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老四人呢？
胤禟心裏很是複雜。
從前他同四哥是不親的,畢竟他們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說來話長。不過胤禟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他們之間之前關係不好主要還是怪當時的四哥太小氣了。
是的,那個時候的四哥實在是太小氣了，他不過就是把他養的小狗的毛給剃了，他這做哥哥的就直接把自己的頭髮給剪了——這合適嗎？哪個當哥哥的是這個樣子的？
“四哥，”胤禟忍不住出聲,“那個,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唔……四哥你現在的辮子還挺好看的啊。”
“你什麼時候瞎的？”許雯雯嗤笑一聲,“看過書上漢族的髮型嗎？那才叫好看呢。”
胤禟沒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這種回答,“啊？漢人的髮型？但我們是滿族……”
聽到胤禟的回答,許雯雯立刻轉移話題，轉而問起了別的事情，“你很喜歡銀子？”
“四哥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胤禟卻是不傻，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很喜歡漢人的髮型嗎？”
“這次來天津府的時候我帶來了八十萬兩白銀，就是為了用在治河上。”許雯雯彷彿沒有聽到胤禟的問題，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通過這幾天的實際勘察，最主要的治河工程還是清理河道淤泥，尤其是我們今天所到的筐兒港。”
“可去年已經徵發過徭役了，若是今年再徵發徭役恐引起百姓怨懟。所以我準備用我這次帶過來的八十萬兩白銀雇傭當地的百姓來清理河道淤泥，如此便一舉兩得，既不會影響天津府的運作,又不會引起民怨。也算是取之於王公貴族，用之於百姓了。”
“只是我很快就要離開天津府了，所以準備讓蘇培盛留下管着這些銀子,但是他對銀子這方面不是很熟，所以可以麻煩你回去教導一下他嗎？”
胤禟的瞳孔放大，要不是正被許雯雯背着呢肯定就得跳起來了，“我教他做什麼啊？四哥，你就直接讓我來管唄！”
“你管？”許雯雯輕笑一聲，“你不跟我一起走？”
“比起賣甜菜，我覺得在這裏為百姓做事更有意義。”
“不是賣甜菜，”許雯雯輕輕搖了下頭，“你忘了嗎？三月十八日是皇阿瑪的生辰。”
胤禟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滾圓，活像一隻捏住了脖子的大鵝。
……
翌日
知府李大人同這幾天跟着許雯雯出門實地考察的官員齊聚一堂，等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后才等到了雍親王的到來。
“具體的情況你們自己下去了解，”許雯雯坐在上位，伸手敲了敲桌子，“我便長話短說，只說要如何做。”
“首先，天津府的幾條流域，尤其是北運河，最主要的工程就是清理河底淤泥。本王不管你們淺鋪的人為何只剩下了幾個，本王只想看到從明天開始從筐兒港這裏清理河道淤泥。”
“河底淤泥多的地方率先清理，並在河道狹窄的流域旁修建減河。”許雯雯的視線從在場眾人面前一一掃過，“都是很簡單的工作，只要人力和物力足夠，到了今年夏天，這項工程就應該幹得差不多了。”
“不要以為這是小事，本王之所以來天津府親自勘察就是為了防止洪災決堤，造成百姓傷亡。”許雯雯頓了頓繼續道：“現在，拿起桌上的筆，我說，你們記。”
“清理河道淤泥，加固加高兩岸的河堤是防治措施。天津府流域眾多，要將這幾項工作常態化。”
“每天都要注意各個流域中的水流，如果突然斷流或者突然增大，並且水流中夾雜了大量的樹木草屑，那就說明上游可能已經形成了洪水。這個時候當地的官員要先採取緊急措施，讓兩岸的百姓先撤到安全的地方，確保不出現人員傷亡。”①
“汛期的時候氣候變化會頻繁，所以如果遇到頻繁打雷、閃電、暴雨的氣候，要提前告知河流周圍的百姓，並讓他們搬離河流附近。”②
“如果河道決堤，洪水沖向了兩岸，請記住，錢財什麼都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就記到這裏。下面我說說別的事情，”許雯雯稍微等了一會兒，看着紛紛停下筆的眾位官員，道：“我知道，將幾項工作常態化是很難的，因為缺錢。勸百姓們離開自己住的地方也是很難的，因為走了就沒錢了。”
“不過沒關係，缺錢這件事情，本王替你們解決。”許雯雯抬起胳膊拍了拍手，外面早就候着的蘇培盛立刻推開了門，幾個太監抬着大箱子上前。
胤禟從最後面慢慢走了進來，做足了阿哥的氣勢后從懷裏掏出鑰匙，彎下腰將箱子打開，露出了裏面白花花的銀兩。
“三月十八是皇阿瑪的生辰，本王原本要同九弟一起去皇阿瑪身邊。不過為了管着這些銀錢，讓這裏的各項工程順利運轉，九弟主動請纓留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胤禟用力挺直了胸膛，面上一派嚴肅，內里用牙齒緊緊咬住自己兩側的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直接笑了出來。
“以後錢財的事情便找他，”許雯雯沉下了臉，面色嚴肅，眼神如刀般從眾人身上滑過，“等我下次過來的時候，但凡他身上無端少了一根汗毛，你們便都下去做先帝的忠臣吧。”
胤禟怔了一下，扭頭看向許雯雯：四哥？你給我說的劇本里可沒這句啊！而且……而且……胤禟默默低下頭，不是很想讓對面那群官員看見自己臉上的傻笑。
他之後可是要做一個面無表情的九阿哥，讓他們一看到自己就覺得膽戰心驚從而不敢騙自己，怎麼能被他們看到自己臉上的傻笑呢？
……
……
翌日，許雯雯將這次帶來的大部分人都給胤禟留了下來，自己帶了幾個侍衛以及蘇培盛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出發了。
“四哥，”胤禟拉住許雯雯的手輕輕晃了晃，“你說的昂，到時候一定要親自來接我。”
“你還怕我把你扔在這裏不成？”
胤禟沒理會許雯雯的冷言冷語，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四哥，你之前說的和我一起給皇阿瑪準備的生辰禮是什麼呀？”
“你還記得那天那幾個商人嗎？”
“記得啊，怎麼了？”
“你管的那八十萬兩從哪裏來的？”
“哦！”胤禟驚呼一聲，感覺自己有點明白了，“那些商人他們也想要四哥你們府上做的盲盒，對嗎？”
許雯雯輕輕點了下頭。
“那這樣的話，我們這邊把錢花出去了，那邊又賺回來了？”胤禟伸手撓了撓頭，心下還有些疑惑：“可是，這跟我們送的禮物有什麼關係啊？”
許雯雯伸手摸了下胤禟的腦袋，“再想想。”
“我想不出來。”
“那就慢慢想。”
“四哥……”
“你聽着，”許雯雯不為所動地打斷了試圖在她面前裝可憐的胤禟，叮囑道：“所要工程的造價一定要派人問當地的百姓，自己將這些賬目都記下來。當地的官員說什麼都不要輕易相信，他們要多少錢給多少錢，先將所有的工程都做完。在那之後才是清算那些不作為、亂要錢的官員的日子。先現在先做事，防止洪水發生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胤禟用力點點頭，“明白！”
“自己心裏一定要有數，”許雯雯沉默了幾秒，還是出聲囑咐道：“還有，不許去青樓。如果有官員帶你去那種地方，直接讓侍衛將他拿下，等我回來了就讓人閹了他，知道嗎？”
胤禟白凈的小臉蛋瞬間染上了一層紅暈，“什，什麼？四哥，我，我才不是那種人呢！”
“你最好不是，”許雯雯輕輕哼了一聲，“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不然我連你一起……”
沒等許雯雯說完話，胤禟轉過身撒丫子就跑。
……
……
三月十四日，康熙第三次南巡到達了蘇州。
上午，康熙巡視了蘇州附近的河流。下午，康熙將蘇州的官員叫過來批評了一番。
晚上，梁九功小步子跟在康熙身後，隨着康熙在這蘇州城裏轉悠。
“朕上次來蘇州是什麼時候了？”
“回皇上的話，這應該是第三次了。”
康熙輕輕點了下頭，“這蘇州城瞧着比上次熱鬧了許多。”
“是啊，”梁九功笑着道：“皇上，尤侗大人又來尋了奴才，問奴才皇上您今年的生辰要如何過。”
康熙停下了腳步，也沒有回答梁九功的話，朝着前面擠了一堆人的地方抬了抬下巴，“讓人去瞧瞧，前面賣什麼呢？擠這麼多人？”
“嗻。”梁九功連忙應下，扭頭朝着後面跟着的其中一個侍衛上前去瞧瞧。
沒過一會兒，那侍衛便從人堆里擠了回來。
“回皇上的話，那裏面是個商人，正在展示盲盒。”
“盲盒？”康熙以為自己聽錯了，“是老四過年的時候賣的那個盲盒嗎？”
那侍衛把腦袋壓得更低了一點，“回皇上的話，那人說重做的盲盒裏只有一個與皇上同款的兔子圖案，並且這些盲盒要賣三千兩一個。”
康熙：？？？？
“老四人呢？”康熙立刻扭頭看向了梁久功，“他現在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