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溫老太太聽到這個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眉心突突直跳。
溫韶鈺那個小王八犢子一天到晚就給她整事兒。竟然還背着她找了個媳婦。
他自己什麼德性,心裏沒點數嗎?
溫老太太左看右看,看到牆角立着一根木棍兒,走過去撿起來就朝着外面走。
溫渡見狀覺得有點不對勁,急忙追出來。
可惜已經晚了。
溫老太太腿腳麻溜的很,來到外邊用棍子指着溫韶鈺,張口就說:“你給我從車上下來。”
溫韶鈺看着他媽這樣,就知道壞事兒了。
雖然搞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可下去必定是要挨揍的。
他是傻了才會下去。
“媽,有什麼話你好好說。你拿個棍子指着人,是不是不太好?再說,倆孩子還看着呢,你先把棍子放下,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千萬不要着急,更不能衝動。”
溫老太太冷笑:“我還跟你好好說話?我還不衝動?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下來!”
“媽,那你先告訴我,我到底幹了什麼事。不讓我下去,你給我兩棍子,我不是白挨打了嗎?”
溫韶鈺非但沒下去,還把女兒抱起來。
他媽有本事就拿棍子打他,反正他不下去。
溫老太太被兒子這無恥的模樣氣得腦門疼。
溫渡上前,從他奶奶手裏把棍子奪過來,好言好語的勸他奶奶:“奶奶有什麼話您別激動,慢慢的跟他說。再說這事兒也是好事兒。”
大不了他帶着妹妹一起走就是了。
反正他是不能把妹妹留在家裏。
“好事兒,算什麼好事兒?他這輩子最好給我打光棍兒。他要是敢往家裏邊領女人,你看我不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溫老太太真是恨死了兒子那雙眼睛,跟瞎了沒兩樣。
腦子也有坑,被那些女人哄一哄就昏了頭,什麼都答應。她可不想兒子整回來一個祖宗,再整回一個事兒精。
他們家這樣就挺好的。
溫韶鈺直接跳起來,大聲說:“媽,你說啥呢?我什麼時候往家裏邊領女的了?自從……那個誰誰誰從咱們家走了之後,我都沒跟外邊的女人說過話。我領個孤魂野鬼回來呀?”
溫韶鈺才不承認是自己眼光高,看不上村裏邊兒那些女人。
他就算是要結婚,也要找一個比前妻還要漂亮的女人。
到時候再碰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他要讓那個女人看看,他溫韶鈺能娶比她漂亮一百倍的女人當老婆。
“怎麼回事兒?”溫老太太回頭問孫子。
溫渡看向妹妹,卻被溫老太太誤會她是在看溫韶鈺,又把棍子拿過來指着溫韶鈺。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外邊兒又談了個對象?”
溫韶鈺覺得莫名其妙。
“媽,你也不看看咱們村那些歪瓜裂棗,我能看上誰呀?再說這十里八鄉有好看的姑娘嗎?稍微好看一點兒的姑娘都不到十八,人家能嫁給我?就是他們想嫁給我,我也不一定要啊。”
溫韶鈺可是相當的臭屁。
尤其是最近,他底氣非常足。
溫老太太聽到兒子這話,更是氣的不行。
“你瞅瞅你那熊樣,還人家嫁給你,你也不一定要?有人願意嫁給你,你就燒高香吧。”
溫韶鈺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媽,我是你親兒子,有你這麼貶低自己親兒子的嗎?再說了,咱們家以後可是城裏人。我馬上就是開店做生意,當老闆的人了。想嫁我的小姑娘肯定不知道有多少。還有你看看我兒子多爭氣呀。我憑什麼找一個女人回來分擔我兒子對我的好
。”
溫老太太聽著兒子如此不要臉的話,就想把手裏的棍子換成菜刀。
“奶奶,你別衝動。”
溫渡看着奶奶提着棍子又往前走了兩步,急忙上前攔住,然後又把棍子給搶過來。
打他爸行,可千萬別傷着他妹妹。
“爸,你趕緊跟我奶奶說實話,你要是真有合適的對象,咱們去城裏了,得先跟人家說清楚。別到時候讓人家戳你的脊梁骨。”
溫渡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妹妹是不可能說謊的。
溫韶鈺有點抓狂的說:“我啥時候談對象了,我怎麼就不知道呢?剛剛我不是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了嗎?我除了咱家裏的人之外,沒有跟外邊的任何一個女性同志說過話。”
那些女人都瞧不起他,覺得他沒能耐,還讓自己的媳婦跑了。
那些小寡婦更是看不起他。
就算嫁人也不願意嫁有兩個孩子的他。
不就是嫌棄他不賺錢,是個窩囊廢。
現在他在農機站給人家看大門,一個月十塊錢,她們才願意跟他說上一句話。
呵,也不問問他願不願意搭理她們。
他又不是大傻子。
才不願意當冤大頭。
溫韶鈺骨子裏是一個浪漫的人,他嚮往書中描寫的那種感情。
如果他會再和一個女人組成家庭,那必然是因為愛情。
愛情這個詞兒,是溫韶鈺在一本書上看到的。看了那本書之後,他就越發的不想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你真的沒有對象?”
溫老太太咋就那麼不相信呢?
溫韶鈺伸出三根手指:“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談對象。我要是有相中的女人,肯定第一時間跟你說。”
溫老太太又回頭問孫子:“你是聽誰說的你爸有對象兒了?”
溫渡不能出賣妹妹,就隨意編了一句:“可能是有些人嫉妒咱們家日子過得好。故意逗我玩兒,給咱們添堵呢吧。”
溫韶鈺一聽罵罵咧咧的說:“這些缺德玩意兒就沒一個安好心的。祝他們生兒子沒□□兒!”
溫韶鈺罵完人還覺得這話太髒了,自己呸了好幾口,才滿臉晦氣地抱着女兒坐回去。
知道是誤會溫渡才放心。
他扶着溫老太太上車。
“奶奶,咱們得快點兒。拖拉機可比汽車慢多了。等咱們到市裏的時候,估計要很長時間。”
“那就趕緊走吧。”
溫老太太上車,溫韶鈺很狗腿地讓出個地方。
“媽,你坐這兒特別舒服,而且還不涼,我剛剛捂熱乎。”
溫老太太咬着牙,忍了又忍,才沒把兒子給踹下去。
“閉嘴!”
別一開口就跟個智障一樣。
溫韶鈺滿臉委屈,可憐巴巴的坐到旁邊去。
溫渡坐上車,陳四直接把拖拉機搖響,把搖把子放好坐在拖拉機上,開着拖拉機就出發了。
因為天太早,還特別冷,不少人家都沒出來。
溫家人走的低調。
路上的小風特別冷,就算是穿着棉襖也凍的瑟瑟發抖。
溫渡是個男孩子倒是沒事兒。
他不希望妹妹和律景之凍感冒了。還有奶奶上了年紀,萬一凍壞了,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
於是,溫渡起身打開行李,拿出一床被子。
“奶奶你們坐在被子上裹着點,這樣擋風,也能暖和點。”
不然寒風透骨,人根本受不了。
溫老太太想說不冷,可是這手沒一會兒就凍得冰涼。
她讓孫子把被子拿過來,
又讓兩個小的過來。
“我們三蓋這個被子,你跟你爸用那個褥子擋着點。”
這個被子雖然不少,可是也蓋不了那麼多人。
溫渡聞言把褥子拿過來,溫韶鈺迫不及待地接過褥子裹起來。
“真暖和呀,剛剛都快把我給凍死了。”
這會兒沒出太陽,是真的冷。
溫縈和律景之躲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芝芝,你們那邊冷不冷啊?有沒有我們這邊冷?”
律景之搖頭:“我們那邊不下雪,最冷的時候,也只是加一件外套。”
溫縈羨慕哭了。
“你們那可真好,冬天的手不用凍傷了。你看看我的手,到現在都還沒好。”溫縈手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手一動就疼的不行。
律景之把她那邊的被子拉住:“縈縈,你往後面去躺在被子裏,我在你前面給你擋着風。”
這樣縈縈躲在被子裏,手也不會冷了。
溫縈想了想,脫掉自己的棉鞋。整個人躺在被子裏面,全縮成一小團。
因為起得太早,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律景之擔憂地問溫老太太:“奶奶,縈縈睡著了怎麼辦?會感冒嗎?”
溫老太太早就看到了。
她語氣溫和地說:“沒事兒,等到了地方就用被子把她裹下去就行,不會感冒的。。”
聽見溫老太太這樣說,律景之就放心了。
溫渡看到妹妹被保護的很好,裹着褥子閉目養神。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之後,太陽也出來了。
溫韶鈺喊陳四:“我來開一會兒,你趕緊上來暖和暖和。”
陳四是真的冷。
他感覺自己的腳要凍掉了。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溫渡起身拿起自家的暖瓶,倒了杯熱水遞給陳四。
“四大爺,你喝杯水暖和暖和。”
陳四抱着杯子喝了兩口熱水,才覺得整個人有點兒熱乎氣。等他把整杯水喝完,溫韶鈺才開着車子走。
溫韶鈺下去的時候,拿了一個他媽做的墊子。
那個墊子平時是放在炕上捂腳用的。
不然屋子裏邊特別冷,腳上不蓋點兒東西,腳就會被凍傷。
溫韶鈺把這個墊子蓋在自己身上,又拿一件破點兒的軍大衣,從前面穿過去,擋住自己的胸口跟脖子。
他還把雷鋒帽扣在自己腦袋上,還拿出口罩戴上。本以為他這就武裝完事兒了,誰知道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紗巾罩在腦袋上,仔細地系好。不擋視線,還能擋風。
雖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多少能擋一點風。
陳四覺得這小子心眼兒有點兒多。
“剛剛我開車的時候,你怎麼沒給我準備這一身?”
溫韶鈺大聲說:“你說你天天開車。能不知道早上開車冷嗎?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呢。”
陳四無語。
溫韶鈺開車還挺穩的。
當初他在部隊的時候是在大北邊兒,那邊已經是靠近國界的地方了,又窮又冷。
不過漫山遍野全都是榛子樹。
他們幹完活兒之後,從山上路過的時候就抓幾兜榛子回去,餓的時候就吃兩把。
不然山上的榛子全都爛掉了。
那地方地廣人稀,除了他們部隊就沒有別人在那邊。
他們部隊每天都在開荒。
溫韶鈺其實還是不錯的,他去部隊之後,學會了不少東西。會開拖拉機,修拖拉機這些手藝,就是在部隊裏學的。
當初他回家的時候,部隊裏的領導還留他,讓他在那兒多待幾年,回來好安排工作。
可是他們家這個地方,能有什麼好工作可以安排?
溫韶鈺覺得自己還是回家種地比較好。
他當了兩年兵就回來了,人也沒晒黑,還是那麼白白凈凈的,就是比以前還懶。
畢竟幹活的時候他就負責開個拖拉機。
要是拖拉機壞了,他再修個車。
不知根知底兒的人都不知道他去當過兵。
溫韶鈺全副武裝,也沒讓陳四再下來開車。他一口氣把車開到城裏。
進了城之後,溫韶鈺不知道要往哪兒走。他把車停下來,溫渡就坐到前面給他指路。
又開了一個小時,他們終於到地方。
溫韶鈺看着這陌生的門,驚訝的問:“咱之前租的也不是這個房子!小渡,你是不是搞錯了?”
“咱們家人口多,住在廂房住不下。到時候送貨過來總不能人跟貨住在一起。”
溫渡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出門之前溫老太太,特意叮囑他,讓他不要把房子的事情告訴他爸。
溫老太太擔心兒子仗着家裏邊兒有家底兒,對做生意的事兒不那麼上心。
溫渡自然是答應了。
“你說的對。這個院子挺好的,以後咱們還可以在院子裏邊種點兒菜,養兩隻雞。”溫韶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非常快。
他一旦接受這個說辭,就開始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認真的觀察起來。
“這院子不便宜吧?”
溫韶鈺問完就開始算自己每個月要賺多少錢才能把兩個地方的房租都付完。
陳四原本還挺羨慕溫家人住到城裏來,現在一聽,原來人家這房子都是租的,每個月要給不少錢,心裏就不酸了。
“還行。”
溫渡拿着鑰匙開門進去,發現屋子裏特別暖和。
他知道這肯定是小六乾的事兒。
“奶奶,四大爺,咱們先進屋。屋裏燒着火,先進屋喝點兒水暖和暖和,然後再搬東西。”
來的路上大家都凍夠嗆。
車子停在院子裏也沒人偷,於是都進屋待着。
溫渡掀開鍋,發現鍋里還放了幾個饅頭,和一盆燉豆腐,一盆燉酸菜。
他心裏一暖。
小六這人比其他的人都細心,而且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他只是買了一隻烤鴨,圓了金老太太的夢。
小六就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知道,他今天搬家可能沒時間做飯,人家甚至連飯都做好給熱在鍋里。
看這樣子人走也沒太長時間。
“奶奶,鍋裏邊兒還有飯,咱們先吃飯吧。”
溫渡把家裏的桌子拿出來擺在炕上,又把碗筷子什麼的都拿進來洗乾淨。
這才開始從鍋裏邊兒端飯菜出來。
“你這朋友還挺靠譜的,連飯都給咱們做好了。等咱們家收拾好了,你去買一隻雞,再買點兒肉什麼的。咱們做點兒好的,請人家過來吃飯。好謝謝人家。”
溫老太太看着鍋里的飯菜,叮囑孫子。
就算是奶奶不說溫渡也打算叫小六過來吃個飯。
他走了,家裏的人就要託付給小六。
這頓飯是必須請的。
“縈縈,去洗把臉,再洗洗手過來吃飯。”溫老太太進屋喊溫縈。
溫縈在半路上人就已經醒了。
她聽見奶奶喊她,立刻叫上律景之。
“芝芝,我們去洗臉,洗手,吃飯了。”
律景之話很少,聽到溫縈喊他,他動作不慢。跟着溫縈下地穿上鞋,到堂屋洗漱。
兩個小傢伙把手同時放在臉盆里。
溫縈驚訝的發現,芝芝的手竟然跟他的手一
樣白。
“芝芝,你真的好白呀!”
律景之蹙眉:“還好吧。”
他天生就很白,比家裏的人都白。以前出去的時候,別人總以為他是個女孩子。
“難怪你叫芝芝,這個名字真的很配你。”溫縈覺得芝芝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
律景之也覺得之之這個名字很配他。
聽上去就很有文化。
是一個有修養的男子名。一點都不像他媽媽,空有美貌,內里卻空虛的厲害,完全不像小姑姑。
小姑一看就是個內外兼修的氣質美人。
溫渡覺得自己長大以後肯定也是一個有學識,有修養的人。
不像他媽媽,連自己的情緒都管理不好。
“你們兩個快點兒洗臉吃飯,是不是一點兒都不累?”
溫老太太是個幹活特別麻利的人,辦事更是雷厲風行。
她這邊還等着吃飯呢,結果兩個小崽子聊起來沒完沒了,半天都沒洗完手。
溫縈朝着律景之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飛快的拿毛巾擦擦手。
“快,我們要進屋吃飯了。”
律景之接過毛巾,把毛巾重新搭好,才不急不徐地往屋裏走。
飯菜的味道,可相當絕。
簡簡單單的燉豆腐,味道都入味兒了。明明在鍋里放了那麼久,還是好吃的讓人驚艷。
燉酸菜也了不得。
不像自家做的那種,乾的辣喉嚨,反而讓人吃了第一口,還想吃第二口,越吃越香。
“小渡,這飯是誰做的呀?這手藝可以呀。”溫韶鈺說完還認真的看着溫老太太,“媽,等到時候人來了,你趕緊跟人家好好學學,跟人家這一比,你平時做的那都是豬食。”
溫老太太冷笑:“那我把你喂這麼大,豈不是吃虧了?白瞎了,那麼多糧食,一斤肉都不長。”
溫韶鈺:“……”
溫縈反應過來抱着饅頭噗嗤噗嗤的笑。
溫韶鈺在她腦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你趕緊吃飯吧。”
“哦。”
溫縈立刻啃了一個大饅頭。
吃飽了飯,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有陳四幫忙搬家,搬的挺快。溫渡他爸他們三個搬東西進來,溫老太太在屋子裏邊兒收拾。
兩個多小時,家裏就歸整完了。
溫渡特意去買了很多菜回來,他還順勢把小六和九爺爺叫過來。
九爺和小六不打算過來。
溫渡就說:“過幾天我就要走了。家裏邊兒還要拜託您二位照顧一下。你說你們都不認識,我們家裏就是有事兒也不好意思來找你們二位。”
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九爺和小六覺得要是不去就是不給面子。
而且九爺手底下還有一批人要住到溫家的老房子去。人家搬家過來,他們不主動上門兒去恭賀一下,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於是,九爺讓小六買了半隻羊。
他們倆拎着半隻羊去溫家,剛到門口,正好碰上溫渡回來。
溫渡把人領進門,就給他們介紹。
“九爺,這位是我四大爺,叫陳四。明兒你們的人就坐我四大爺的車一起回紅星農場。到時候他會把你們的人送到我們家。也會帶你們去嚴家我二奶奶那兒。有啥事兒的話,你們就找我四大爺。”
“我就叫小九,這是我養的兒子,叫小六。你就叫我小九,九哥都行。”九爺笑着跟陳四說的。
陳四可不是小傻子。
他一看人家叫九爺,哪兒敢當人家面喊人家小九啊?
“九哥,你叫我小四就行,叫我陳四也行。”
九爺客客氣氣的
說:“我家裏邊兒有幾個人想到紅星農場去住。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到了那邊兒還老煩,陳四先生多多關照。”
陳四一聽人家叫自己陳四先生,差點沒飄飄然。
“就憑我跟溫韶鈺這個關係。你們有什麼事兒就來找我,保准好使。”
“以後肯定少不了麻煩您的。”
聽聽人家九爺多會說話。
幾句話就把陳四哄的樂開了花兒。
溫韶鈺在旁邊兒聽着簡直沒眼看,他總算有點明白為什他媽總是想揍他了。
“九爺,這是我爸。溫韶鈺。”溫渡又指着九爺和小六介紹道,“把這是九爺,這是小六兒。那房子就是小六的。”
溫韶鈺聽明白溫渡話里的意思,先跟九爺打招呼。
“老哥,你叫我韶鈺就行。”
“行。”
九爺微笑。
這笑容都還沒有徹底揚起來,溫韶鈺已經越過他,上前握住小六的手,特別激動的說:“小六兒啊,以後你可得多多照顧照顧老哥呀。”
“爸,我叫小六哥。”
“你叫你的哥,我叫我的兄弟,這一點兒都不衝突。”
溫韶鈺覺得這孩子真的是沒眼色。
他不叫人家大兄弟,管人家叫大侄子人家能高興嗎?
溫渡瞅着九爺的臉都綠了。
再看看小六艱難地吞了下口水,着急地想把手抽回來,可他爸力氣還不小,小六愣是沒抽出來。
他看着九爺那臉色,差點沒哭出來。
“大叔,你就叫我小六就行。咱們輩分不能亂!真的不亂啊!”小六急的都快給溫韶鈺跪下磕頭了,求他放過自己吧。
不然,他都進不去家門了。
溫韶鈺真誠地問:“小六兄弟,你是不是嫌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