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曹帥一臉莫名其妙：關女生什麼事？
“可以，但你肯定會輸。”
體育課是上午第三節，在眼保健操過後。
前兩節連上數學，陳清認認真真學習，當旁邊的曹帥是空氣。
前座的女生投來一張字條。
是撕下草稿紙的一角寫的：別和他比籃球，他們家是暴發戶特別有錢，他爸還請NBA球星陪他練球呢。
牛，有錢能使鬼推磨。
陳清仔細回想了一下後天技能的系統規定。
在字條上回了一句話：“沒關係，謝謝關心。”
陳清的字是偏硬的行書，上輩子上初中的時候，遇到個要求特別高的語文老師，逼着大家每天練字帖，初中三年在她的引領下，全班的字都跟複製粘貼似的。
女生收到字條先是愣了愣，感嘆這行書可真標準啊，多加一行字，揉了揉，傳給旁邊的姐妹：快看陳清許的字！
眾所周知，一張紙條在班級里開始傳閱時，就會不知道飛到哪裏去。
十分鐘后，紙團正好砸在曹帥腦袋上。
他打開來一看。
大家的關注點竟然不是他的NBA教練，而是該死的陳清許的字！
他恨得牙痒痒，又看了眼自己書上狗爬一樣的筆記，憤然把紙團朝陳清一丟。
陳清恰好接住，面無表情地一個轉腕，把紙團投進了垃圾桶。
動作乾淨利落，表情冷酷淡漠。
後排男同學都忍不住在桌子底下鼓掌。
曹帥一肚子邪火，表情跟中邪了似的。
體育課到了。
八班的體育課和九班同一時間，不同體育老師。
大家有序排好隊，陳清因為個子高，正好和曹帥並排站。
曹帥弔兒郎當插着褲腰帶，滿臉不屑。
體育老師是個體型豐滿健康的女老師，姓焦，她穿着運動服跑過來，掃了班級一眼。
“喲，你們班今天的雞毛頭少了不少嘛。”
女生們偷笑。
大家紛紛看向陳清許。
以前男生們都不太在意自己的頭髮，有一兩個頭髮比較整齊清爽的，就已經算帥哥了，今天倒好，大家都有好好洗頭、認真打理自己的髮型，校服也穿得整整齊齊。
只有曹帥和徐鵬標新立異。
徐鵬站得很囂張，他曹哥還沒發話，班裏的男生怎麼就敢和陳清許那個娘娘腔學？
他忍受着大家如炬的目光，然後……
默默站直，默默收回伸出去的腳，低頭理了理衣領。
曹帥鼻子裏哼一聲，腿抖得越來越快。
準備活動十分鐘后，焦老師拖出一個大網，裏頭有幾個籃球和排球：“大家自由活動。”
所有人假裝領了籃球排球，其實都在往曹帥這裏看。
陳清上前拿了一個。
她上輩子不喜歡運動，和球類運動無緣，更別說籃球了。
而且陳清許的技能列表裏，也沒有籃球這項。
於是她拿起球，下意識拍了兩下，手心貼着球面，拍皮球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曹帥驚天動地的笑聲瞬間傳遍整個操場。
“就這？你還要跟我比籃球？”曹帥笑得前仰後合，招的一群男生都在笑。
女生們擔心地看過來。
陳清很淡定，她問曹帥：“那你教教我籃球的規則和入門技巧。”
又是一陣響徹天地的笑聲。
曹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老子大發慈悲教教你。”
他五指張開成爪狀：“用指腹拍球，不是用手心，你那是小女孩拍皮球。”
周圍又笑成一片。
徐鵬笑得賊大聲。
陳清學了兩下：“知道了，然後呢。”
曹帥把球舉到肩上示範：“三步上籃。”
他輕輕一投，球就進了。
陳清也跟着跑了一段，往球框內一投，球歪了。
周圍又笑。
雖然沒投進，但姿勢是帥的。
女生們紛紛為他擔憂，有人不忍看他出醜，就別過臉。
“我知道了，你等我查一下具體規則和其他技巧。”陳清當眾拿起手機百度。
曹帥和徐鵬對笑，眼淚都笑出來了，要互相支撐着才能站穩。
陳清一目十行，弄清了規則。
叮——
【學會後天技能：籃球】
她撿起球，淡定地打開面板。
【陳清許後天技能：
“演技”一星：毫無技巧
“籃球”一星：毫無技巧】
她記得後天技能也是用素質之星升級，最高五星，技能等級分別為：毫無技巧、小試牛刀、維持生計、行業大師、永恆傳說。
籃球的行業大師，不就是頂尖職業球員嗎。
雖然後天素質要用練習達到百分百水平，但就算是二三成，也夠用了。
陳清豪投三顆素質之星。
【“籃球”升至四星：行業大師】
男生們還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只見陳清許忽然利落地運起球來，那隻球就像被他下了蠱，在他手心裏來去自如。
最後一個漂亮的收球，他用單指頂起高速旋轉的籃球，然後把校服拉鏈往下拉了拉：“我學會了，來吧。”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曹帥的笑就掛在臉上，一時不上不下。
只有徐鵬還沒收回來，笑得太大聲。
空氣有些冷住了。
曹帥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吵死了！”
曹帥心想開什麼玩笑，這丫的剛才是在騙他？
但他第一次觸碰籃球的反應不像是假的。
我學會了，是什麼意思？他現學的？
“3V3，你再找兩個人。”他把校服外套脫了，叫上徐鵬和另一個男同學，“不講究規則，老子讓你先拿球。”
陳清半蹲好，熟練地運球：“謝謝，但我一人就夠。”
曹帥：“哈？”
他身邊忽然吹過一陣風，一人順步突破靠近球籃，彈跳，手腕漂亮地一抖。
球乖乖穿過球籃。
“三分進。”焦老師饒有興趣地吹響口哨，“陳清許得一分。”
發生的太快了，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女生們才小聲尖叫起來。
男生們各個滿臉問號。
有人悄悄說了一聲“艹”。
曹帥臉色忽然黢黑黢黑，他和隊友瞬間調整狀態，恨不得把牙咬碎：“陳清許，你！”
“別分心，”陳清又一次搶過籃球，“會輸地很難看。”
嗶——
“三分外進球，陳清許得兩分。”
嗶——
“三分外進球，陳清許得兩分。”
嗶——
“三分外進球，陳清許得兩分。”
不可能！
才開始不到四分鐘，曹帥已然滿頭大汗。
那個連籃球怎麼玩都不知道的陳清許，為什麼能屢屢三分線外投球說進就進，那個球是遙控的吧！
他回頭看看自己的兩個隊友，臉紅的像磚頭：明明一直在跑，但他們三個甚至連球都沒有碰到！
開什麼玩笑，他們可是三打一啊！
“等等！”曹帥忽然舉手，“我申請暫停！”
焦老師很不給面子：“就一個十分鐘的小比賽，叫什麼停，我們不講究規則。”
曹帥：艹！
他撩起T恤擦汗，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故意秀出自己腹肌，但今天他根本沒心思想這些。
陳清以一對三，其實也出了點汗。
她白皙的額頭上佈滿密密麻麻的汗珠，汗水順着頭髮尖滴下來，划入她的脖頸。
她把校服外套的拉鏈拉下來。
“陳清許！”有女同學叫她，“你可以把衣服放在這邊的籃球架下，我們幫你看着。”
曹帥看了眼自己脫在操場上沒人管的衣服：艹！
“放什麼放！沒有休息！”
這場激烈的比（nian）賽（ya），把九班的體育老師都吸引了過來，還有九班的一些男生女生，紛紛圍觀看熱鬧。
平時曹帥在學校里就很臭屁，大家都想看他笑話。
這裏是A中，不是景明，大家用實力說話，不是錢。
最後一分鐘，曹帥三人決定圍堵陳清。
他們把她圍了個水泄不通，像圍着篝火跳大神的非洲原住民，就是不讓陳清進球。
“太卑鄙了。”圍觀群眾發出了噓聲。
一個男生吼道：“搞他曹帥！”
曹帥是校霸啊，以前誰敢反抗他，他一個瞪眼過去：“皮癢是不是！”
那人笑着乖乖閉嘴。
陳清不急不慢地運球。
焦老師抱臂深思：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其實是傳球給隊友，但陳清許只有一個人。那只有第二種辦法，主動撞擊任何一個人，造成防守犯規……
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時候。
陳清忽然一個起跳。
炙熱的太陽光下，他頭上的汗水像小雨，濕了的發貼着他優秀的下顎線條，就連耳廓都熱的發紅。
他手往上一抬，手腕靈活得一抖。
籃球從他的指尖飛出去，呈一個漂亮的弧線。
焦老師緊張地手都放下來，直直盯着籃球。
嘭！
籃球進了，落地，彈了四下，滾到曹帥腳邊。
所有人都沉默了。
要知道，按校園籃球場的尺寸來說，這段距離最起碼有20米。
嗶——
焦老師笑道：“陳清許得三分。”
曹帥像是被雷擊了一樣。
他晃晃悠悠，就地坐下來，額頭上的汗滴到了操場上，洇出好些個深圓。
剛才打球的時候，他身上那些值錢的東西叮呤咣啷的，到處都在限制他，要不然……
不，他就是打不過。
陳清許的技術，是他見過的同齡人中最好的，甚至能和職業球員一較高下。
那人站在光暈下，有女生跑過來給他送水，連隔壁九班的女生都紅着臉圍過來恭喜他。
他謙虛地離大家一米距離：“抱歉，我身上都是汗。”
引得女生們笑得更燦爛了。
曹帥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陳清許這種人……就像是，天降，專門克男生的。
他撿起校服外套站起來，沒發現自己坐了一屁股灰。
焦老師走過來：“0比20，曹帥，你輸了。”
曹帥心裏一咯噔：他甚至都沒進一個球！
陳清朝他招手：“曹帥同學，願賭服輸，過來道歉。”
心裏罵了句娘，曹帥一臉不情願地走過去，插兜仰頭：“我都不知道我哪裏錯了，再說了，我朝她們道什麼歉。”
女孩子們癟癟嘴。
陳清定定望着他，眼神中透出冷漠的壓迫。
曹帥心裏抖了三抖，才不情願地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陳清：“道歉應該鞠躬。”
曹帥願賭服輸，鞠了一躬：“對！不！起！”
陳清：“你應該說，對不起，我一直看不起女孩子，還用婦女之友這類詞貶低與女性關係較好的男性，還用娘娘腔這種詞去貶低溫柔的男性，打從心底里看不起女性的美好素質。”
曹帥：？？？
徐鵬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媽呀，這個歉道地也太高深了，他從來不知道，這兩個詞暗含對女生的貶義，現在一聽好像是這麼回事。
焦老師讚賞地點點頭。
女生們感動地看向陳清許。
曹帥握緊拳頭：“對不起，我一直看不起女孩子，還用婦女之友這類詞貶低與女性關係較好的男性，還用娘娘腔這種詞去貶低溫柔的男性，打從心底里看不起女性的美好素質。”
他抬起頭，本以為會收穫一群人的鄙視。
誰知道女孩子們紛紛睜大眼睛看着他。
“以後別這樣了。”
“知錯要改，以後別再說這種話就好了。”
“我們原諒你啦。”
女孩子們聲音柔柔的，像一層溫柔的濕巾蓋在曹帥臉上。
他吸吸鼻子，哼了一聲，突然覺得臉有點燙。
曹帥轉頭就走。
徐鵬等小跟班也跟了上去。
【紈絝富二代升至4級，獲得80成就點。】
陳清本人倒是沒收穫到一句對不起。
嘖。
看來還是欠收拾。
有女生給陳清買了一瓶水，陳清不想欠人家的，就用支付寶轉給人家3.5。
她留在操場上，把場地上的籃球收拾好，發給需要的同學，或者裝好。
女生們站在一起，看着她忙碌，也不敢上前幫她，因為陳清強調自己一身汗臭，不想讓女孩子沾到。
“他真好，有禮貌，學習不差，運動超棒，每一次投球都帥。”
“你們還記得昨天報道他幫周老師擋黑板擦嗎，我坐在第一排，你們猜我拿到了什麼。”女生拿出一片獨立包裝的濕紙巾，“他給了我這個！就因為一點粉筆灰落在了我桌上！我自己都沒發現！”
“天吶，太細心了。”
“好溫柔啊，我就沒見過哪個男生像他一樣。”
陳清收拾完操場，把籃球放到倉庫去。
焦老師走進來，遞給他一條毛巾：“陳清許，宿舍樓今天發生活用品包，多出來幾條毛巾，你拿一條吧，去宿舍樓洗洗。”
她接過來，彎腰道謝：“謝謝焦老師。”
早料到今天體育課上完會一身臭汗，陳清其實往書包里揣了換洗的校服。
她十五分鐘洗完澡和頭，借用電吹風擦擦乾，又乾乾淨淨的出來了。
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鐘。
她還沒逛過校園呢。
陳清繞到食堂後面。
教學樓後有個小花園，平常沒什麼人，有時候班級里的小情侶會趁着體育課偷偷來這裏幽會。
陳清逛了一圈，欣賞小橋流水假山綠植。
“沈文竹，你爸還欠我爸錢呢。”
沈文竹？
陳清拐過去。
原來是老熟人薛浩天。
他把沈文竹逼到小花園的假山邊，還用手捻她的後背，衣服被拉起來，又啪的一聲又打回去。
“人家都穿胸罩，你怎麼還穿小背心啊。”
“流氓！”沈文竹一巴掌打過去，沒打着，“你再這樣，我叫老師了！”
“我怎麼管不到你？”他笑了一聲，手有些不老實，“你爸欠那麼多錢，是誰幫你們家還的？你不要不識好歹，你爸就算是把你賣給我們家也無可厚非！
聽好了，你們班不是新來了一個插班生叫陳清許嗎，你去跟他搞好關係，套點話。他可是天美科技前董事長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肯定知道些行業機密，如果你能將功抵過，你爸欠的錢就可以再拖欠幾個月，怎麼樣？”
“你放手！”沈文竹也不甘示弱，抄手就要扇他。
但男女體質上終有差別，薛浩天把她攥得死死的：“你幹嘛，投懷送抱啊？裝個屁的大小姐啊，你當我不知道你為了還債打過多少工，誰知道有沒有賣過身啊笑死。這樣，我這兒呢有一萬塊零花錢，你要是答應我，我就給你。”
沈文竹：“滾！”
陳清站在拐角，臉色有些黑。
薛浩天真是個畜生，不教訓一下不行。
她冷着臉拿出手機搜索格鬥，以過目不忘的驚人記憶力快速記住了圖文教程。
【學會後天技能：格鬥】
然後她點開系統，兌換了兩顆素質之星。
【“體質”升至三星：脫衣有肉】
【“格鬥”升至二星：小試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