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119/120

第75章 119/120

五條悟趁機將夏油傑寫了不少的檢討書一把搶過,然後用六眼掃描,全素將全文錄到自己的腦子裏。

“他們那些老橘子是不是還說什麼更噁心的話了?”五條悟的眼中閃過凌冽的光,周身的氣氛逐漸凝固,殺意在一片寂靜中上浮。

“五條悟!找死嗎?”夏油傑將那張薄薄的紙一把搶過,隨後小心翼翼地將皺皺巴巴的檢討書展開。

確定自己嘔心瀝血才寫的檢討書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夏油傑才睜開了狹長的狐狸眼。

雖然一言不發,但暴戾和狠辣幾乎將空氣凝結。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著側方的校服兜探去,一抹金屬的銀色在眼神敏銳的幾個咒術師眼前一閃而過。

夏油傑將那把特質咒具木倉猛地拍在了夜蛾正道面前的桌子上。

明明今天沒有打領帶,但他依舊習慣性地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一圈衣領。臉上的表情兇狠,一股斯文暴力黑手黨的氣息鋪面而來。

如果忽略他剛剛蹲着寫檢討書,導致寬大校服褲子上出現了褶皺。夏油傑剛剛的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放在和詛咒師交易咒具的現場也能說是完美。

沒有人敢碰瓷這種窮凶極惡的黑手黨。

“說吧,上面那群老傢伙還告訴你了什麼消息。”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彷彿在壓抑着什麼。

深黑的漩渦浮現在夏油傑身後,怪物龐大的陰影若隱若現。他的咒力如同受到刺激一般沸騰,彷彿下一秒就會將將驚起滔天的浪潮,將眼前的所有人殺死。

但如果對面的人咒力的控制精通,就會發現,夏油傑只是在展示他龐大的咒力,並沒有什麼攻擊的意圖。

夜蛾正道嚇了一跳:“......”

先別管夏油傑這副熟練的表現是怎麼回事,但這副樣子真的很“驚喜”!

“你小子給我正常一點!”夜蛾正道直接拿起桌面上的金屬槍,對準夏油傑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一下。

夏油傑剛剛醞釀好的氣勢被夜蛾正道無辜砸沒的同時,被當作板磚使用的木倉也不幸走火。

在金屬武器的轟鳴中,一次的子彈旋轉地飛速發射,從夜蛾正道的眼前一閃而過。

五條悟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停留在他眉心無下限,被壓扁的子彈捏在手中。

“小心呀!萬一傷害到五條大人的俊臉可就不妙了哦。”他笑嘻嘻道。

夜蛾正道卻神情獃滯,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銀木倉,萬分茫然:“這東西是真傢伙啊!”

他很快將懷疑的目光給想明神結衣,聲音也因為憤怒提高:“結衣同學,是不是你給他們的?”

明神結衣誠實地搖頭拒絕承認:“當然不會是我了。”

“可能是某些神奇的魔法,比如說,是魔法教母給了他們。”明神結衣用眼神示意夏油傑,他將咒具木倉奪了回來。

夜蛾正道冷笑了一聲,可因為一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他只好放棄追究。

夜蛾正道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告訴結衣:“那些上層......他們的想法比較獨特。

“比如,希望結衣同學以後能嫁給他們的孫子......”

對御三家作風比較了解的五條悟頓時露出一抹冷笑,銀色的子彈在手中被捏的更扁,抖出銀色的碎屑,洋洋洒洒地灑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明神結衣掃了一眼突然陷入憤怒的五條悟,明明是有關於自己的事情,卻保持萬分淡定。

她輕了輕嗓子,認真地對夜蛾正道說道:“這個任務我可以接下,就是不知道錢能不能到位?”

夜蛾正道對這點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你的任務賞金,一定是和其他特級們是

一樣的。”

明神結衣頓時很滿意,她左右兩手分別環住五條悟與夏油傑的胳膊,親昵地將頭放在夏油傑寬闊的肩膀上。

“早說這點就沒問題了。”明神結衣笑眯眯:“放心吧,我一定沒問題,沒有任何意見。。”

五條悟和夏油傑詫異地盯着明神結衣,似乎她為什麼鬼東西上身了,竟然說出了這樣的鬼話。

夜蛾正道因為她“乖順”的態度更加內疚了,眉頭緊緊皺起。似乎也在質問明神結衣身為黑手黨的,狠厲都去哪裏了?

但明神結衣只是避而不談。

她兩條胳膊分別環住DK們的手臂,用力壓出兩個不夠淡定的DK。隨後左手伸出,比出了電話的手勢放在臉旁。

“老師,有任務了給我打電話!”明神結衣一邊拉着五條悟和夏油傑往後退,一邊興高采烈地對着夜蛾正道要求。

“哈?”

五條悟被拉着出了辦公室,看着眼前的木質大門砰的一聲合上。

他轉過頭,那雙璀璨如玻璃的右眼緊緊地盯着結衣。

明神結衣頓時心中警鈴大振,但她沒來得及躲開——五條悟速度比她想像的要快很多。

他幾乎是突然閃現,就連夏油傑只是來得及伸出手臂將明神結衣攬在自己懷中。

下一秒,五條悟長臂伸出,猛地將兩人圈在臂彎中。帶着歲月痕迹的牆、夏油傑、明神結衣和五條悟形成了嚴絲合縫的物理夾心。

五條悟垂下頭,額前的絲絲白髮脆弱的垂下,被遮住的碧藍色眼眸泛着憤怒的火光。

夏油傑充當肉墊,替明神結衣擋住堅硬的木板。而垂在兩側、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微動,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五條悟。

但當他注意到五條悟微微濕潤的眸子后,也不知怎麼改變了心意,那雙大手竟然選擇從側方握住了明神結衣纖細的手。

——如同變相的禁錮。

這是他和五條悟此刻不約而同的舉動。因為他們是最為心意相通的摯友,所以永遠擁有着同樣的目標。

即使不明白原因,他也願意相信五條悟。

“明神結衣,你知道夜蛾正道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五條悟深吸一口氣,幾近憤怒地問道。

五條悟抿了抿嘴唇,鋒利的唇線被壓平,如同他此刻複雜的心一般雜亂。

“那群噁心腐朽的傢伙,對待那些比他們優秀的女人的時候,總會先貶低打壓她們。”

他的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手掌握成拳頭,猛地垂了錘木板,發出了砰的一聲巨大聲響。

“然後讓壓榨她們的武力,生出他們的孩子,然後讓這些女人毫無尊嚴的死去。”五條悟幾近冷漠的陳述事實。

他質問道:“明神結衣,你為什麼不反抗?”

“五條悟!別捶門!”夜蛾正道在辦公室內發出了憤怒地咆哮:“快去自習!”

明神結衣感覺到夏油傑握的越發緊了,而似乎五條悟靠着的距離也有一點太近了。

她只好越發靠向夏油傑,黑髮凌亂地撲在胸膛上,纖細白皙的手臂和夏油傑黑上幾個色號的胳膊交疊,鮮明突出。

明神結衣在這樣嚴肅的時候,明明已經要捧腹大笑,卻因為前後為男,只能拚命忍耐,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夏油傑,你先把鬆開手。”明神結衣清了清嗓子,下巴只是微微揚起,便輕鬆掌控了支配地位。

夏油傑的大掌先是一緊,在猶豫之後還是緩緩鬆開了。

明神結衣轉動一下微酸的手腕,抬手將遮蓋住五條悟那雙好看眼睛的白髮拂開。

五條悟有些不滿:“你幹什麼?沒看見我在認真跟你討論嗎?”

明神結衣立刻裝出一副委

屈的樣子:“明明是你過分好嗎?我就是幫你扶一下劉海,你也不願意。”

五條悟馬上改口:“我沒不願意,不信你可以再摸一下我的頭。”

明神結衣虛心接受他的意見,纖細的手指插進蓬鬆的髮絲間,輕按五條悟的頭皮。

夏油傑不允許三個人中沒有他的姓名,快要不耐煩了:“五條悟,快點說正事。”

他不捨得凶明神結衣,但懟五條悟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五條悟剛剛才產生的怒氣卻已經一而戰,再而衰,三而竭,他在明神結衣的摸毛下選擇徹底拍爛。

但他依舊沒有從放過明神結衣,而是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也不嫌棄手酸,圈着明神結衣。

“你讓明神結衣自己說,別催我。”五條悟對着夏油傑喵喵亂叫。

“行了,五條悟,別吵了。”明神結衣立刻機智地叫停,以防止他們一會兒隔着自己對罵。

明神結衣收回摸五條悟頭的手,像小學生一樣舉起:“你們的問題,我可以解釋。”

夏油傑湊到結衣的耳邊,嗅着黑髮散發的香氣,吐着熱氣:“結衣要給我個好解釋哦,不然篡位我可是有一手的。”

明神結衣眨巴着眼睛,老老實實地說:“首先,出去做任務可以掙錢。”

五條悟和夏油傑點了點頭。當然這點只對夏油傑更重要,他基本把掙到的錢當做生活費花。

這兩個年輕DK身價極高。雖然咒術界把他們當做勞力使,但作為安慰品的錢卻不敢少了他們。

明神結衣拉着他們遠離夜蛾正道的辦公室,因為害怕牆不隔音。

“解決一個任務,錢一定給的不少吧。總比我在高專無聊的獃著,甚至學不會用愛心手勢放賬強。”明神結衣邊走邊補充。

五條悟手欠地抓住明神結衣一縷頭髮,忍不住提醒:“不是用愛心放賬,結衣是一點咒力都用不了......”

隨後,夏油傑放下指骨有些泛紅的拳頭,回頭認真地說:“別在意他說話,結衣。”

——他剛剛越過明神結衣,對着五條悟的腦袋狠狠地來了一拳。

五條悟沒能來得及施加無下限,剛剛被明神結衣梳順的白毛炸起。如同蘋果上被咬了一口,飽滿的頭髮癟下去一塊兒。

在五條悟的臉變得猙獰,越過明神結衣和夏油傑交手起來之前,明神結衣拽住了五條悟的衣角。

“淡定,淡定。”明神結衣深吸一口氣,又踮起腳尖在他的頭頂胡亂吹吹:“給你吹過了,悟,現在是不是不疼了。”

五條悟嘴角一抽,但餘光掃到夏油傑刻意擺出的一副帥哥高冷臉后,也跟着不甘弱敵地收斂了誇張的神情。

——他終於學會正常用自己的那張帥臉了。

五條悟盡量收斂下巴,繃緊下頜線,以最好的角度展現自己的英俊帥氣。

還不忘壓低聲音,裝出沉穩磁性的聲線:“老子可是最強的,當然一點也不疼,結衣。”

如果忽略五條悟多了一個癟的毛腦袋,確實是很帥氣逼人的。

夏油傑嗤笑一聲,卻還是忍不住伸手將五條悟亂糟糟的頭髮撫平:“五條悟,別總當陽光樂觀大男孩,總惹我笑。”

他們在打打鬧鬧中已經走到教室了。

明神結衣拉開教室門,拉着又一次將動手的五條悟,努力將他們分開。

“他們兩個這麼早就能回來嗎?”家入硝子手指正搭載罐裝酒瓶的拉環上,眼睛從她厚厚的醫學書上挪開,掃過打打鬧鬧的三個人。

她覺得有點不滿:”為什麼這麼早?他們沒被罰什麼檢討嗎?“

沒有檢討也應該來點其他體罰呀!要不然簡直不是夜蛾老師的風格。

總之,

能放過兩個DK絕對不可能是明神結衣求情——憑結衣的性格,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果然,明神結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們兩個的檢討書是不是還沒有寫完呢?”

夏油傑瞬間便和五條悟冰釋前嫌,兩人重新勾肩搭背,立即統一戰線。

“哈?結衣,我們寫檢討書有一半的原因可以歸功於你吧。”五條悟首先試圖推卸責任。

夏油傑則打出了終極感情牌:“今天晚上我們還要一起喝酒打遊戲,寫檢討會肯定耽誤我們完美的遊戲時光。”

他先一步走上前來,殷切地將家入硝子手中的易拉罐搶過。打開后,才遞給剛剛差點被他壓死的短髮同窗。

家入硝子剛剛還面帶嫌棄的臉色稍稍放緩。她搖了搖易拉罐,將酒瓶放在嘴邊喝了一口,果斷地評價:“這個解釋合理。”

看來她真的很渴望,晚上的時候大家能在一起喝酒。

為此甚至願意放棄看兩個人渣倒霉。

於是明神結衣也選擇放過他們兩個,只是在五條悟再次坐上她搖搖欲墜的桌子上的時候狠狠推了他一把。

“下去,我就這一個桌子,你還忍心坐。”

明神結衣對地盤觀念非常重視,可憐巴巴地說:“偌大的東京,我只有這小小一個容身之處,你還非要坐!”

夏油傑將凳子拖過來,聽到明神結衣的離譜發言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剛剛得到的盤星教你準備給我繼承我了嗎?”

明神結衣慈愛地拂過夏油傑的丸子頭,順手將他頭頂那撮怪劉海撥到耳後。

“傑,不要瞎想,最好你自己就好。”她溫柔地勸解道。

夏油傑用手指匆忙比了個ok,然後迅速將上半身往後退,從結衣的手中拯救了自己的劉海。

“它在前面垂着,很好看。”夏油傑據理力爭。

明神結衣立刻轉過頭去看五條悟,誇張道:“哇!悟醬的劉海真的好好看。”

夏油傑:“.....

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什麼還要拿他和其他人做對比?

明神結衣輕咳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第一點我已經解釋過了,現在要說的是比較重要的第二點。”

家入硝子根本不知道明神結衣要解釋什麼問題,但還是很有領導風範地點了點頭,讓結衣繼續說下去。

——讓下屬多說說,身為領導的她總會弄明白的。

五條悟立刻嚷嚷:“硝子,千萬不要和結衣學!會變成大惡魔的!”

家入硝子挪了挪屁股,背對着五條悟

明神結衣趁機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夏油傑眼前比了個二。

“第2點原因嘛!當然是為了我來咒術界上學的根本原因。”

家入硝子雖然剛加入他們不久,因為級別很高,所以對核心機密有不低的了解。

她問道:“你是為了新咒具?”

明神結衣手中的這批和現代武器結合起來的咒具攻擊力真的很強,家入硝子入手兩天,便愛上了木倉擊遊戲。

她雖然是負責醫療,但本身咒力體術不差,即使之前堪稱對木倉一竅不通,但上手速度極快。

只是只是站着不動,便可以一槍一個咒靈的感覺,家入硝子真的感覺到了快樂。

但一旦這東西可以大批量生產,甚至如同普通鋼鐵武器一般,流通在市場內,家入硝子幾乎能想像到咒術界會發生什麼樣的終極變革。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御三家還是總督部高層都不會允許世界上存在這樣的武器的。

這無意識傷害到了他們的立身處世的根本。

明神結衣安慰道:“那也不至於,這批貨物的成本不算低,加上我們

也不是做慈善,還要賺一些,不可能達到你想像的程度。”

家入硝子仍然倒吸一口冷氣,慨嘆道:“那也足夠了。”

五條悟立刻指向自己:“硝子快猜猜,這種偉大的發明是誰研究的?”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立刻一起左顧右盼:“誰呀?找不到,總不可能是我吧?”

隨後夏油傑隨意地指向了明神結衣:“可能是結衣醬?”

家入硝子反駁:“不可能,我覺得是夏油傑先生。”

“沒錯,就是我。”夏油傑當機立斷承認:“我是偉大的機械學家,物理學家。”

五條悟看着他們兩個自然地將自己排除在外,嗤笑一聲:“這位物理學家,那你給我講講原理吧。”

夏油傑:“......”

“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他腦袋空空,但淡定自若。

“咳咳,”明神結衣和家入硝子靠在了一起,輕咳一聲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總之,我的第二點理由就是和宣傳新咒具有關。”明神結衣簡單解釋道。

夏油傑將已經要在自己寶貝劉海上做小動作的五條悟撕開,有些疑惑:“你要怎麼宣傳,這和那群老橘子發給你的任務有什麼聯繫嗎?”

明神結衣眨了眨眼睛自信道:“看我的。”

——————————

夜正黑。

昏暗的黑也將一切籠罩陰暗,只留下星星點點的星光。

空無一人的廢棄學校一層黑色的帳籠罩在上空方——這氣氛堪稱是咒術界的任務打卡地。

一名普通的二級咒術師絕望的躺在了地板上。伸出手盡量捂着身體上仍然在流血的傷口,還要隱忍克制地不要發出聲音吸引外面那隻恐怖的特級咒靈。

他能感覺到血液在不斷的流逝,身體逐漸發硬變冷,或許甚至不需要咒靈動手,他就會在此變成一具安靜的屍—體。

越是臨近死亡,這位二級咒術師的心就越亂。

他開始合理地憎恨起咒術界——因為這本是一個有點麻煩當然一級任務。

家裏的妻子生病,他不得不重操舊業,辭掉了安穩的工作,翻出了落了會灰塵的二級咒術師證明,被迫回到了命不由己的咒術界。

二級咒術師是有能力幹掉一級咒靈的。為了高額的獎金和正在醫院痛苦等待的妻子,他鋌而走險,接下了它。

但他早就應該想到——總督部報備的級別,肯定不是準的。

上下加減一級才是正確算法。

如果減上一級那就算幸運,但如果一級便特級,就可以涼涼等死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說好的一級咒靈其實是特級。

看得出來,他這個二級咒術師的命在咒術高層眼裏是真不值錢。

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濕潤了。毫無血色,泛着白的手指死死地掐住了受傷部位,不想讓更多的血流出。

他的妻子......那個明媚動人,將他從朋友接連死亡的深淵拉出的女人。

她正虛弱地躺在了病床上,二級咒術師似乎又看到溫暖的陽光從嶄新的窗戶透過,竟然將她蒼白的面色照的紅撲撲的。

隨後他心愛的妻子完全康復,健康地從鋪着雪白病床上坐了起來,對着他溫柔地撒嬌。

一滴滾燙的淚水幾乎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溫度。男人只好用逐漸冰冷、沾着血的手死死地捂住了嘴,不發出一點聲音。

美好的幻想和讓人絕望的現實交織,二級咒術師驚恐地聽着門外傳來怪異的摩擦聲。

是那隻特級咒靈!

它似乎特意收斂了全身恐怖的氣息,盡量將自己偽裝起來。不知道已經在門外埋伏了多長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它想要戲耍自己的敵人,他早就在第一個照面去了三途川,也沒有機會,現在還能躺在這裏幻想。

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未來,二級咒術師放下了捂着嘴的手,用疲軟的胳膊艱難地撐起上半身,面目逐漸猙獰。

他要起來,和他的敵人決一死戰。

二級咒術師耳邊回想起妻子溫柔地勸告:生命一定是有價值的!只要你還熱愛它,就無論如何都要努力爭取。

“我......絕對不會放棄了的!”他艱難地站了起來,任由鮮血肆意奔跑。

體溫仍在下降,但他的心卻燃燒起來熱度。

——絕對,不放棄一絲希望!

可他還沒邁出踉蹌虛弱的步伐,門外徘徊的特級咒靈便突然發出了尖銳的怒后。

二級咒術師:“......”

他的堅定的步子突然停下——抱歉了,勇氣值不足。

咒術師們是瘋,但又不是傻。

和外面那個東西打,絕對會死吧!

就在他將自己的頭髮弄得亂糟糟的,完全陷入絕望的時候,緊鎖的教室門竟然被輕飄飄地推開了。

一黑一白兩種發色的年輕DK闖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受傷的二級咒術師。

“傑,結衣說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五條悟明知故問,念台詞的時候故意將結衣兩個字說的老重。

相比五條悟,夏油傑的演技就要自然很多了:“應該就是他!”

五條悟立刻捧讀:“邪惡的咒術界上層,竟然讓一個珍貴的二級咒術師差點因為情報失誤被幹掉。”

這次五條悟不僅有點搶台詞,甚至在說“珍貴”的時候聲音還特別輕,甚至就連設定好的台詞都讀錯了。

好在已經瀕死的二級咒術師早已經耳聾眼花,如果不是還有負面情緒提供源源不斷的咒力,他早就和這個操-蛋的世界說再見了。

脫離咒術界很久的二級咒術師沒能認出他們兩個就是大名鼎鼎的五條悟和夏油傑,更是咒術界稀少的特技咒術師。

他也不知道,對兩個DK來說,砍特級咒靈就如同用大號切瓜刀切西瓜一般輕鬆。

但他還是迷迷糊糊地捕捉到了“咒術界”和“明神結衣”幾個詞。

但因為情況緊急,外面還有特級咒靈虎視眈眈,他只能拚命扯着嗓子喊:“你們快跑!”

夏油傑鬆開了緊緊綁在腦後的丸子頭,一頭柔順的黑髮鋪散開,狐狸眼挑起:“你怕什麼?”

氣質一下轉變這麼大——青春學生變成冷冽的黑手黨,給思維快變成漿糊的二級咒術師弄楞了。

“我們有超——級(重讀)強的明神結衣!”五條悟撤掉了墨鏡,露出了璀璨的六眼和堪稱完美的俊臉。

——這兩個年紀不大的DK怎麼花里胡哨,還有點爭奇鬥豔的?

已經有老婆,樸素的二級咒術師的腦子裏詭異地劃過這句話。

但下一刻,疼痛、迷茫等情緒悄然離去,只有如同深淵的恐懼在二級咒術師的心口膨脹。

心跳聲在耳邊驟然放大,剛剛還因為身體虛弱神經衰虛的二級咒術師不由得大口喘氣,如同一條離水后即將死亡的魚,拚死掙扎。

高跟鞋敲擊對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黑髮的女人妝容華麗,紅唇復古優雅。

但更讓人恐懼的,是那雙鑲嵌在臉上的紅色豎瞳。狹長的縫隙中,流露出無盡的深淵與惡意。

就好像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盯上了。

二級咒術師忘記了已經破敗不堪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單獨解剖了出來,被迫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低低的龍吟在上空盤旋,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我是明神結衣,

你的任務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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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橫濱養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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