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顧言薄沒說給不給,路覺舟也不是真為了那個巧克力。顧言薄沒生氣,他就謝天謝地了。
一旁的顧曜悄悄握緊了拳頭。
夏芸芸把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自己的孩子什麼樣他是知道的,裝也裝不了多久,怕顧曜在這個時候發脾氣,夏芸芸忙搬出顧盛裕。
“你爸爸快回來了,看到你的禮物肯定很高興。”
沒一會,玄關傳來顧盛裕的聲音。
“芸芸,爸來了。”
夏芸芸的臉上立刻堆起笑容,走了幾步迎上去。
“爸,您來了。我在家等了您好久。小曜快來和爺爺問好。”
“爺爺好。”
顧家人聚在一起,好像才是一家人。路覺舟觀察這顧言薄的神情,沒有落寞也沒有羨慕,而是等到他們客套寒暄完,才走上前去。
“爺爺。”
顧天鶴還不到六十年,身體還很健壯,也不知道是染了頭髮,還是本身沒什麼白頭髮,看上去像不到五十歲。
“言言。”顧天鶴看到顧言薄臉上立刻就揚起笑臉,“今天第一天上幼兒園,爺爺來看看你。”
“去幼兒園還適應嗎?”
顧言薄點頭,爺孫倆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聊着,但其實都是顧天鶴在問,顧言薄點頭或搖頭。
路覺舟以為是顧曜回家了,顧天鶴才過來的,卻沒想到是來問顧言薄的情況。
多了一個人關心顧言薄,路覺舟也跟着開心。
“你就是陸厭?”
“爺爺好。”路覺舟最會討巧賣乖,也知道怎麼樣最討大人喜歡,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爺爺您看着真年輕。”
“是嗎?”
顧天鶴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成年人的誇獎總是包含客套禮貌,沒有小孩子說出來的那麼純粹又令人信服。
他樂呵呵地笑了一聲,抬起手,掌心向上,秘書遞上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吶,送你的見面禮。”
“謝謝爺爺。”
顧曜的禮物他沒收,顧天鶴的禮物總能收吧。路覺舟悄咪.咪地看了眼顧言薄,見他沒露出近似不喜的神色,開開心心地接過禮物。
會是零食嗎?
“言言,這是你的。”
“謝謝爺爺。”
路覺舟又把視線轉向顧言薄,他的小禮盒和自己手上這個很相似就是顏色不一樣。
顧天鶴送的東西,即便是送給他這種小孩,肯定也不便宜。況且這禮物還和顧言薄的一樣,給自己孫子的,一定不差。
路覺舟滿懷期待地打開禮物,笑容一滯。
“電話手錶,喜歡嗎?”
顧天鶴笑容慈祥,路覺舟磕磕巴巴地應了一句。
“……喜歡。”
“我問過言言,他說你喜歡粉色。我也不懂這些顏色,秘書說薔薇粉是今年很流行的顏色,應該挺好看的吧。”
“好看。”
路覺舟強顏歡笑地把電話手錶戴在手腕上,扭頭看向了顧言薄,他若無其事地把弄手裏的禮盒。
他現在特別懊悔,當初為了哄顧言薄才說出自己穿過粉色的小洋裙,結果顧言薄竟然說他喜歡粉色?
雖然這個薔薇粉看起來粉粉.嫩.嫩,少女心爆棚,但一個直男怎麼能喜歡這個顏色……可惡。
為什麼這個顏色真的很好看啊!!!
但好看是一回事,把它戴在手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不想帶着這個去幼兒園,會被一群小朋友笑話的吧。
“幼兒園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事,不過爺爺還是希望你們能戴着手錶,緊急聯繫人什麼都設置好了,也方便聯繫。”
“一定要隨身攜帶哦。”顧天鶴再一次叮囑。
路覺舟:“好、好的。”
他回頭去瞪顧言薄,卻見他視線飛快地挪開,嘴角像是微微揚起,摸不准他是不是在笑。
“爺爺,我也要禮物。”顧曜在夏芸芸的提醒下,上前抱住顧天鶴的手臂撒嬌。
顧天鶴既然準備禮物,當然不能只送顧言薄。像電話手錶這種東西,顧曜是用不上,他有其他的禮物。
秘書笑眯眯地把長方形的禮盒遞到顧曜的面前。
“大少爺,這是顧董送你的。”
顧曜欣喜地拆開,夏芸芸以前教過他,不管爺爺給什麼說什麼,都要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從小他就知道要討爺爺歡心,當看到禮盒裏裝的鋼筆,立刻揚起笑意。
“爺爺怎麼知道我最近準備學鋼筆字。”
夏芸芸笑着附和,“我正準備送顧曜去練字字,上回您說他寫字不好看,他都記着呢。”
“是啊,爺爺說的話我都記着。我會好好學的,肯定不會讓爺爺失望。”
顧天鶴笑了笑沒接話,這話說的好像是為他學的。
顧曜年紀小,顧天鶴肯定不會和自己孫子計較,但越看夏芸芸就越不滿意。
活了幾十年了,看人都門清。
他覺得夏芸芸教不好他的孫子,最開始他想把顧曜接到他那去,夏芸芸怎麼也不同意,活像是他會虐待顧曜。
畢竟是顧家的孩子,顧天鶴還是想用心教一教,他開口讓顧盛裕和夏芸芸也搬去那住。
可夏芸芸不願意,說現在結了婚的哪還有和父母住一起的道理。
左右都說不通,顧天鶴氣得撒手不管。
一家人吃完了飯,夏芸芸又想讓顧曜去討好下爺爺,誰知顧天鶴看向了顧言薄。
“言言,陪我去散散步。”
顧言薄慢條斯理地擦了嘴,像個高貴的像王子,不緊不慢地應聲。路覺舟正琢磨着跟不跟,就見顧天鶴笑呵呵地看着他。
“知道你粘人,今天就別跟了。我想和言言說說話,要不我讓秘書帶你去吃甜品?”
路覺舟:“……”
哄小孩呢。
好吧,他就是。
剛拒絕完一盒巧克力,路覺舟怎麼能拒絕得了甜品的誘.惑,反正不用他付錢。
“謝謝爺爺。”
四個人是一起出門,顧盛裕和夏芸芸陪着笑把顧天鶴送到門口,等人已走遠,夏芸芸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爸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想把顧言薄接過去?”
顧盛裕哪裏做得了顧天鶴的決定,當初因為顧曜的事,已經惹顧天鶴不高興,這一會顧天鶴要做什麼,他當然不會再插手。
“接過去也好,你一個人帶兩個也挺辛苦。”
夏芸芸還是不太高興,知道丈夫這麼說不過是借口,頂着溫柔賢淑的人設,她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無理取鬧。
顧曜是他親生的,他捨不得說得過去。但總不能強留顧言薄,他根本不在意顧言薄去哪裏,只是顧天鶴明顯的偏向讓夏芸芸不得不提防。
那可不行。
她的顧曜必須是唯一的繼承人。
……
“你還是不信嗎?”
顧天鶴嘆了口氣。
“江晴的死我也很難過,但不會是夏芸芸,她覬覦顧家繼承人的位置,但她也不傻。”
“江晴出事,你就一定會被帶回顧家。最不希望你回來的人就是夏芸芸,所以不會是她。”
不管顧天鶴怎麼說,顧言薄還是不認為江晴會失足摔下樓。
顧天鶴無奈的搖了搖頭,在看見顧言薄那雙漆黑烏亮的眸子時,他忽然反應過來,略帶驚愕地看向顧言薄,又有些無奈地搖頭。
“你倒是遺傳到了江晴的聰慧和冷靜。”
“那三個人被帶回顧家,也是有你的默許吧。”
顧盛裕想借保姆護工來緩和父子關係,而顧言薄知道顧盛裕的小心思,當被問到想不想把平日照顧他的保姆護工一起接回家,顧言薄點頭應允了。看起來像是小孩子依賴身邊的人,但其實是因為……
“你懷疑江晴墜樓和她們有關?”
顧言薄不接話,顧天鶴不知道他是承認,還是裝聽不懂。
可警察調查走訪很多次,已經斷定是失足墜樓。也不知道顧言薄一個小孩怎麼就這麼犟,不肯聽勸。
顧天鶴也不和他爭辯這個,他知道顧言薄不想聊這個話題。於是換了個話題。
“她們三個就罷了,陸厭那孩子又怎麼回事?”
“我可是聽秘書說,你爸只點名了照顧你的那三人,而陸厭是你要求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