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少年窮

莫欺少年窮

“你這個人還算識時務。”兔美娘不知死活地繼續發表她的高見。

她剛剛是為什麼對兔美娘許下了不會丟下她的承諾來着?

現在反悔的話會被記成信譽不良嗎?

停在她腰間那隻手似乎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不過春日春奈的掙脫嘗試依然以失敗告終。

春日春奈一隻手把還準備高談闊論的兔美娘按回左手臂機甲的固定裝置上,這種狀態下兔美娘只能維持最基本的功能——感謝雪還有這種設計,然後用儘可能誠懇的口吻對香克斯說:“對不起,請不要在意這傢伙的胡說八道,我之後一定會好好管教她。”

她的兩隻手被機甲包裹着撐在對方的胸膛,卯足了力氣也沒能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反而惹了對方一聲輕笑。

他順着她的力道放開些許,微微彎下腰,“我可沒有把那些當成胡說八道。春奈,我們結婚怎麼樣?”

哈?

艾斯沒跟她說過紅髮香克斯的腦子有病啊?

春日春奈吐出一口氣,露出完美的社交笑容,“香克斯先生,請您務必冷靜。您這麼帥氣,又這麼強大,一定會遇到瞎眼,啊不是,慧眼識珠的女性,請不要因為這種玩笑話浪費生命。”

香克斯頓了下,看着她露出誇張的反應,“欸?你要出爾反爾嗎?這樣很失禮欸——”

春日春奈:“……”

可惡,被拿捏了。

但是唯獨這個絕對不行!

春日春奈決定重操舊業:不知道怎麼辦的話,就你給路噠喲。

雪作為隱匿暗殺型機甲的另一個過甲之處就是它的高速移動能力。只要對方露出短暫破綻,打不過,還能跑不了嗎?

……真的跑不了。

對方似乎是察覺到了她想逃跑,臉上仍帶着笑意,甚至還微微歪了下腦袋,像是在感慨“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緊接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降臨在春日春奈身上——她後來才知道那就是所謂的霸王色霸氣。

春日春奈雙腿發軟,視線也變得模糊。她感覺到一隻手攬住了她,她抬起腦袋,耳朵擦過了溫熱的皮膚,那大概是紅髮男人胸膛上的肌肉,視野里出現一張靠得很近的臉。

他的神情似乎很溫柔。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我信你個鬼!

春日春奈昏了過去。

少女銀色的長睫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的皮膚也是雪白的,臉頰卻有一層淡淡的薄紅。香克斯滿足地欣賞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只有一隻手的自己要怎麼把她弄回去啊?

他無奈地看了眼左臂的位置,只有這種時候會格外遺憾自己失去了一條手臂。

他又低頭看向懷裏的銀髮少女,戳了戳她柔軟的臉頰,怎麼也看不夠。

過了一會兒,開始下雪了,大片白色的雪花眨眼間從天際傾覆。香克斯從懷裏拿出一隻電話蟲,把自己靠譜的副船長叫了過來。

貝克曼看到雪地里抱着一個女人的香克斯,咬着煙走近了,看清他懷裏女人的模樣后,他挑了下眉梢。

“難怪你出來了這麼久,剛才感覺到你的霸氣,路他們還以為你遇到了敵人,如果不是你離開前特意交代過不許跟上來,他們肯定已經過來了。”貝克曼現在明白了香克斯為什麼會那麼特意交代,“原來她來了這座島。”

香克斯的目光並沒有從春日春奈的身上移開,“一開始意識到這一點時,我也嚇了一跳。雖然有讓旗下的海賊團們幫忙找她,但我還以為……要很久很久,才能和她再度重逢。”

貝克曼吐出一口煙,又看了眼香克斯懷裏的女人,有些驚訝,“她還是這個樣子……是惡魔果實能力嗎?”

“我也不能確定,不過似乎不是……她游泳很厲害的。”香克斯撫過春日春奈漂亮的眉眼,眼眸低垂,又喃喃自語道:“這是最後一次了啊……”

貝克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的船長顯然沒有解釋的打算。

“你叫我過來幹什麼?”

雖然這麼問了,不過貝克曼已經有了答案。

紅髮男人可憐兮兮地望着他,“貝克……幫我把春奈抱回去吧。”

果然如此。

貝克曼認命地彎腰抱起了香克斯懷裏的少女,銀色長發在他指間水一般滑落。

她很輕。

……

春日春奈醒過來的時候沉默了很久。

眼前是她呆過的那個山洞。熟悉,又不完全熟悉。

精挑細選的白色兔毛軟地毯此刻披在一個醉酒海賊身上,他正在跳蝙蝠舞;小太陽取暖器握在另一位醉酒壯漢手中,他似乎把小太陽的暖光當成了激光武器,對着同伴們嗖嗖掃射,其他人配合地倒了一地,還發出了奇怪的呻.吟;一張小小的懶人沙發上疊了三個目測少說兩米的男人,二十世紀的資本家路過都要說一聲壓榨童工……

她的所有傢具都以一種令人,啊不,令碳基和矽基生物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了充分利用,除了她身下的床。

感謝上帝,她是醒在了三米大床上,而不是一堆草垛上。

不,或許是後者還能更好一些,至少她不用面對此刻這種尷尬狀況。

因為整個山洞,只有她一個人躺在格格不入的柔軟大床上,她醒來的第一時間,眾人就發現了,然後齊刷刷地扭頭看她。

香克斯守在她床邊,一隻手以一種悠閑的姿態搭在腰間的刀上,他看向剛剛醒來的春日春奈,努力展現自己關心她的那一面,“春奈,感覺怎麼樣?睡得好嗎?”

一個路過的醉酒壯漢頭上戴着她收在抽屜里的小月亮發卡。

等等,床單靠邊的部分有點亂——他們不會連床都沒放過吧!!

握拳,血壓高了。

春日春奈眼前一黑,“哦,聖母瑪麗亞,我真想拿靴子狠狠地踢你們的屁股!”

踢爛踢臭!

山洞裏安靜了一瞬。

“哈哈哈老大你聽到了嗎,她要踢你屁股!”

“笨蛋,雪女小姐說的是你們!”

“雪女小姐,我準備好了,請狠狠地踢我吧!”

“雪女小姐,我也準備好了,請隨便蹂.躪我。”

“請務必用力一些!”

沉穩冷靜,一看就和這群猴子不一樣的灰發男人抬腳把他們挨個兒踹了出去。

香克斯不滿地大叫:“做夢吧!春奈只會踢我!”

說完,他還對春日春奈投來尋求認同的眼神。

……變.態。

春日春奈馬上決定暫時不去計較他們毀了自己大半生活用品這件事。

倒不是她胸懷寬廣……主要是打不過。

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筆帳她寫到小本本上了!

紅髮香克斯的實力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在裝備着雪的情況下,她甚至在對方手下一招都撐不住。如果換了黑色死亡堡壘,或許能堅持的時間長很多,但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根本沒辦法完成機甲更換。

照這麼看的話,那時候負責追捕她的黃猿和青雉兩位大將一定放了不少水。也可能是,海軍大將的實力比起海賊四皇仍然差了一截。

就那兩位的工作狀態來看,春日春奈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反正也不是對手,春日春奈就把雪先收回了倉庫。

回收的時候只用在腹部的掃描板掃一下指紋,就能完成自動回收,非常方便。

弄完這一切,她在床墊上盤腿和香克斯面對面坐好,“香克斯先生,我們來談一談吧。”

經過剛剛那麼一波,山洞裏的人已經被灰發男人踹得差不多了。

除了香克斯和那個灰發男人外,還剩一個長鼻子、一個吃外焦里嫩香得流油的雞腿的小胖、一個耍猴的,還有一個乾淨到好像有潔癖的淺綠髮。

“好啊。”

看香克斯沒有要這些人迴避的意思,春日春奈就直接問了。

“你能放我走嗎?”

“不能。”

“……”

倒是給我思考一下再回答啊變.態!

“為什麼?”春日春奈百思不得其解,“我應該沒有惹到你吧?”

紅髮男人露出爽朗的笑容,望着她的那雙眼睛熠熠生光,“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嘛。”

“嘶——”耶穌布倒吸一口冷氣,小聲說:“老大真肉麻。”

拉基·路深表認同地點了點頭。

春日春奈憂傷地捧起臉來,“我就知道這張漂亮臉蛋遲早會給我帶來麻煩。”

耶穌布:“……”

雖然也可以說是事實,但怎麼感覺很奇怪的樣子。看看周圍的人都沒覺得哪裏不對……大概是自己的問題吧。

“香克斯先生,你是個好人。”春日春奈先給對方發了張好人卡,周圍一下子響起低低的鬨笑,好像她說了什麼特別搞笑的事情。

她沒有在意,用最優雅的姿態、最得體的語氣繼續說:“但我們並不合適。”

“春奈不和我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適呢?”香克斯總能找到話說,而且信心滿滿,“我會努力滿足春奈所有的要求。”

“那……”

“放你離開不可以。”

“……你怎麼能不講道理呢!”

“哈哈,我是海賊嘛。海賊怎麼會講道理?”

春日春奈:“……”

可惡,明明沒有道理,又很有道理難以反駁的樣子。

此路不通,春日春奈馬上換了種打法。

“香克斯先生,請你不要再對我執着了。”她一指那位一直看好戲的長鼻子,“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就是他。”

耶穌布:“咳咳。”

德歌給他拍了拍背,“真厲害啊耶穌布,艷福不淺。”

貝克曼也笑了下。

“放棄吧春奈,耶穌布已經有老婆孩子了。”

“那我喜歡他。”

換成雞腿小胖。

“路的話,只喜歡食物吧。”

“嘿嘿,老大,你真了解我。”

“那他——”

“賓治已經有猛士達了。”

春日春奈鬱悶地環視了一圈,手指繞過潔癖——“喂,憑什麼繞過我!”——落到看上去最冷靜的灰發男人身上。

“就他了。我喜歡他。”

香克斯看了眼自家淡定抽煙的副船長,哈哈大笑,“不行的,貝克喜歡柔弱聽話的女孩子,春奈你脾氣這麼差,肯定不行的,快點放棄吧。”

“你他爺爺的說誰脾氣差!”

煙熏霧繞的貝克曼微微勾了下唇角,忽然說了句:“春奈小姐,這樣講話很不禮貌。”

可惡,那就換種說法嘛!

“……尊貴的先生,您他爺爺的說誰脾氣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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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捶死了一隻天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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