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048 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作為在垃圾星長大的孤兒——
熒惑沒經歷過這樣被人監督着學習的時刻。
熒惑瞥了他好幾眼,見聖子並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於是低頭自己看自己的書。
由於A和O之間存在着信息素影響的緊密聯繫，omega的信息大多數都和Alpha相關。
書籍內容混雜,有的是插圖有的是文字。
加上年代有些久了，部分書籍裏面還留存有“omega作為Alpha的附庸而生”“omega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討好Alpha”之類的蠢貨言論。
熒惑還沒翻開書拜讀這些胡言亂語，與這相關的書籍都被聖子扔進了垃圾桶。
“他們已經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價。”
聖子輕聲說著，淺色的眼眸中沒什麼情緒：“你沒有必要接觸這些垃圾。”
熒惑想到剛才那本書上寫的取悅Alpha的方式,沉重地說：“我支持。”
能少看點思想廢料真是太好了。
熒惑繼續翻開下一本書,這一本主要講解了臨時標記的作用效果。
這種標記作用影響並非單獨針對omega，有些精神力強大的Alpha可能會被omega反向引導。
熒惑扭頭看向聖子。
或許是燈光造成了一點視線上的幻覺,聖子臉上有些淺淺紅暈,他看書的樣子有種歲月安好感,身上的神性也消融了不少。
由於上次被臨時標記時，尤加利的黏人程度前後都沒有什麼較大的區別，導致熒惑有了一個錯誤的認知——
她不知道Alpha會在這段期間變成戀愛腦。
在聖子的手第五次想要握過來的時候，熒惑無奈道：“我在看書。”
聖子垂眸應了一句：“嗯，我知道。”
他動作緩慢地合上了手中的書，將其放在桌面上，隨後向著熒惑的方向靠了靠，淺藍色的眼眸像是折射陽光的海面閃閃發光。
“今天學習的時間已經足夠了。”聖子語氣很輕地說著，彷彿剛才監督的人不是自己，“現在要驗收學習成果么？”
熒惑頭皮一麻。
長着一張清心寡欲面龐的聖子殿下反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指腹在她的手上輕輕摩挲。
他又牽起熒惑的手，神色肅穆地一下一下吻在她的指尖。
他做這些曖昧動作的時候有種循規蹈矩感,就彷彿在做一件和侍奉神明一樣的事情。
……少了些情緒的起伏。
熒惑手指蜷縮了一下，突然問：“殿下，您準備什麼時候回神殿？”
他頓了頓,聲音輕淺：“等到臨時標記的效果結束以後。”
在簡單一來一回的對話中，聖子已然靠上來，他只要輕輕一帶就能夠將熒惑帶入自己懷中。
Alpha的呼吸灑落在熒惑的周圍，像是引誘着她走入什麼圈套。
熒惑後頸發燙，她將手輕輕從他的掌心中抽出來，隨後抬手捧住了他的臉頰。
那張弧度優美的俊臉被熒惑捧在手中，聖子濃密纖長的眼睫輕輕顫抖着，熒惑跨在他腿上向前坐了些許。
“那在你回神殿之前，我能出去一趟嗎？”
她已經在這裏住了很久了，尤加利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總得出去看看。
——萬一剩下的個頂級Alpha真的已經有了對象就不好了。
聖子還沒回答，熒惑的吻已經落在了他的唇角。
少女動作嫻熟地撬開他的牙關，她的動作太快，聖子微微睜大眼睛，僅僅瞬間節奏就被帶偏。
呼吸起伏之間頻率都趨同，和標記者的接觸掃空了omega看書的疲憊，熒惑的額頭貼着他的額頭，能夠感受到他逐步攀升的心跳。
“…我和你一起去。”
牽連的銀色絲線落下，聖子低頭在熒惑唇角像是小狗一樣舔了一下。
熒惑眨眨眼。
“如果我和你一起出去的話，就不是我逛帝星了。”熒惑掰着手指給他解釋，“到時候你的信徒絕對會圍上來的，就變成他們看你了。”
聖子垂眸：“我可以注射Beta偽裝藥劑。”
熒惑驚的睜大了眼睛：“……”
任憑誰都不可能會想到。
神殿聖子、帝國位數不多的頂級Alpha，竟然想要注射偽裝成Beta的藥劑，僅僅就是為了和別人出門逛個街。
他的目光太過於認真，反倒給熒惑一種自己不會變通的感覺。
熒惑委婉：“要不還是算了吧，神侍會殺了我的。”她都想好了要委託誰和自己一起。
聖子眼帘微垂：“好，什麼時候去？”
“明後天！”
他的指腹抬起來觸碰到熒惑的後頸，捕夢網的紋路微微凸起：“嗯，我在家裏等你。”
熒惑和聖子一起從書房中出來之後，他們在二樓的樓梯口碰到了遲晝。
他前額的黑髮稍稍有些長了，血色的眼眸在陰影中看不太真切，站在那裏像是一把淬了血的長劍，鋒利的能將人割傷。
熒惑注意到他的精神體又有了新的損壞。
這才多久的時間，omega的修復就不用費力氣了嗎？
見到兩人過來，遲晝並沒有要避開的意思，他依舊站在原地。
熒惑光明正大地上下打量着遲晝，黑髮Alpha不自覺地身體有些僵硬。
聖子像是知道對方的來意，平靜地詢問：“還需要晶石？”
遲晝：“嗯。”
聖子：“神侍會送過去。”
他們雖說達成了合作夥伴關係，但都不是那種活潑開朗外向的個性，交流起來也有些障礙。
熒惑想到自己那個偷偷藏起來的晶石，她嘗試着用精神體去解析看看能不能把晶石吞併，但幾次都失敗了。
畢竟晶石的功效對熒惑來說沒什麼效用，所以她也沒有再多糾結。
“現在還需要去見時牧淵么？”在熒惑與他錯身而過的時候，Alpha突然這麼開口，“帶着聖子給你的標記去？”
熒惑腳步停下來，抬眸看向他：“是現在就可以去見的意思了嗎？”
遲晝頓了頓，熒惑笑道：“等你的精神體狀態再好一些的時候再去吧。”
那一瞬間，遲晝的表情很複雜。
但吵鬧的團雀不知道從哪裏飛了出來，很不怕死地朝着遲晝的臉上撞了過去。
遲晝：“……”
他瞥了一眼落後半步站在熒惑後方聖子。
單獨相處的時候，聖子不會讓精神體出來亂飛。
但一旦有另一個人存在，團雀就開始發揮自己給人家使絆子的作用。
炮彈一樣的團雀被遲晝輕輕鬆鬆撈在手中，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熒惑用“別欺負小鳥”的目光看他。
遲晝：“我沒用力。”
單純就是小團雀又菜又要玩。
遲晝皺了皺眉，他鬆開手。
團雀一瘸一拐地飛進了熒惑的懷中，小身子一抖一抖地尋求安慰。
熒惑有些無奈地接住了它：“…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小綠茶。”
原本站在身後還有些距離的聖子無意之間靠近了一步，他伸出指腹輕輕摸了摸團雀的腦袋。
這一副宛如一家口的互動場面展現在遲晝的面前。
淺藍色的眼眸輕輕一抬，兩個頂級Alpha的目光對上之後立刻移開。
血色的眼眸繼續注視着神殿聖子和曾經青梅的互動。
遲晝收回視線，一言不發地向著樓下走去。
……
由於聖子在熒惑這裏的消息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熒惑自己一個人出門。
她站在別墅門口等着約定好的人來接自己。
一輛懸浮汽車緩緩停在了別墅面前，花園之外的門扉緩緩打開。
智能管家：“確認為訪客一號，祝您今日的旅途愉快。”
汽車後方的門緩緩抬升起來，熒惑微彎腰看向內部。
車後方坐着兩位精緻的和洋娃娃一樣的少女，娜拉和諾拉動作如出一轍地向著側邊偏了偏腦袋。
“快點上車。”
“等你很久。”
聖子閉關的消息傳出來以後，原本情緒不是很穩定的雙胞胎姐妹又重新恢復了那一副傲慢又冷靜的模樣。
熒惑應了一聲，她彎下腰坐進了車裏面。
懸浮車後方的空間極大，座椅是面對面的樣式，中間還陳列着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食物和水。
熒惑約了兩對雙胞胎，他們之間還有那層婚約保護，她認識的人裏面他們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歲律歲序原本想要過來，但雙胞胎姐妹也爭着要來，熒惑選擇了後者。
不然今天的整個流程都會充斥着少女的幽怨。
兩位Alpha就在目的地等着，熒惑還委託了阿薩暗中保護——夜行者的副官並無任何意見。
車門關上之後即刻啟程。
“尤加利給你安排的別墅還不錯。”
“就是距離神殿太遠了，我們要過來很麻煩。”
“不過也好，歲律歲序也不能隨便過來。”
“說得對。”
兩位Beta少女一唱一和，話癆本質一覽無遺。
熒惑剛想要回答，她突然聽見腦海中熟悉的一聲“叮”。
熒惑立刻心中問：“……喲，這是去幹什麼了現在才上線？”
系統也很惱：【我不知道！聖子在你旁邊我壓根就發不出聲音！換做其餘人就不會這樣！】
【但是我升級了一下，可以大概知道Alpha的黑化值——不幸的消息，你那位以前的竹馬在昨天晚上黑化數值已經滿了。】
系統這麼說的時候聽不出什麼擔憂，反而還有小小的激動：【你老在他面前和別人親近會出大問題！】
熒惑沉思：“他對我又愛又恨？”
系統：【哎，你要這麼覺得也可以。要警惕小黑屋之類的哦，你看的那些書裏面不是也有寫到嗎？有些Alpha會有點古怪的癖好。】
“熒惑…熒惑！”娜拉的聲音提的高了些，語氣有些不滿，“我們說話你是一句都不聽，在想什麼啊？”
諾拉：“明明是你說要出來買東西的，竟然無視我們兩個。”
熒惑：“抱歉！我剛才發獃了。”
她知道和系統說話無視了別人是自己的過錯，於是趕緊就朝着兩位少女道歉。
“來帝星以後除了那次的宴會，我一直都待在別墅里。”她小聲，“在想上次到底是誰，對不起啊。”
雙胞胎姐妹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去，這樣看起來更像是哥德式的玩偶娃娃了。
“王室的那些傢伙都是肥頭大耳的蠢貨，竟然光明正大的綁我們的人。”
“聖子殿下聆聽神諭之後一定會找到把他們弄垮的方式，你別擔心。”
熒惑心想你們聖子在剛才那個別墅裏面做戀愛腦呢。
時隔多日，熒惑又一次見到了雙子，身形高挑的銀髮青年僅僅是站在街頭就已經吸引了很多目光。
他們兩個穿了一身類軍裝的制服，這類衣服總是能夠將人的身形很好的襯托出來。
“穿的和孔雀一樣。”“花枝招展。”
雙胞胎姐妹面無表情地評判着那兩位的着裝。
熒惑彎眸：“你們兩個今天穿的比他們好看。”
說完之後看着兩個小姑娘尾巴立刻就要翹到天上去了。
逛街的地帶是首都靠近神殿的一片商業街，建築物風格很特別。
熒惑被諾拉娜拉拉到中間走，非常刻意地孤立了歲律歲序。
Alpha動作幾乎一致地皺了皺眉，只不過為了避免在外面給熒惑添麻煩，他們很克制地沒有上前。
畢竟熒惑今天的人設就是：陪伴着雙胞胎朋友出來逛街，順便帶上了雙胞胎未婚夫的普通Beta。
系統好久沒說話，想到自己回去以後又有一段時間不能發出聲音，它滔滔不絕地開始給熒惑播報周圍的Alpha和他們目前所在的方位。
熒惑：“你檢索到了頂級Alpha再叫我！”
系統頓了頓：【商業街這一片感覺不到你的目標啦，不如王宮那裏找找？】
熒惑：“算了，我想先把聖子攻略完了…但是他能夠看見未來，這種狀況怎麼辦？”
【要不要試試把他的信仰從神明轉變成你？】系統也有點苦惱，【這裏倒是有個頂級女Alpha，但身邊跟了好幾個beta，人家是流連花叢的人。】
娜拉和諾拉這時候一左一右拉住了熒惑的手，她們兩個動作一致帶着熒惑走進了面前像是蜂巢一樣的建築物。
外表像是蜂巢，建築物的內部也有點相似，一個一個商鋪坐落的並不規整，像是一個個小小的蜂房。
升降梯行進的方向令人眼花繚亂，好在不會撞在一起。
兩對雙胞胎走在路上的場面很吸睛。
不知不覺身後就跟上一些好奇的人。
諾蘭娜拉雖然脾氣不太好，但長相是Beta中數一數二的，她們兩個平時出來的時候就經常配備保鏢驅散圍觀人群。
只不過今天想讓熒惑好好逛街，沒想到加上了歲律歲序之後還是有那麼多人不長眼睛地湊上來。
熒惑對帝星的科技水平再次表達了驚嘆。
她眼睛亮的要發光，歲序的角度恰好能夠將此盡收眼底，他輕輕抿了抿唇。
……熒惑一定不喜歡被作為金絲雀一樣困起來。
在幾個月前還不會領悟他人情感、冷漠的像是機器的Alpha驟然有些衝動，身側的雙胞胎哥哥察覺了他內心的波瀾。
淺粉的目光對視一眼。
目前而言，起碼也得解決掉王宮那些對熒惑無比好奇、蠢蠢欲動的傢伙。
娜拉和諾拉沒發現塑料未婚夫們的對視，她們拉着熒惑的手將她帶上了一座升降台。
她們把自己最喜歡的那一間衣服店分享給熒惑。
店主是神殿的虔誠信徒，她看見身份特徵極其明顯的兩對雙胞胎之後立刻跑了出來。
“兩位這次是來選購衣服的嗎？”她雙手合十在身前，做了個祈禱的姿勢，“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先閉店讓你們選購。”
熒惑看了眼諾拉和娜拉，她們兩個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外面圍觀者的視線被完全隔絕，店主恭恭敬敬地又鞠了一躬，隨後將這裏留給這幾位客人。
諾蘭娜拉來勁地去為熒惑挑選一副。
歲律歲序終於有了和熒惑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們太久沒有和熒惑單獨相處，兩人都很想念，同步加快的心跳令兩者有種暈暈乎乎的虛幻感。
歲律朝着熒惑的方向走來，他彎下腰擁住熒惑的腰，柔軟的銀髮蹭在熒惑的頸側，痒痒的。
歲序冷冷瞥了察覺他們動手動腳很不高興想要回來的雙胞胎一眼。
Alpha具有危險性的視線帶着刺骨的寒意，諾拉娜拉同時剎住了腳，兩人嘟嘟囔囔繼續去選衣服。
“別嚇她們兩個。”
哥哥抱着她，歲序沒地方抱。
於是他牽起熒惑的一隻手握着，須臾悶悶嗯了一聲，聲線有些沙啞。
熒惑用另一隻手揉揉歲律的頭：“取消婚約的事情，沒有給你們造成很大困擾吧？”
歲律嗯了一聲，他剛抬起頭想多說幾句，卻在看見熒惑後頸上的印記的時候瞳孔驟縮。
歲律啟唇又抿唇。
熒惑後頸上的捕夢網代表着什麼一目了然。
心有靈犀的雙胞胎交換了視線。
…他們本不應該對聖子產生這麼強烈的排斥情感。
歲序低頭，前額的銀色碎發遮掩住了眼眸中的情緒：“他沒有弄疼你吧？”
熒惑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是臨時標記啦，再過六天就消失了。”
歲律舌尖在犬齒上抵了抵：“…你，有沒有試着標記他？”
熒惑眨眨眼：“還沒有誒。”
完全忘記了，再說當時的姿勢也沒辦法夠到聖子的後頸。
靠的很近的雙胞胎不知為何露出鬆了口氣的小表情。
“我們選好了。”
“別粘着熒惑不放手。”
少女的聲音擠了進來。
娜拉拎起手中的黑色性感衣裙：“我覺得你應該換換風格——尤加利不是讓你隨意挑選他倉庫里的首飾么？”
諾拉：“前年他拍賣下了一條叫紅龍之瞳的項鏈，正好配這條裙子。”
熒惑自己對衣服的要求就是能穿就行，沒想到諾拉娜拉有那麼多的講究，一堆衣服被塞進了熒惑的手中。
“去那邊的試衣間試。”
“我們會幫你看好他們兩個。”
歲律歲序額角都快有青筋鼓起來了。
試衣間的大小和熒惑在家的衣帽間差不多，熒惑手裏有些抱不住，她帶着懷中的衣服往旁邊晾的地方放，卻沒注意到地面上的一灘水漬。
她腳下一滑。
熒惑原以為會撞到牆壁，一聲嗷還沒出口，卻驟然有種失重感，精神體連忙構建出來撐了自己一把。
她跌進了牆壁後方突然出現的暗格中。
熒惑：“……”
搞什麼！這個試衣間會吃人嗎！
這裏太黑，熒惑用終端勉強打了個光。
她抬頭看了眼上方的格口，正準備用觸手撐着自己回去，卻聽見了身後很虛弱的一聲呼喚。
“……請你，救救我。”
腦海中的系統見了鬼一樣尖叫一聲，熒惑沉默半晌，她調轉手中的光源向著那裏看去。
一個身材纖細的人蜷縮在黑暗中，遠遠一看就知道是個Beta。
熒惑警惕地向前走了兩步。
這是更衣室之後一個顯得很粗糙的空間，牆壁沒有粉刷、也沒有任何的電器，空氣中有種潮濕的氣味，也不知道店家建造這裏是用來做什麼的。
——或許遺忘了也說不定。
剛才更衣室地面上的水漬應該就是躲在這裏的人留下的。
熒惑又向著那個方向走了幾步，精神體順着粗擦的牆壁向前，要是對方突然暴動，熒惑的精神體也能夠將其瞬間殺死。
窩在最角落的少年渾身濕透，像是落水的可憐小獸。
他一雙淺茶色的眼眸從下至上可憐兮兮地看着熒惑，似乎不適應光亮快速眨了幾下，一副剛被人欺負蹂.躪的模樣。
她沒有拯救別人的愛好，最多就是上去以後告訴老闆一聲。
熒惑鬆了口氣轉身要走，沒想到被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力氣的少年一把抓住了衣角。
熒惑嚇一跳，差點動手：“幹什麼…！我叫人了啊！”
她使勁想要將他抓在衣服一角的手扒拉下去，但這人看起來纖細柔弱，手上的力道卻比起熒惑要大一些。
“不要！外面有人在追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抓着衣服使勁往自己的方向扯：“我也是Beta啊，怎麼救你？我出去找個Alpha幫你行不行！”
那兩對雙胞胎在外面等不到自己，還不知道會不會到處找——誰能想到試衣間會有一個暗格啊！
“求你了，”少年聲音依舊顫抖的厲害，他的貝齒咬了咬淺粉色的下唇，楚楚可憐的樣子換做誰看了都會其惻隱之心，“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會去認真學的。”
但熒惑鐵石心腸一個人，她剛把他的手掰開，少年像是樹袋熊一樣緊緊抱住了她的小臂。
他這麼掛在熒惑的手臂上，身體小幅度顫抖着，可憐極了。
“我、我其實是沈家的獨子，但是他們要讓我和帝國太子聯姻，”他慌亂地解釋起來，眼眶也通紅一片，“求你了，我不想被送給那個暴君。”
熒惑使勁往外抽手的動作停頓下來了。
聯姻？帝國太子？
雖然不清楚沈家是個什麼層次的家族，但這人身份說不定還蠻尊貴的。
她拍拍緊緊抓着自己的少年，表示自己暫時不會走。
他將信將疑，但仍然聽話地照做。
熒惑在他面前蹲下身，和那雙淺茶色的眼眸對視：“你別扯着我的衣服了，先告訴我叫什麼名字？”
他眼中燃起了微末的希望，膝蓋和地面接觸着向熒惑的方向爬了兩步，完全沒有身份高貴者的驕縱傲慢。
“你、你叫我清肆就好了。”
熒惑蹲下：“好，那你現在被我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