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蝙蝠俠跟她說話了！蝙蝠俠跟她說話了！！
艾米麗無法用言語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有多激動，當迷妹當了那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直接跟男神對話，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她已經在地上打滾尖叫了。
但危機尚未解除，現在顯然不是慶祝的時候，她想像自己在報導新聞，生生把情緒抑制下去。
剛才在截取遙控器的無線電訊號時，艾米麗意外發現了另一種電磁波，看振幅和頻率，是音頻訊號。
她馬上想到，會不會是蝙蝠俠和夜翼在用無線電通訊？
她不曉得為什麼布魯德海文的英雄夜翼會出現在哥譚，但既然他跟蝙蝠俠一起行動，說明他是自己人。
接着她從監控畫面見到蝙蝠俠和夜翼分別潛入了院廳，不由得心中一緊。
就算知道那是蝙蝠俠，可艾米麗還是會忍不住替他擔心——蝙蝠俠也是人，不像超人那樣擁有鋼鐵之軀，他中了子彈還是會死！
她希望自己能夠做點什麼。
電磁波其實是一種電流，經過振蕩器會變成高頻率交流電，產生電磁場，無線電訊號就是這麼誕生的，只要對上了電磁波的頻率及振幅，就能加入他們的頻道。
這一系列的操作需要一部無線電發射機來進行，控制室里正好有對講機，問題是蝙蝠俠的無線電訊號經過了加密，也就是數碼化編碼和壓縮，她必須先解碼和解壓縮才能複製他的電磁波。
解碼正是她的拿手好戲，她一邊在心裏說不好意思一邊破解了編碼，成功黑進蝙蝠俠的頻道。
——事態緊急，希望他不要介意才好，艾米麗可不想在偶像心裏留下壞印象，即使他不知道她是誰。
當然，她可沒有忘記先下載一個變聲app。
夜翼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看戲的意味：“所以，不是你認識的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市民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裏。】機械音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彷佛聲音的背後是個人工智能，【至少有十一個敵人，全部手持槍/械，院廳里有五……不，四個，首領在舞台上，另外三人分別把持着ACD三個出口，B出口沒人。】
她剛剛就是從B出口離開的。
艾米麗掃了眼其他的監控畫面：【三樓的電梯口有兩人；二樓一人在電機房，一人在電梯口；一樓的正門有兩人。】
艾米麗剛剛是走樓梯下去的，糊裏糊塗的避開了所有人，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蝙蝠俠一言不發的消化着接收到的資訊。
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突然闖進他的頻道，他打從心底里的不相信這個人——萬一他在說謊，遙控器的訊號沒有被截斷，一個不慎他們就會被炸上天。
所以他不能將行動建立在炸彈無法引爆的前提上，這等於把那麼多人的性命當賭注。
“我不管你是誰，這裏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蝙蝠俠警告道。
【我只是想幫你，蝙蝠俠。】
“我不相信你。”他冷漠的說。
艾米麗從屏幕里都能感受到蝙蝠俠那生人勿近的氣場，想要跟男神合作果然不是那麼簡單，她只能退一步了。
【沒關係，你可以繼續做你的事情，我相信你已經有一套計劃，那就當我不存在吧。】機械音透着一點人性化的無奈，【不過我得提醒你，三樓電梯口的那兩人向院廳移動了，在一分鐘后就會到達。】
不然她要跟蝙蝠俠說，我喜歡你五年了，一定不會對你說謊——嗎？他一定會把她當瘋子。
對方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欲，阿爾弗雷德連接不上，蝙蝠俠也拿這人沒辦法，他思考了幾秒鐘，轉身去外面的走廊迎擊那兩個歹徒——這並非出於對那人的信任，而是他需要切斷敵人的支援。
艾米麗笑了，看來她的話還是有參考價值的。
在敵人的視角里，蝙蝠俠就像會瞬移一樣，眨個眼人就不見了，但在艾米麗的天眼視角里，她看見蝙蝠俠向天花板射出鉤索槍，飛向半空再落下，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他的拳頭又快又重，讓敵人絲毫沒有反應的機會，艾米麗在心裏直呼帥氣。
處理了這邊，蝙蝠俠立即趕往下一個地點。
守在A出口的恐怖【…】份子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近，一條鉤索從上方降下，勾住他的肩，下一刻整個人被吊上天花板，他的慘叫悶死在拳頭的重擊里。
“蝙蝠俠！”有孩子在大叫。
——蝙蝠俠來了？該死的！
聽到叫聲的首領緊張的四處張望，好像黑暗騎士會突然從陰影里冒出來。
既然如此的話，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掏出一個遙控器，眼裏湧上瘋狂之色。
“就現在！”蝙蝠俠和艾米麗同時喊道。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他的身姿輕盈得不可思議，動作帶着令人着迷的美感。
“嗨，不如放下你手裏危險的東西？”
他穩穩的落在舞台上，在多米諾面具之下，漂亮的嘴唇上揚着，黑色的緊身衣上有一個藍色的大V，乍看就像一隻展翼的大藍鳥。
男人一愣，隨即舉起衝鋒/槍掃射，但子彈都被夜翼的翻滾躲過去，他拔/出背上的一雙短棍，藍色的電流發出滋滋的危險聲響。
不出一分鐘，夜翼在頻道里彙報：“我拿到遙控器了。”
“處理一樓和二樓的敵人。”蝙蝠俠簡潔道。
“了解。”
雖然想讓夜翼帶着炸彈離開這裏，但不清楚會不會有另一個遙控器，這樣太冒險了。
蝙蝠俠不喜歡冒險。
院廳右側的AB出口跟左側的CD出口相隔很遠，視野又有限，另一邊的恐怖【…】份子不知道AB出口的同伴已經被蝙蝠俠解決，他們只聽見了槍聲，進入警戒狀態。
院廳里的市民都暴露在槍口之下，令黑暗騎士的行動變得束手束腳，一旦恐怖【…】份子向人群掃射，必定會出現很多傷亡，只能逐個逐個解決，盡量不要打草驚蛇。
AB出口都被開通了，艾米麗再看一看其他監控畫面，一樓二樓也被夜翼清了場。
舞台上的炸彈仍然不安全，她要儘快疏散市民。
只剩下CD出口的兩個敵人了，她想了想，問蝙蝠俠：【你可以廢了他們的槍嗎？】
“可以。”蝙蝠俠下意識地回答，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得到對方的肯定后，艾米麗局部恢復了歌劇院的供電，控制舞台上的射燈射向AB出口，照出一條了逃生路線。
蝙蝠俠察覺到她的意圖，反應極快的射出鉤索槍，從院廳的右側高速移動到左側，同時扔出了兩個圓形的小裝置，底部的磁鐵自動黏上敵人手中的槍。
一秒后，小裝置發出一股高壓電流，電流沿着槍管竄上去，拼出了火花，被電得雙手刺痛的恐怖【…】份子鬆開了槍，兩把槍啪噠的掉到地上。
他在爭取時間的同時，艾米麗已經把通往劇院正門道路上沿路的燈都開啟，燈光清晰地給觀眾指引了方向，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對他們而言無疑是希望，人們也不管外面是否安全，總比跟炸彈待在一起強，爭先恐後的湧向出口。
明明是第一次合作，兩人卻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市民開始撒退，給蝙蝠俠一個極佳的發揮空間。
並非院廳里的每一個位置都在監控鏡頭的復蓋下，艾米麗必須集中精神才能捕捉到蝙蝠俠的身影——他突然現身又消失，下一秒在那邊出現，幾秒后卻在另一個畫面里冒出來，他從不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兩秒，難以想像他是如何在黑暗中如此靈活。
蝙蝠俠兩三下解決了僅余兩個恐怖【…】份子的其中一個，剩下的那人意志力異常驚人，明明手麻了還是掏出了另一把槍，是一把手/槍。
【你的九點鐘方向，小心！】
沒有細想，蝙蝠俠立即趴下，子彈擦着他的披風飛過。
見他躲開了，艾米麗揚眉：【不用謝。】
蝙蝠俠：“……”
他還是頭一回嘗試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着的滋味，這跟他平時的角色反轉了，很不習慣。
但蝙蝠俠的動作沒有一絲停滯，他扔出蝙蝠鏢，精準的卡在手/槍的槍口裏，當那個恐怖【…】份子想要把蝙蝠鏢拔/出來的時候，黑影已經來到他面前，帶着狠勁的拳頭打斷了他的鼻樑。
Allclear.
艾米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竟然真的被他們擺平了。
——她和蝙蝠俠！
她和蝙！蝠！俠！
和偶像合作的余蘊太強，艾米麗激動得在轉椅上不斷自轉，腎上腺素久久未能平復。
彼時蝙蝠俠已經消失在畫面里，她徒然想到什麼，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從控制室衝去院廳。
——這可是近距離跟男神見面的絕佳機會！
但是蝙蝠俠哪會待在原地等她，他還要趕着變裝，變回“布魯斯·韋恩”。
就在艾米麗氣喘吁吁的跑電梯時，他在三樓極速換回原本的衣服，然後不動聲色的加入人群。
期望能見到蝙蝠俠本人的艾米麗逆着人流而上，卻在院廳外面跟一早就被她丟下的男友碰了個照面。
“艾米麗？”男人眸光幽深，他目睹了對方從二樓上來，“你剛剛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