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夢45 怎麼辦,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離家的前一晚,孟槿怎麼都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出去喝口水,一會兒又去衛生間一趟。
心臟在安靜沉寂的深夜裏,撲通撲通地跳着。
說不清是因為跟哥哥陷入熱戀才跳的這樣快,還是因為明天就要離開這裏,覺得不安才一直心率加快。
在孟槿第三次去了衛生間后,孟椿拉開卧室的房門,走了出來。
他在衛生間門口的對面倚牆而立,等着她。
須臾,裏面的水閥被人關掉,嘩嘩流水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後,衛生間的門被人從裏面拉開。
孟槿一開門就看到孟椿站在外面。
她驚訝了下,旋即問:“哥,你要上廁所嗎?”
孟椿搖頭,他垂眼凝視着她,低聲問:“睡不着嗎?”
孟槿抿抿唇,悶悶地“嗯”了聲。
“過來。”他向她張開雙臂。
孟槿乖乖地走到他面前,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她貼靠着他,整個人都躲進了他懷裏。
孟槿安心地合上眸子,緩解着乾澀疲勞的雙眼。
過了會兒,孟椿單手擁着她,另一隻手掰過她的臉,輕捏住她的下巴,低頭輕輕地在她嘴巴上啄了一下。
孟槿睜開眸子看他,和他靜靜對視了幾秒,然後她主動抬手勾住孟椿的脖子,踮腳湊上去,與他的唇相貼。
孟椿扣住孟槿的後腦,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與她烏黑的髮絲糾纏。
他轉守為攻,很快就加深了這個吻。
陷入熱戀的少年和少女猶如**,充滿着無限激情,澎湃的愛意像海浪般一波一波地湧上,拍打着岸潮。
就在他們纏綿親吻的時候,樓下傳來走路聲。
是父親。
他們對孟常的腳步聲是很熟悉的,根本不用多聽就能立刻辨認出。
孟槿和孟椿保持着親密的姿勢,沒有動。
須臾,孟槿不怕死地笑着去吻孟椿,手也不老實地在他後背上挪來挪去。
孟椿嗓音低啞地說她:“不怕么?”
“怕什麼?”孟槿說的很理直氣壯,“我成年了。”
孟椿聽她這樣說,眉梢輕抬,然後拉着人就往樓梯那邊走。
孟槿頓時大驚失色,她壓低聲音慌張地問:“哥,你幹嘛?”
孟椿把她堵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樓梯上,調笑說:“不是不怕?在這兒試試。”
他說著,就堵住了孟槿的唇。
孟槿背靠着冰涼的牆壁,面前是炙熱如火的身軀。
她彷彿墜入了水深火熱中,無法自拔。
她有點慫地推拒孟椿,得到的是他更放肆地親吻,還有帶着誘哄的安撫:“別怕,如果被爸爸發現了,我就說是我勾引的你。”
孟槿又不依,她不高興地嘟囔說:“之前說好的不管以後出什麼事,我都要跟你一起面對。”
“而且我們是同夥。”她提醒他。
孟槿揚起臉看着孟椿,神情認真道:“所以這次我們也是共犯。”
“不是你勾引的我,是我傾慕哥哥。”
孟椿深深地凝望着她,忽而笑了。
他沒有再鬧她,而是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回了房間。
孟槿躺在床上,孟椿給她蓋好被子,就坐在她床邊守着她。
“睡吧,等你睡着我再回。”
孟槿乖乖地閉上眼。
房間裏很安靜,除了他們清淺的呼吸,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片刻后,孟槿突然很小聲地呢喃:“我出國后再失眠,也沒有你守着我睡覺了。”
她說完,就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腦袋藏進了被子裏。
孟椿暗自嘆了口氣,伸手幫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低聲說道:“別蒙臉,會缺氧。”
孟槿便揪着被子,用被子在臉上蹭了蹭,把掉出來的眼淚擦掉,然後乖乖地聽哥哥的話,沒有再蒙起臉。
孟椿說等孟槿睡着他就回房間。
可其實他一直在她的卧室守着她到天明。
他又看了她一夜。
就這樣注視着她,彷彿要將她的睡顏牢牢地刻在他心中,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不放過。
孟椿只要一想到,他們就要分離了,而且是跨越太平洋的距離,心裏就很難受。
他從七歲就跟她在一起。
他們陪伴着彼此一天天長大。
一起走過十二載,他成了最了解她的人。
他知道她所有的喜怒哀樂,他知道她最需要什麼。
也正因如此,他只能放手讓她走。
她之前總怕他丟下她,總擔心她會被他落下。
可到頭來,是她不讓他跟着她。
離開她的卧室之前,孟椿傾身低頭,在她光滑飽滿的前額上烙印下一記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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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槿這次出國有孟椿陪着。
她沒讓父親送他們到機場,也沒讓朋友們去機場為她送行。
司機陳叔把孟槿和孟椿送到機場后,兄妹倆就推着行李箱進了航站樓。
孟椿沒有帶行李箱,不過孟槿的行李箱裏裝了兩套他的衣服。
這趟飛機要飛十二個多小時。
孟槿和孟椿在飛機上睡了很久。
下飛機的時候剛好是國外的中午。
孟槿和孟椿邊去取行李邊給孟常發消息報平安,然後他們就去了父親提前給她在學校附近租的房子。
他倆找房東拿到鑰匙把行李放下后,就立刻趕去了施姿住院的地方。
那是一個醫療中心,不僅有醫院,還有研究中心,專門搞腫瘤研究的。
孟槿和孟椿第一次來,對院區跟不熟悉,問了好幾個醫療人員才找到施姿住院的樓層。
到了住院部五樓后,孟槿去護士台問護士叫施姿的那位中國病人在哪個房間。
護士很詫異地問:“你們是她什麼人?”
孟槿回答說是她的孩子。
護士這才告訴孟槿和孟椿,沿着走廊走到頭,左手邊那間就是施姿住的病房。
然後她又感嘆:“她一直是一個人過來試藥,從來沒有人陪她來過,我們還以為她沒有家人。”
孟槿皺眉:“一個人?”
怎麼會是一個人呢?
媽媽明明再婚了,跟一個外國男人。
孟槿忽而睜大眼,錯愕得看向孟椿。
孟椿這會兒也已經理清楚了。
施姨肯定是因為生病,所以才撒了謊。
根本沒有什麼要跟她結婚的外國男人,她出國就是來治病的。
在往施姿的病房走的時候,孟槿整個人都很恍惚。
腳下彷彿是一團團柔軟的雲,怎麼都踩不實。
她該想到的。
她怎麼就沒有懷疑母親的話呢。
明明都知道她生病了,為什麼沒有猜到她來國外結婚是假的。
孟椿攥緊她的手,和她一起來到了病房外。
孟槿杵在病房門口,手懸在門把手上,卻遲遲無法推開這扇門。
心裏忽然很慌亂,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在不斷滋生,讓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母親。
最終,孟槿還是緩慢地推開了門。
她被孟椿牽着手走進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施姿的氣色不太好,有一種很病態很虛弱的美。
孟槿看着生了病的母親,僵在原地,再也挪不動一步。
她望着施姿,眼淚霎時一顆一顆地砸下來。
施姿今天剛用了葯,這會兒還在觀察階段,不能離開醫院,不然她是肯定要去機場接女兒的。
在看到孟槿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施姿立刻撐着身子坐起來。
“夢夢……”她一開口,眼淚就落了下來。
孟槿從沒見過母親這副樣子,身體消瘦,臉色蒼白,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格外肥大。
孟槿鬆開孟椿的手,慢慢走到病床邊。
她哭着抱住施姿,很難過地問:“你怎麼什麼都不說呢?都瘦成這樣了……”
“為什麼要騙我們啊?你明明沒結婚,根本就沒有人照顧你,爸爸知道了會心疼死的……”
施姿輕輕撫着孟槿的後背,掉着眼淚笑。
因為見到了女兒,她很開心。
等孟槿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孟椿才走上前跟施姿打招呼。
施姿對他這張開懷抱,笑說:“椿椿,讓施姨抱抱。”
孟椿彎腰靠近,跟施姿輕輕抱了下。
孟槿還在埋怨施姿說謊騙他們,“你為什麼要撒謊?一個人跑這麼遠來這裏受罪,都沒人陪你……”
她嘴上責怪着,其實字字句句都是心疼。
施姿只溫柔地笑,沒答。
她問了些孟槿吃住上的問題,孟槿只顧着哭,都是孟椿幫忙回答的。
後來施姿跟孟槿和孟椿說:“我今天才用了葯,還得在這兒住幾天。等過幾天我出了院,你們去我那兒,我給你們做飯。”
孟槿不理她這茬,氣呼呼地掏出手機,“我這就跟我爸說。”
“哎……”施姿伸手想拉住孟槿,但孟槿先一步起身,繞過床尾走到了窗邊,她沒能阻止。
“夢夢,別跟你爸說。”施姿語氣請求。
孟槿才不聽她的,“我和我爸約好的,到了這邊見到你,就告訴他你的情況。”
她說話間,電話已經撥通。
一直在焦灼不安等女兒電話的孟常在手機響起來電鈴聲的一瞬間就點了接聽。
“喂,夢夢?”孟常問:“你媽怎麼樣?”
“我媽……”孟槿一開口又開始不受控地哽咽,眼淚隨即就啪嗒啪嗒地掉出來,“她……她騙我們。”
孟槿邊哭邊跟孟常告狀:“根本就沒有什麼外國男人,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裏看病嗚嗚嗚……”
始終以為施姿已經再婚的孟常傻眼了。
“你說什麼?”他聽到自己聲音陌生地說:“你再跟爸爸說一遍。”
孟槿哭着,話說的斷斷續續,顛過來倒過去,最後孟椿拿過她的手機,對她溫聲說:“我來跟爸說。”
“喂,爸,我是椿椿,”孟椿一邊給孟槿擦眼淚一邊將事情告訴孟常:“施姨沒有再婚,她在國外一直都是一個人過來看病,沒有什麼男人。”
“啊,你來吧。”
孟椿掛了電話后,對還在掉眼淚的孟槿和僵坐在病床上的施姿說:“爸說他過來。”
施姿:“……”
孟槿吸了吸鼻子,也不再哭了。
在等孟常的時間裏,孟槿一直在病床前陪着施姿,累了就去沙發上睡。
孟椿又要照顧她,又要照顧施姿,始終沒合眼。
孟槿睡着后,施姿把孟椿叫到病床前,輕聲問他:“椿椿,你跟夢夢在談戀愛嗎?”
孟椿點了下頭,低應:“嗯。”
施姿很歉疚道:“是施姨對不起你們,硬生生害你們要異國……”
“沒有的事,”孟椿搖頭,他溫聲對施姿說:“只要我們想,完全可以不異國。”
“這個決定是夢夢和我一起做的,不關您的事,別自責。”
施姿欺瞞孟槿的時候也沒想到她的決定最後會導致孟槿出國來找她。
她起初就只是不肯做切除手術,所以經國內的主治醫生介紹,在這家醫院招收國際病人參加“新葯試驗”的項目中報了名,來到了這兒治療。
她只是不想失去她的器官。
她無法接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被切除。
不告訴孟常自然是覺得自己一個癌症病人,屬實不該耽誤他。
他正當壯年,人又那麼有魅力,就只娛樂圈內,不知道有多少女星想跟他有點什麼呢。
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比她強。
至少人家年輕貌美,身體健康。
孟常趕來時,已經差不多一天後了。
男人風塵僕僕地出現在病房內,眼睛裏的紅血絲格外明顯,一看就是熬了眼。
孟槿和孟椿識趣地出去,讓他倆單獨聊。
沿着走廊往前走的時候,孟椿接到一通電話。
他鬆開孟槿的手,走到旁邊接聽。
“嗯,我還在國外,”孟椿歉意道:“我明早就回,抱歉。”
“到時候我直接過去,不會遲到的。”
孟槿眨了眨眼,問他:“哥,你有事啊?”
對方的話她聽不到,但是孟椿的話她聽到了。
孟椿點了下頭,“明早得走,今晚陪你回家收拾一下,明早我就去機場了。”
孟槿抿了抿嘴巴,她努力壓着心中的失落,對他露出淺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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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病房裏,一片沉寂。
孟常自進來后就沒說話,施姿看着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從哪說起。
最終,她率先打破沉默,問了他一句:“累嗎?”
孟常就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地垂眼盯着她。
施姿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她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角,說:“你別站着,坐呀。”
孟常憋着氣坐下來,一聲不吭。
施姿又說:“你大老遠飛過來,是來跟我慪氣的嗎?一個字都不講。”
孟常終於出聲,冷冷地說:“你想讓我說什麼?”
他不等她說話,就繼續道:“我大老遠飛過來,你不懂我的意思嗎?”
施姿偏開頭,沒說話。
孟常說:“如果我那次沒有在海城看到你的前老闆,我還不知道你是因為生病才辭了職。”
“如果夢夢沒有來這兒,我們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欺騙了所有人,你告訴所有人你來國外是結婚的,但他人呢?”
施姿垂着眼,輕輕地一下一下摳着手指,回他:“沒有他。”
“抱歉,是我騙了你……”她吞回哽咽,維持着平穩的聲線,繼續道:“……和夢夢。”
施姿前些年確實跟一個外國人短暫地接觸過。
但那次是因為她在娛樂新聞中看到了孟常和一個年輕女星的緋聞,不知真假。
那條新聞讓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攪得她心煩,正巧那段時間有個外國男人一直在追她,所以她鬼使神差下就鬆口跟對方接觸了一段時間。
也只是接觸了一段時間。
外國男人挺浪漫,很會搞驚喜,也十分體貼。
但有孟常在前,她總會不自覺把孟常拎出來跟外國男人做比較。
最後那段感情不了了之。
原因施姿自己清楚。
後來她說想回沈城發展,是真心的。
那幾個月孟常陪她看店面,幫她找設計,還和她一起跑裝修。
他幫了她很多。
她甚至覺得,他們會復婚。
可就在一切都慢慢變好的時候,她查出來乳腺癌。
醫生建議切除。
施姿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的器官被切除。
她一直是愛美的。
她不要自己不完整。
主治醫生見她死活不肯做切除手術,最終建議她試試國外的新葯試驗項目。
雖然無法保證一定有效,但至少是一條路。
所以她通過主治醫生的引薦,報名來了這裏。
用半輩子的積蓄承擔著巨額的醫藥費,就只希望能保住她完整的身體。
孟常問了施姿她在這兒治療的效果怎麼樣,施姿搖搖頭。
並不樂觀。
醫生還是希望她考慮切除手術。
孟常沉了口氣,勸她:“做手術吧。”
施姿搖頭,倔強道:“我不。”
“不做手術你想等死嗎?”孟常被她氣的頭昏腦脹,“你有沒有想過夢夢?有想過我嗎?”
施姿抬起臉來,淚眼婆娑地看向他。
孟常緊緊地皺着眉,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施姿,我只想讓你活下去,只要你能活下去。”
眼淚順着她的臉滑落,施姿還是不肯同意,“切除了我就……不完整了……”
她哭着說:“我沒辦法直視那樣殘缺醜陋的自己。”
“施姿,”孟常試圖讓情緒激動的施姿平復下來,他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輕捧她的臉,溫柔地喚她:“施姿,看着我。”
她呼吸急促地看着他,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想不想多陪我和夢夢幾年?”孟常低聲問:“你想不想,我們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
“你一定也想親眼看着夢夢結婚生子,想親眼看到她的孩子蹣跚學步,也想親耳聽到小傢伙奶聲奶氣地叫你外婆,對不對?”
施姿想起女兒和椿椿在她面前親昵互動的場景,不斷地點頭,“想,我想……”
“那我們去問醫生的意思,看看醫生怎麼說,我們聽醫生的,好嗎?”孟常不用自己的意願逼迫她,而是選擇讓醫生這個第三方介入。
在患者和患者家屬眼中,醫生就是權威的。
聽醫生的不會出錯。
施姿聽話地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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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父親電話讓他們上樓時,孟槿和孟椿正躲在樹下的蔭涼處吃雪糕。
孟槿把吃不完的雪糕塞給孟椿,然後和他手牽手進了大樓。
剛來到病房,孟槿和孟椿就被父親告知,他要跟母親復婚了。
孟槿緩緩眨了眨眼。
她多年的執念,以為再也不會有希望的夙願,又突然成了真。
孟槿露出笑,感嘆:“真好。”
她仰頭對孟椿甜甜地站起來,“哥,我的願望實現了。”
孟椿寵溺地笑應:“嗯。”
然後孟常又告訴他們,施姿會動手術。
這倒是很出乎孟槿和孟椿的意料。
“醫生說做切除手術比保守治療預后好,所以我和你媽在商量后還是決定手術治療。”孟常說。
“好。”孟槿問:“在這邊做還是回國做?”
“就在這邊做,手術時間也定好了,兩周后。”孟常回答。
“我會陪你媽媽,”孟常囑咐這倆孩子:“你們倆只管去忙你們自己的事,這邊不用你們操心。”
他說話間,已經伸手握住了施姿的手。
對孟常來說,這些年施姿之於他,得到、失去、求之不得,最後又失而復得。
他太珍惜現在他緊緊握住手的這個人了。
他耗盡了大半生,都在等她回家。
孟槿不滿地嘟嘴:“哥哥有事要回國不能陪在這兒,但我可以過來啊。”
“我不管,我媽做手術我一定要來陪着。”
施姿笑望着女兒,寵溺道:“來,你來媽媽也安心。”
當晚一家四口在醫院的病房裏吃了頓晚飯。
因為今天有父親在,而且哥哥明早就要走,孟槿就沒有在病房裏繼續獃著。
她跟孟椿回了她住的地方。
到家后孟椿幫她打掃屋子、鋪床、整理衣櫥……
孟槿頂多給他打打下手,更多的時候,她在他背後摟着他的腰,亦步亦趨地跟着他挪動。
極其偶爾的,還會很不老實地把手從他的T恤下擺順進去,摸摸他結實堅硬的腹部。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哥哥這幾年的武術不是白練的。
他的身材太好了,看起來很瘦,其實非常有料。
每次孟槿不老實,孟椿就扒拉她的手,低聲嗔她:“別鬧。”
他不讓她鬧,她偏來勁,就要鬧他。
最後人像一隻小雞仔似的被他掐着腰提起來,坐到了桌上。
面前的他霸道地擠開她的腿,貼近她,開始不容分說地索吻。
“哥……哥哥……”孟槿邊和他接吻,邊輕輕弱弱地喚着他,然後就開始傻樂:“爸爸媽媽要復婚了。”
“嗯。”他低低地應着,親的絲毫不含糊。
“你有空就過來看我嘛?”她向他撒嬌。
“好。”孟椿答應。
“我有時間也回去找你。”她小聲說著。
回應她的是他更深更欲的吻。
兩個人膩歪了良久,孟椿才放過氣喘不勻的她,繼續幫她收拾屋子。
後來出了一身汗的他去浴室洗澡,然後換孟槿去洗。
等他們都洗完澡,孟椿就開始用洗衣機洗衣服,晾上。
孟槿已經癱在床上了。
她側躺着,看着孟椿來回走動忙碌,活像個賢惠的田螺先生,不由得笑了。
這樣的光景,讓她錯以為他們偷偷在外面同居了。
等孟椿忙完,孟槿叫他過來,也躺下歇歇。
家裏只有一張床,明天孟椿還要趕飛機,孟槿可捨不得讓他去睡沙發或者地板。
而且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
更何況,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孟槿大大方方地對孟椿說:“你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然後人就像只小貓一樣鑽進了他懷裏。
“要抱着我睡。”她要求。
孟椿摟緊她,和她穿着夏季薄薄的衣服相挨着。
不多時,兩個人就又開始接吻。
孟槿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想跟哥哥親親。
這種**就像磕了粉似的,很上頭,非常上癮。
親完還想要。
於是就總親來親去。
可這次有點過火。
孟椿把孟槿壓在床上,恨不得將她吃了。
他喘着粗氣,呼吸濃重,似乎忍得很痛苦。
孟槿也覺得自己身體空空的,那種陌生又怪異的感覺總讓她不自覺地往他身上貼。
但直到最後,孟椿也沒對孟槿做什麼。
他憑藉理智及時停下,只用力地抱着她,好像這樣就舒服了。
孟槿就這麼被哥哥抱着睡了一夜。
隔天清早,孟椿要出發去機場。
他沒讓她送。
所以孟槿止步在了家門口。
在他上車前,兩個人擁抱了好久。
孟槿從醒來后就一直在努力剋制着要哭的衝動,到這會兒,她實在忍不住了,眼淚順着臉頰撲簌撲簌地落下來。
要鬆開她的時候,孟椿又捧住她的臉,又深又重地親了她一口。
孟槿的嘴巴都被他親的麻麻疼疼的。
她淚眼朦朧地望着他乘坐出租車離開,直到他消失在她視野中,她才轉身,邊抬手抹淚邊走進家。
關上門后,孟槿就靠着門板蹲下來,很難過地哭出聲。
她任憑眼淚掉落,掏出手機給他發消息:【哥哥,怎麼辦,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只是最後,這句話又被她連帶標點符號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