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春奈三婚了

以春日春奈那種得放棄時且放棄的性格來說,打聽到這種消息的第一時間，她就想着：算了吧，反正遲早是要死的。何必再去找什麼海賊王呢？沒準兒死得更慘。

但是為了拉米,她還是克服了心理障礙。

把拉米安置在一家酒店裏,春日春奈全副武裝地出了門。她用黑斗篷把自己全身上下蒙得只剩了一雙眼睛，僅剩的那雙眼睛還帶着黑色美瞳。

一方面是為了盡量減少在這個時空留下自己的痕迹,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萬一得罪了海賊王,這種形態方便逃跑，而且對方也不可能知道你到底是誰。

有人告訴春日春奈說在島的南面見到過庫洛卡斯醫生。

春日春奈就朝着島的南面走,前半程都很順利,直到她半途遇見一個漂亮的少女和一個糙男人。

男人在和少女說：“我們羅傑海賊團是最厲害的海賊團，你想做海賊來我們船上真是來對了！”

春日春奈一聽這話,這不是巧了嗎？

她趕緊追上去，露出專門面對陌生人的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戴着黑色美瞳的眼睛流淌着春水似的光，她把手伸出去，“您好。”

男人一臉懵,下意識握住她伸出來的手。

完成禮節后,春日春奈說明來意。聽到她說自己也想去拜訪羅傑海賊團后，男人的神情變得有點古怪,他上下掃了春日春奈一眼,就像在看一茬長得特別漂亮的小麥——春日春奈也不知道自己一身黑他到底看了個啥——繼而施捨一般說道：“你也跟着來吧。”

春日春奈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逐漸變得凝重。她這個時候意識到這個人很可能在假冒羅傑海賊團，因為她一向對針對自己的敵意和危險特別敏感,甚至很容易應激；而來到這個世界后，這種敏感又對人販子特別敏銳。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人口販賣是不是也太猖獗了？怎麼她無論到哪個時空都能碰到？罪惡的三角貿易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春日春奈也不敢肯定對方一定是假冒的，萬一羅傑海賊團就是這種垃圾呢？雖然她感覺可能性不大,名震世界的大海賊不可能只有這點格局。

估摸着快到地方的時候，春日春奈一鎚子把男人錘暈了。應該是暈了，系統沒提醒說她把人弄死了。她現在覺得這把買破爛送的鎚子特別好用，非常趁手。

少女傻眼了，“你這是幹嘛？不是要跟着他去羅傑海賊團嗎？”

春日春奈看着她，把鎚子扛在肩膀上，“別傻了。能被我一鎚子弄沒的人能是羅傑海賊團的人？他騙你的，別什麼話都相信。快回家去吧——”

少女很聽勸，她一尋思確實是這麼一回事。跟春日春奈真誠地道了謝，她蹲下來把男人身上還算值錢的東西都摸走了，連皮帶都沒給他剩。

臨走時她忽然一猶豫，左右看了看，探頭探腦地湊到春日春奈耳朵邊小聲嘀咕：“就這麼放過他是不是太簡單了？我們要不把他賣了？”

春日春奈歪過腦袋看了她一眼，少女彷彿得到了某種鼓舞，繼續說：“可以先把裏面的器官賣了，再賣人，一點都不浪費。”

春日春奈：“……”

魔鬼是不是把你紋身上了？

春日春奈對賣人沒興趣，她把男人留給了滿臉興奮的少女，一個人繼續往前走。

男人的船上可能還有其他受困的無辜者，春日春奈打算好人做到底。

當然，她可不是那群沒腦子的莽夫，她是有戰術的：先讓兔美娘做誘餌引開一批人，然後她用催淚瓦斯、催眠彈幹掉剩下那批；把敵人全扔海里后馬上開船，就能逃之夭夭。

計劃很完美，可惜沒用上。

她上船的時候發現這次的見義勇為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這位勇士顯然藝高人膽大，什麼戰術也沒用，純靠武力。犯人們摞了一個小金字塔，零星還有幾個被扔出來，砸進人堆里，跟打保齡球似的。

最後裏面走出一個格外高大的男人。

春日春奈脫口而出：“花椰菜君。”

花椰菜君朝她看過來，“小姐，方便的話，你可以叫我庫贊。”

是年輕時候的青雉大將。算時間的話，他應該是十四五歲左右……雖然看上去像三十四五歲，不過他四十四五的時候看着也像三十四五。這到底算顯老還是顯年輕？

年輕的青雉可比後來的他熱血多了，完全沒有那種懶洋洋的勁兒。他熱心地幫忙解救被海賊們關起來的婦女兒童，偶爾臉上還會出現那種對敵人鮮活的憤恨。

簡直像別人假扮的。

春日春奈的偷看被他發現了。他直接問道：“小姐，你為什麼一直看着我？”他頓了頓，語氣有點疑惑，“你是喜歡我嗎？我聽人說過，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忍不住一直看着他。”

“啊？”春日春奈發出了一個疑惑又茫然的單音節，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后，她又忍不住開始胡說八道：“對，我是喜歡你，特別喜歡你。我對你一見鍾情了。”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繼而往前走了幾步，他高大的身影幾乎把春日春奈籠罩進一個小小的角落中，男人——或許該稱之為少年——彎下腰，看着她，語氣平靜又認真，“我們結婚吧。我無父無母，孤身一人，目前大概有一千萬貝利的存款。”

春日春奈算是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但是她實在無法理解對方的腦迴路，她對着自己比劃了下，“就算你也一見鍾情，我都包成這樣了，你連我長什麼樣都不清楚，就不怕我長得十分醜陋？”

庫贊的氣息靠得更近了些，春日春奈繃緊了身體，他在她面前停下，“你的眼睛很漂亮，”他停頓了會兒，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措辭，“亮晶晶的。”

謝謝啊，戴了美瞳的，你戴你也亮。

春日春奈沒把庫贊的求婚當回事，不過不妨礙她掰着指頭跟對方算，“如果算上你，我已經是三婚了，你不介意嗎？”

庫贊愣住了，春日春奈感覺到他的目光又在自己身上徘徊了好幾圈，大概是在估量她的年紀。春日春奈忍着笑，故意用古怪的腔調說：“你不會嫌我年紀大吧？我跟你說，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年紀大的，會疼人。”

現在，對方看上去想喊救命了。

“真的，我現在有兩個孩子，你跟我結婚，直接無痛當爸，多好。”

有人叫着“庫贊先生”向他求助的時候，庫贊幾乎是馬上就應了下來，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春日春奈笑了幾下，也進入船艙，尋找有沒有遺漏的倖存者。

這一找，還真讓她找到一個老熟人。

雖然有預料到還會再碰到他，但實在沒想到他這次是這種出場方式。是從未有過的全新體驗。

春日春奈掀開了儲藏室的大木桶。紅髮的小孩子躺在裏面，腦袋枕着桶身，一頭短髮有些凌亂，似乎是悶着了，臉頰紅紅的。衣服的下擺被他自己的手撩了起來，露出的小肚皮一鼓一鼓的。

春日春奈伸進去一根手指好奇地戳了戳。

小孩子的肚子總是鼓鼓的，好像青蛙一樣。

“巴基，讓我再睡會兒。”小香克斯嘟嘟囔囔地叫道。

真可愛！這麼可愛的小傢伙到底是怎麼長成那副大叔模樣的？

春日春奈又戳了戳他紅撲撲的臉頰，這回他慢慢睜開了眼睛，有點茫然地望着她。好一會兒，兩人都沒說話。船隻被波浪推着輕輕搖晃。

“中午好呀，香克斯。”春日春奈取下蒙住臉的黑色面罩，對他笑了笑，眉眼輕輕彎起。

香克斯終於張了張嘴：“我是死掉之後見到了天使嗎？”

大哥，誰家的天使是黑色的？

不過這次的香克斯似乎不認識她，按照穿越時空必遇香克斯定律來說，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她最後一次的錯亂時空了。

這可是個好消息。

“混蛋香克斯！什麼天使！你再不起來就真的壓死我了！”香克斯的下方傳來另一個小男孩兒的聲音，春日春奈這才發現裏面還有人，她幫忙把香克斯先撈出來，再把裏面的紅鼻子小男孩兒——春日春奈記得他好像叫巴基——也撈出來。

兩個人出來之後便開始旁若無人地吵架。

春日春奈在旁邊聽着，大概拼湊出來龍去脈。

大概就是這兩個孩子發現這裏有一夥海賊在冒充他們的海賊團幹壞事，所以他們打算來替天行道，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兩個人一起被對方逮住關了起來，他們想辦法逃出了關押他們的地方，藏進了儲藏室的木桶中，結果兩個人都睡著了。

此刻他們都在指責是對方沒做好才導致行動失敗。

等等——

這麼說的話，他們的海賊團是羅傑海賊團？香克斯是海賊王羅傑的船員？

春日春奈猶豫了下，開口詢問能不能拜託他們幫忙請到他們的船醫先生。

“有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生了很嚴重的病，我想請他幫忙看看。”

兩個小男孩兒對視了一眼，都拍着胸脯保證。

“天使姐姐，你放心，庫洛卡斯先生一定會幫你的！”

“既然你救了本大爺的命，本大爺會幫你這個忙。”

“我叫春日春奈，你們可以叫我春奈。”春日春奈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們自己的真名，不過交代道：“我的身份很特殊。兩位小紳士，請你們務必答應我，千萬不要把和我相關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

香克斯認真點頭，紅鼻子的巴基也不屑地表示自己半個字都不會泄露。

春日春奈重新把臉蒙起來，帶着兩個孩子走出船艙。庫贊還在甲板上忙活，看到她帶着兩個孩子出現后，露出難以抑制的震驚表情，目光開始不自覺躲避。

春日春奈一怔，隨即一臉沉痛地走到他面前，強行和他對視。

“對，沒錯，庫贊先生，這就是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孩子。”

春日春奈永遠也不會忘記青雉這一刻的表情，太精彩了，很遺憾身邊沒有攝影工具。

真想拿給未來的他看看。

想到這裏，春日春奈又忽然驚覺，兩個人未來立場相對，其實算是敵人。雖然她並沒有討厭他，就好像她對他下意識的態度，她通常只會在自己覺得可以放鬆的地方才會放飛自我、亂七八糟地胡說八道，在陌生人或者是警惕的人面前她就會下意識表演，力求展露自己完美的那一面。

還是要小心一點，庫贊未來可是會成為海軍大將。

總之千萬不能被他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不然未來的世界線就可能被修正為：青雉大將在香波地群島見她的第一面回想起曾經被捉弄的往事，惱羞成怒，直接將她斬於冰下。

春日春奈打了個冷戰，察覺到庫贊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兩個孩子，他們正忙活着給被抓的人鬆綁，將換下來的繩子綁到那伙海賊身上。

“你兩個孩子的發色差得還挺大。”

“因為他倆的父親不一樣嘛，一個是我前夫的，一個是我前前夫的。”

冷靜下來的庫贊已經意識到這個女人在胡說了，這兩個小傢伙應該是剛剛被救出來的，但不甘心的他決定想辦法扳回一局，“是嗎？那你覺得我們倆的孩子會是什麼發色？”

春日春奈想了想，表情一變。她不刻意做表情時，那張臉便顯出一種冷峻的高傲。

庫贊以為她發現了什麼不對，也緊張了下，環視四周，提起精神，“怎麼了？”

“你out了，我絕對不要銀色的花椰菜！”

庫贊：“……”

不許看不起花椰菜！

把被關起來的人都放走後，這伙被綁起來的海軍最終被交給了庫贊，他會開着這艘船把他們帶去給海軍。這時候的庫贊還沒有加入海軍。

庫贊對兩個幫忙的孩子表達了感謝，並拍了拍他們的腦袋。

不喜歡被人當小孩子看的巴基氣哼哼地拍開了他的手，香克斯倒是無所謂，笑呵呵地任庫贊揉亂了頭髮。

四皇被海軍大將揉腦袋了啊——

噗。

庫贊和香克斯同時疑惑地望過來。

春日春奈虛掩着唇咳了咳，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問庫贊：“你想加入海軍嗎？”

庫贊思索了下，“不知道。我也還在尋找自己的道路。”他看向茫茫的大海，好像看久了，那裏就會自動出現一條路。

香克斯皺了皺眉，說話的嗓音還帶着點奶聲奶氣的味道，“當然是做海賊了，海賊才是最自由的。”

庫贊點點他的額頭，“將來敢做壞事的話，我就把你抓進去。”話一說完，自己也一愣。

他竟然下意識把自己擺到了海軍的立場上。

再一看那女人，她的眼睛又在偷笑了。

庫贊拍拍紅髮的小孩兒，淡淡地說：“或者讓你媽打你。”

春日春奈的笑容僵住。

“嗯？庫贊先生你認識我媽媽嗎？”香克斯滿臉好奇。

庫贊無視春日春奈大喊“不要！”的目光，輕輕一笑，指了指她，“她說她是你媽。”

香克斯一怔，他和巴基對視了一眼。後者嘀咕着“長得好像不像啊……”，前者耷拉下眉眼，一副失望得不得了的樣子。

春日春奈生氣了，叉起腰，一副要吃小孩的表情，“你那是什麼表情？我這麼漂亮可愛還溫柔，你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她那張冷色調的臉做恐怖的表情效果翻倍，巴基瑟縮了下，小聲吐槽：“……你哪裏溫柔了？”

香克斯委屈地說：“可我想讓你做姐姐嘛。”

小孩子的眼睛水潤潤的，頭髮的紅寶石色澤也從未這麼順眼過——春日春奈恍惚中明白了為什麼以前看過的書都喜歡拿小鹿的眼睛來形容人。

真的好可愛哦。

她把香克斯摟進懷裏蹭了蹭，“我當然是你的姐姐啦，那是庫贊先生騙你的，我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你媽媽。”

反正庫贊肯定早就看出她在胡說八道了，她也就不裝了。

香克斯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橘子香氣，輕輕紅了臉，也在她頸側蹭了蹭。

巴基一臉嫌棄地看了眼香克斯，和庫贊吐槽：“香克斯真幼稚，這麼大了還要人抱。”

庫贊驚奇地低頭看他，語氣沉重里還有一絲羨慕，“你不懂。這是男人的浪漫啊。”

巴基：“？”

春日春奈帶着香克斯和巴基下船，兩個孩子先行一步去替她請庫洛卡斯醫生，她自己則記掛着一個人留在酒店的拉米，打算先回去看她。

臨別時，庫贊叫了她一聲。兩人一個人在船上，一個在船下。船身隨着波浪來回晃動，他也跟着搖晃。

“小姐，都要離開了，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也就算了，也不能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嗎？”

逆着光，春日春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身體的輪廓被勾出一層毛邊。

她笑了笑，也做了回謎語人。

“下次吧。下次一定給你看。”

庫贊沉默不語，從他的角度，被黑色嚴嚴實實包裹的女人沐浴在陽光下，窈窕的身材隱約浮現。

他仍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忽然想到——

她其實很適合一雙霧紫色眼睛。

……

春日春奈回到酒店的時候，拉米剛好睡醒。她對女孩子要比對男孩子溫柔得多。

“拉米要保持心情舒暢，病才會好得快喲。”家鄉突逢巨變，失去了父母，如今哥哥也不知所蹤，春日春奈能感覺到拉米的情緒很不穩定，非常地依賴她。

春日春奈想了些辦法，通過講故事和按摩來幫她舒緩心情。

《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翻過兩篇后，香克斯和巴基帶着庫洛卡斯醫生來了。

“拉米，我給你請來了一個很厲害的醫生，讓他幫你看一看好不好？”

拉米乖乖地點頭，非常配合庫洛卡斯醫生的檢查。

這個時代的珀鉛病發病率還很低，幾乎沒有普通民眾聽說過和這個病有關的情況，哪怕是庫洛卡斯醫生也覺得棘手。

“她的情況有些奇怪，不像是病，更像是中毒了，我需要多點的時間再仔細觀察一下。”

竟然這麼快就能看出珀鉛病的本質，春日春奈對庫洛卡斯醫生的醫術有了更大的信心。

“我和拉米這段時間都會在這裏住，拜託您了！”

“沒關係。”洛卡斯醫生拍了拍香克斯和巴基的頭，“這兩個小鬼第一次求我辦事，我一定盡心儘力，再者說，他們已經答應給我洗一個月襪子了。”

“是香克斯答應的！”巴基咬牙切齒的說。

春日春奈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擁抱，加貼面禮，“謝謝，多虧了有你們。”

巴基不說話了。

羅傑海賊團的船奧羅·傑克遜號會在這艘島停靠很久，庫洛卡斯試着邀請過春日春奈和拉米到奧羅·傑克遜號上暫住一段時間，被春日春奈以拉米的身體不適合移動為理由拒絕了。

最失望的反倒是香克斯。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小半個月。庫洛卡斯醫生每天都會來給拉米檢查身體，奈奈在照顧小拉米之餘，抽空修旅行者號，同時，也沒有落下修行，提高身體素質，以便加強自己和雪的契合能力，以便能將雪的功能發揮到最大。

香克斯經常拽着巴基來她這邊玩，春日春奈閑暇的時候就會教兩個孩子游泳和衝浪的技巧。教完之後，渾身濕透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前一段時間的燒傷。庫洛卡斯醫生數落她，她只能乖乖聽着。

醫生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罵完他還是給了她一瓶上好的祛疤葯。

兔美娘這段時間也安生了不少，一方面，春日春奈把她鎖在了機甲左臂上的ai槽里，不讓她到處亂跑；另一方面，對着兩個四歲的小孩子，就算是兔美娘也戀愛腦不起來。

香克斯和巴基偶爾喜歡為了一些無聊的問題吵架，從“南北極哪裏更冷”，到“章魚和八爪魚，這兩個稱呼哪個更好聽”，兩人誰也不讓誰，最後發展到了來問春日春奈，“我們兩個都掉海里，你先救誰？”

這個問題好熟悉啊，春日春奈隱約記得自己好像也拿這個問題問過別人。

“我能選擇給水通電嗎？”

都別活！

巴基生氣了，“你想讓我死嗎？”

“好吧，那我選擇艾斯。”

“欸？小姑娘，你看上了我的佩刀嗎？”

春日春奈一怔，朝身後看去。目光從來人厚重的一叢鬍子墜落，滑過對方腰間那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