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喬蘇祺開着車在各個美食街上竄來竄去,每路過一家店,不把店裏的各樣美食席捲一番不罷休。
偶爾路過商場有打折促銷的活動,也會興緻盎然地進去大肆採購,左右日用品這個東西是不嫌多的。
掃完了兩條美食街后,喬蘇祺開着車去了城郊的倉庫,收走了從黑市買來的石油、柴油和燃油等物資。
從城郊回來的路上,喬蘇祺特意選了一條能路過好幾個加油站的路。
跟昨天一樣,她先開着車進去加油,離開加油站后,找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把汽油抽到事先準備好的油箱裏。再去加油站,再抽油,如此反覆。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喬蘇祺沒有逮着一個加油站薅,一個加油站如此抽了三次后,她就開車離開,去下一個加油站繼續抽。
這個辦法又笨又麻煩,但勝在安全。
加上在黑市裡購買的數量,喬蘇祺如今已經囤積到的柴油汽油數量巨大,足夠她一個人使用好幾年了。
忙活完這些,喬蘇祺踏着夜色進了一家自助餐店。
她進來的時候,偌大的店裏客人寥寥無幾,就連服務員都百無聊賴地靠在一起聊天。
喬蘇祺在裏面逛了一圈,沒有坐下來吃飯,而是直接衝著服務員道:“麻煩把你家剩餘還新鮮的蔬菜、肉類、以及飲料、蘸料全部打包,我都買了。”
服務員直接懵了,“女士,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
喬蘇祺瞥了她一眼,“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么?我們公司加了半個月的班,今天總算完成了一個大項目,老闆心情好,要請全公司的職員吃飯,所以派我來採購。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換別家店好了。”
服務員心中震驚,連忙按照她的要求喊來全店的服務員一起打包。
今天店裏的生意不好,店裏的菜品幾乎沒賣出去幾份,溫度越來越高,好多菜品放到明天就壞了不能再賣。他們正愁該怎麼辦呢,喬蘇祺就來了,各個高興得恨不得原地蹦兩圈,就連打包的積極性都空前高漲。
全店二十幾個服務員一起動手,不過半小時就把東西都打包好了,最後一個領事的服務員猶猶豫豫道:“女士,所有菜品和底料加起來一共10萬,你是刷卡還是……?”
喬蘇祺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掃碼支付。
服務員聽到10萬元到賬的提示音,緊繃的肩膀鬆緩下來,注視着喬蘇祺的眼神愈加明亮,恨不得當場把她供起來似的。
“店裏有專門負責配送的冷凍車,你可以把公司的地址留下來,我們可以給你送過去。”
喬蘇祺哪裏有地址給她們留,沉思片刻后問道:“你們打包箱裏應該放了冷藏冰袋吧?”
服務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放了放了。”
喬蘇祺點點頭,“那你們把東西抬到我的車子裏,我自己帶回去。”
她在回來路上遇到一家修車行,給了老闆幾千塊錢,讓他把車子後座全部拆掉。如今這輛7座的車子除了保留駕駛座和副駕駛座,後面全部可以放置東西,空間巨大。
火鍋店幾個男性服務員吭哧吭哧地把箱子搬到了車上,而後目送着喬蘇祺揚長而去,皆面面相覷。
直到汽車尾氣消失在視野之內,他們才從怔愣的狀態中反應過來,要不是上班期間不能玩手機,他們恨不得馬上發一條朋友圈,吹噓今天遇到一個富婆,買走了自助餐店所有的菜品!
喬蘇祺繞去了另外一條街的自助餐店,如法炮製買下了店裏所有的菜品,又去了自提點,把上午在網購app的“生鮮直達”上購買的生鮮全部提走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她這輛車是電動的,好久沒用,車內的電量本就不多,如今開一趟出去,電箱已經徹底空了。
小區內沒有充電樁,倒是小區外一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設置了三個充電樁,充一次電10塊錢。
喬蘇祺把車停好,掃碼付了充電的錢后,順道拐進了便利店裏。
來都來了,不買點東西帶回去,都不符合她囤囤鼠的本性了。
330ml的罐裝芬達、可樂、雪碧,每6罐一提,各買了兩提;還有500ml一瓶的冰糖雪梨、綠茶、紅茶、蜜桃茶、檸檬茶,每12瓶一箱,各買了一箱;
450g一袋的風味酸奶、牛奶嚼酸奶、紅棗風味發酵乳、益生菌發酵乳、椰子牛乳,每24袋一箱,各買了一箱;250ml一盒的純牛奶,每24盒一箱,買了兩箱;
原味和巧克力味的威化餅乾、納寶帝軟心趣布朗尼風味注心曲奇餅乾、麗芝士奶酪玉米棒、巧克力曲奇餅乾、咸香蛋黃千層酥等餅乾製品各10大袋;
旺旺仙貝、旺旺雪餅、旺仔小饅頭、達利園瑞士卷、達利園軟香小麵包等童年小零食各買了10大袋;
還有衛龍不同口味的辣條,樂事香辣小龍蝦味、川香辣子雞味、麻辣牛油味、雞汁番茄味、燒烤味、黃瓜味等不同口味的袋裝薯片等也買了若干袋。
喬蘇祺在便利店裏溜達了一圈,等到最後,買的東西收銀台幾乎都放不下了。
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請問你們提供配送服務嗎?”
收銀員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這些東西,愣了好幾秒,獃獃地點點頭,“可以配送的。你是住在旁邊的小區嗎?勞煩報一下單元號。”
“23單元1201。這些一共多少錢?”
“啊,稍等。”收銀員年紀不大,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還未步入社會的稚氣,此刻正手忙腳亂地掃着商品背後的條形碼,一一錄入。
“你是來兼職的么?”喬蘇祺好奇問道。
收銀員猛地點頭,頭上紮起來的丸子隨着她的動作晃來晃去,發間還別了一隻蝴蝶髮夾,分外靈動可愛。
“我今年剛上大一,爸媽給的零花錢不太夠花,就找了個兼職賺一些零花錢。”
“南川大學?”
“你怎麼知道?”收銀員驚訝抬頭,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她,”你也是南大的學生嗎?“
喬蘇祺一怔,也不知道這姑娘的腦迴路是怎麼跳到這個問題上的,正常人想的不應該是南大是附近最出名的一所學校,比較好猜么。
不過她也沒瞞着,大大方方地承認:“對,我也是南大的學生。”
“真有緣,我叫林俏俏,是法學院的。”林俏俏歪了歪頭,“你應該是高年級的學姐吧?”
問題剛問出口,她就意識到不對,連忙找補道:“我不是說你看起來成熟的意思,是你渾身的氣質,不太像剛脫離高中生活的大一新生。反而,反而是一種很有魅力的氣質。”
林俏俏卡了半天,總算從自己的詞庫中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她有些好奇地看着喬蘇祺的臉,光從五官或者皮膚狀態上來看,分明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
不過眼前這人眉眼間偶爾流露出的絲絲寒意,和眸中始終沉浮着的讓人看不懂的神色,都昭示了她的不同尋常。
朦朧中浸透着些許神秘的氣質,讓人不禁產生好奇,想要探究她的過去。
林俏俏如此想到。
喬蘇祺看着她紅着臉解釋的模樣,莞爾一笑,“我今年大三,沒比你大幾歲,只是經歷的事情比較多而已。”
林俏俏瞭然地點頭。
說話間,所有商品的價格都錄入完畢,林俏俏看了眼電子屏幕,嚇了一跳。
她喘了口氣后才念出了那個數字:“一共836元。”
這個數字,都快趕上她半個月的工資了。
喬蘇祺出示了付款碼,付了賬之後有些遲疑,“你一個人配送這些東西?”
“店裏有帶滑輪的小推車,用起來一點不費力,小區樓棟里還有電梯,總體來說很方便的。”林俏俏又補充道,“而且我有個外號——大力少女,所以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小菜一碟啦。”
喬蘇祺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
從便利店出來后,喬蘇祺慢悠悠地往家裏走着。
身體好像已經習慣了她整日裏奔波,除了剛開始的兩天有些累,現在居然已經逐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雖然還沒有達到上一世經歷了十年天災的身體素質,但比起之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雞體質,已經是一個極大的進步了。
她十分滿足。
第二天,喬蘇祺剛起床,陡然發現手機上接連收到了三條來自南川市氣象局的高溫紅色預警短訊。
按照經國的法律規定,高溫紅色預警的含義是24小時內最高氣溫將升至40℃以上,代表着天氣極其酷熱。
人體在靜止狀態下/體溫調節的極限溫度是40℃,一旦超過這個溫度,人體機能必然受損,極易引發病症、中暑或者其他的併發症。
而如今氣象局一下子發了三條這樣的短訊,足以見事情的嚴重程度。
喬蘇祺盯着手機上可以顯示近48小時溫度以及對未來24小時溫度進行預測的app,只見昨天一整天的氣溫穩如老狗,除了半夜兩點、清晨和傍晚的時候稍微降到38℃,其他時間一直穩定維持在39℃。
她皺了皺眉,果然和那個同學說的一樣,氣溫一旦涉及到40℃,氣象局對外播報時都會非常謹慎,能播報為39℃,就絕不會顯示40℃。
視線落到未來24小時氣溫的預測上,也是在38℃到42℃之間來回搖擺。
不對。
這個氣溫絕對低了。
按照高溫天災的氣溫上升趨勢,今天怎麼說也會突破45℃,怎麼可能最高才42℃?
“系統,能查看氣溫嗎?”喬蘇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系統身上,就是不知道它會不會提供這個服務。
“已為您調出過去48小時的氣溫記錄,以及未來24小時氣溫的預測。”
喬蘇祺看着面板上的數據,上面儼然顯示昨天的最高溫就已經達到了42℃,而今天的最高溫竟然直逼48℃,平均溫度竟然已經達到了驚天的43℃。
“嘶——”喬蘇祺倒抽一口涼氣,這一世的氣溫上升得太快了,照這個速度,只怕過不了幾天就會達到記憶中上輩子的頂峰值。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代辦清單,還有好些事情沒來記得做,頓時一陣頭疼。
“叮鈴鈴——”手機忽地震動起來,來電話的是那位在自來水廠上班的表哥。
“喂,表哥?”
“小祺,你前兩天不是聯繫我想要兩套純凈水生產設備嗎?我託人給你送過去了,一套設備15萬,一共30萬,我把銀行卡號發到你微信上,你把錢直接轉過去就好了。”
喬蘇祺大喜過望,脆生生地應道:“好,謝謝表哥。”
“沒事沒事。”
這個電話剛掛,又有一個電話打過來,是前兩天新保存的聯繫人——崔若若師兄的朋友,叫陳凌。
“喬小姐,你訂購的藥品送到了,你現在要過來查收嗎?”
“我馬上趕過去!”
雙喜臨門的喜悅砸得喬蘇祺頭暈眼花,她也顧不得外面的高溫,飛快地換下身上的家居服,帶上掛脖小風扇,額頭上貼着冰貼,馬不停蹄地出了門。
昨天下午陳凌就發微信說藥品快送到了,讓她給個具體的地址。
好幾百箱子的藥品,必然不能直接往家裏堆。
喬蘇祺原本租賃的倉庫還有三天才到期,可她和桶裝水公司的趙老闆約好了今天運送剩餘的998桶桶裝水,還要用來放置純凈水生產設備,實在是騰不出空來。
沒辦法,她只好又聯繫了城郊倉庫租賃的老闆,重新短租了一個倉庫,專門用來放置那些藥品。
目前對喬蘇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這些葯。接到這個電話,她也顧不得外面的高溫了,恨不能立刻飛奔過去。
她開着充滿了電的小車,不到半小時就抵達了目的地。本以為陳凌還在京都忙工作,不成想他親自帶着人來了,更是叫喬蘇祺驚喜。
她從車上下來,掏出兜里事先準備好的中華,一包遞給陳凌,另一包遞給了開貨車運送藥品的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倒是陳凌擺手拒絕,“我不抽煙。”
喬蘇祺只好把煙收了起來,客氣道:“麻煩陳哥你親自跑一趟了。若若那丫頭也不跟我說明白,我還以為你在忙工作,都沒有提前準備啥東西。”
“上司臨時決定把我派來管理南川市的分公司,別說是若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喬蘇祺靈光一現,問道:“分公司?是齊宏葯業嗎?”
陳凌驚訝,“你怎麼猜到的?”
“齊宏葯業當年是我爸成立的公司。剛剛聽你說總部在京都,南川市還有分公司,一下子就想到了齊宏葯業,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喬蘇祺眉目間有些黯然。
喬宏死後,齊宏葯業的董事集團早就換了一波人,已經和她、和喬宏沒什麼關係了。
她感慨的是,表面上喬宏才死了三年,實際上已經離開她十三年了。任光荏苒,物是人非,她忽然發現自己記不太清喬宏的相貌了。
喬宏不愛拍照,分明是一個龐大葯業的董事長,卻很少暴露在媒體面前,導致喬蘇祺翻遍了所有地方,竟然都找不到一張他的照片。
何其遺憾。
陳凌神思微動,之前不說還沒發現,如今一經提醒,他才意識到齊宏葯業的上一個董事長也姓喬。
只是那個董事長在三年前就死了。
陳凌對此事印象極深,喬宏死後,各大董事為了葯業的最高話語權爭得你死我活,公司上下動蕩不已。彼時他剛剛畢業參加工作,還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底層小職員,每日膽戰心驚,生怕什麼事兒做錯被領導開除。
他收回思緒,想到這件事情也意味着眼前這個少女喪父,動了動唇,語氣有些低:“節哀。”
喬蘇祺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了,你幫了我大忙,我請你吃頓飯吧,正好慶賀你升職加薪。”
陳凌攤了攤手,“我本不想客氣,可待會還要趕去公司開會,實在是走不開。要不下次再約?”
喬蘇祺露出遺憾的表情,再次謝過他的幫忙后,目送着他離開。
“齊宏葯業……”
喬蘇祺走進倉庫內,一邊把成箱的藥品收進系統倉庫,一邊思索着這個名字,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是上一世的動植物最先發生異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