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徐晴旎得意地雙手環在胸前，笑嘻嘻說：“沒想到，哇，原來咱們秦董這麼護短的嗎？秦董，你不僅長得帥，腦子聰明，還這麼見義勇為，深明大義，你簡直是太9了！”
秦方慕不解：“9是什麼意思？”
徐晴旎：“就是6翻了！”
秦方慕：“…………”
男人抬手抵了抵眉心，才道：“我發現你說的每一段話下面都應該跳出一行備註。”
徐晴旎臉上還掛着欣然的笑意：“什麼備註？”
秦方慕嗤笑：“謹防詐騙。”
徐晴旎：“……”
她悄悄地白了男人一眼。
另一邊，柳嬌在洗手間接了兩個電話，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
她出來的時候，並不知道外面已經發生太多風雲變幻，就拉着徐晴旎的手，帶她去看一套挺喜歡的珠寶。
剛好秦方慕有重要的微信要回，就站在距離她們不遠的地方，低頭專心打字。
柳嬌指了指展櫃，說：“徐姐姐，我一定要帶你看這個，你看，你看就是這套，是1941年的胸針，還是舞蹈主題的，特別是這個顏色和裙子設計的芭蕾舞女孩，我最喜歡這個，像不像你們跳的胡桃夾子呀？”
徐晴旎看了一下介紹，這些胸針大多鑲嵌鑽石，紅寶石，還有祖母綠，奢華非凡。
她又看了眼下方的標籤。
光是這枚的預估價就是42萬……美金。
她嘴角抽抽。
怎麼說呢，反正她掙到兩百萬也不會用來買一個胸針。
果然還是和有錢人有壁的。
徐晴旎攤了攤手，笑說：“真的好看，還是芭蕾舞主題的，說實話我也喜歡。只可惜我沒有錢，不過想想我在美貌的賽道上已經如此無敵了，做人還是要知足的。”
柳嬌被逗得咯咯直笑。
她們又看了隔壁櫃枱的一些珍貴物件，每一件珠寶都像藝術品，工藝及風格卓然超群。
徐晴旎聽莫妮卡說過，柳嬌他們這樣的家庭，會趁着一些全球頂尖的牌子做世界巡迴，去包一個私人預約。
就是說對方十幾人的團隊同時一次只接待他們一個客戶，屬於SVIP的待遇。
徐晴旎看着柳嬌這樣的出身，偶爾有些小嬌氣，又實在討人喜歡。
她眨了眨眼，想說秦方慕忙完了沒有。
誰知一抬頭，就見迎面走來一位女客人，剛好被窗外投入的陽光照拂，那溫柔紅潤的臉蛋泛着光澤。
年輕女子着了一條漂亮的貼身連衣裙，手裏還挎着一隻愛馬仕。
“秦董，你還沒走嗎？我以為今天又要和你完美錯過了。”
秦方慕顯然和她關係較為親近，這時候特意放下手機，同她打招呼：“Elsa，好久不見，你從巴黎出差回來了？”
Elsa妝容精緻，就連笑起來的弧度都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舒適感：“是啊，昨天飛機剛到的，你知道我們海外公司剛成立，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發生，還有那些老外，簡直都是妖魔鬼怪啊，我光是天天聽八卦都得聽半天。”
幾分鐘的時間裏，兩人隨意地聊着。
徐晴旎站在邊上，聽了一會兒，大概知道這還是一位女總裁，年紀輕輕就談幾個億的生意。
她確實差不多該走了。
倒不是要和這個女人爭風吃醋，只不過一時沒了插話的機會，現在她和秦方慕的關係還是要穩一點。
而且，身為時間管理大師，徐晴旎等一下還得去見運營商，聊聊推廣。
她轉頭和柳嬌說：“你不是說覺得無聊了嗎？要不我們先走吧？我們先去吃飯，晚點我再去見一個客戶。”
柳嬌並未多想，跟着馬上點頭：“好咧，走走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米其林，打車只要十五分鐘，徐姐姐今天我請客！”
徐晴旎轉頭就和秦方慕Saygoodbye，匆匆忙忙被柳嬌拉着走了。
她邊走邊勸住小姑娘，說：“那不行，今天怎麼說都是我請客，你幫了我這麼多忙，我總得表示一下吧？”
柳嬌也懶得推辭，興緻勃勃地應下了。
兩人才走沒幾步，徐晴旎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她腳步一頓，隨即回頭去看。
沒想到秦方慕居然也出來了。
“秦董，你怎麼也走了？”
那位相談甚歡的年輕女人呢。
秦方慕仗着寬肩長腿，幾步就追上了她們。
男人身形的線條被裁剪得當的衣物修飾得更為冷冽筆挺。
外頭明媚的秋日陽光剛好灑在徐晴旎的臉上，稱得她睫毛長而濃密。
秦方慕眼眸微落，看着她玩笑般地說：“你該不會是吃醋了？”
徐晴旎：“……”
徐晴旎；？？？
等等，她還真沒這個意思！
徐晴旎：“不是，那個，我正好要和柳嬌，等一下我還……”
“那就行了，我送你們去吃飯的餐廳。”
秦方慕說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回頭看一眼。
只見葉家文和邵總也打算離開，就站在那邊的階梯上。直勾勾地看着他們。
四周也有其他人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彷彿都帶了一點好奇和探究。
包括那位“紅顏知己”，也赫然盯着他們。
徐晴旎突然明白了秦方慕的意思。
她點點頭，看着男人的眼睛，認真地說：
“我懂了。”
“作戲要全套。”
“不然整段垮掉。”
秦方慕：“……”
……
柳嬌想去的米其林餐廳距離珠寶展也就十五分鐘的車程。
既然有秦方慕親自送徐姐姐，她索性不和他們同行，單獨去騎心愛的小機車。
這樣倒是正好給了徐晴旎和某人獨處的機會。
如果司機大叔不算在內的話。
她望着那輛優雅如藝術品的邁巴赫，還真有一種賺到的感覺。
臨近中午，市中心到處都是車水馬龍，兩人並排坐在後座，車內的溫度適宜，令人渾身犯懶。
徐晴旎乖乖坐着，有些沉默地看着窗外，一開始並沒有說話。
她側過臉，發現秦方慕也專註地看着手機，於是想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就說：“剛才那個和你聊天的Elsa，真的好厲害啊。”
秦方慕把頭轉了過來，“怎麼？”
徐晴旎擺出眼睛亮亮的樣子：“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像她那樣的大老闆。”
秦方慕望了望她，笑得有些莫名：“想法很好。”
切，是覺得她不配，還是她不夠努力？
還沒等徐晴旎發難，這男人及時補上一句：“至少你沒有一刻想過要靠別人。”
徐晴旎笑了笑。
畢竟她從小到大就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所以總是為了“骨氣”兩個字拼得頭破血流。
兩人沒聊幾句，司機就把車停到了店門口。
徐晴旎剛準備下車，又想起什麼似的，回身敲了敲車窗。
秦方慕按下窗戶，她隱約看到男人線條分明的輪廓，眉眼俊逸，側臉對着她。
“秦董，謝謝你今天替我解圍。”
至少這句話，她是帶了一點點真情實感的。
……
當天，徐晴旎吃飯的時候，就把葉家文主動作死的事發微信和莫妮卡說了。
之後連續幾天，兩人都還在瘋狂吐槽葉大少爺的各種奇葩行為，後勁實屬有點兒大。
直到柳嬌又給徐晴旎帶來一個好消息。
近幾年風頭最旺、年紀最輕，又絕對才華橫溢的大導演顧廷川，要拍一部諜戰題材的新電影，而且是以女性為主角，需要挑選不同風格的一眾女演員。
目前正在進行招募和試鏡環節。
柳嬌的想法是，既然莫妮卡公司簽了一些年輕貌美的小姐姐做網紅教練、網紅學員，那麼哪怕得到一個小角色，也是對提升品牌知名度有好處的。
但徐晴旎完全不覺得靠譜。
“你確定可以把我們公司的素人推過去嗎？我就算不混娛樂圈的都知道顧廷川有多牛批，感覺就是天降紫薇星那種級別！”
柳嬌在電話那頭的語氣還很隨意：“安啦，我表哥經常做這種事情好不好！朝陽時代經常讓女演員帶資進組的啊。”
呵呵。
徐晴旎看到這句話憑空翻了個白眼。
感覺對渣男來說，還真是常規操作呢。
“但是這次是顧廷川啊，我聽媒體報道都說他脾氣很古怪的，沒有任何人敢幹涉他的工作，他腦子……哦不是，他脾氣有點神經質吧？”
柳嬌：“這次負責招人的副導演啥的，都是我姐們，而且表哥可是投資了一大筆進劇組，所以顧導才肯稍微賣一個小小的人情給他。”
“這次我就做主替你們塞人了，嘿嘿，到時候我來和他說，萬一成了你記得再請我吃飯哦！”
本來徐晴旎也不敢隨便做決定，但轉念一想，最重要的還得顧廷川看上眼，不然啥都白搭。
於是找了一個時間，徐晴旎坐在莫妮卡的辦公室，兩人齊齊盯着電腦屏幕，挑了幾個素質最高的，且都是戲劇學院畢業或者相關專業的女生資料。
莫妮卡心裏也很沒底，她點擊着鼠標，出了個主意：“你不是有秦方慕的微信嗎？既然我們要帶人去他投資的組裏，總得提前打個招呼，你問問看他什麼意見，而且我們兩個是抓瞎亂選的，人家才是真正的‘經驗老道’。”
“也有道理。”
徐晴旎編輯消息的時候，莫妮卡靠着椅背，雙腿疊交，揶揄起來：“你知道秦方慕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划船不用槳全靠浪。”
不論男女都使勁渾身解數，只想得到他一點點注意。
莫妮卡：“而且……他有一句‘名言’。”
徐晴旎抬了抬眼，“什麼名言？”
莫妮卡：“‘我只懂養寵物’。”
徐晴旎：“……”
卧槽，還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