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開車上了路。
李介止把音樂開的震天響。
一首老歌,sexyback。
盛長庚在這首歌中,真真切切的體會到李介止同志的精分程度。
就是無論他的外在形象有多優越多高冷,他的內核都跟謝宇一個樣。
maybe,他擁有更勝一籌的騷浪賤。
和學藝術的精分溫姑娘還真是無比的般配。
謝宇的車在前面,打了雙閃靠邊停車。
李介止也跟着停了車。
倆人下車走進了一家便利店。
出來時候一人拎了一箱水,李介止手中還有一大口袋不知道什麼東西,他把水放在了後備箱,那一袋子扔到了副駕駛,……盛長庚身上。
她打開看了看,都是零食。
她呃了聲:“謝謝。”
沒想到李介止同志也會懂得體貼女同志。
但好像誇早了,對於她的感激,他毫無回應。
抬眼看到謝宇單手拿着一瓶口香糖,倒到口中兩粒。
口氣清新確實挺重要的,看來謝三少已經為獵艷做好了準備。
他回身見到她看他,舉了下手裏的瓶子,似乎是詢問她要不要。
盛長庚還沒回答,李介止一踩油門,走了。
是的,想要也沒有了。
很快謝宇的車就追上了他們的車,他伸手對着李介止點了個倒贊。
然後超了他們的車。
這倆男人,真是特別沒禮貌。
一路出了城,路越開越暢通,建築物越開越少,直到開上一條筆直的公路,周圍一片空曠,一望無垠,盛長庚降下車窗,感受夏季的風,追着車跑。
李介止把頂棚打開,這車瞬間變身為敞篷超跑。
盛長庚前看后看,確定路上只有他們兩輛車后,她像車主禮貌的請示了一下:“我能吼一嗓子嗎?”
此處無人,僅存的這倆獸,都不在她的喜好上,不用在他倆跟前顧及形象。
李介止回:“隨便。”
盛長庚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儘力氣大聲“啊!”了一下。
聲音巨大,但很短促。
……一陣沉默。
第一次大喊大叫有點兒放不開手腳。
前車傳來一聲:“哦吼~。”
謝老三搭腔了。
盛長庚受到了鼓勵,站了起來,扶着車前窗,聲嘶力竭的:“啊——”
在國內她是秦霄的寶貝乖女兒,是盛家光鮮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她都得端着,今天終於可以放下負擔,用振聾發聵的聲音,傾倒心裏的負能量……
甚至都罵出了心中所想:“盛長赫你就是個大混蛋!希望你這輩子都別放出來!”
……想想好像有點兒狠,又沒有殺人越貨,哪怕判個襲警,三五年也足夠了。
發泄完畢,心情很暢快,咳嗽了一聲,坐下了。
李介止用手剜了下耳朵。
可能怕她二次發瘋,直接把敞篷關上了。
“……”
又開了一段路,後面遠遠出現了一輛皮卡,開的很快,越來越近,先後超越他們兩輛車后打了雙閃,靠路邊停了。
他們兩輛也不明所以的跟着靠路邊停了。
盛長庚以為又有新人加入了他們團隊,直到看到皮卡上跳下來一個黑人男性,個子很高又很壯,緊身半袖,走的近了能看到他手臂有扎眼的刺青……
盛長庚一陣意外。
那人斜挎一個皮包,在皮卡後座拿了一個結他大小的方盒子。
謝宇和身旁的李介止都下了車。
謝宇手裏拿着一條拆封的煙,見着對方扔了過去,笑着對對方說起了什麼。
對方接住了煙,把手裏拎的盒子遞給了李介止。
從皮包拿出一個別著筆的文件,遞給謝宇。
謝宇接過來,抽出筆,看了會兒,簽了字,遞還回去,又接了黑人的煙,就着對方的火點着了。
轉了個身,手撐着車身,似乎是打算舒展身體,仰着頭,吐出一個煙圈。
盛長庚因為看到這麼壯的黑人有些膽怯和好奇,一時沒去注意李介止,等目光再發現她未婚夫的時候,倒抽了一口涼氣。
黑人拿來的箱子打開着扔在謝宇車屁股蓋子上。
李介止拎出一件東西,架在了肩膀上,頭微微偏了下,似乎在瞄準。
……一把長槍。
但他沒開火,只是在把玩,然後對黑人點了一下頭。
對方叼着煙扭頭回了皮卡上,車啟動后調了一個頭,從來的地方又回去了。
李介止把手裏東西遞給了謝宇。
謝宇這才掐滅了煙頭,接過槍,掂了掂。
李介止又從箱子裏拿出另外一把。
……這盒子裏到底是有幾把啊?
兩個玩兒槍的好看男人,這氣質,這畫面,如果拍下來,絕對超越波濤洶湧那張。
不將他倆送進去也能將他倆拉下神壇。
她摸到手機,打算偷拍一張。
一抬眼,看到謝宇對她笑,將槍口支地,對她招了下手。
盛長庚莫名其妙。
這男人,應該不會發現她的用意,打算用她試槍法吧?
盛長庚下車后問了句:“為什麼要買腔?”
太嚇人了。
謝宇把槍放進盒子裏,又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打算過兩天去獵場玩兒,他們提供的槍比不上自己買的趁手。”
她膽戰心驚的接住。
“……怎麼給我一把這麼小的?”
李介止平靜的掃她一眼。
謝宇哈了聲,對李介止說:“那就讓她試試你手裏這把,看她能不能扛起來。”
李介止哼笑了聲,態度很不屑。
她拒絕:“別,不感興趣,比起玩兒腔我更喜歡毛絨的玩具。”
謝宇笑了:“改天送你一車。”
李介止沒理會她,把手裏的槍也放進盒子,合上,扔到了謝宇後備箱。
謝宇又說:“回去考個持腔證,這邊違法很麻煩,子彈裝滿了。”
不光這邊,在哪邊違法都很麻煩。
盛長庚覺得手裏這把小□□就像燙手山芋一樣:“有必要買腔嗎?”
謝宇笑:“這麼好的玩意兒,你不喜歡我可會很傷心的。”
盛長庚戰戰兢兢的捧着槍回到車前。
李介止走到她跟前,對她伸出手。
她會意,趕緊把燙手山芋遞給了他。
他單手就卸了彈夾,視線投向了她,她伸出雙手,接過他倒出來的子彈,剛打算數一數,他拿走一顆:“20發,收好了。”
盛長庚打開包,拿出一張紙巾,倒入,包好,塞到了包里。
他忽然一伸手,把她撈進了懷裏,從背後圈住了她,拉起她雙手握住了槍。
咔嚓一聲,子彈上了膛。
明明整個人都嵌進了男人懷裏,但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雙手上。
骨節泛白,蘊含一股無聲的力量,來自於雄性生物體的特有壓迫感。
他說:“罵有個屁用,盛長赫出來,你就這樣……”
盛長庚一陣緊張:“別開!”
但他握住她的手瞬間扣動了扳機,嘭的一聲。
她的虎口被震的發麻,嚇得臉往他手臂貼了貼。
他問:“學會了么?”
她驚的說不出話。
他鬆開她的手,站直身體:“回去考個持腔證,考完再裝子彈。”
……看來持證上崗真的很重要。
謝宇站在車前嘖了一聲:“怎麼我付錢反倒給你做了嫁衣。”
李介止沒回答,代替回答的是他對謝宇比了一下中指。
盛長庚被槍聲震的腦子發懵,都忘記欣賞這倆男人狗咬狗了。
車子繼續上路前,盛長庚把槍用手紙包裹成一個殭屍,放到了她的行李箱的最下層。
但盛長庚緊張過後忽然反應過來李介止剛剛說的話。
什麼意思,聽到她罵了盛長赫,就建議盛家姐弟自相殘殺?
李介止果然是個十足的壞咖。
買腔只是這條路的小插曲。
他們的車一路向前,中午停留在一個小鎮,簡單的吃了頓飯,三個人喝着咖啡,悠閑的聊了會兒天。
謝宇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弟平常磕葯嗎?”
?
為什麼忽然提起他?
盛長庚反應過來,看來剛剛路上罵了一句盛長赫,影響極為深遠。
她否認:“不磕。”
實際她也不清楚。
謝宇笑的賤兮兮的:“相信我,進去那天絕對磕了。”
“……”
盛長赫還真是把能想到的壞毛病,沾了一個遍。
他又問:“為什麼這麼恨他?”
盛長庚看了一眼李介止,他神色冷淡,毫不關心。
盛長庚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我爸要把盛家財產都分給他,不分給我。”
故意說給李介止聽的,李家要找強強聯合,就別考慮盛家女兒了。
謝宇奇道:“盛家要在C市稱第二,沒人敢居第一吧,這麼大的產業對閨女一毛不拔?你是親生的嗎?”
盛長庚嗯了聲:“如假包換,但是我爸極度重男輕女。”
謝宇笑:“留好哥的聯繫方式,搶錢找我。”
“用槍嗎?”打劫她爸?
“……忘了哥的強項嗎?用法律的武器。”
哦,對,雨晴跟她八卦過,謝家擁有江南最大的律師事務以及會計事務所,而且家族每代必出一位法官。
所以屁大點事謝家都愛施以法律的名義。
但實際謝宇的氣質,非常的痞,就剛剛玩兒槍的樣子,真的很像黑邦小頭目。
盛長庚搖頭:“你不了解我爸,從他手裏搶東西不明智,最後可能東西沒搶着我先被掃地出門了。”
最後一句可能性極大。
謝宇噓了聲:“哥幫你從盛長赫手裏搶。”
盛長庚啊了聲:“受教。”
心裏想的是,還不如從她爸手裏搶。
跟一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搶東西,一定是嫌死的不夠快。
謝宇對李介止說:“徐哲想過兩天加入我們。”
李介止嘴上回答謝宇,但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他怎麼有空?”
盛長庚被李介止看的莫名其妙的,用眼神詢問:?
無回應。
謝宇不在意的說:“搞定畢業了,就想跟着哥哥們持腔上路搞美女了吧。”
又對她說:“倒時候介紹你倆認識,徐哲小弟弟,今年剛剛大學畢業。”他頓了一下:“妹妹你多大?”
盛長庚:“……”
盛長庚決定提前預告:“我和徐哲高中同學。”
李介止不冷不熱的問了她一句:“你倆談過?”
謝宇忽然皺眉:“談過夠嗆,那時候他倆才多大,懂什麼叫戀愛。”
還是謝老三是個人。
但他又說:“應該問睡過嗎?”
盛長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