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狀況是

目前的狀況是

距離山洞還有些距離時,兔美娘忽然停在了春日春奈前方。

“主人,山洞那邊有人。”

“有人?幾個?”

兔美娘開啟了掃描,“距離有點遠,不能給出確切數據,大概有二三十人。其中七八個在山洞裏……嗯?等等,主人,你幹什麼?”

春日春奈:“當然是逃跑啊。”

這可是新世界,對方足足有二三十人,雖然丟掉床鋪那些東西有些可惜,不過果然還是趕緊體面地逃走比較好。

萬一再不小心殺掉一個天龍人那種東西,她是真的會英年早逝香消玉殞。

不過——

“兔美,你是可以拍照的吧?”得到肯定的回答,春日春奈馬上安排她潛入敵陣,拍幾張照片回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遲早會為小白小紫,還有小兔她們報仇雪恨!”春日春奈捏緊了拳頭。

“主人,有人來了!”

兔美娘在春日春奈眼前製作出投影,展現出她捕捉到的訊息。

白雪皚皚,狂風不止。紅髮男人踩在白雪上,慢慢地朝着這邊走來。林中隱約可見的野獸飛速地自他四周奔逃而去。

“是個帥哥,就是有點邋遢。”兔美醬評價道,回頭就發現她的新主人安靜地躺在雪地里,乍一看跟死了似的,有一種傾頹的美感。

兔美醬給她漂亮的主人拍了張照,存進大腦里后,飄過去問:“主人,你在做什麼?”

“裝死。我聽說如果在森林裏遇到熊,原地躺下裝死就能逃過一劫。”

“哪裏有熊?”

“那個紅髮男人。”

畢竟是西維婭家族唯一缺少的發色,春日春奈對紅髮格外敏銳。再加上艾斯曾經特意跟她科普過四皇紅髮的存在,春日春奈看到紅髮的第一眼便首先想到了這個人。

雖然說碰到的第一個紅頭髮的男人就剛好是四皇紅髮的幾率很小,但是這裏畢竟是新世界,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春日春奈有自信自己絕不是四皇的對手。當然,她也沒有傻到以為裝死真的能逃過四皇的眼睛。

對方都不知道見過多少屍體了,更何況她的胸脯在呼吸時起伏非常明顯。

這其實是雪的能力之一——與環境融為一體。

作為潛伏暗殺型機甲,隱匿自己是一種最基本的能力。

無論紅髮男人到底是不是四皇紅髮,總之只要不被他注意到就足夠了。

春日春奈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種名為霸氣的存在。她的所謂隱藏在見聞色霸氣下可以說無所遁形。

也正是因為見聞色霸氣,香克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本來在逐漸靠近山洞的女孩子又忽然朝着遠離山洞的方向前進了。

他馬上追了出來。

女孩子的身影在能力作用下隱隱約約地顯露在皚皚白雪上。雖然見聞色知道她確實就在那裏,可目光看去時,總會讓她輕易地像水一般從視野邊緣滑過去。

香克斯不滿地癟了下嘴,他在女孩子身前蹲下,彎腰湊近,直到能清晰地看見女孩子驚訝的表情。

她散落在雪地上的銀髮就像陽光落進了深海。

“你怎麼睡在了這裏?”他笑着問。

“你能看見我?”春日春奈凝重地指了指自己。

香克斯順着她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柔軟而白皙的皮膚陷進去、凸起來,陷進去、凸起來……春日春奈啪地打掉了他的爪子。

香克斯哈哈一笑,就那麼半蹲着望着她。

“你怎麼在這裏睡覺?”他又問了一遍。

寒風刺骨,眼看着又要開始飄雪。紅髮男人卻只穿着薄薄的襯衫和審美奇怪的花褲衩,外面罩了件黑色披風,左肩下方凹了進去。

他沒有左臂。

春日春奈開啟了大腦風暴,露出冷靜思索的表情。香克斯沒有收到回復,也不着急,蹲在一旁等她,拿手去戳圓滾滾的兔美娘。

春日春奈看了他一眼,忽然叫了一聲:“紅髮香克斯。”

“嗯?”紅髮男人眼睛亮了亮,“我在呢,你願意和我說話了嗎?”

春日春奈:“……”

居然真的是四皇紅髮,難怪可以識破雪的隱匿偽裝。

紅髮男人並不在意她的沉默,朝她伸出一隻手——當然,他也只有那一隻手可以伸,“在雪地里很涼的,我拉你起來。”

春日春奈無視了那隻手,說了聲“謝謝”,自己從雪地里爬起來。雪有自帶的恆溫系統,她並不覺得冷。

不過紅髮男人這種舉動依然讓她覺得溫暖,對方應該並不是不講道理的那種人。

於是春日春奈嘗試跟他溝通,“紅髮先生,我知道您是四皇,有着王者般的胸襟。我只是單純路過這裏,無意挑戰紅髮海賊團,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春日春奈感覺自己這番話講得很有禮貌,不卑不亢且有理有據,但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紅髮男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幾乎要擰出一地的冰霜。

春日春奈看了眼頭頂越來越重的烏雲,果然是要繼續下雪了吧。

所以這男人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討厭禮貌,追求粗獷豪放質樸自然的類型嗎?

就對方對褲衩子的審美來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春奈,你知道我,是因為我是四皇?這是……你第一次遇見我嗎?”

春日春奈想了想,猜不準怎麼回答能合這位四皇的心意,不過夸人肯定沒錯,“紅髮閣下,您可是聖名遠播,這副尊容無人不識。”

艾斯跟她宣傳過紅髮斷臂救蒙奇的故事——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聖名遠播。不過這副尊容春日春奈確實是第一次見。

比她設想的要好看許多。

對面的紅髮男人只穿了薄襯衫,還半敞着衣襟,居然也不覺得冷。在問過剛剛那個問題后,他就進入了沉思狀態,渾身散發著一種可憐的氣息。

春日春奈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怎麼知道我叫春奈?”

春日春奈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她只告訴了為數不多的幾人,一般人從報紙上知道她的話,都會叫她西維婭。

春日春奈在自己的大腦里檢索了一圈,確信自己之前從未見過紅髮香克斯,自然也不可能把真實的姓名告知他。

紅髮男人用一種語言難以形容的複雜眼神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什麼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負心漢,啊不,負心娘似的。

春日春奈努力維持住沉穩冷靜的表象,語氣冷冷的,“你那麼看着我做什麼?”

香克斯先是喃喃自語了一句:“原來這就是最後了啊……”

然後他往前走了幾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一股酒味慌不擇路地逃竄到春日春奈鼻端。男人比她高了許多,她抬起腦袋,在很近的距離看到對方專註凝望着她的眼睛,以及他眼睛上的三道傷疤。

好長啊,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過近的距離帶來了令人呼吸緊促的壓迫感,春日春奈往後退了幾步,紅髮男人步步緊逼地追上來。

她後背抵上了一棵樹的樹榦。這座島上的樹木都生長得格外高大,一個個都有兩三人環抱那麼粗。

紅髮男人繼續靠近,除了酒味,還有另一種隱約的鹹鹹海風味。

“春奈……”喑啞的嗓音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

春日春奈冷哼一聲,在紅髮男人靠得足夠近,甚至伸出一條手臂試圖將她壓制在樹榦上時,忽然一矮身,靈巧地從他手臂下方鑽了出去,一轉攻勢,機械手臂自動組裝伸長,作為她自己的手臂延伸,將男人困在她和樹榦之間。

她挑釁般挑了下眉梢,又馬上蹙起來,

她打着商量,“香克斯先生,你能不能轉過來配合一下?”

紅髮男人面朝樹榦背對着她,這樣的姿勢真的很影響她發揮啊!

該怎麼說——伸手比劃——想要的類似壓迫感完全沒有啊!

紅髮男人從胸腔里悶出一聲笑,很配合地轉過身,朝後倚靠在樹榦上。他甚至還估量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覺得有些遠,帶着春日春奈的腰將她拉近了些,低頭看着她,目光就像是某種正待捕食的野獸。

低沉含笑的聲音彷彿意有所指。

“你想對我做什麼?”

雖然是她想達到的效果,但總覺得哪個地方有些怪。

不管了。

總之先和對方說清楚,自己無意傷害他——當然她也沒這個能力傷害對方——她真的只是單純路過,馬上就離開這裏,從此不復相見。

春日春奈剛張開嘴,剛剛一直躲在她身後的兔美娘就探出顆圓滾滾的腦袋,態度極其囂張,“呵,男人,有趣,你成功引起了我主人的注意。”

她貼着自家主人,彷彿就是她的代言人。

“長得有幾分姿色,不如跟了我家主人吧,她會保你吃香喝辣!”她繞着香克斯轉了一圈,語氣同情又嫌棄,“起碼不會讓你再穿這種東西。”

春日春奈獃滯在原地,有好一會兒不知道做何反應。

而倚靠在樹榦上的紅髮男人彷彿早有準備,氣定神閑地攬緊了她的腰,低頭,呼吸灑在她臉頰上。

他笑着,眼神緊緊地盯着她。

“好啊,我今晚就可以做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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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捶死了一隻天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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