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獲勝”
路懷天這出乎意料的一手驚呆了所有人。
氣勢磅礴的水蛇席捲他周身,他抱臂微笑而立，就像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王者。
但其餘人是錯愕緊張，方全等人卻滿臉欣喜若狂,體會到了絕處重生的興奮。
他欣喜到幾乎整個人都趴在落地窗上，高興道：“太好了,這樣一來兩個人就有同樣的實力了！可以一戰！”
“這可不一定。”逐漸有人回過神，冷笑，“他的能力是最低級的水系，而金剛老大卻是稀有的鋼鐵系,這怎麼能比呢！”
“就是。”眾人開始鎮定下來,“就算同是覺醒者，新人那麼年輕,怎麼可能跟經驗老辣的金剛相提並論。”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又把戰局拉回了原先緊張的氣氛,但奇異的，方全並沒有升起方才那般的絕望和無助,相反，他注視着路懷天那平靜帶笑的表情，便覺得青年一定有能夠獲勝的希望！
此時此刻,金剛也反應過來，嘲諷一笑：“不過是最普通的水系而已,雕蟲小技。”
“是嗎？”路懷天微微一笑，“那你可不要敗在這雕蟲小技上哦。”
剎那間，他一揚頭，纏繞在身上的水蛇便猛地朝金剛攻去，趁着金剛還沒調整呼吸，水蛇盤旋而動加速躍去,一口便咬中了金剛的手臂。
然而水做的利刃仍舊沒辦法克制鋼鐵的強硬，金剛在初步慌亂后沒感覺到受傷，心態這才重新沉澱下來。
嘴角露出狂笑，直接一拳朝水蛇揍去。
在他的一擊重擊下，水蛇的身形赫然坍塌，被擊碎得四分五裂，猛然化作瀑布散落地面。
軟弱無力的水似乎在金剛的大力中，毫無用武之地！
果然水系覺醒者的能力有限嗎！
看見這一幕，方全頓時如同當頭棒喝，頭呲欲裂，指尖狠狠陷入血肉中，只覺得驚恐又無奈。
果然……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嗎？
水系難道真的無力了嗎？
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嗎？
方全等人幾乎心涼了半截，無力的垂下頭。
“不，等等，還沒有輸！”
然而隨着一聲驚呼，眾人立刻抬頭，只見路懷天只輕輕挑眉，心中一個念想，那堆水珠又倏地凝聚在了一起，重新幻化成水蛇的模樣，便與金剛糾纏在一起。
金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忙防禦。
他心中一凜，終於意識到路懷天這一息凝聚精神力的強大，不是一般覺醒者擁有的，看來路懷天此人也並非那麼簡單，但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他的能力始終克制路懷天。
於是，金剛的拳頭開始瘋狂進攻，招招打在水蛇的身上，一拳一拳極為具有分量，耳邊傳來轟然炸裂的聲響，每一擊都會讓水蛇的身形轟然倒塌。
雖然路懷天可以重新凝聚水蛇的身形，卻沒辦法做出有效的進攻，眾人見狀，無不為金剛叫好，為路懷天感到惋惜。
“就到這裏了吧。”
“水系能夠打成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
“但是金剛還是更勝一籌啊！”
所有人都覺得路懷天必敗，連方全他們也覺得如此，唯有路懷天卻始終表情平靜，注視着面前的一幕，忽然喃喃自語：“果然這樣不太行啊。”
話音落下，他自信微笑，攤開手掌，掌心凝聚成水做的圓環，手臂一揮，水環便瞬間拋向金剛的方向。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禁好奇起他還有什麼新花樣沒使出來。
“哼，雕蟲小技！”金剛更是冷笑一聲，嘲諷他的不自量力，一拳便想隨意擊碎水環。
可誰知水環竟在他面前倏地散開成水花，硬生生避開了他的攻擊，爾後又彷彿長了眼睛似的纏繞在他的雙手以及脖子上，瞬間又凝聚成環。
金剛的手臂和脖子便頓時被緊縮的水環勒住，完全動彈不得！
“怎麼會？！”金剛心中震驚，連忙用最大力想要掙脫，然而他引以為豪的力量在水環面前卻完全不起作用，只能無力地掙扎。
他心中越發驚慌，而底下觀看一面倒支持金剛的人也同時獃滯了，愣愣的看着這匪夷所思的現象。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金剛好像……不行了呢？
“水千變萬化，水可以變成任何形狀，而且水，無處不在。”路懷天低聲念出這段台詞，意味深長，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翹首期待，“以柔克剛，不正是指的現在嗎？”
說罷，他在金剛滿頭大汗地掙扎中手掌一揮，剛才的水蛇便猛地纏繞住金剛的身體。
水蛇有人腰粗的身體不斷勒住金剛，但卻並非是身體部位，而是金剛的口鼻。
在金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路懷天微微一笑：“你不可能不進行呼吸，對吧？”
柔軟的水包圍着金剛的口鼻，讓他沒有一絲可以呼吸的空間，漸漸的，金剛開始溺水，開始窒息，身體抽搐，不斷掙扎。
他拼盡全力地想要汲取氧氣，想要掙扎出去，可是在水無形的包裹下，他顯得那麼的渺小，無論怎麼用引以為豪的力氣，也始終沒辦法掙脫。
路懷天雙手插兜，就這樣平靜又微笑地注視着他，往前踏出一步，抬起指尖，“你輸了。”
下一瞬間，從指尖上便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水球，瞬間襲上金剛的整個頭顱，讓他徹底陷入水中。
金剛的身體從瘋狂掙扎到軟弱無力，從軟弱無力到回歸平靜，僅僅需要幾十秒。
等到金剛徹底昏死過去，路懷天手掌抬起，眼神冷漠，那雙眼底彷彿一灘死水，什麼波動都沒有。
精神力圍繞在他的五指中，他鬆開手掌，對準金剛，緩緩一捏——
精神力赫然朝金剛襲去！
但就在這時，路懷天卻倏地一頓，因為他手腕上的鐵銬竟又突兀扣住了他的手！
路懷天疑惑了一瞬，發現指尖湧現的精神力再次被屏蔽，他又回歸被束縛的狀態。
他抬頭看向一個方向，而獄警也在這時眨眼間出現在他的面前：“夠了，就到這裏，你也沒有隨意處置他的權力。”
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金剛，獄警對路懷天一笑，舉起了他的右手，“我宣佈，B區王座的爭奪之賽，路懷天勝！”
路懷天眨了眨眼睛，平靜的臉上倏地露出燦爛的笑容。
第一時間朝魏飛方雲等人看去，笑盈盈比了個手勢：“我贏了哦。”
……
在經過無限的寂靜之中，房間內徹底爆發出一陣激動的咆哮！
至此，B區變天的消息瞬間傳遞到了每一位罪犯的耳朵里，就算是A區C區D區相隔很遠的監獄，竟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罪犯們爭相討論着，吹捧着路懷天的強大。
“新來的老大也是覺醒者，雖然是水系覺醒者，但戰法十分強大！”
“你們沒有看見，金剛那麼強的人在他面前都毫無縛雞之力！簡直就是被壓着打。”
“關鍵新人也太年輕了吧，光憑藉格鬥術就碾壓了除了金剛以外的所有人，再加上覺醒能力，這人太恐怖了！”
“你們說他也是B級的覺醒者嗎，我感覺都要到A級了！”
“不管怎麼說，他已經能夠比金剛好一點，我已經受夠了金剛的剝削！”
人們正討論着，廣播便通知所有罪犯在B區大廳集合，人們猜到這應該是要向大家介紹新的老大，從來沒有過一次像今天一樣如此迫不及待地期待集合。
而當剩餘的幾百人來到大廳里，便看見一個相當英俊的青年站在二樓的欄杆前，微笑注視着他們。
青年年紀很輕，大概才二十歲，眼睛明亮，笑起來的模樣陽光又令人舒服。
在監獄裏許久都沒看過這麼輕鬆乾淨的笑容了，罪犯們不禁神色恍惚一瞬，但很快就意識到，眼前這個青年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新的老大——路懷天。
一個第一天進入監獄，就推翻了金剛統治的新人！！
竟然長這麼開朗陽光……這不太對勁吧！
不明所以的罪犯們都感到震驚了！
“……感覺這位新老大很好說話呀。”有人忍不住低聲評價起來。
“這比想像中的還年輕啊，真的能統治好B區。”也有人開始質疑。
然而他們得到的卻是全程圍觀路懷天一路奪得王座的罪犯們的複雜眼神：“你們不要被假象矇騙了。”
眾人疑惑看向他。
彷彿還能想起路懷天那殘酷的刑罰，罪犯咽了咽唾沫，驚恐道：“這位新老大看起來很善良，但其實……”
“他可以笑着一拳把你的頭揍開瓢！”
“他可以興奮地用慘無人道的刑罰處置你！”
“他有着天使的笑容，惡魔的心臟，你們要是敢小瞧他……會比惹怒金剛更可怕！因為金剛會用表情告訴你他很生氣，但新老大隻會用動作告訴你……你已經死了！懂了嗎！”
……聞言，囚犯們震驚地張大嘴，獃滯，恐懼，再也不敢對路懷天升起一絲不敬的想法。
這也太他媽恐怖了，是誰把這種禍害放到B區了啊，怎麼不送去A區霍霍！！
眾人下意識閉緊嘴，安靜聆聽路懷天的指示。
在眾人的目光中，路懷天直接朝欄杆一躍而起，穩穩站在上面，雙手插兜，朝下面幾百人微笑打了個招呼：
“既然我做了B區的老大，那麼事不宜遲，請你們遵守我的命令。”
他豎起一根手指：“首先，廢除金剛所有的制度，嚴禁囚犯之間進行剝削壓迫等行為。不準欺負人，不準奪取他人點數。”
這一句話，就如同在平靜的海面上扔下石子，頓時濺起不小的波浪。
罪犯們紛紛驚愕着，大部分人欣喜若狂，小部分人難以接受。
但還沒等他們抗議之前，路懷天就彎起眼眸高興笑了起來，“如果你對這條命令有異議，可以親自來找我談談，如果發現有人有任何違規行為，也可以來找我。”
“我會好好教育一下他們。”
意味深長的台詞一說出口，大部分罪犯立刻噤聲，敢怒不敢言，頭頂瘋狂冒冷汗。
在這鴉雀無聲之中，路懷天又做出了一系列指令，比如說下午時間解放休息室，任何人都可以去休息室休息，比如說休息室的東西共享等等……這後面明顯就是在放福利了，這樣的舉措也讓大部分不滿的人安心不少。
然而魏飛身為這群人的一員，也知道路懷天的命令存在不合理之處，忍不住低聲提議：“不收取點數是不可能的，一味壓制只會讓這些罪犯們心中更加殘暴……更何況老大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他們也應該供奉給老大點數。”
路懷天眨了眨眼睛，一拍手：“說的好，就是保護！”
魏飛一怔，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路懷天就已經指着方全的身影，指示道：“你們兩個去商量一個月內普通囚犯應該收多少點數比較合適。”
魏飛看向又瘦又小的方全，傻眼了：“我……跟他？”
方全根本就不是什麼幹部啊！
方全也有些惶恐：“我可以嗎？”
“當然，必須要你們兩個才行。”路懷天微笑，“你們一個代表着以前管理的幹部，一個代表着被統治的人民，只要你們達成一致，才能夠和平共處。”
魏飛和方全對視着，明白了他的意思。
“每個月收取固定費用，其餘的剝削就不需要了，而幹部主要負責就是管理秩序。”路懷天侃侃而談，“幹部們將會獲得薪水，這些薪水就在固定費用里抽取，薪水的多少視能力和地位所定，這樣還有疑問嗎？”
魏飛眼睛一亮，這樣確實公平又合理，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
“那那些之前跟隨我們的人……？”
“先把他們提拔管理層，後續繼續考核看是否錄用或是晉陞。”路懷天腦子轉動很快，“將他們的點數全部退還，算作堅持我們這邊的獎勵，另外把其餘沒跟隨我們的原幹部級別點數扣除，只留給他們基本生存點。扣除的點數彙集在我這裏，再抽出一點獎勵給原先是普通階級，卻願意跟隨我們的人。”
路懷天看向方全：“也就是他們這類的人。”
魏飛眼睛越來越明亮：“獎罰分明，不過度剝削，人們生活有序，幹部是負責保護下面的人……妙啊！太妙了！老大，你這個想法真不錯。”
“那就交給你去辦好了。”路懷天對這種瑣碎的事只會感到麻煩，“交給你應該沒問題吧。”
聞言，魏飛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連忙站直身體，保證道：“沒問題，保證完成老大指示！”
在路懷天的笑容中，他勾着方全的身體，迫不及待地開始商量B區新的規則了。
直到這時，路懷天才終於輕鬆地捏了捏後頸，詳細發佈命令可不是他的強項，有個明白自己心意的手下還真是幸運。
他的目光落在休息室，人已經主動走了過去，並來到電話亭面前。
他嘗試着波動電話，電話那邊便頓時出現人工智能的語言：
【正在檢測您的身份……】
攝像頭開始掃過路懷天的全身。
【已檢測到您的身份，由於您具有特權，可以每月使用電話一次，但全程會被錄音監聽，請問您要通話嗎？】
老大竟然還有這樣的好處，路懷天一挑眉，絲毫不猶豫：“幫我接通第六區三等巡查官杜歌的通訊。”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輕柔的音樂，路懷天放鬆等待着，沒過多久，那邊果然傳來了杜歌的聲音。
“……誰？”杜歌的語氣里有着不可置信，也有一絲緊張和欣喜。
路懷天忍不住笑了：“隊長，能聽出我是誰嗎。”
對面的氣息一滯，立刻笑罵起來：“果然是你，恐怕除了你，沒有人會從監獄打給我了。”
路懷天笑了兩聲，卻發現那聲音中卻帶着一絲顫抖：“……你，在哪裏過得好嗎？”
“挺好的。”路懷天實話實說，“隊長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嗎？”
“知道。”這一次，杜歌的聲音里透出憤怒，“那個該死的醫生，竟然哄騙了高層，將你們莫名定了罪，你們別怕！我現在正在爭分奪秒聯繫他，爭取早日還給你們清白！”
路懷天低聲道：“這其中肯定有一定陰謀詭計，單單一個醫生不可能敢這麼做，背後還有更強大的勢力。”
杜歌呼吸一頓，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樣壓低聲線：“你想讓我怎麼做？”
“幫我查查醫生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如果查不到，也可以直接去問醫生，他不肯說的話，就想辦法打聽出那日的檢測，跟隨他身邊的人是什麼身份。”
“跟隨醫生身邊的人……？”杜歌疑惑，“你確定他身邊有其他人。”
因為杜歌那日也曾見過醫生，但只看見醫生一個人的身影。
“確定。”路懷天解釋，“那日醫生的能力是讓人說出實話，但是其實還有一個幻影的能力存在，那名覺醒者肯定就在醫生身邊。我懷疑他才是跟幕後黑手有直接關聯的人。”
“好。”杜歌越聽越心驚，連連點頭。
講完正事，路懷天才提起方澄和方拾：“他們兩個現在在c區監獄？”
“對。”杜歌心情再次低落下來，他不明白他只是出門的功夫，他的三個手下為何就以通敵罪而逮捕，那日心痛憤怒的心情，至今還埋藏在心底，“你去了B區，他們去了C區，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應該沒事吧。”路懷天想了想，“我們會在這裏愉快地生活，不用擔心我們。”
杜歌只當他是在安慰，勉為其難扯扯嘴角：“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趁現在我都可以告訴你。”
路懷天眼睛忽然一亮：“對了，我想問問關於監獄長的事，還有副監獄長！隊長對他們有什麼了解嗎？”
“監獄長神神秘秘從不露面，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副監獄長……”杜歌忍不住壓低聲線，“他是不是一副少年的模樣？”
“對。”路懷天點頭。
杜歌身影越發深沉：“據說，這是他的覺醒能力副作用，其實……”
路懷天正聚精會神的聽着，卻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扣住他的聽筒，直接打斷了杜歌的下半句話。
路懷天疑惑抬頭，才發現真是獄警，正笑眯眯地握着聽筒看着他，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不行哦，打探別人的秘密什麼的。”
路懷天很是好奇他為何來往如此自如，不過他卻忽然意識到什麼，高興起來：“所以據說其實是真的？副監獄長真的有秘密？”
獄警無奈看着他，用手指倏地彈了下路懷天的額頭，以路懷天的速度竟沒有一時間反應過來，忍不住有些錯愕。
“通話到此結束。”獄警笑眯眯警告他，“你該回去了。”
路懷天若有所思回憶着他那快得只剩下殘影的動作，轉身離去。
他似乎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秘密。
獄警無奈看着他遠去，這才繼續與杜歌通話：“禁止向囚犯傳播重要信息，念你是初犯原諒你了，以後不要亂講話。”
杜歌一愣：“你是誰？”
獄警笑：“我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獄警啊。”
杜歌納悶了：“普普通通的獄警有這麼大權力嗎？”
獄警微笑：“有啊。”
杜歌不再多討論這件事，卻忍不住替路懷天說好話：“長官，路懷天是小孩子性情，心思也比較單純，而且他純粹是被冤枉進監獄的……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吃不好睡不好休息不好……請您多多包容他。”
獄警想了想路懷天大口吃着幾十點數美味的菜肴，又想了想路懷天獨自霸佔整個休息室的舒服，再想了想路懷天卡繼承金剛數萬點數的豪氣，忍不住嘴角一抽：“我們可能認識的不是一個人。”
杜歌：“……啊？”
“你所說的弱小無助可憐的孩子，就在來到監獄的第一天帶着一群手下推翻了B區最大的掌權者，並且成功上位一躍成為了B區老大，獲得了數萬點獎勵，手下的人無不敬畏稱讚……”
獄警微微一笑：“讓這種人才留在B區，還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杜歌：……？？？？？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