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也不是什麼禁忌。”乙骨憂太撓了撓臉，“就是我們五條老師也叫這個名字。”
“五條老師？”黑澤里奈聽夏油傑跟她講過御三家，五條悟的名字卻是沒聽他說過，“所以他叫五條悟？他在你們咒術界很出名嗎？”
“對，五條老師是最強的咒術師，也是我們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一年級班主任，實力強，長得帥，對學生也很有耐心，幫了我很多。”
乙骨憂太對將他從泥潭中拉起來、引領他走向一條截然不同的前路的五條悟無疑是相當感激和崇敬的，一說起五條悟就有點收不住。
黑澤里奈聽了一耳朵的彩虹屁，恍然：“真是個強大又靠譜的老師啊！”
黑澤里奈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成熟穩重、人狠話不多的老師形象。
乙骨憂太可疑地停頓了一下，用“靠譜”來形容五條老師，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狗卷棘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雙手在身前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叉：“木花魚！！！”
伊地知默默低頭，用手帕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五條先生的實力的確是很靠譜的存在，但是五條先生本人和靠譜這個詞並不怎麼能搭得上邊啊。
在廚房門口旁聽的夏油傑，也狠狠抽了抽嘴角，額頭上落下三條黑線。
悟......靠譜？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黑澤里奈掃過他們的表情，遲疑地問：“我又說錯了嗎？”
“五條老師為人比較隨性。”乙骨憂太委婉地解釋道。
“這樣啊......”黑澤里奈點點頭，開始思考起了夏油傑給悟咪起這個名字的原因，難道他們兩個有什麼交集或者過節不成？
“哎呀！”想到一半，黑澤里奈感覺頭頂上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踩了一腳。
是悟咪，它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了沙發靠背上，在上面轉了一圈，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對某個叫“悟”的傢伙有點意見，深覺它這隻貓貓也被誤傷了，於是給每人的頭頂都來上了一爪子，最後一jio就踩在黑澤里奈頭上。
黑澤里奈把悟咪抓下來，拍了拍它毛茸茸圓嘟嘟的肥屁股——由於手感太好她忍不住多拍了兩下：“悟咪，不可以調皮，有客人在呢。”
“喵！”被打屁股的悟咪不敢置信。
貓貓這麼可愛，怎麼可以打貓貓？
太過分了！
悟咪氣咻咻地鼓起了貓臉，然後黑澤里奈也享受到了和夏油傑相同的待遇，被悟咪撓了一爪子。
貓貓傲嬌扭過腦袋，用屁股對着黑澤里奈，架在鼻子上的小墨鏡滑下去一小截，冰藍色的眼睛在沙發上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屈尊降貴般抬起爪爪，跳到了乙骨憂太的身上。
乙骨憂太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抱住悟咪。
悟咪大爺似地癱在乙骨憂太身上，雄赳赳氣昂昂地抬着小貓臉，朝黑澤里奈釋放挑釁的貓貓光波。
哼哼，女銀，看到了吧？本喵大王可是很受歡迎的！
要是再敢對喵大王不敬，它就要離家出走啦！
黑澤里奈：“......”
黑澤里奈看懂了悟咪的小眼神，從抽屜里拿出一盒毛豆泥生奶油喜久福。
“好吧，既然如此，這麼好吃的喜久福我就留着自己享用吧！”
悟咪：“！”
是喜久福！還是它最愛吃的毛豆生奶油口味！
悟咪眼睛都直了，能屈能伸地跳到黑澤里奈身上，小爪爪拉衣擺，還翻出白白軟軟的小肚皮給摸，可會了。
黑澤里奈拿着喜久福，擼着貓貓露出勝利微笑。
她就知道，毛豆泥生奶油喜久福就是悟咪誘捕器！
伊地知：“......沒想到它也喜歡吃這個口味的喜久福。”
黑澤里奈聽出了伊地知的言下之意：“還有誰也愛吃？”
“五條老師也愛吃。”乙骨憂太若有所思，“悟、咳，悟咪和五條老師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啊？”悟咪這個名字，真的有點燙嘴！
“我也不是很清楚。”黑澤里奈半真半假道，“我最開始是在下水道遇見它的，它幫我收服了下水道的咒靈就不見了，然後我又在澀谷街頭的喜久福店裏看到了它，老闆的說法是......”
黑澤里奈把老闆和難纏的大客戶之間的故事說了一遍。
說完后，看着大家面面相覷的表情，黑澤里奈忽然福至心靈：“那位客戶不會就是五條悟先生吧？”
大家默默點頭，然後努力憋笑。
哈哈哈五條老師到底幹了什麼啊？買個喜久福都能把老闆整怨念了，還弄出了個咒靈出來！而且還是同樣白毛藍眼、戴着墨鏡、愛吃喜久福的五條貓貓版咒靈！
笑死人了！回去以後絕對要在群里好好宣傳一下！
黑澤里奈：“......！”
難怪當時走出店裏之後夏油傑笑得那麼誇張，難怪要給悟咪起這個名字，原來他早就認出來老闆產生怨念的對象就是五條悟啊！
“對了，黑澤小姐。”乙骨憂太想起了什麼，“你為什麼會給這隻咒靈起名叫Satoru啊？你以前是見過五條老師，覺得悟咪和他長得很像，所以才這樣起名嗎？”
黑澤里奈：“......”
說實話，她在乙骨憂太說這句話之後才知道，原來悟咪和五條悟長得也很像。
都怪夏油傑！他起名一時爽，自己卻是不得不圓謊火葬場了。
黑澤里奈：“沒有，我沒見過，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悟咪和五條先生長相方面也有相似之處呢。就是我看到它的那一剎那，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了Satoru這個名字。”
“原來如此。”乙骨憂太沒有懷疑什麼，“畢竟是因為五條老師而誕生的咒靈，有什麼特殊情況也都挺正常的。”
狗卷棘贊同點頭：“鮭魚！”
黑澤里奈見他們的反應，總算知道為什麼夏油傑要讓她把下水道收服一級咒靈的事情往悟咪身上推了。
大概是因為五條悟在他們咒術界是很厲害的戰力天花板，所以和他關係密切的咒靈，即使表現出某些和普通咒靈不同的異常也屬於正常情況。
於是黑澤里奈身為三級咒術師卻祓除了一級咒靈這件事，就算這樣揭過了，不過伊地知還有一個問題。
“黑澤小姐接觸過咒術界嗎？或者認識某位咒術師？感覺您對咒術有一定的基礎和了解。”
要是一個全然沒接觸過咒術世界的普通人，忽然覺醒咒力看見了咒靈，肯定不會像黑澤里奈這樣表現得這麼平靜。
伊地知曾經接觸過幾個半路覺醒的咒術師，黑澤里奈的反應和他們很不一樣，她似乎擁有一位引導者，告訴她有關咒術和咒靈的知識。
但是這個引導者知道的咒術相關的事情似乎也不是很多，否則黑澤里奈不會今天才聽說五條悟的名字。
伊地知看得出來，黑澤里奈聽他們說起五條悟的存在的時候，臉上的茫然不似作假，她是真的不知道。
面對伊地知的問題，黑澤里奈緩緩眨了下眼睛，知道關鍵時候到了，她發揮出她畢生的演技：“嗯，也算是有過一次交集吧。十二年前的時候，我遇到了一次咒靈襲擊。”
黑澤里奈把她小學的時候坐校車去學校、結果校車突然失控、是一個穿着高專校服的少年及時趕到、救了整車人的經歷說了出來，再移花接木一番。
“你們能查得到當時的事情嗎？我一直想對那位救了我們的大哥哥說一聲謝謝，但很遺憾我一直沒有辦法得知他的名字。”
黑澤里奈這麼問自然不是想知道這個，她在看到夏油傑的時候，就認出了當年救人的就是夏油傑了。
她只是想先試探一下，他們對於當初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這樣的話她也好把握分寸、繼續編下去嘛。
“可以的。”伊地知仔細問過黑澤里奈事發時的時間地點，輸入關鍵詞后，很快就找到了當年處理完祓除咒靈的任務后，遞交上來的任務報告的電子版存檔。
看清右下角處龍飛鳳舞的簽名，伊地知突然愣住。
“可以讓我看看嗎？”黑澤里奈嘴上問着，身體已經湊了過來，快速在平板上掃了一眼。
很好，只有很簡單的時間地點，咒靈等級，以及任務完成人的簽名，她待會兒可以自由發揮了！
“原來當初救了我們的人叫夏油傑？”黑澤里奈故作驚喜，“他現在還好嗎？我能和他見見面，當面和他道謝嗎？”
夏油傑這個名字一出，在場瞬間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