了，可沒想到素苜的想法竟然是調自己去後勤部當卧底！
蔣西如今恨不得給素苜磕兩個，來表示對對方的忠心。
素苜拉住她，把她拉起來，輕輕彎腰給她拍了拍膝蓋，輕聲道：“女孩子的膝蓋很金貴的，不能隨便跪人，下次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了，我不喜歡。”
蔣西一愣，狠狠點頭：“我明白了。”
素苜收回手：“去吧，溥鶯馬上就會跟人事說，你很快就會收到調動通知書了。
記住別跟別人說是我主動讓你調過去的，你就說是惹怒了我，這才被趕走了，明白了嗎？”
蔣西深吸一口氣：“明白。”
等蔣西也走了，素苜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端起果汁就是一口悶了。
“嘖，忽悠人什麼的，真的挺難裝出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系統冒出來，稚嫩的女童聲疑惑的道：【宿主，你真的喜歡上仇賦了？】
【她可是被破壞的原著中女主的後宮之一，很有地位的一位呢，你要是真喜歡上，未來的路可是很難走的。】
素苜靠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渣道：“怎麼可能，若是啃兩口就真的喜歡上了，那仇賦如今應該對我生死不棄了才對。”
系統驚呆了：【可是你剛才……】
“騙她的。”
素苜勾起嘴角：“我可是演員啊。”
演員演過那麼多讓人心動的情節，也吻過那麼多搭檔，若是真的吻兩下就心動，那她心中跳躍的小鹿早就把自己撞死了。
“想要救她不假，這並不需要付出太多，只是這是有價錢的。”
“再說了，就算真的有什麼，我也沒有虧啊。”
系統：【……啊？】
它傻了。
它光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個敬業的演員，但沒想到人家會敬業到這種程度啊。
系統覺得自己程序都有點混亂了，剛才素苜說的那麼認真，簡直就是一腔真心要為了仇賦獻出去，結果到頭來只是在演戲？？
它找的宿主敬業到如此了嗎？
從來都不用齣戲一下的嗎？
“你不都說了嗎？我要走的路跟她們不一樣，不能改變原有劇情，我要出演渣滓，不能走正常路。”
素苜垂眸，不以為意的道：“一個花心渣，怎麼可能因為一兩個吻就被人圈住。”
系統恍然大悟：【宿主你演技真好，所有人都被你騙了，就連我也被騙了！】
【但是能夠保持本心的宿主很少，你這樣也不錯。】
素苜聳肩，不保持本心，她還能做什麼呢？
因為她已經拍完戲，現在的任務就是回家面對原主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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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家老宅是少有的保留着一些古地球時代的傳統的宅院，不只有院子，還有閣樓和魚塘。
單是前院就佔地極廣，飛行器可以直接開進去在裏面逛。
素苜的目光掃過外面成群的假山和樹林，心裏唏噓，這就是所謂的財力外露吧？
管家早就在素苜到達門外時就知道她回來了，整個宅子都開啟了最適合素苜平日裏逛的模式，收起了不少的讓素苜不開心的東西。
等到達主院，素苜下了飛行器，管家已經在等待。
她家的管家是都專門去管家學院進修過的職業管家，世世代代被聘用為素宅處理宅中事物。
“營叔。”
素苜對着面前的中年管家微微點頭，含笑道：“幾個月沒見，您身體又硬朗了些許。”
營管家輕笑着打量了一遍素苜，確認她沒受明顯的外傷，這才道：“大小姐說笑了，老爺已經在等了。”
客套了一下，素苜大步走進客廳，整個客廳也極寬敞，幾乎是可以同時容納數百人站立其中。
素老爺子滿頭銀髮，雙眸不像老年人那般渾濁，反而還如中年人一般銳利，看到素苜回來，他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又壓住了。
他冷哼一聲，手上的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地面，喜怒不形於色的道：“還記得回來呢？”
素苜嘻嘻一笑，平日裏在粉絲和其她人面前的高冷全部消失不見，整個人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蹭到老爺子身邊，抬手挽住老爺子胳膊的道：“爺爺，我難得回來一趟，您不應該好好讓我吃一頓大餐嘛？”
在觸碰到老爺子和管家的時候，關於原主和兩人的相處劇情都浮現了出來，她只需要融入其中就好。
素老爺子對待素苜是真的愛如骨髓，不管素苜做什麼都覺得是對的，溺愛到了骨子裏，哪怕後面明知道對方是借用素苜來針對素家，素老爺子還是願意捨去素家拼了數輩子的家財，只為了救下素苜這條命。
就算到了臨終前，他想的都是要是他沒了，素苜該怎麼辦？
她離了自己，能活下去嗎？
但沒有辦法，他的身體堅持不住，最終還是帶着擔憂撒手人寰。
想到劇情中體面了一輩子，強勢了一輩子的老爺子最終去世了都沒得到最後的體面，只能匆匆忙的被火化，隨後被一個免費送的小紙盒裝着，在大雨中被摔在路邊，隨着雨水沖的到處都是，素苜就忍不住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