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匪大團建(1)空氣炸鍋酥油小鋼珠
1.
三月初春,日本某機場
櫻花粉發色的青年拽了拽自己羊毛無袖黑馬甲的腰扣,內搭條紋衫上不復異國他鄉的陌生。
逃脫掉曾經的紙醉金迷后,顯露的尖尖犬牙代表着他的好心情。
然而,那雙漾着些許笑意的紅眸,在掃視到手機中的某個消息后卻徒然轉冷。虹膜中散落的星瞬間凝固,森然的寒氣和他兜帽衫下精緻的面孔呈現反比。
左手手腕揚起時那串菩提佛珠發出清脆之聲,男子犬齒輕磨,黑着臉撥通了一通電話。
“查特,我這邊抽不開身,已經排了波本去接你。”電話那頭男人沉穩的聲音帶着一絲命令,聽上去就讓人不容置喙,可還是能聽到一絲遷就。
“波本?”
“對,就是那個······”
“呵——金金——”
一聲輕蔑的冷哼隨着青年快速的移動傳來,被稱為‘金金’的是琴酒,他搭在車窗處的小臂肌肉緊縮。幽綠色的眸在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後有了些許晃動。
伏特加此時坐在駕駛座,本來監視着不遠處的他明顯感覺到自家大哥氣場炸裂全開!
琴酒掃視了一眼窗外,冷寒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見的疲憊和無奈。他將自己脫下的長風衣從後座上拿過,準備重新穿上,聽到電話那頭細碎的腳步聲,他點開了免提。
無非是熟悉的碎碎念叨和抱怨,小孩子心性一發作起來,簡直讓他頭疼。一堆廢話,他並不准備聽,再怎麼說,波本應該也已經到位了。
“金金,我們許久未見,還沒有摘星游湖看月亮,你就這麼絕情把我推給另一個野男人?”
嬌媚嗔怪的嗓音酥酥麻麻冒出,一時之間車內瀰漫了可怕的氣氛。伏特加在聽到大哥手裏傳來的女聲后,渾身一緊,感覺要死!
“你什麼都沒聽到!”琴酒一臉要殺人的表情關掉了免提,語氣中滿滿的警告。
“查特!”
“好好好,金金我不逗你玩兒了。不過,你這個態度也別怪我給你個驚——喜——”
連連答應的女聲中途恢復成青年先前的聲音,十分神奇。而電話對面的查特噼里啪啦的說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琴酒的小臂肌肉再次收緊,因為緊跟着電話掛斷來到的,是波本的短訊。
【波本:人物不在指定地點,已跟丟,如果繼續請給我相關後續信息】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確定后······”琴酒暴怒地回撥,之後又暴怒地給波本發了冰冷冷回信。
【琴酒:不用!】
另一邊,在機場人群中的波本,眸光聚集在那個感嘆號上。對於琴酒使用這個表示情緒激動的感嘆號,他感覺有點驚愕。波本帽子下的表情很小程度的變動了一番,隨後他清除乾淨了手機里殘存的接頭暗號。
[老司機帶帶我]
波本離開的沒有太大猶豫,但就在他抬腳離開的不久,一抹粉色就重新出現在了他方才站立位置的不遠處。
查特紅色的眸子晦暗不明,觀察了四周后,他對着手機敲打了一陣,隨後爽快地拔出電話卡掰斷。再然後將手機機身擦拭乾凈,電話卡和機身分別被他投擲到了不同清潔工的不同垃圾桶。
“按時按點的清潔工先生真是值得歌頌啊。”
2.
群通知:[冰櫃裏沒被偷吃的水母漢堡]申請加入【JC少年漢化組】群聊
管理員[弒掉神のQZS]已同意[···水母漢堡]的入群申請
【我宣佈‘月下刺猹’yyds!這次居然是獨一份的死神小學生外卷漢化誒!】
【嘿嘿嘿不管是同人還是官方,這個新的粉毛修勾我直接斯哈斯哈】
【月下刺猹兩位漢化勞斯太厲害了!】
【月下老師:什麼?今天更新?不,我要宣佈單方面停更了,因為我的好朋友說要為我賣腎換新配置的遊戲本】
【哈哈哈草,這波語c絕對是月下老師的原話!不過你們還記得嗎,有這個生草的請假條前提是:茶老師先在群里掛上了一個奇怪的請假條】
【集美我知道這個哈哈哈哈哈】
【[弒掉神のQZS]:有一說一,新的漢化確實好贊!不過家人們我們來新人了哦!】
【[···水母漢堡]:大家好:)】
【茶老師:我要停更了,因為我好朋友的屁股裂成了七瓣】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
【那日群里的刷屏問句:月下大大的屁股上是長葫蘆娃了嗎?】
【那月那些年漢化老師奇葩的停更理由?咕咕咕?】
【傳下去,月下大大要得到茶大大的一個腎了】
【傳下去,茶大大從今天開始只有一個腎了】
【傳下去,茶要用腎換蘋果[符號]】
【傳下去,茶要用所有腎為月下換蘋果[符號]家族大全套】
【哈哈哈哈‘你愛我我愛你~’‘感天動地’兄弟情】
群通知:[···水母漢堡]修改群名稱為【今晚老婆不在家~全身火辣辣~寂寞難耐來玩狼人殺】
【草】
【草】
【我了個大大臣卜木曹】
【[水母漢堡]:······不好意思】
群通知:管理員[弒掉神のQZS]修改群名稱為【JC少年漢化組】
管理員[弒掉神のQZS]開啟了兩分半鐘全員禁言
···
管理員[弒掉神のQZS]關閉了全員禁言
【[弒掉神のQZS]:家人們冰鎮完畢了嗎?我們歡迎一下新來的姐妹哦】
此時,屏幕外敲打字句的一隻大手略微停頓,刪掉了自己原本的字句。
【[水母漢堡寶寶]:姐妹們大家好哦~我是新來的萌新~聽說我們的漢化組群聊有了新的漢化內容呢,有沒有人可以和我說一下新內容呢?順帶一提,月下刺猹兩位老師的漢化老作品我都看過呢】
【漢堡[符號]哥哥太牛啦,我來我來熱烈歡迎新家人!】
【哈哈哈親嘴燒姐姐果然還是酷颯拽姐,人狠話不多,迎新——】
【舉朵小花花歡迎你——另外我來科普!聽說這個《名偵探〇南》外卷《幽紅色的虛無》,是月下刺猹兩位老師連夜‘刺殺’青山老賊的黑風寨得到的一手資料哦】
【怎麼越傳越離譜了?我聽說是我們漢化群獨一份,而且還聽說兩位老師和73老賊私下交情很深,所以這個很有可能是為兩位老師量身打造的外卷漫畫!】
【哦哦哦草!樓上才是最離譜的吧?不過這個新角色‘查特’確實是‘查’誒】
【[水母漢堡寶寶]:希望不會出現月下老師的名字(死亡微笑.jpg)】
【伏特加:可憐小狗搖晃淚目[圖片]琴酒大哥床上不是伯/萊/塔,他居然有女人!】
【琴酒:可是他叫我‘金金’誒】
【漫畫裏特別標註會變聲的小哥哥真香!順帶舔一波我老公波本的帽檐下神顏!】
【嗚嗚嗚救救我瘋批粉毛修勾真滴太讓人心動了!】
【放屁!那是我老公!】
【樓上閉嘴,這是我的新老婆!】
【嘿嘿嘿,既然你們都要粉毛修勾和透子,那我就抱走露小臂肌肉的琴酒了!啊~金金——】
【管理員[弒掉神のQZS]:劇情走向有點像正劇,不過絲毫不能阻擋我創作的熱情!】
【親嘴燒哥哥牛[符號]啤酒[符號]】
【親嘴燒哥哥!餓餓!飯飯!】
群通知:群主[月下刺猹的茶]@全體成員,並發佈了一條群待辦任務消息
【啊啊啊,新的一頁被放出來了!火速沖!】
3.
大阪,毛馬櫻之宮公園附近某宅院不遠處的街道
“大哥,大阪那些條子和辰井組還有其他的組織衝突起來了。”伏特加從剛才那種戰戰兢兢的狀態恢復平靜,然後放下望遠鏡將車窗搖了上去。
初春的溫度夾帶着一絲冷意,可謂是春寒料峭。
琴酒的目光從商業街某塊滾動着‘盲盒美女’的活動宣傳廣告上收回。瞥過人氣前兩名的‘佐波’和‘蘇我’名字后,他搭在外面的小臂收了回來。
“怎麼樣?”
“這個盲盒美女的活動啊,大哥你也······”
伏特加習慣性的順着琴酒的目光觀察說話,然而他卻猛然察覺到不對勁!此時,自家大哥正用一種看死人的表情看自己!
伏特加:!
“蠢貨,我是問久住那傢伙有沒有出現!”男人的聲音混着怒意拔高,琴酒方才被查特擾亂的心情越發煩躁。
“沒,沒,沒有!不過大哥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叫久住的垃圾長什麼樣子,就為了一個消息過來大阪會不會太荒謬了?”
“有的老鼠放在人群中一眼矚目。”
琴酒冷笑放下袖口,將右手小臂那深深的五道抓痕遮蓋住,“特別是在有這些警察在的時候,最容易露出馬腳。更何況,藥販子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
畢竟,這是那個粉毛小鬼最喜歡最熟悉的味道了。
“辰井組,山城組,我孫子會,蘆川組······”指尖點燃香煙后,琴酒指骨點着車窗眸子深沉,他嘴裏默默念着什麼。
“還有山雀會和犬金組,以及那些大阪警察。”伏特加咽了咽口水后,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補充。
“嗯,不錯。”
伏特加的心驚肉跳在一句敷衍誇獎后平復,不過很快他放鬆的心又加快了半拍。
話說剛才電話中的那個女聲怎麼有點耳熟?而且這個叫查特的男的,不會就是組織里那個叫做‘小主教’的人吧?!
4.
今年大阪的櫻花要比往年三月尾巴的櫻花花期早一些。沒到櫻吹雪的地步,但飄散的櫻花花瓣卻已經有一些追上了人。
花瓣落進了清俊青年夾藏在西裝下的防彈背心中。
毛馬櫻之宮公園附近種植了4800棵櫻花,這大概比這附近另一個賞櫻勝地——造幣局的櫻花樹還要多,還要密集。
掩藏在黑色美瞳下的紅眸有片刻愣神,不多時就已經回神。些許上挑的桃花眼下,那白皙冷色的五官顯示着清淡疏離。
這是名叫雲居月下的巡查警官。
他在心裏感慨了一下今年的早春櫻花:越是早開放就越是容易凋謝。
對了,這座河床公園的櫻花品種是什麼來着?
“連你們的組長本人都見不到,傳說中的Etir果然是經歷過那次元氣大傷后就不行了。當真是個,畏手畏腳膽小如鼠的老男人。”女人尖銳的嘲笑猝然迴響,有些距離的聲音不太清楚地傳來。
雲居月下靜靜抬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女人的視線往自己附近掃視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她的目光剛從自己這邊逡巡過。
半敞開的和室中,地板鋪設着圓形蒲墊,大大小小的黑/道組織頭腦人物聚集在一起。
今天是六大黑/道組織來聚首會談的日子,也同樣是大阪警方聞訊出動派警部力量監視的日子。黑/道組織在日本是合法化的。說來也是關西這邊的民風彪悍熱情,大阪警方有時迅猛閃擊,坐鎮關西的組織也予以暴扣,雙方你來我往打得熱鬧。
不過,警方該放鬆時還是放水,組織該遵守‘警匪友好’合約的時候還是遵守。
就像現在這樣,頭頭們開大會也不忘流程。他們用很常規的手續,從大阪府警警察本部‘要’來幾個‘小可憐’旁聽。
這其中,就包括他。
但聽是聽,安排是安排,而在十萬八千里的廁所旁聽也是符合規矩的旁聽安排。
至於想偷偷錄下他們的談話內容是不可能。先不說坐的太遠,防守太多,就說來之前和走之前,都得扒得底褲乾淨。
真實的很。
雲居月下不再去思考今天這個大會的細節。會不會只是裝樣子?不,他只慶幸沒真的廁所旁聽,自己的防彈背心也沒被沒收走。
果然是小可憐,和他一起來的幾個巡查同志已經被一群彪形大漢嚇到了。
年輕的巡查警官心裏嘆氣,身姿卻依舊挺拔,他坐得端正,彷彿櫻花雨中青翠的竹柏。
“你······”
細微聲音兀的從雲居月下斜後方發出。
年輕的警官餘光微動,捕捉到一位戴着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二十四五上下,和自己差不多大,大概是什麼組織的什麼不起眼成員。
腦內搜索並無斯文男子的消息后,雲居月下又放空起來,可他還是隱約覺得閃過了什麼光影。朦朦朧朧宛若霧裏看花,有看不清的臉孔晃動出現,卻又轉瞬即逝。
等等?他是不是看見了一個空氣炸鍋被端到了‘會議室’里?
就在雲居月下自我修復精神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了一個廚用的,類似高壓鍋的東西被人拿上去了!一瞬間,年輕警官的腦袋裏又想到了xx總統遇刺,xx戰爭中的高壓鍋炸/彈。
不是吧?那鍋沒有人檢查一下嗎?萬一裏面真的是炸/彈怎麼辦。
就在雲居月下的客套笑臉破碎的同時,他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從宅院外面彙集!其中他很熟悉的大瀧悟郎警官,已經在扯着嗓子喊什麼了!
“······”
雲居月下無波無瀾的紅眸死死盯着那個空氣炸鍋,而和炸魚一樣‘熱鬧’的現場炸的他額角亂跳。冷靜的警官細細分析着當前的局面,隨後很快地開始了行動。
警匪團建,再配上空氣炸鍋油炸什麼炸/彈之類的。
這一天,真的好,太好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