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開紅團的前奏(三合一)(小修)

第23章 離開紅團的前奏(三合一)(小修)

號外!號外!

有圖有真相。

紅髮香克斯和白鬍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馬爾科夏島激戰,現場十分勁爆!據目擊者稱,兩人鏖戰數十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血流滿海、屍橫遍野!

本報記者深入現場,拿到第一手情報,這場戰鬥是為了爭奪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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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是持刀的紅髮香克斯和半不死鳥化的馬爾科對峙的場景。拍照的人手太抖了,照片幾乎糊成了一團,也沒看見女人在哪兒。

“馬爾科可以啊。”

“快拿給老爹看看!”

“我說這兩天馬爾科怎麼不見了,原來是偷偷見情人去了!”

“隊長加油啊!不能讓你老婆被紅髮那傢伙搶走!”

“也有可能是隊長搶了紅髮的老婆吧?”

“……”

隨後是此起彼伏的“有道理”“不是沒可能”“卧槽,好刺激我也想搶一個!”“聽說紅髮團的耶穌布也有老婆,你去搶那個吧”“啊,比起那個,我對那個還在殺老爹的小子的小女友更感興趣,不覺得她很漂亮嗎?”。

……

被留在屋裏的春日春奈打開了遊戲面板,不知不覺中,遊戲通關進度已經進展到40%了。

因為最近注意力一直在應付紅髮香克斯上,春日春奈也沒察覺到進度條是何時出現了變動。仔細想想,最近她也沒做什麼事,唯一能說得上的就是成功把香克斯葯倒這回事。

雖然男人體質變態到離譜,能葯倒普通人天夜的葯居然連讓他昏迷半小時都沒做到。

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要不然多下幾次葯?

下的次數多了,總有成功的時候;就算跑不了,能順便推動通關進度也是大賺。

可萬一香克斯產生耐藥性了怎麼辦,那種還算數嗎?

馬爾科將紋身地點定在了春日春奈自己的房間。

春日春奈在床上趴下,香克斯幫忙將床頭的兔子立燈打開,調整了光源。

春日春奈很喜歡這種亮度的光,像沐浴在即將熄滅或是點亮的天光中,不會太喧鬧,也不會太孤獨。

她抱住枕頭,對香克斯笑了下,“謝謝。”

馬爾科將所需的工具在桌子上攤開,將香克斯趕了出去。後者很聽話,只是在出去前對春日春奈溫柔地說:“我特意讓德歌準備了麻藥,不會很疼。如果你還是想哭的話,不要忍着,馬爾科不會告訴別人的。”

誰會因為怕疼就哭啊!

春日春奈不搭理他。

馬爾科的紋身技術很好,後背的麻藥勁兒上來后,春日春奈一點兒沒覺得疼。她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差點睡着,忽然聽見有聲音輕輕淡淡地響在耳邊。

“春奈小姐,你想離開紅髮海賊團嗎?”

春日春奈倏地驚醒,她朝後偏了偏腦袋,那個在幫她紋身的男人很認真地盯着她的後背,因為麻藥的緣故,那雙手落在她皮膚上的感觸也有些不真切。

春日春奈猶豫了下,她小聲地說:“我是想要離開,但是香克斯不想讓我走,他又很厲害,要逃走很難吧?”她皺了皺鼻子,很是憤懣不平,“有幾次我明明看到他睡著了,結果沒走幾步就被他揪了回來……可惡,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馬爾科笑了笑,“別擔心,我有辦法。”

他低頭繼續專註地給她紋身,春日春奈把腦袋扭回去重新趴好。麻藥的藥效開始消退,細密的銳痛斷斷續續落在後腰,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對於別人來說,要從紅髮香克斯眼皮底下帶走一個人自然難於登天。對不死鳥馬爾科來說,同樣是難於登天。

馬爾科並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對他們這樣的大海賊來說搶一個女人其實也稱得上平常,放在以前,他雖然會對春日春奈產生些許同情,不過也就到此為止。

但是海賊要講究道義。她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對他施以援手就是另一說了,更何況——

他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女人,單薄的身體像是風中的紙頁,似乎是感覺到疼了,肩膀微微瑟縮。

總覺得不管她的話,很可憐的樣子。

……

春日春奈撩開長發,看向全身鏡中自己的後背。白皙的皮膚上開着一朵碩大的紅玫瑰,雖然依稀還是能看到之前紋身的底色,不過因為這種缺憾,反而另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將長發全部盤到腦袋上,用一個大的發卡固定。在腰側紋身過恢復期之前,要盡量避免頭髮摩擦那裏。

她換上一件比較寬鬆的裙子,拉開房門后不出所料地看見門口的地板上長出了一隻香克斯。因為心情不錯,春日春奈決定無視他。

“奈奈,不要假裝看不見我嘛!”被無視的次數多了,香克斯也學會一招,“這樣很失禮的!”

春日春奈咬咬牙,“好,尊敬的香克斯先生,您有何貴幹?”

男人神秘兮兮地將她拉到一邊,獻寶似的掀開襯衣下擺,露出肌肉結實的腹部,蜜色的腹肌在陽光下像蜂蜜一樣。

春日春奈面對美男計不為所動,“變.態。”

香克斯急了,“不是這個,奈奈!是這個——”他微微側過身,讓春日春奈看向他的后腰處,那裏有一個和她後背很像的紋身,甚至連上一個紋身的色澤殘留也模仿上了。

紅色的玫瑰和男人小麥色的皮膚……

春日春奈閉了閉眼,大叫:“大變.態!”

春日春奈的聲音很大,小半個雷德·佛斯號都能聽見。在醫務室和德歌進行同行交流的馬爾科皺了皺眉,德歌看他一眼,“別在意,肯定又是我們老大在犯蠢了,小春奈一天要罵他八次。”

馬爾科不大放心,走出醫務室,到甲板上瞧了瞧。

銀髮女人氣呼呼地走在前面,紅髮香克斯跟在後面左一個道歉,又一個賠禮。而其他的紅髮海賊團成員都該幹嘛幹嘛,習以為常的樣子。

“奈奈,你完全不理我很失禮的。”香克斯使出了他的殺手鐧。

春日春奈對攻擊進行了迴避,怒氣值積滿,她大叫:“對你這種傢伙完全沒必要講禮貌!”

望風的耶穌布和同伴吐槽:“她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了啊。”

……

天以後,春日春奈後背上的紋身就已經掉痂掉得差不多了,馬爾科最後幫她塗了一次修復膏,兩人藉著這個機會確定下當晚就離開雷德·佛斯號的計劃。

紅髮海賊團雖然很麻煩,但是對馬爾科來說,只要變成不死鳥的形態將春日春奈帶離這篇海域就算成功,在空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不可以啊,馬爾科。”傍晚時,馬爾科在醫務室門外遇到了紅髮,這位年輕的四皇對他微微一笑,顯露出一種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現在還不能把她帶走。”

兩人對視了一陣子,為了避免被太多人發現白鬍子的一番隊隊長在紅髮的船上,馬爾科這幾天一直都披着斗篷,他的臉在陰影里有些看不真切。

“紅髮,我看不出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你想要的話,要多少女人沒有……她們可不會像她那樣討厭你。”

“馬爾科,你不了解她。”

馬爾科挑了下眉梢。

香克斯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問他:“你應該知道海軍現在對奈奈有多看中,你把她帶到莫比迪克號上,是打算永遠保護她嗎?”

“你覺得我們保護不了她?”

香克斯搖搖頭,“你們根本留不住她。她是個自由的鳥兒,就算飛得鮮血淋漓,也非要用自己的翅膀。”

馬爾科不懂了,“那你還困着她?”

香克斯望向高處的瞭望台,不算亮的日光把那裏照成了金色。

“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時間,能幫她成長一點。哪怕只是托起她一點點……然後……”

然後等着她和自己分別,再一次次相遇。

“說起來,馬爾科你也在我這裏呆了有段時間了,”香克斯收回目光,又順帶挖起了人,“要不要加入我的海賊團?”

“不,我不會離開老爹。”

紅髮哈哈一笑,“所以說你不能再在我這裏呆下去了。”

很少能聽到把趕客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

不過紅髮說的也沒錯。他已經在紅髮海賊團呆了幾天了,雖然有盡量遮掩面容,但因為那晚引發了小小的騷動,最近這兩天附近的人明顯增多了,拖得時間越久越容易引起注意,萬一惹來海軍的動作就實在沒必要。

而且紅髮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春日春奈真的是他所說的那種性格,就不適合到莫比迪克號去。

他們主船上沒有女性戰鬥員,所有女孩子都被小心保護着。

鯨魚的背脊並不是鳥兒的棲息地。

另一邊的春日春奈正坐在瞭望塔上,在超長特製魚竿的鉤子上掛了拉基·路牌雞腿,打算用這個釣海王類。

等魚上鉤的過程中,她拿起耶穌布的望遠鏡觀察四周。

別人望風都是看海,時刻關注有沒有靠近的敵人,春日春奈則是觀察雷德·佛斯號內部。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賓治的猴子猛士達又在偷吃東西了,他這個做主人的也不管管;嘎布在和人猜拳,又輸了,不知道輸了幾瓶酒;拉基·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對着她大笑;貝克曼拿着一沓文件走出房間,朝着她的方向做出口型,“有空嗎?需要你幫忙。”

才不要去,既不給工資,又壓榨員工,她要釣魚。

釣魚才是平淡生活的真諦。

再往下看。

香克斯和馬爾科正在說著什麼,兩人的神情都很嚴肅,頗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糟了!該不會是計劃又被香克斯提前察覺了吧!

春日春奈扔掉釣竿,憂心忡忡地下了瞭望塔。

香克斯不見了,只剩馬爾科站在那裏望着大海出神。

春日春奈走過去,在對方開口前,率先說:“我不想走了。”

和馬爾科並不熟,他又是個很好的人,春日春奈不想連累他。

馬爾科一怔,他看了看她,“你想好了?”

春日春奈點頭:“嗯。”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馬爾科又說:“有機會的話,可以來我的海賊團做客。”他給了春日春奈一小塊生命卡。

“這是我老爹的生命卡。”

春日春奈珍重地接過來。

馬爾科要離開的時候,春日春奈去送他,香克斯也跟着一起。

從雷德·佛斯號上放下了一艘小船,人乘坐着小船沿着海岸繞島行駛了半圈后看到了被馬爾科藏起來的船隻。

告別之後,馬爾科化成了不死鳥的形態飛向船隻。

春日春奈驚訝地扶着船舷向天空望去。藍色的羽翼燃燒了天空,她被晃得眯了下眼睛,喃喃自語:“真好看。”

回過神,香克斯正看着她。

天空很藍,萬里無雲。陽光讓香克斯的紅髮更加閃耀。

春日春奈將耳邊滑落的長發別到耳後,香克斯操縱着船隻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這不是雷德·佛斯號的方向。

“要去哪兒?”她問道。

香克斯調整着風帆,回頭對她說:“有個地方看日落很漂亮!”

小船飄蕩在大海上,春日春奈總覺得自己就快要掉入深海。

它駛離了海島的岸邊,滑入海的深處。

香克斯說:“上一次在這裏看到落日,我就在想:要是能讓你看到就好了。”

小船繞過礁石,泊入懸崖下。香克斯牽着春日春奈的手,帶她登上一片淺灘。

遠處的太陽落了,天邊鋪滿紫色的雲霞。近處海浪翻湧,水滴氤氳着絢麗的光芒。

“好看嗎?”香克斯邀功似的湊過來。

春日春奈誠實地點頭。

“比馬爾科好看嗎?”

“……”

一個晚霞一個鳥,怎麼比啊!

“我的時間可能已經不多了。”香克斯忽然感慨道,他攬着春日春奈往裏靠了靠,潮水有些漲起來了,“真遺憾,奈奈,沒辦法讓你喜歡我。”

春日春奈愣了下。

什麼意思?他生病了?絕症?

不不,不能他說什麼就信什麼!有很大可能只是這個傢伙在騙人。

他上頓還吃了八碗炒飯,喝了兩桶朗姆,連拉基·路特意給她做的小蛋糕也被他偷嘗了好幾口,這種人怎麼可能身患絕症!

肯定是騙人的。

“奈奈,我知道你不信任我,甚至害怕我。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在我的海賊團。我可以向你發誓,絕對不會傷害你。等你成長到足夠的高度,就會放你離開。”

春日春奈移開視線,不去看香克斯眼中殷切灼熱、很容易令人心軟的目光。

但是對方的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從眉眼到鼻樑,再到下巴、鎖骨,察覺到那道視線還在往下,春日春奈張了張嘴,“香克斯——”

她想起小時候陪媽媽去兔子國參加會議,自己在酒店打發時間時看過的一本小說,忽然有了靈感。

她望着那片無垠大海和萬里長空。

“如果你能為我抓來一百隻螢火蟲,我就答應你,在我成長到足夠的高度前,不再離開你身邊。”

如果沒記錯的話,包含着西維婭的記憶在內,春日春奈在這個遊戲世界從未見過螢火蟲。

螢火蟲就算不是在這裏壓根不存在,也一定是很少見的生物。

……

有時候春日春奈實在覺得,作為四皇來說,香克斯委實太好騙了點。如果沒有副船長貝克曼,真不知道他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她那麼說了以後,香克斯連螢火蟲是什麼都沒問就答應下來,笑盈盈地硬要把臉往春日春奈眼前湊,“奈奈很喜歡螢火蟲嗎?”

春日春奈敷衍他,“嗯,因為那些漂亮的小蟲子成群結隊地飛起來,像是星空落到了大地一樣,很好看。”

末日世界降臨以後,人類逐漸絕跡,那些花啊草啊蟲啊的便多了起來。春日春奈的家後院就有一處後來雜草叢生的花園。

有一天晚上,她被弟弟強拉出門放煙花玩,姐弟倆便在花園裏看到一群漫天飛舞的漂亮螢火蟲。

他們還開了小型飛行機甲飛進了螢火蟲群,逮了一堆螢火蟲回家。春日春奈給它們用小布袋裝起來做成了螢火蟲燈籠。

她弟弟看上去很喜歡,跑去和隔壁街的機甲炫耀,“我姐給我做的螢火蟲燈籠!”

隔壁機甲沒有情緒,淡淡地表示:“這種東西我也可以做。”

“我姐還會帶我飛到天上!”

“我也可以。”

“我姐會做好吃的!”

“雖然我不需要吃飯,不過我的儲存器里有數不清的菜譜。”

一來一回好幾輪后,弟弟絞盡腦汁想出一計,“我姐會吃……”充分了解弟弟的春日春奈趕緊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先別說,我真的不會。”

弟弟的臉模模糊糊變成了香克斯,他興奮中又有點神秘兮兮地提着一桶酒從船艙里走出,桶蓋子打開,醇厚的香氣撲鼻而來。

“奈奈,你要不要嘗一嘗!這可是我們上次從酒之島帶走的特製酒,整個偉大航路也只有兩桶……沒想到貝克給它藏到這艘小船上了,難怪我怎麼都找不到……”

聽到香克斯的形容后,春日春奈頓了頓腳,她就着香克斯舉起的酒桶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看着香克斯猛灌了一大口下去。

春日春奈舉起照相電話蟲拍了張照,照片上紅髮男人陶醉地舉着酒桶暢飲。

香克斯嘿嘿一笑,“奈奈給我拍照片了。”

春日春奈瞥了他一眼,“嗯,這是我等會兒要給貝克曼先生看的呈堂證供。”

“……不要啊,奈奈!”

雖然和香克斯許下了螢火蟲的約定,不過春日春奈不覺得這傢伙能做到。她照舊尋找着離開的方法。求人不如求己,在隱藏商城扒拉了幾天後,春日春奈找到了一款看描述很適合的機器。

產品的描述圖片十分簡陋,一個冰箱似的黑盒子,還有破破爛爛的電線裸.露在外,看上去碰一碰都能散架的樣子。

下方的描述是:廢棄已久的空間移動型機器,製作者不可考。

價格:2333聲望值。

大概是錯覺,這個價格彷彿在嘲笑人。

不過這個價格能買到空間型的機器實在再划算不過……如果它不是破成了這個樣子的話,絕對不可能這麼便宜。

春日春奈猶豫了下,不過想到再拖下去艾斯就是真的去了傳銷組織也要被洗腦成功了,她便拍下了這個機器,先存入儲物格。

因為修好這個破爛還要花費一些時間,春日春奈不得不繼續在紅髮海賊團獃著。

經過上次和香克斯的黃昏談話,春日春奈的心態其實已經轉變了許多。她想過要不要告訴香克斯艾斯可能被傳銷組織騙走的事,請他幫忙。解決了這件事,她安心留在紅髮團修行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比起和一群男人們群居,她更喜歡獨居。但也不是不能忍。

不過考慮到那邊也是一個四皇團,而香克斯似乎不會拒絕她的樣子,又歇了這個心思。

紅髮海賊團的人都很好,她不希望他們因她受傷害。

這件事還得自己一個人去做。

她沒事買了幾份報紙,發現自己在紅髮海賊團的事已經被發現了,出了不少關於此事的報道,比如《加入了紅髮海賊團?銀髮西維婭的最新動向》,再比如《銀髮和紅髮——從科學角度分析如果這兩個人有孩子會是什麼發色》。

等等,後面那個是怎麼回事啊!

投訴——傳播不良不實不健康信息。

“嗯……還是銀髮更好看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香克斯摸着下巴這麼說道,“不過也存在那種可能,銀髮和紅髮稀釋后變成粉頭髮……唔,像奈奈一樣的粉發小女孩啊……”

春日春奈從懷裏隨機摸出一張照片,拽了拽貝克曼的衣袖,“副船長,我實名舉報!昨晚廚房的烤肉是香克斯偷吃的!”

香克斯這個人最討厭的一點就是愈挫愈勇,挨完罵,他照舊生龍活虎,“奈奈,怎麼不見兔美娘了?”

“我把她殺了,屍體已經投入大海了,你要找她殉情嗎?”

“欸?她好可憐啊。”

春日春奈只是把兔美娘收進了儲物格而已。不過香克斯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了她,上次的逃跑雖然失敗了,但從整體上看,兔美娘的計劃還是蠻靠譜的。

春日春奈把她從儲物格放出來,打算再諮詢一下她的意見。

兔美娘給了她兩個方案,一個是勾引海賊團的副船長——“逃跑怎麼能沒有工具人幫助呢!”

另一個是帶球跑——“根據過往經驗,等你揣上球,劇情就可以自動進入霸,啊不是,紅髮眼瞎,任你逃走,數年無蹤無影,一遭憑娃認媽破鏡重圓的情節了。”

兔美娘的上一任主人一定過得很不容易吧。

春日春奈把兔美娘又塞回儲物格,決定老老實實修空間機器。

香克斯知道她愛搗鼓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熱情地提供了修復工具,春日春奈難得對他脾氣好了很多,靠岸的時候還陪着他在海岸散步,結果因為香克斯一定要拉着她去島上霸主大青蛇的窩裏偷蛋,害得兩人被後者當場抓獲,狂追半個島,春日春奈又和他單方面決裂。

當晚春日春奈就一頭扎進卧室努力修復機器。

不努力就會被香克斯連累到死。

紅髮海賊團的船員們都看不下去了。

“老大是笨蛋吧。”

“絕對是。”

“哪有人追女孩子是帶人偷蛇蛋的啊……”

“是啊,都把人搶回來了,結果就只是帶人去偷蛇蛋……”

“……就連我都知道追女孩子起碼要送一束玫瑰的吧?”

“……實在不會追的話,老大不如把春奈小姐讓給我吧。”

前面還心虛認錯的香克斯聽到最後一句話馬上大叫:“不可能!奈奈才不會喜歡你!”

貝克曼看不下去,拎着香克斯上島找了家花店,掏出一沓貝利給他,語氣滄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香克斯凝重頷首,“我明白。”

第二天,忙了一晚上的春日春奈打開房門,一大片五顏六色簇擁在一起的“花束”便撲上了她的眼。“花束”上墜着清晨晶瑩的露珠,露珠後面露出香克斯被放大了的笑臉。

“奈奈,早上好!”

“……這是什麼玩意兒?”春日春奈不確定地多瞅了幾眼。

紫色的那個應該是茄子,綠色的大概是青瓜,橙色的興許是橙子,紅色的不出所料西紅柿是也……最外圍白里透青晶瑩剔透的絕不會認錯,是大白菜。

裝作不經意路過實則在圍觀的船員們:“老大這是在幹什麼?”

“不好說……”

“就算是老大也不可能那麼笨,一定有什麼深意吧!”

貝克曼忍不住了,“你昨天不是去買花了嗎?”

香克斯理直氣壯,“這就是啊!”

他小聲說:“如果買那些普通的玫瑰百合什麼的,不是和多洛姆那群笨蛋一樣了,奈奈才不會喜歡他們。”

貝克曼:“……不喜歡他們和花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笨蛋船長……

“哈哈貝克別擔心,奈奈會喜歡這個的。”

怎麼可能,就那個小姑娘展現出的品味來說,她是不可能喜歡這種……嗯?

貝克曼沉默了。

春日春奈壓根沒注意周圍的竊竊私語,她抱着香克斯送她的蔬菜束聞了聞——好新鮮的蔬菜香味!

最近吃了太多肉都膩了。

“奈奈!今天中午要不要吃這些?”

春日春奈看了眼湊近的香克斯,笑了笑,“可以啊。我想找些竹籤子,串點肉和青椒,還有茄子、西紅柿一類的東西烤着吃,至於橙子,可以榨幾杯橙汁。”

貝克曼看了眼跟着不停附和點頭,臉上帶着些微笑意看向銀髮少女的香克斯——實在摸不準這傢伙到底是歪打正着,還是真的猜到了她的想法。

香克斯見春日春奈的心情不錯,又開始得寸進尺,非要奈奈送他一身新衣服。

他很有道理,“那個時候你可是說過,只要我跟了你,你會保我吃香喝辣,起碼不會讓我再穿這種東西。”他拎着自己破爛白襯衣的衣角晃悠了兩下。

春日春奈可不會被隨意騙過去。

“首先,這是兔美娘說的,不是我說的,我並沒有授權兔美娘成為我的代言人,所以該發言不具備法律效益;其次,你什麼時候跟了我?撒謊的人是會長長鼻子的!”

春日春奈頓了下,補上一句:“沒有歧視長鼻子的意思。”

香克斯也跟她講理:“現在吧。我從此刻起就是奈奈的人了。”紅髮男人刻意壓低嗓音,暗示性地說:“奈奈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春日春奈瞥了他一眼,“什麼都可以?”

香克斯忽然心虛:“……嗯。”

春日春奈溫柔一笑,“那就把你珍藏的那幾瓶偉大航路限量款的酒送我嘛。”

香克斯:“……”

他陰沉臉回頭,“是哪個傢伙給我出主意,說這樣可以勾引奈奈的!”

船員們腳下生風,當場告辭。

春日春奈在雷德·佛斯號船尾將那幾瓶酒倒賣出去,狠賺了一筆,又下船將自己缺的最後一部分修補材料買齊,順帶給香克斯買了身新衣服。

她確實也受夠了香克斯那副邋遢打扮,挑衣服挑得很用心。

襯衣依然是白襯衣,但白底上有銀線嵌的淡淡暗紋,褲子是純黑色的,搭配着皮質腰帶,在皮扣上安了小小的銀制骷髏做點綴。

香克斯這傢伙別的不說,那張臉是很好看的。這一身衣服穿到身上,低調中暗含高貴,正襯那頭張揚熱烈的紅髮。

只要他把臉上蠢兮兮的笑容收一收。

最穩重的貝克曼見了他這副新形象都不確定地擦了擦眼。

作為總設計師的春日春奈與有榮焉,她踮起腳,在香克斯的配合下拍了拍那顆紅腦袋,“要好好保持哦。”

這個時候的香克斯看着有多順眼,晚上睡不着出來看星星時看到的抱着白襯衣,臉埋在裏面深嗅的香克斯就有多變態。

虧你還是四皇啊!

春日春奈面無表情,香克斯和她對視了一會兒,驚慌地辯解:“奈奈你聽我解釋我只是想確認下不小心撒上去的酒有沒有洗乾淨還有沒有味道殘留啊!”

“大變.態。”

……

螢火蟲是一種昆蟲,尾巴處會發出微弱的熒光,通常在夜晚進行活動。

這是香克斯從春日春奈口中問出的描述。

他聽說有人在多羅科王國見過類似的生物,但是多羅科王國不在紅髮海賊團名下的海域,而是世界政府加盟國。

為了避免引起動蕩,香克斯沒辦法親自前去,但他派了主船的同伴登島幫忙尋找螢火蟲的下落。

他剛剛收到同伴的來電,那座島上確實有一種會發光的小蟲子,他抓了一盒子,正帶着它們返回雷德·佛斯號。

香克斯朝春日春奈緊閉的房門看去。

奈奈又在弄她那些機甲了啊。她一直很寶貝那些東西,包括他在內,紅髮海賊團的人沒少吵着想看一眼曾在香波地出現過的黑色大傢伙,不過每一次都被拒絕了。

不知道這次她弄出來的東西又有什麼功能,真想見識一下啊……

等肯庫把螢火蟲帶回來,她看見了應該能開心點吧?

也許能趁機提點要求?

……

春日春奈按捺住激動的心情。

就在剛剛,她完成了[旅行者號]——她給空間跳躍機器起的名字——的首次試運行。她將一顆蘋果送到了某個不明地方。

黑色無光澤的機體頂端顯示屏上閃爍着一行字體:運送成功,目標物已抵達。抵達方位不明。

唯一的遺憾就是因為某些硬件的缺失,[旅行者號]徹底失去了定位傳輸的功能。而且,春日春奈看着冒煙的黑色機體頂部悠悠一嘆氣,雖然用是能用了,但看這情況,用不了幾次就會徹底報廢。

唉,現在這種情況也就不要自行車了。

春日春奈掏出工具將試運行時崩掉的幾顆螺絲扭回去。[旅行者號]的機箱不大,不過放下她還是綽綽有餘。

試驗運送蘋果的時候,她使用的是[僅運輸目標物]模式,運送自己時切換為[全運輸]模式就能將旅行者號和她一起帶走。

這樣就不用擔心香克斯會發現旅行者號的功能,然後追上來。

春日春奈興奮地原地轉了個圈,長長的裙擺旋開又收斂。春日春奈低頭看了眼,忽然又有點難過。

這是航海士斯內克送她的裙子。對方一直悉心教導她航海術,還誇她很有天分,將來也可以成為一名航海士。

春日春奈覺得也不是不行。

人嘛,總要多幾個夢想。如果沒辦法成為鍍膜王的話,就成為航海王好了!

斯內克為她的野心送上了大拇指。

雖然一直想着要離開,真的要告別時,居然也生出幾分不舍。

他們都很好。只是自己不想停留。

春日春奈知道外面很危險,也知道香克斯是為她好……所有的道理都明白,她只是不在意。

如果碰死了,那就死掉好了。

從末日至今,她已經多活了很多很多年。並沒有什麼遺憾。

離開前,還是和他們告個別吧。

雖然說是告別,不過肯定不能被他們察覺到自己要離開。

春日春奈拿了兩桶和當時送給雷利一樣的酒出來,這種酒說不上特別的好酒,不過是來自她的世界的風味,有着別樣的意義。

在船員們“老大今天沒惹春奈小姐生氣嗎?”“不,是春奈小姐懶得跟他計較了吧……”這樣的猜測中,春日春奈將不多的酒分了下去。

香克斯居然沒有鬧着要多喝兩杯,而是時不時地關注着天邊,像是在等什麼人。甚至連春日春奈叫了他幾次都沒聽見。

春日春奈還不至於小氣到不給他留酒。

臨近分別,春日春奈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嘗嘗吧,這是我家鄉的味道。”

香克斯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哇,奈奈的家鄉釀酒工藝很高啊!好像一點雜質都沒有。”

“是嗎?我不懂酒,也嘗不出什麼差別。”

春日春奈低頭看了看杯中酒液,實在看不出什麼分別。

進入末日後,酒的來源有兩種,一種是末日前遺留下的物資;另一種是釀酒機械人生產出的——它們走到哪兒,產到哪兒。往大馬路上一站,扭開胸腔就能流出酒來。至於流出的是什麼酒,得看這位機械人的酒性屬什麼。一種機械人只能產一種酒。

春日春奈陷入回憶時,香克斯在默默看着她。

時近黃昏,陽光逐漸變得像橙汁一樣。她微微低着腦袋,因為出神而失去焦距的紫色眼睛在涼涼的海風裏,如同漂泊在遼闊大海上的兩艘小船——她好像從未意識到,自己偶爾會流露出這樣的,彷彿永遠在漂泊的孤獨感。

好像溫度再低一點,她這抔純白的雪就要消失了。

香克斯靠近了她一些,指望自己的熱氣能驅散這種感覺。他的呼吸輕灑上了她的側臉頰。

回過神,春日春奈被近在咫尺的呼吸嚇得心跳猛地快了一瞬。香克斯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額前的紅髮被海風拂動着不斷掠過鬢角,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奈奈,怎麼辦?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嘴唇,“你能像那天一樣再親我一次嗎?”

春日春奈按捺住給他一拳的衝動。

冷靜,我打不過他。而且這樣不禮貌。

她禮貌又溫柔地微笑着,“可以啊,親一次一億貝利,謝絕還價,只接受現金支付,不接受等價抵押及賒欠。”

香克斯仍然凝望着她,似乎是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唔……那我來親奈奈好了,不收費,奈奈想要多少次都可以。”

“……滾啊——!”

香克斯哈哈大笑,“奈奈你太可愛了。”

春日春奈懷疑自己被耍了。

呸,好歹是四皇,幼不幼稚啊!

……

馬爾科回到莫比迪克號的時候,被老爹打到海里的艾斯剛剛被撈上來。

真有精力啊,也差不多該被老爹折服了吧?

說起來,該不該告訴艾斯呢?春奈在紅髮船上這件事……雖然艾斯否認了兩人的情侶關係,不過他明顯很在意她。

“喲,馬爾科回來啦!”

不知道為什麼這群傢伙一直在瞅他身後,似乎在找什麼人。

馬爾科懶洋洋地睜着眼,“你們在幹什麼呢?”

“隊長,你老婆呢?”

“不會真的被紅髮搶走了吧!”

“隊長,節哀順變。”

馬爾科:“……”

什麼玩意兒?

好心人給他遞來報紙,馬爾科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這種胡扯的內容也有人信?他真的會懷疑同伴們的智商。

“庫啦啦啦,馬爾科,我的兒媳婦呢?真被紅髮那小子搶走了?”

“老爹你就別跟着玩了!”

恢復元氣的艾斯也被薩奇拉着過來湊熱鬧,艾斯看完報道哈哈大笑,“馬爾科你好好笑!”

馬爾科捏緊拳頭。

很好,你小子的女朋友徹底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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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捶死了一隻天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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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離開紅團的前奏(三合一)(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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