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溫韶鈺平時被罵,都沒不高興,這會兒被罵更是合不攏嘴。
他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溫渡瞅着他爸,覺得有些事兒,還是要跟他爸好好聊聊。做生意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蓋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蓋好的。
現在就算了。
別饒了他此時的心情。
國營飯店還是他們家頭一次回來。
既然到了市裡,肯定要買一隻特色烤鴨嘗嘗。不能身為本地人,一輩子都沒吃過烤鴨。
溫渡知道奶奶看到菜單,肯定會嫌貴。
他沒給任何人看,直接點好菜,就坐回去等着。一隻烤鴨十四塊,加工一下,鴨架煲湯,需要十六塊。一隻烤鴨肯定不夠吃,還要點些別的菜。木須肉只要九毛五,芙蓉雞片是葷菜,要兩塊五毛五。干炸裏脊兩塊,香菇筍片兩塊一,軟炸肉九毛。這兒竟然還有紅燒海參,但是很貴,要五塊二,最後再來一個油爆雞丁,一塊九。
“就這些吧!”
溫渡點完菜回到桌前,溫老太太問他:“你怎麼還過去那邊點菜?”
“我就是過去問問他們這邊米飯是怎麼賣的,管不管飽。他們說,米飯三分錢一兩。”溫渡可不敢老太太說實話。
萬一老太太聽到全是肉,再問問價格,肯定不會讓他點這麼多,那就失去來飯店吃飯的意義。既然吃,就一定要全部都吃完。
溫縈還是第一次進這麼大的飯店吃飯,看哪兒都覺得新奇。
之前在夢裏,哥哥晚上睡覺得時候,她就坐在窗戶邊上,看着馬路對面,那個繁華的街道上,不少人開着豪車,吃着海鮮。
那些人一頓就吃掉一萬多塊錢。
而哥哥辛辛苦苦好幾個月,也才賺一萬塊。這些錢到手后,哥哥就花錢登報,尋找她的下落。
她那時候就想,什麼時候她賺錢了,就帶着哥哥去吃一萬塊一頓的大餐。
那個比她腦袋都大的大螃蟹,一定很好吃。
她要讓哥哥吃到吐!
等菜上來,溫老太太看到這麼多肉,竟然一句話都沒問。
溫韶鈺吃飽喝足,等兒子去結賬回來,才問:“這頓飯花了多少錢啊?”
“三十二塊一毛二。”
溫渡視線一直看着奶奶,就擔心奶奶會有意見。
沒想到,老太太慢悠悠地喝着湯,來了一句:“差不多。”
溫渡手一頓,對奶奶有點刮目相看。
溫韶鈺就在旁邊唉聲嘆氣:“媽,你小時候的日子是不是過的特別好?”
“好什麼?你姥爺是個先生,自家家裏開藥房,可不幹人事兒,抽那個能敗家的東西,把家給敗光了。”
溫老太太回想着自己親爹乾的事兒,面無表情,看着更凶了。
“我姥爺糊塗啊!怎麼能幹這種事兒呢?”溫韶鈺才說完,就被他親媽狠狠瞪了一眼。
“你還說別人,你自己又好到哪兒去了?”
到底是在外面,老太太給兒子留着面子,聲音不高,只有他們這一桌能聽見。
溫老太太趁機教育孫子:“小渡,奶奶知道你這個孩子自小就有主意。這是好事兒,可你做人不能糊塗。你要是辦了糊塗事兒,走歪路,別怪我把你兩條腿打斷了。咱們家不興坑蒙拐騙,更不準抽煙賭博。你現在才十二,還是個孩子,更別去那種地方扯淡。”
今兒吃了飯,老太太心裏高興,從孫子的言行舉止上,隱約猜出點東西來。
她不放心孫子出去
。
可是男孩子不出去闖蕩闖蕩,就跟她兒子一樣,成了個廢物。
她已經養廢了一個,不能再養廢另外一個。
無論如何,她都會尊重孫子的意思。
溫縈聽的一頭霧水,茫然地看着哥哥,又懵懂地望着爸爸,最後瞅着同樣不太理解這些話的律景之,心滿意足喝了一口湯。
不是她笨,芝芝也不懂呢。
溫渡沒想到奶奶還擔心這個,他笑着跟奶奶保證道:“奶奶,你放心,我在外面是跟着人家做正經事,從來不去烏煙瘴氣的地方,更不會跟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溫老太太面色緩和:“你別學你爸,這麼沒出息。”
“媽,我改了!再說,我當時只是去了一次,我沒有經常去玩啊!”溫韶鈺在旁邊喊冤。
“呵。”
老太太冷笑,溫韶鈺就慫了。
他去耍錢,輸了五塊錢。
他媽差點沒拿鐵杴把他腦袋給砍掉。
溫韶鈺知道這是他媽的底線,只要越過這條線,那麼就死定了。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邊兒那點兒花花腸子。這房子現在不能寫在小渡的名下,那就寫在我名下。你要是敢亂搞,我就直接把你轟走。”
溫老太太可不想孫子辛辛苦苦在外面賺錢,兒子在家裏邊兒敗家。
溫韶鈺一聽,哪兒敢說不:“媽,別說房子寫在你名下,這店都是您的,我個給您看店的夥計。”
“行了,少跟這油嘴滑舌的。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醫院看看結果出來了沒有。”
溫渡就到外面叫了個三輪車,溫老太太看到三輪車啥也沒說,帶着兩個孩子先坐上去。
從醫院過來到這邊還有點距離,老太太再怎麼說,年紀放在這兒。兩個孩子還小,走太多了,晚上腿會疼。
溫韶鈺是真的懶,完全不想走路,高高興興坐上去,欣賞着長安街上的美景。
“媽,還真別說,咱們就住的這麼近,還從來沒來過兩趟。”
溫韶鈺越看越覺得這地方好,特別是想着以後自己在這兒還有個店。那心情恨不得都飛上天。
律景之上次來的時候就已經看過這些,很多地方也進去過。
溫縈是唯一沒見過世面的。
她看哪都覺得新鮮。
到了醫院,溫渡進去找醫生,拿到檢查結果之後就問醫生。
醫生說:“病人年紀有點大,往後要注意營養,多少有點營養不良。這小孩兒也是,多吃點好的。可能就是抵抗力差,所以才容易感冒發燒。別的沒什麼大毛病。”
溫渡一聽瞬間就放心了。
奶奶和妹妹都健健康康的,偶爾發個燒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溫渡拿着所有單子,謝過醫生從醫院裏出來。
“沒事兒,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車上根本沒有多少人。
溫縈和律景之都有座位。
到了家天還沒有黑,不過太陽已經落山了,這會兒特別的冷。
溫渡進屋之後拿了柴火開始燒炕。
“爸,你過來,我有事兒跟你說。”溫渡伸手把他爸拉出來。
溫韶鈺以為兒子找自己是什麼大事兒呢,忙坐在板凳上。
“這邊的炕我來燒,那邊的炕你燒就行。”
父子倆隔着兩米的距離。
“……”
溫渡嘆了口氣,往前坐坐,然後看着他爸。
溫韶鈺沉默一下,湊過來,小聲說:“小渡,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跟爸爸說?”
倒也不必這麼近。
“爸,你知道怎麼做生意嗎?”
溫韶鈺搖頭:“做生意我不會,可是你奶奶會呀?衣服你幫挑選好的送回來,店裏邊兒有你奶奶把關。我只需要在前面幫忙賣衣服就行了。”
溫渡:“……”
“小渡,你知道我娶你媽之前,還有相親對象吧?我那個相親對象啊,她就是在百貨裏邊兒站櫃枱的。當時我就想這工作可以給我呀,我最喜歡干這個。”
溫渡:“你不是最喜歡唱戲嗎?”
“可唱戲在外人眼裏那不是三教九流的東西。我自己偷偷摸摸的唱就行了,要是讓外人知道我還要登台。村裏的人指不定還怎麼笑話我呢。”
溫韶鈺說著嘆了一口氣,“我這個人啊,說白了就是懶干,不得重活。可是我喜歡的事兒,再苦再累我都願意干。我小時候咱們家沒落了,在外人眼裏,日子過得比不上村裏邊兒最窮的那戶人家。當時我是想唱戲去的,可人家縣城裏邊兒的文工團不要我這樣的人。人家只要女同志。後來我去當兵,部隊文工團裏邊兒,也不要我。”
“再後來沒有人敢唱戲。人家唱的那些東西我也不會。我聽人家唱兩遍學會了,打算問人家要不要我。可是人家那都是吃大本的,我這樣的不行。”
溫韶鈺年輕的時候不是沒努力過。
是沒有地方讓他努力。
溫渡從來都不知道他爸爸原來竟然那麼喜歡唱戲。
他神情複雜地看着他爸,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爸,等您到了市裡打聽打聽,看看哪兒還有戲園子。往後您不唱戲去聽戲不也是一樣的嗎?”
這句話瞬間把溫韶鈺給安慰了。
“那咱們什麼時候能開店呀?”溫韶鈺激動地問。
溫渡:“……”
他爸這個情緒轉變還真是讓人有點不適應。
“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事兒。爸,咱們開店做衣服,肯定不會像昨天那樣,能賺很多錢。”
溫韶鈺點頭:“這個我知道。開店做生意講究的是回頭客,細水長流。”
溫渡滿意地說:“衣服到時候會給選好,到時候給你發過來。既然你說奶奶也能看店,那個小房子就要拆了重新蓋,直接改成大鋪面。”
溫韶鈺聽著兒子說的眼前一亮。
“咱們家一口氣開兩個店?”
“三個。”
溫韶鈺:“!!!”
“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三個鋪子了呢?”
溫渡其實是想蓋小樓房的,他手裏的錢還不夠蓋樓房,但是蓋大平房就沒問題。
“那個房子的後院直接改成一條街的鋪子。其中一間專門賣女裝。女同志買衣服肯定是要試衣服的。咱們還得專門留出來一個更衣的地方。在外面安裝上一個大鏡子,試穿衣服好不好看,直接從鏡子上就能看得到。”
溫渡說的都是後期那些成衣店裏面必須都有的東西。
溫韶鈺聽着十分激動。
“原來還可以這樣啊?”
光是想着都覺得跟別的地方的完全不同。
溫韶鈺滿臉興奮:“小渡,只要你拿來的衣服好看,質量好,咱們家的店生意一定會非常火爆。”
溫渡微笑。
“同樣男同志那邊也要這樣安排。最後一個就是童裝。男童和女童的衣服分成左邊和右邊。同樣也要準備兩個試衣間。”
溫渡說一句,溫韶鈺就用力的點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
“至於多出來的幾間鋪面,就想着以後看看還能幹點兒什麼。咱們自己要是用不着,還可以租出去。這樣每個月還能賺點錢。”
溫韶鈺聽完溫渡說的話,拍拍他的肩膀:“你真不愧是我兒子。隨我,聰明!”
溫老太太休息一會兒,緩過勁兒來,聽到兒子這話,真想又給他一巴掌。
“溫韶鈺,你那是什麼腦袋你自己心裏都不清楚嗎?”
溫韶鈺嘿嘿笑:“我不管,反正這是我兒子,我兒子聰明,就是隨我。”
溫渡:“……”
溫老太太:“沒臉沒皮,真不知道你是隨了誰?”
晚上飯還沒吃。
大家中午在國營飯店裏邊兒吃的全都是肉,晚上就吃一點清淡的。
溫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家裏邊兒有一個南邊兒來的小媳婦。她跟人家學了如何做南邊兒的泡菜,這些年家裏時不時都會腌上一點兒。
這會兒老太太把泡菜拿出來,切了幾片肉,跟泡菜炒在一起。
又做了一鍋米飯。
“行啦,過來吃飯吧。”
泡菜和五花肉炒在一起特別香,還特別下飯。
律景之覺得自己根本吃不了多少,結果他吃了滿滿的一碗飯。
整個人都驚呆了。
溫渡瞅着傻了眼的律景之,挑了下眉,給他夾了一塊肥肉:“多吃點好長個,以後可別惦記着免費坐車。萬一下次見面還沒有我妹妹高就麻煩了。”
溫縈那個好奇的看着律景之,奶音很甜的問:“芝芝,原來你坐車還不用買票呀?”
她伸出小手比了比,想起上輩子的一個小孩兒。
當時哥哥住在工地上時,有一對年輕的夫妻也住在簡易房裏。
那對小夫妻哭的可慘了。
她當時好奇就湊過去聽了。
結果,那個小媳婦哭的特別傷心的說:“大夫說,孩子的腦袋還會越來越大,身子卻永遠都只能這樣。他再也長不高了。智商也不會有什麼變化。這個病是治不好的。他讓我們再要一個。”
那個母親又說了很多話,溫縈都默默地記在心裏。
她沒有飄進人家屋子裏。
溫縈實在好奇那個孩子到底長什麼樣。
她就等啊等,等到早上人家起來做飯。她才趁機溜進去看那個小孩。
那個小孩兒身體看着像一歲,腦袋很大,像三歲。
他父母說,他現在是三歲。可他跟正常的三歲小孩兒是不一樣的。
他永遠都不會走路,也不會自己照顧自己。永遠都只能像嬰兒一樣躺着。
他的身體也會長高,只是非常緩慢。
當他的腦袋長到十八歲成人那麼大的時候,他的身體可能只有那麼高。
醫生說他運氣好的話可能活到十八歲,通常情況下,活到十五六歲就會死。
那個孩子真的特別可憐。
所以溫縈印象特別深刻。
她不希望芝芝生病。
於是,她認真地說:“芝芝,你要好好吃飯,努力長高呀。長不高是很可怕的,會死掉的!”
律景之:“……”
他長不高不是因為不好好吃飯。
有沒有可能因為家族遺傳?
“你看,你哥哥很高,你以後一定會比他更高的。”
溫縈此刻內心充滿了擔
心。
律景之被迫點頭。
他很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哥哥長得高,所以他就不會有機會長高了?
六歲小男孩兒內心是崩潰的。
希望滿七周歲的時候,他可以長高一點,現在還是努力吃飯吧。
律景之化悲憤為食慾,大口大口的乾飯。
吃過飯,兩個孩子洗洗睡了。
溫韶鈺去上班。
溫老太太把孫子叫過來。
溫渡站在外屋地上看着他奶奶,把自家的鍋卸下來,然後拿着一個鐵鍬,伸進去扒拉一會兒。
從炕洞子裏面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把鍋裝上吧。”
老太太說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
溫渡看到奶奶這操作,整個人都驚呆了。
溫老太太把盒子放在地上,打開外面那一層被熏的黑漆漆看不出原本樣子的盒子。裏面又裝着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盒子看上去是用紫檀木做的上面還有精美的雕花。
往後放個幾十年,這盒子都能賣出天價。
“奶奶,這是啥呀?”溫渡心裏邊兒其實已經猜出來了。
這些東西八成是他爺爺留下來的。
溫老太太洗乾淨手,才把那個雕花的盒子拿出來。
“這裏邊兒是房契。”溫老太太打開雕花的紫檀木盒子,從裏面取出兩張地契,“院子在哪兒,上面都寫的清清楚楚。明天你去跟人家過戶的時候,也看看咱家的房子能不能收回來。今天我聽人家說,只要你能證明這房子是自己的,到街道那邊兒,把土地證重新一辦就行。”
溫渡:“!!!”
上輩子可沒有這事兒啊。
“今天要不是買房子,我都想不起來還有這事兒。”
溫老太太說完,連那個紫檀木的盒子都給了孫子。
她還叮囑孫子:“這事兒別讓你爸知道。要是那兩套院子還能還回來,你跟縈縈一人一套。”
至於那不爭氣的兒子?
還是算了。
東西在兒子手裏,說不定都會被他給敗光。
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還是交給孫子比較好。
溫渡早上起來又去市裡。
他來到家裏兩棟院子所在的街道,找到負責人,拿出地契給人家一看。那人瞅了眼溫渡,問了他一些問題。
隨後交了一些錢,就把證給辦下來了。
溫渡拿着土地證才想起去看自家的院子在哪兒。
當他看到兩套保護的還算完好無損的四合院。
有種天降橫財數萬億的感覺。
還有一種,命運果然如此的詭異感。
上輩子他曾經託人買了兩套院子,剛好就是這兩套。
沒想到,他曾經迫切想買的兩個院子,竟然都是自家的。也難怪當年,他無心購買房產,卻只想買下這兩套院子。
原來一切冥冥中早已註定。
自家房子的事兒辦的特別的痛快。
溫渡就順勢去找那個賣房子的人,誰知道賣房子那個人竟然不在。
他敲門的時候,裏面出來的另外一個人。
那人看到溫渡就想把門給關上。
溫渡力氣很大,伸手抵住門,沉聲問道:“我找這家的主人來辦理過戶手續。”
那人沒好氣的說:“我就是這家的主人,這個房子就是我們家的,我不賣。”
溫渡皺眉
。
稍微思索一下就明白自己可能上當受騙了。
“你怎麼證明你是這家的主人?”溫渡要讓對方拿到證據,好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指着街坊鄰里說道:“這事兒還用證明嗎?左鄰右舍都知道我是誰。”
“既然你說你是這裏的主人,可是賣房子的人跟我說這房子是他的。你要是這樣胡攪蠻纏,那咱們就去街道好好把這話說清楚。”
那人直接冷笑一聲,從裏邊兒出來。
“我看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就是去街道嗎?走啊,咱們一起過去。”
那人還先朝着街道辦事處走。
溫渡什麼都沒說,長腿一邁也跟了上去。
兩人到了地方。
那人扯着一個面容嚴肅的女同志說:“同志,你趕緊跟他說說,那個破院子是不是我們家的房子?這小子非說我賣給他了。”
女同志瞅了一眼溫渡:“你要是說前面兒那個破院子,那的確就是他們家的。我們這兒所有人都知道。”
“那賣給我房子的那個人是誰?街坊鄰里也認識他。”
溫渡問。
女同志說:“他是光棍兒,他們家就他自己一個。同志,你恐怕是被人家騙了。”
不懷疑他是騙子,直接說他被人家騙了?
溫渡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這是被人合夥騙了。
難怪昨天那麼巧就碰見有人賣房子。原來有些人早就在這兒擺好了**陣,等着傻子上門呢。
溫渡也沒有惱羞成怒。
他只是確認一下之後就離開了。
說話那女人看到溫渡走了之後,立刻拍拍胸口,狠狠錘了男人一拳頭。
“你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萬一我剛剛不在這可怎麼辦?”
男人十分得意的說:“你要是不在這兒,我肯定帶他繞兩圈兒,我剛剛在外面看見你進來的,所以才急忙把他領過來。孫三的小子也真是的,早知道這小子這麼好騙,定金就應該多要幾百。結果就要了兩百塊錢。”
“沒想到還有這麼好騙的人。”
女人一想到輕輕鬆鬆賺到兩百塊,恨不得這樣的傻子多來幾個。
溫渡要是聽到他們兩個這番話,肯定會讓他們先把蠟點好。
他溫渡的錢是那麼好騙的?
溫渡坐着三輪車,在一個衚衕口停下。他手裏拎着兩包點心和一壺酒,以及一隻從國營飯店買的大烤鴨。
他走進衚衕里,在一個小紅門前停下,拍了拍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個賊眉鼠眼的腦袋。
溫渡沉聲問:“我找九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