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和你做好的約定
冬季舞會夜秋雨玩的很開心，狄亞倫也履行承諾，回來之後帶她和夜茜茜去了一趟歡樂谷，滑雪的興奮中夜秋雨忘記了一切煩惱。
天色已晚，一天的歡樂時光也在愉快中結束。
狄亞倫看着頭枕着他的腿睡得很香的夜秋雨，嘴角微微彎起一抹笑意。
她今天玩兒的很瘋，也的確是玩累了，才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夜茜茜則靠在狄亞倫的另一邊，偎在他的懷裏熟睡。
“車慢點兒開，越慢越好，不用急着回去。”
狄亞倫吩咐司機，又怕吵醒了一大一小兩個姐妹，聲音很輕十分低柔。
“知道了，狄先生。”
司機點了下頭，把車速降到最慢。依照目前的這個車速，開回狄家大宅怎麼著也得一個半小時，不過狄亞倫就是希望時間過得越慢越好。這樣他可以更多的和夜秋雨姐妹倆相偎在一起，不必去考慮在這之後還要面對的那些事。
“哥哥……”
夜茜茜細細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狄亞倫的思緒，低頭看她，小丫頭正瞪着一雙大眼睛瞅着狄亞倫，伸出小手輕輕握住了狄亞倫的手。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么？和茜茜說說好不好？”
夜茜茜的話，把狄亞倫逗笑了。
“你個小丫頭，能懂得什麼呢？”
“我什麼都懂呀！比姐姐懂得還多呢！”
夜茜茜有些抗議狄亞倫給她下的定論，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看法，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娃娃。
“哦？你都比姐姐懂多少？說來聽聽好嗎？”
狄亞倫輕鬆的一句話，就把夜茜茜的追問給變成了反問。
“我……我知道哥哥現在有些煩心，可是姐姐卻不知道。”
聽聞夜茜茜此言，狄亞倫神色微微一怔，隨即又有些掩飾自己情緒的笑了笑。
“胡說，我沒有煩心的事。”
“又，就是有！”
夜茜茜堅持自己的看法，她雖然不是很明白，可是憑藉小孩子的感知，能夠感覺到狄亞倫的情緒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哥哥剛才有嘆氣呢，我也是聽到了你的嘆息聲，所以才會從睡夢中醒來。”
說到這兒，夜茜茜扁了扁嘴似乎在想什麼。
“嗯……我……其實也是在夢裏聽見的，然後一下子就醒了，沒想到真的看到哥哥嘆氣了。所以我覺得哥哥現在一定很煩，不然你怎麼會這樣呢？”
都說小孩子的觀察是很敏銳的，因為心境純潔，眼睛看到的東西也相應清澈。面對夜茜茜這樣的說法，狄亞倫覺得他如果不承認，夜茜茜也一定會不停追問的，小丫頭好奇的很。
狄亞倫輕撫着夜茜茜的頭，他沒想到小姑娘會有這麼強烈的感知，還以為她和夜秋雨一樣睡得很熟，才不知然的把情緒徹底外露，然後被夜茜茜見到了。
“最近公司忙，當然會有些煩心了。不過這些都不是你小孩子可以明白的事兒，孩子還是做個孩子比較好，知道的太多會很累的。”
夜茜茜很快就要過十一周歲的生日了，年紀稍微兒的大了些，而且還經歷了那麼多本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所經歷的事，對於狄亞倫的某些舉動和言語，多少還是能感覺到什麼的。
“哥哥需要我和姐姐說什麼嗎？比如說……告訴姐姐你現在很累了？”
狄亞倫輕笑了笑，他不想讓夜秋雨知道太多的事。
“的確有事需要你去做，而且這件事，也只有小丫頭你才能辦到。”
“什麼？是什麼？”
夜茜茜的眼裏流露渴求的神色，她真的長大了，也明白了一些事。
“不論任何時候，都替我好好照顧你姐姐，能做到么？”
狄亞倫的話讓夜茜茜愣住了，她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笑着點了點頭。
“嗯！只要是哥哥希望的事，茜茜都能夠做到！而且姐姐是我姐姐，茜茜照顧姐姐是應該的，因為姐姐也一樣在照顧茜茜。”
儘管夜茜茜還是個小孩子，但是那份責任感已經十分強烈了，狄亞倫沖她偉笑了笑。
“我相信小葉子，一定會做得很好。”
狄亞倫知道，他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夜茜茜再怎樣比同齡孩子經歷的多、成熟的多一些，也畢竟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承擔得起那麼多擔子？
不過親耳聽到夜茜茜說這種話，至少可以讓狄亞倫心裏感覺好受一些。
“我……我其實，也想和你們去玩兒，行不行呢？”
夜茜茜用一副乞求的眼神望着狄亞倫，她是因為知道了夜秋雨和狄亞倫兩個人要去倫敦的事，所以才想跟在兩個人身邊，只是希望能夠有更多時間和狄亞倫相處在一起。
“你也想去？”
狄亞倫問着明知故問的話，夜茜茜點了點頭，更加用力地握緊狄亞倫的手。
“嗯，很想。我……我想和哥哥相處的更久一些，可是……哥哥總是會和姐姐……我……”
這時候的夜茜茜，顯得比平日裏的她更加成熟許多，狄亞倫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好吧，既然小葉子希望，那麼倫敦之行咱們三個人一起去。”
“真的嗎？”
夜茜茜眼睛忽地變得鋥亮，嘴角掩飾不住開心的弧度，揚起小腦袋望着狄亞倫。
“是，是真的。”
狄亞倫沒有再說得更多，既然承諾給了，那些不停地給對方吃定心丸的事變得無所謂了。
“噢噢！太好咯！”
得到狄亞倫的應允，夜茜茜開心得忍不住歡呼起來。但是她的動作卻很小心，聲音也壓到十分低，免得吵醒了夜秋雨。
“答應你了，也能安心睡覺了吧？”
狄亞倫反手輕握住夜茜茜的小手，把自己心底的溫暖傳遞給她。夜茜茜笑嘻嘻地點了點頭，她知道狄亞倫不會說謊話騙小孩。
“什麼時候去？我在電視上看到，說是那個倫敦總是霧蒙蒙的還會隨時下雨。還有……還有，可以在森林公園裏喂松鼠，我也想要！”
夜茜茜越說越興奮，路燈照進車裏，看着她雙眼迸射出的那抹激動和渴望，狄亞倫知道去倫敦的決定不能再拖延了，應該帶她們兩個人一起出去玩兒。
“下周，怎麼樣？不過……天氣有些冷，可能看不到松鼠，更不要說喂松鼠了。”
“啊？”
一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小激動興奮抖的夜茜茜，明顯有一些小失望。不過很快，她就立馬打起精神，嘴角又彎起大大的笑容。
“就算看不到也沒關係，而且……你說的是可能啊，又不是肯定看不到！我想……一定可以看到的，看不到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能夠和哥哥姐姐在一起！”
夜茜茜一口一個“哥哥”和“姐姐”，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他們真的是一家人，是親兄妹。或許在小孩子的心裏，她還不能完全理解他們的這種扭曲關係。
一想到這些，狄亞倫心裏就很難受。他曾經是抱着怎樣的心態？居然對一個才十歲大的小女孩兒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放心吧，就算看不到也沒關係，到時候我會想盡辦法讓松鼠先生出來和你見面的。”
“真的嗎？這是真的啊？”
夜茜茜原本想要放下的希望，又被狄亞倫給點燃。
“嗯，是真的。我一定會實現你的願望，讓你給松鼠先生餵食的。”
狄亞倫笑了，夜茜茜卻嘟着小嘴兒。
“那萬一要是個松鼠小姐呢？或者松鼠奶奶啊、松鼠孩子……”
夜茜茜煞有介事的猜想，讓狄亞倫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兒。
“總之啊，只要是松鼠不就可以嗎？”
“不是啊！我是女生，最好是能喂到松鼠帥哥嘛！”
夜茜茜眼底充滿了幻想，小女生的情懷竟然在她眼中乍現。恍惚間，狄亞倫似乎見到了已經十七八歲的夜茜茜，不過想一想也不是很久遠的事情，幾年時間一晃就會過去。
“松鼠帥哥就松鼠帥哥，我一定滿足你的願望。”
狄亞倫再次做出保證，夜茜茜露出可愛的笑臉，縮着脖子開心的笑着。
“繼續睡一會兒吧，等到回去之後我會抱你回房間的。”
“好啊！”
只要是狄亞倫的親密，夜茜茜都很受用，嘴角帶着笑意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輕撫着夜茜茜的頭，狄亞倫目光看向車窗外。他能夠把這對兒姐妹留在身邊的日子越來越短了，得儘快下定決心，讓他們遠離這個喧囂之地才行。
心這樣想，突然痛得狄亞倫似乎快要嘔血一樣。離開夜秋雨和夜茜茜，好像抽掉他的筋砍碎他的骨頭，整個人似乎都沒有辦法呼吸。
“必須要做的事，就不要再去猶豫。狄亞倫，你要清楚的知道，過多的猶豫，最終智能為她們兩個人帶來不幸。”
心中一遍又遍的告誡自己不能動搖，狄亞倫臉上剛剛面對夜茜茜時的笑容不見了，替而代之的是一抹無法排解的憂鬱和難過。
狄亞倫慢慢收回視線，看向從始至終都睡得很安穩的夜秋雨。他知道夜秋雨一定是完全相信他做出的承諾和那份感情，現在絲毫沒有戒備特別放鬆。
微微眯起雙眼，狄亞倫強忍住心中難受的情緒。即使很想留下、即便是如此深刻的想要留住，也不能太過於自私，不為夜秋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