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只有白月光3
沈芊面無表情看完粉圈撕逼,就藏好手機下樓了。
誰能容忍自己在網上被人臭罵,她想讓經紀人刪掉,可簽約的大公司演員無數,她也不是主捧top,求人還不如求自己。
她手上有很多聯繫營銷號的方式,只要用錢就能解決,可惜她沒錢也沒手機。
她系好圍裙問管家:“我可以收快遞嗎?”
管家:“少爺有潔癖,不喜歡莫名其妙的東西出現在別墅,您缺什麼可以直接說。”
她……她需要個假手機模型。
沈芊道:“我想要點電容膠……放心,是美容用的。”
管家查了一遍貯藏庫和工具室:“抱歉,矽膠可以嗎?”
矽膠真不行,雖然手感和皮膚很相似,但只適用於技術不精密的屏下解鎖。
沈芊忍痛道:“弄點矽膠試試也行……海魚運過來了嗎,我去準備明天的早餐。”
管家沉默片刻,告訴她:“少爺說,從明天開始不吃魚了。”
好吧……男人心海底針,猜不透。
正好早上的魚排還沒倒進垃圾桶,沈芊切了一小塊晏衡沒碰過的,仔細嘗了嘗:
……好腥,yue。
系統:[原因是你殺魚太變態了,把老闆嚇到了]
沈芊:可我還沒發揮本職的十分之一。
系統:[憋住,把老闆嚇跑路拿不到提成,要知道在劇情後期舒怡薇傳出訂婚緋聞后,晏衡嫉妒心大起,豪擲千萬給她送車送鑽戒,你要是演得可憐點,他說不定良心發現給你錢呢。]
數了數一千萬有多少0后:……
她每天可以擦十遍地板!
天剛擦黑的時候晏衡就回來了,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別墅的人都低着頭不敢說話,一回家就進了健身房,一個多小時后才出來沖澡。
沈芊擺好餐盤,就見他上半身裸着出來,脖子上搭了條浴巾,頭髮半濕,幾縷黑髮慵懶地垂下來,小水珠落在腹肌上,緩緩流進褲腰帶里。
沈芊突然很感激組織,不僅給她接近錢的機會,連男配的身材真都這麼好,一飽眼福也不錯。
系統幽怨地飄出來:[怕你再點男模,附贈的脫敏治療]
注意到沈芊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晏衡嘴角扯起譏諷,在餐桌旁坐下,嫌棄地掃了眼滿桌的菜,筷子一扔:“我剛健身完,你就給我吃這麼高熱量的東西?”
沈芊看了眼桌上的奶油蘑菇濃湯、牛油果奶昔和德國香腸。
唔,確實很高,但這些都是白月光誇過的菜品啊。
晏衡外表冷漠陰沉,早年居然會在手機上寫備忘錄日記,有照片有文字,斷斷續續記載了白月光讚不絕口的的菜品。
沈芊拿紙筆記錄分析了一個下午呢。
將熱量炸彈都撤下去,沈芊用無糖酸奶拌了點椰片,撒上烘烤燕麥,切了點青提藍莓作點綴,放上兩隻蛋白棒,最後配了一杯冰咖。
沈芊端上桌后,晏衡驚訝地抬起眼皮,保持着高冷的挑揀,嘗了口冰咖,流露出一點懷念的表情。
他用銀勺攪了半圈,味道和記憶中的幾乎一樣,甚至還放了椰片,也是舒怡薇自傲過的小心機口味。
小替身貼心起來真不錯,他不免多看了幾眼沈芊:“繼續保持。”
“謝謝。”
老闆滿意了,沈芊也很滿意,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這是舒怡薇的私房減脂餐,不是什麼美味佳肴,但摻雜了葡萄般酸甜的少年情懷,就顯得格外可口。
小樣,她還拿捏不了暗戀中的男人么。
飯後一小時。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沈芊已經主動配好了胃藥,順便問管家:“少爺還沒犯胃病嗎?”
王管家一愣:“什麼意思?”
這時他接到了內線電話,那邊的人嗓音壓抑,透着一股疼痛難忍的虛弱:“胃藥,送上來。”
管家震驚地看着沈芊:“你怎麼知道?”
酸奶:酸性,葡萄:酸性,藍莓:涼性,一個多小時的鍛煉后又是高濃度冰咖,父親對私生子的偏愛讓晏衡危機感很重,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忙起來顧不上吃飯,胃早就被折騰壞了。
她本想提醒的,但晏衡吃得滿意,沉浸在甜味回憶中,何必上趕着討人嫌。
沈芊端着托盤上樓,禮貌敲了門之後才進書房。
晏衡在辦公,帶着銀邊眼鏡,頭髮都沒精打採的,襯衣口子解開了三顆,露出冷汗淋漓的胸膛和鎖骨,在晚間的燈光下閃着細碎光點,硬撐着坐在桌前。
她將熱水遞給他:“胃酸分泌過多,平躺會比坐姿舒服點。”
晏衡半撐額頭,一扶鏡框,銀光在晦暗的光線中一閃:“你連這都懂?”
沈芊:“畢竟物是人非,再好的胃也消化不了情懷畫的大餅。”
回想舒怡薇下午的態度,晏衡臉色古怪起來:“少打莫名其妙的心思說怪話,出去。”
沈芊拿起托盤:“可能您誤會了,您以前的腸胃當然食無顧忌,還是要以健康為主,晚安。”
門在晏衡面前關上,許久都沒有動靜。
吃過葯后不適感逐漸消退,晏衡瞟了眼鐘錶,合上沒看完的文件,還是準備休息了。
沈芊,有些奇怪。
她居然沒主動湊過來撒嬌,也沒借口留下照顧他,居然真走了,一點多餘的造作都沒有。
他上個月拿下未來幾年會重點開發的商業街,這事沒告訴他爸,只有公司高層和他母親知道,那消息怎麼漂洋過海傳到了意大利?
晏海絕對沒這個腦子去打探,他只會吃現成的。
難道是晏嫣?
晏衡對他這個管不住嘴巴的嬌蠻妹妹十分頭疼,高中不好好學習只會追星,打不得罵不得,一發脾氣就離家出走,母親有心臟病不能刺激,小丫頭還是作業太少了。
他直接給晏嫣打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那邊在放弱智電視劇,小姑娘甜甜的聲音傳過來:“哥怎麼啦,我寫作業呢。”
晏海沉聲:“你是不是把商業街那事拿出去炫耀了?”
那邊頓了頓,外放的電視劇立刻沒了,晏嫣嗲里嗲氣地撒嬌:“哥哥!你怎麼這麼不信任我,我只是在閨蜜團淺吹個小牛…”
圈子就這麼大,聯姻合作人情複雜,二代們正經東西懶得學,小道八卦倒是靈通得很。
晏衡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仍抱有一絲期冀:“你身邊有和舒小姐關係好的人?”
晏嫣:“沒有,我最討厭裝逼的女人了,哥我真不理解……!”
晏衡不喜歡聽人抱怨,直接掛斷了電話,但那句“胃不好,消化不了情懷的大餅”突然跳進腦海,混合著不願深想的猜測,他臉色逐漸沉下去。
沈芊,越矩了。
就算他和舒怡薇有間隙,那也沒有她插嘴的份,拿了錢就應該老實點,少打有的沒的算盤。
為了耳根能少點茶言茶語,有必要嚇唬一頓。
其實沈芊一出門就後悔了,早知道她就該在杯子裏下點安眠藥,趁機留下來哄晏衡睡着,不說偷指紋,在晏衡手機上錄入她的指紋都可以。
後悔死了,下次一定找機會。
第二天是周末,晏海出卧室比平常晚了半小時,早飯後他讓沈芊去換衣服:“在家被關了快一周,是不是很難受?”
沈芊:“倒也沒……”
晏衡:“帶你去個地方。”
一直到上了車,沈芊都不知道晏衡打得什麼算盤,看着車窗外風景逐漸空曠,遠處山脈起伏,似乎世界只剩下一條公路,她忍不住問:“晏總要帶我去哪?”
晏衡:“實彈射擊俱樂部。”
這時車停了,沈芊被慣性一甩,腦袋撞在車玻璃上,又痛又害怕:“你要對我幹什麼,殺人滅口?”
晏衡似笑非笑:“對。”
沈芊:“!!”
這傢俱樂部的負責人認識晏衡,早知道他預約后就來迎接:“晏總好久不見,怎麼今天還帶了女伴?”
負責人叫蔣磊,看了眼驚慌失措的沈芊,笑嘻嘻道:“嚇着了吧,不過沒關係,晏總是好人。”
然後和晏衡小聲:“真有艷福啊,太漂亮了,她是誰?”
不得不承認,沈芊確實好看,哪怕是淡妝,只穿了簡約的米色套裙,微卷的及腰長發,一對光芒微閃的鑽石耳釘,唇蜜很淡,反而更襯托她流暢的臉型和精緻立體的五官。
晏衡看了眼沈芊,淡淡道:“不火的小演員,沒那麼誇張。”
蔣磊以為自己看透了玄機,一臉我懂的表情:“怎麼沒聽說過你有了女友,這臉這身段半年就能捧成頂流,金屋藏嬌是吧。”
被晏衡瞪了一眼,蔣磊笑嘻嘻道:“行行行,我不說了。”
俱樂部展覽室的牆上掛着各種型號的槍,沈芊被晏衡摟着肩,湊近能聞到他手上剛碰了什麼東西帶上的鐵鏽味,她一皺鼻子,快昏厥過去了。
晏衡瞥見她的表情,嘴角一扯。
他見過的女孩基本不對槍擊遊戲感興趣,連舒怡薇也不懂他這種愛好,還建議他心理壓抑久了,不如去看心理醫生。
晏衡無比介意她和晏海說笑還不承認,在生日那天帶她來了次靶場,陰着臉上膛射擊,當場嚇得舒怡薇臉色蒼白。
往後一個月,晏海果然沒敢和舒怡薇聯繫。
他用同樣的方法嚇跑很多纏着他的鶯鶯燕燕。
五十米外立着靶,晏衡隨手拿起一桿槍,上膛,瞄準,發射,正中八環。
一股硝煙味在空氣中淡淡散播。
沈芊似乎被嚇壞了,臉色更加慘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救命,這場景讓她夢回殺手夏令營,一天一千發子彈,90%沒進九環會被罰500個掌上壓,當年她剛進營地技術不好,差點被教練弄死。
高強度訓練的回憶讓她肌肉酸痛,比剛考完的學生重生到高一繼續聽物理課還絕望。
“可不可以去外面等你,我要吐了。”
沈芊腿已經虛了。
晏衡有點愉悅:“不行,除非你十發全進九環。”
沈芊欲哭無淚:“我做錯了什麼?”
晏衡捉住轉身想走的她,力氣之大讓她無法掙開:“你讓我不高興了,嚇嚇你。”
沈芊:“???”
難道是昨晚那句“再好的胃不好消化不了情懷”讓他覺得白月光被冒犯了?
這麼維護也沒見白月光關心幾句他的胃。
沈芊氣得端起槍,晏衡嘲諷道:“不會別裝……”
話沒說完,沈芊已經熟練地不能再熟練地上了膛,瞄準靶心,扣下了扳機。
“砰!”
晏衡隨之看去,替她調整姿勢的手在空中頓住了。
正中九環。
沈芊失望地搖頭,嘟囔了句:“怎麼沒中靶心……廢了廢了,好久沒練手藝生疏了。”
找回狀態后她換了副子彈匣,重新上膛射擊。
除了第一發九環,其餘全部正中靶心。
晏衡的臉色越來越鐵青。
沈芊放下槍,明知故問:“您看好了啊,我也就隨便打打,您怎麼不說話了?”
她笑起來:“哦想起來了,您說要嚇唬我,什麼時候嚇唬呢?”
晏衡索然無味地放下槍:“不玩,沒意思。”
沈芊:“晏總,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