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前妻和影后現任
冷,刺骨的冷......
無數冰冷的水將池月魄包裹,讓她無法呼吸,關鍵是,她還不會游泳。
她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牢牢抱住身前女人的腰,企圖從兩人貼合的唇瓣中獲取一點氣體。
在這幽深的湖泊中,些微光亮籠罩在緊緊貼合的兩道纖細身軀上,她牢牢抓住對方,就像抓住了自己最後的救贖。
可被湖水淹沒的窒息感卻讓她幾度產生了臨死前回顧一生的幻覺。
要換作以前,池月魄絕不會想到,她會和自己一生的宿敵——季凌蘊這樣緊緊擁抱在一起,甚至要靠她嘴對嘴渡氣才能苟活下來。
她在貧民窟一無所有地過了二十年,負擔著生病的母親和兩個不滿十歲的小妹,她始終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命運。
為了抵抗這份貧窮的命運甚至不停地兼職,將臉色熬黃,也終於考上了A市最好的985電影學院。
可有一天,忽然有人告訴她,她其實是A市四大集團之一季氏的獨生女,她和是天之驕子的某個女孩互換了命運,這一換就是二十年。
那個女孩便是季凌蘊。
網上鋪天蓋地的造勢,因為季凌蘊是電影學院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她高貴冷艷,擁有着許多高等級證書,從小優秀到大。
更因為她是頂流喻衿的未婚妻,全網不知多少人磕她們的cp,兩人青梅竹馬,季氏集團和喻氏集團的聯姻幾乎讓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可如今卻出了這樣的醜聞。
季夫人親自將自己和季凌蘊沒有血緣關係的鑒定放到了網上,她想找回自己的親生女兒。
迫於輿論壓力,季總找到了她。
豪門總是隱藏着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她便是那個犧牲品,她前二十年的人生彷彿都成了笑話。
可為了母親的醫療費,為了得到季家補償的千萬巨款,為了踏入那個她從未見過的世界。
她答應了季家的條件,不僅回到了季家,從貧民窟的醜小鴨一躍而成了豪門笑料百出的灰色天鵝,還代替季凌蘊和喻衿結婚了。
在那場低調的婚禮中,對方冷若冰霜,她的臉也被拍到網上。
黑框眼鏡,厚劉海,微黃的面容,沒有人給她化妝,她也不會,高貴的婚紗將她襯得如同小丑,在明亮的大堂里畏畏縮縮。
全網都拿她和季凌蘊比,比同情的聲音更多的是鋪天蓋地的辱罵和嘲笑聲,說她怎麼配得上喻衿呢?
是啊,從她回來的那一刻,她就註定這一輩子都會活在季凌蘊的陰影里。
嘲笑,抱怨,嫌棄......只要她還待在這與她格格不入的圈子裏,這些聲音便會充斥在她的耳邊。
可她卻彷彿中了魔障,即使知道喻衿暗戀季凌蘊,她們彷彿天生就該是一對,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喻衿。
整整兩年,即使各種被冷待,被忽視她也毫不在乎,日復一日的在那個家裏等着對方回來。
直到對方逼着她離婚,直到母親和兩個妹妹都遭遇不測,季夫人也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她才恍然夢醒。
她錯得太離譜,在她渾渾噩噩拚命否決自己的時候,所有愛她的人也同樣被拒之門外,離她遠去。
如今的她已經一無所有。
偏偏這時候,她還被喻家的死對頭綁到了郊外的倉庫里,同樣被綁來的還有季凌蘊。
這時候的季凌蘊,已經成為了新晉影后,她從身份互換之後就徹底脫離了季家,靠着自己一步步走上了影后的寶座。
她光芒四射,無數追捧者,是銀幕前的寵兒,頂級Alpha。
更甚者趁着歹徒不備,割斷繩索,以超強的武力值解決掉倉庫里的三個大漢,隨即還來救她,拍她一團漿糊的腦袋,低聲道:“想什麼呢?快跑了。”
那是她第一次正視她的眼睛,她那雙眼睛裏彷彿攢着一簇野火,能夠燃燒人的心臟,實在是太漂亮。
即使是在這樣狼狽的時候,臉上沾着灰塵,也絲毫遮掩不了她的美艷。
兩人從倉庫窗戶逃走,身後就是一群反應過來后從門口追上來的Alpha。
可從窗戶翻出去,竟是一汪佔地面積極大的湖泊。
季凌蘊拉着她就要跳,她只能麻木地道:“我不會游泳,你自己走吧。”
她已經,不想活了......
可季凌蘊卻牽住了她的手,那雙看着她的眼睛更加漂亮了,彷彿蘊藏着星辰大海,些許混血的冷艷面容嚴肅至極,皺着眉罵她:
“池月魄,你媽媽和妹妹是怎麼死的你不想知道嗎?季夫人為什麼會瘋你不想知道嗎?只有活着,只有比那些隱藏在黑暗裏的人更加強大,你才能知道一切,才能幫她們報仇!”
這一刻,月魄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烈火,一股無法言喻的情緒在心中灼燒起來,使得她咬緊牙關,渾身都有些顫抖。
季凌蘊便在她猝不及防之時就帶着她跳了下去。
遠方傳來警笛聲,追上來的Alpha們看着已經沒入水中的兩人,站在窗前氣急敗壞地竟拿出槍.支朝着水中瘋狂開.槍,巨大的槍聲下,炸開了一朵接着一朵巨大的水花。
池月魄則被冰冷的湖水包裹,身前的女人一手緊緊摟着她,帶着她往對面的木橋游,察覺到她有些溺水,連忙吻上來幫她渡氣。
可她恍惚的意識漸漸回籠,感覺到了自己從背部蔓延到心臟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鮮紅的血從她身後蔓延開來,混合進湖水中,又慢慢浮上水面。
她中槍了……
真倒霉啊,從小到大都是......
喝汽水從來沒有再來一瓶,買彩票從來不會中獎,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會找上她,讓她被兼職的地方一次次解僱,就連亂射的子彈都能直接擊中她的心臟。
可現在,她想活着......
季凌蘊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抱着她浮出水面。
可她痛得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朦朧間似乎看到季凌蘊那張絕美的臉上染上了她的血跡,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對方開始帶着她不停地往岸上游,邊反覆說著:“池月魄,你堅持住......”
“堅持住......”
池月魄的意識漸漸變得恍惚,遲來的情緒伴隨着撕心裂肺的痛悉數爆發。
她不甘心!她想活着!不想再唯唯諾諾,想挺直腰背地活着,她想找到所有的真相......
她慘死的母親,妹妹,還有對她千好萬好的季夫人,那是她的親媽,她甚至沒有叫過她一聲母親......
可是,她要死了.......絕望和痛苦將她包裹,她只覺得渾身冰冷又僵硬,隨着鮮血的流失,渾身無力,最終痛到抽搐,在徹骨的疼痛中喪失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月魄竟漸漸又恢復了意識,錐心般的痛感似乎慢慢淡去,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濃郁的香味。
那是一股糜麗的玫瑰香,是喻衿的信息素香味!
月魄恍恍惚惚,身體越來越熱,懷裏似乎抱着一個女人,震驚感和疑惑感在心裏交織,她急促呼吸着,艱難地睜開眼。
可睜開眼的一瞬間,便看到了一抹銀光朝她襲來,她下意識朝旁邊一滾,冰冷的地板和利刃劃過手背傳來的痛感便令她徹底清醒過來。
眼前是一間冷色調的酒店房間,前方不遠處一個女人軟倒在白色地毯上,手裏的匕首掉落。
女人容顏嬌美,擁有着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稀碎的髮絲沾濕在臉頰上,她正狠狠瞪着她,即使盛着眼淚的眼睛並沒有多少殺傷力,看起來更像調情,嘴裏的話語卻十分傷人:“池月魄,你連她萬分之一都比不上,最好別想趁虛而入!”
這女人竟是喻衿,月魄有些不敢相信,但眼前的場景似乎和半年多前重合了,那是兩人剛離婚後不久,對方的朋友以為她們還是妻妻關係,於是給她打來電話,說喻衿發.情了,她們沒有抑製劑,讓她送過來。
現在的抑製劑管控很嚴,只有醫生每個月開了才有,她拿了抑製劑,匆匆忙忙趕過來,看到躺在房間地面上的喻衿,連忙想幫她注射抑製劑,卻又被對方用匕首相向。
最終,她留下抑製劑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手背傳來刺痛感,彷彿預示着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好像回到了半年多前!所有的親人都還未出事的時候。
她又近乎執拗地看向喻衿,想更加確認現在的狀態。
只見喻衿雪白的肌膚上浮現着一層不正常的潮紅,穿着襯衣和黑色包臀裙,卻鬆鬆垮垮,扣子崩開好幾顆,裙子也被撕裂到大腿根。
她露出大片香肩,一雙細長的腿弓起,玉足更是在地毯上蹭着,雙手攥緊了地毯。
頸后和後背的地毯已經被Omega腺體分泌的信息素徹底浸透,她額角全是汗,胸廓劇烈起伏,濃郁的玫瑰香再次襲來,有水漬流到了地板上。
她確實是發.情了,而且好像很難受,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對方似乎因為她這露.骨的視線而惱羞成怒起來,雙眼迷濛,喘着氣罵道:“池月魄,你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
喻衿作為頂流,在外的人設是溫柔優雅,可對她卻十分暴躁,常常冷着一張臉。
但這時候,月魄卻異常興奮,沒忍住叫出聲:“太好了!”
喻衿:“......”
她忍着渾身滾燙的溫度和信息素的洶湧似乎想爬起來,一頭烏髮凌亂,眼尾嫣紅,咬唇想去摸匕首。
因為她覺得池月魄瘋了,沒準還會對她做出些什麼。
可下一秒,池月魄卻衝去了洗手間,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一刻,她心裏的火卻燒得比之前更旺了,對着女人的背影便喊:“我讓你走了嗎?”
這女人,從來都是這樣,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要不是她答應和她結婚,早就被某些人剝得連皮都不剩了,如今這又是想幹什麼?
......
月魄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聲音,只一心想看到自己如今的樣子。
她用冷水洗了把臉,將浸濕的厚劉海往兩邊撥,看着鏡子裏那張熟悉的臉,感受着自己鮮活的生命,心臟狂跳着,雀躍的。
她還活着!
可這時候,耳邊彷彿忽然出現了一道聲音【叮,月魄大人,恭喜您成功覺醒,我是您的導航系統小蚊】
同時,眼前出現了一隻嗡嗡嗡的小蚊子,她一時沒控制住,‘啪’地一下,將蚊子給拍死了。
系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