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徐晴旎離開朝陽資本之後，即刻回了公司。
她覺得渾身幹勁滿滿，衝到莫妮卡的辦公室聊了兩個小時，又拖着下屬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會議。
直到下班前一刻，才放大家回去休息。
莫妮卡捧着一杯蘋果茶，望着徐美人坐在電腦前噼里啪啦打字的側顏，居然覺得有些暴殄天物。
尤物就應該在舞台或者熒幕這樣的地方大放光彩，讓全世界都欣賞一下她的才華和美貌，而不是在格子間做什麼營銷企劃。
“你今天也夠累的了，早點回去休息吧，磨刀不誤砍柴工，重要的還是吃喝玩樂。”
徐晴旎抽空回了她一句：“嗯，我把這裏修改完就走。”
主要是下午在某人那邊吸收了不少知識，得趁着新鮮的時候佔為己有。
等徐晴旎梳理的差不多，整個公司也沒剩下多少人。
偶爾有一兩盞燈照亮辦公桌的一隅，夾雜着敲擊鍵盤的聲響和打電話的交談，顯得寂寥又靜謐。
好在她現在租住的公寓就離公司不遠，平時來回走路就能到達。
小時候，徐家父母因為工傷事故雙雙意外去世，子女拿了一筆賠償款，又被好心的親戚收留撫養。
在這之後，徐晴旎就和弟弟隨着親戚來到這兒生活。
徐晴朗去了H市學習花樣滑冰，而她留在S市跳芭蕾。
她經常有事沒事兩頭跑。
雖說成長過程難免辛酸，但弟弟還算懂事，從小就去打零工，性格非常獨立自主，也沒怎麼問她要過錢。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徐晴旎在門口脫了精緻的黑色涼鞋，消了消毒，再去摸客廳的頂燈開關。
公寓被她佈置成溫馨的法式風格，地上還散着幾張黑膠唱片，橫豎天氣適宜，她倒了一杯果酒，走到陽台細細品了幾口。
四周很安靜，外邊是濃墨的夜空作幕，閃爍的霓虹勾勒着遠處的大橋，黃色的燈光把那片建築照的像是一方宮殿。
徐晴旎發了一會兒呆，這時，她的手機鎖屏上彈出一條微信提醒。
……該不會是秦方慕給她發消息了吧。
不過她覺得可能性堪憂。
徐晴旎點開一看，竟然是柳嬌發來的。
少管美少女：“徐姐姐你最近有空嗎，我們可以約一點娛樂活動？不過你是事業型大女主，不知道能不能百忙之中抽出一丟丟時間？”
徐晴旎對她的印象算是不錯的。
通過近日的了解，她得知這女孩妥妥一枚二世祖學渣，但輕型機車騎得不錯，D音有一把粉絲。
而且還玩攝影，得過幾個小獎，屬於愛好比學業擅長很多的那種。
秦方慕的母親素華，與柳嬌的母親是親姐妹，大家族的底蘊也是源遠流長。
包括這男人在內，從小對柳嬌還是很寵的，不說百依百順，卻也絕對是捧在手裏。
但徐晴旎也考慮過，求助柳嬌達到目的靠不靠譜。
她知道這女孩目前並沒什麼實權，讓她出面無疑是鋌而走險，最重要的是還很可能讓家中長輩知道，弄巧成拙。
不過她也是真心想和這個小妹妹交朋友的。
好大的臉：必須有空，我本來就該請你吃頓飯了
好大的臉：寶子，多虧你給我秦董的電話，我今天去了公司找他，他給了我很多商業方面的建議！
少管美少女：我表哥確實還不錯啦，做生意還是蠻有頭腦的，就是定不下心
少管美少女：真希望能有個厲害的女人，給他點顏色瞧瞧！！
少管美少女：我本來想着是不是應該撮合你倆，但我和你無冤無仇，不能這麼害你啊！
徐晴旎咬了一下手指，當然了，她也不能告訴這個小姑娘，自己也有一個陰險小計劃。
她只能打馬虎眼，含糊地回應了幾句。
兩人發消息的時候，另一條微信也熱鬧地跑進來，是鴿瑤發來的。
她發了張照片，隨後附贈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徐晴旎點開照片，瞬間臉上的笑容變得扭曲，甚至隱隱帶了點殺意。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一襲鑲着亮片的黑色小禮裙，臉上化着全妝，五官艷麗甜美，她一手摟着男朋友的胳膊，一手在切蛋糕。
這一對璧人正是戴娜和周啟星。
擺在他們的面前，是一隻兩層式的翻糖蛋糕，質感像粉晶與大理石的融合在一起，所有一切都沉浸在天衣無縫的美妙中。
徐晴旎磨了磨牙。
很好，他們不會再來攪亂自己的生活。
但也不能這樣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幸福。
鴿鴿鴿瑤：這女的發朋友圈也就算了，居然還發到我們舞團的群里，秀恩愛也要有個度啊，幾個意思？？
當初誰不知道她和周啟星是背刺了徐晴旎。
但因為背景夠硬，也沒人敢再他們面前嗆聲。
鴿鴿鴿瑤：你看到她手上的訂婚戒指沒有，還特意迎着燈，深怕有人眼瞎看不見呢
好大的臉：？？真訂婚了啊，我上次還聽莫妮卡說的
鴿鴿鴿瑤：對啊！！打扮得這麼用力了還是不及你十分之一，周啟星給老子去死！
徐晴旎又看一眼那對狗男女的訂婚照，頓時鬥志全燃。
她點開秦方慕的微信，備註名改為“親膚棉”，隨後想了想，點進他的朋友圈。
他的背景圖是一片黑色，內容僅三天可見。
沒意思。
回到對話框，徐晴旎飛速打了一串字。
好大的臉：秦董，我剛到家，現在還在消化下午的信息量
等了一會兒，並未等到男人的回復，徐晴旎回到房裏吃飯、看書、看劇，然後洗漱。
直到臨睡前，她抹完水乳，又看了一眼手機微信，秦方慕還是沒有回復她。
很好，可以。
她還是第一次遇見主動給別人發消息，人家根本懶得搭理。
徐晴旎躺到床上，又看了一眼那張膈應的訂婚照，她決定原諒秦方慕的高冷，放下她的姿態，得失心不能太重。
好大的臉：天啊，秦方慕你手機壞了！
沒想到過了幾秒鐘，對方還真回復了。
QFM：？
好大的臉：你手機肯定壞了，不然怎麼會你發我的消息我至今都沒收到呢？？
QFM：……
至少她要繼續保持這份互動，不能把場子冷下來。
好大的臉：對了我看到你們公司的珠寶品牌最近要辦一個珠寶展，會去很多有錢人和明星吧？
好大的臉：你懂我意思吧？（小兔子蹦蹦.JPG）
QFM：不懂
徐晴旎：……
她決定再次無視男人的態度，滿足自己的需求。
好大的臉：可不可以讓我也蹭個位子？我想拉點人脈，秦董你知道的，干我們這行的很需要拓展圈子(小兔子害羞.JPG）
其實上次打牌的時候，徐晴旎就留意過幾位阿姨是不是會對她的業務感興趣。
譬如現在世面上最流行的瑜伽和普拉提，他們也能提供課程。
莫妮卡工作室不僅僅有專業的舞蹈培訓，也提供健身娛樂的舞蹈班。
如果能成功開啟一條高端線路，為貴婦們提供私人、專業且昂貴的配套服務，那絕對是生財之道。
QFM：柳嬌也要去，這事你找她
徐晴旎看着屏幕，挑了挑眉，這男人說話還喜歡拐彎抹角的。
但至少情況是好的，他沒有拒絕。
而且她本來就在和柳嬌說著要去哪裏約會，也算一箭雙鵰了。
好大的臉：那就謝謝秦董啦（小兔子貼貼.JPG）
QFM：你哪來這麼多兔子
儘管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但徐晴旎可以想像，此刻浮現在男人臉上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好大的臉：聽說愛發這個兔兔表情的女孩都很可愛，秦董你說是嗎？
QFM：你相信就好
徐晴旎：……
很好，這天又給聊死了。
徐晴旎轉頭去給小嬌嬌發消息了。
呵呵，只要是有姐妹能辦到的事兒，還輪得到什麼男人哇！
手機另一端，夜色融融，書房的門開着一條縫，室內燈光仍未暗去。
秦方慕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再有什麼回應，就把手機擱到一邊，不再去管。
男人眉宇間帶着一絲疲憊，橘色光線爬上他性感的臉龐，也顯得有些淡淡的。
此刻，他似乎也沒有更多的情緒，卻偶然想到那幾隻在眼前不斷蹦躂的兔子。
那天她坐在牌桌前面，細白手腕抓着麻將，還掀着眼皮看他一眼。
秦方慕下意識皺了皺眉。
……
當天晚上，徐晴旎就找柳嬌約好了，兩人到時一起去珠寶展會的現場。
莫妮卡知道以後，眼神拉絲似得朝她看過來：“喲，我本來我還想能不能托關係進去轉一圈。”
“看來你和秦董的關係又進一步了？”
徐晴旎：“沒有，我不是認識他表妹了嗎？柳嬌會帶我進去的。”
莫妮卡也不再多問，笑說：“那既然你去了，我就不去了，也好騰出時間去做點其他事，哦對了……”
“總得戴點珠寶首飾撐撐場面，我回去把最貴的那套給你。”
說到這裏，她又想到一個有趣的八卦，揶揄道：“你知道秦家有一件稀世珍寶嗎？”
徐晴旎滿臉茫然：“什麼東西啊？”
莫妮卡神秘莫測地說：“有個傳言，好像叫做什麼‘鮫人之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