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當初,郁月是怎麼對這幾人的?
陸空雪築基時,每天服用歸元丹,強壓筋脈靈力枯澀的痛苦,把壓制的修為,拿出來供給郁月。
孟金寶被當誘餌,引走雲連山的妖獸,打妖獸所得,全部上繳。
李沂靈台被種吸血藤,掏空他的根本,他不知情,每日去登仙閣領取任務,供給靈石。
除此之外,還有無盡的打罵,但凡有人想逃,就是一頓鐵鏈伺候。
再看留影證據,郁月為了提升修為,殺了不少無辜修士,搶奪資源與修為,極盡殘忍,令人髮指。
王培天認為,不談隨意仙宗怎麼樣,是個明眼人,都要棄暗投明。
只是,在他問完郁月“配不配”的問題后,除了孟金寶,另外兩人神色如常,沒有被煽動。
陸空雪只問關鍵:“王尊者可知我師尊去哪了?”
王培天:“她自己長着腿,能去哪我就不知道了,”他面孔親切,“但我知道,你們能去更好的宗門。”
孟金寶盯着他,雙目跳動火苗,死死攥着拳頭,青筋浮起。
王培天:“?”
看着被他的神力拍裂的桌子,王培天皺眉,這小子,該不會要打他吧?
還好,陸空雪按住孟金寶的肩膀。
他接收信號,低着頭,猛地跺腳,嚎啕大哭:“啊啊啊太可恨了!原來師父一直欺騙我們!”
王培天放心了,就知道都是聰明人,不至於想不開。
如此,他又說:“按你們的資質,可以進六大仙宗,你們和衡山接觸的多,衡山公平公正,能給你們找好的師尊,拜入唐尊者門下,也不是不可能。”
他話說著說著,孟金寶乾嚎得更大聲,簡直要干穿耳膜。
王培天耳朵里咚咚響,也不想着拉攏了,只想快點送人出去:“歡迎你們結隊來衡山仙宗。”
陸空雪:“不便叨擾,告辭。”
他們個一走,王培天揉揉耳朵。
這孟金寶吃什麼長大的,又是天神神力又是巨無霸嗓門。
這時,玉牌有信息,是衡山的高層來詢問情況。
王培天回:“你問他們有沒有怨懟?那倒沒有,還挺悲傷,憤恨郁月所作所為,小孩兒嘛。”
“可以放心招進宗內。”
陸空雪孟金寶和李沂,離開衡山仙宗一段距離,才開始交流。
孟金寶收起幾毛錢特效演技,說:“大師兄,剛剛要不是你攔着我,我都想給他一拳!”
什麼叫郁月配不配,又不是王培天教他們這幾年,他有什麼資格說郁月?
陸空雪眉頭緊鎖,沒說話,李沂神情也一片陰翳。
孟金寶心裏梗了:“不是吧,你們不會真的還記恨師父吧?”
“就算以前師父虐待過我們,就算師父以前真的殺害過修士,可她金盆洗手多少年了,要不是她,我們現在不定落到什麼地步呢!”
他揮揮拳頭:“你們如果因為這件事質疑師父,我這個拳頭會幫師父教訓你們的!”
陸空雪先回過神,說:“我知道,我不信。”
不信那是郁月。
孟金寶又看李沂。
李沂也說:“師尊什麼為人,還要你提醒我們?”
也是,他們向來比他精。
可孟金寶想不通,問陸空雪:“那大師兄為什麼阻止我?那王培天是分神,但我這拳頭,給他一下,夠讓他受用很久了。”
李沂:“適當的忍讓,是為防打草驚蛇。”
孟金寶:“啊?這和草啊蛇啊,有什麼關係。”
李沂:“……”
正好,不遠處,竇淵和秦道直行色匆匆,御劍而來。
陸空雪先問竇淵:“如何?”
竇淵:“問過各仙城登仙閣,今日沒見到師尊,我請他們幫忙留意,要是看到就來找我們。”
郁月是個名人,走哪都有人圍觀,如果有露面,會被人認出來。
秦道直問:“你們這邊呢?”
陸空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
事態緊急,孟金寶也不管靈力消耗,直接打開傳送門,把大家投到度蒙山。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天上無月,雲層低垂,似要下雨。
正殿空蕩蕩的,師尊還是不在。
一種焦灼,壓着幾人的心弦。
至此可以卻認,師尊確實失蹤了。
由李沂簡單梳理他們此行,去衡山仙宗遇到的事。
他抓重點,言簡意賅。
再聽一次,陸空雪還是皺眉。
孟金寶說:“李沂說不要打草驚蛇,為什麼?”
竇淵卻鬆口氣,細心解釋:“幸好沒鬧翻。他們手上有師尊的把柄,或許知道師尊的線索,只是不肯說,如果鬧翻了,咱們就失去先機。”
孟金寶懂了:“還是竇淵會說人話。”
李沂:“呵。”
秦道直深呼吸:“他們是不是當我們傻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師尊以前做錯,現在又沒做錯,還給修真界除了大毒瘤呢!”
“他們真是忘恩負義的人,才會揪着師尊那點錯處!”
這幾年,他修為越來越紮實,也才知道,當初氣運泄露,是多大的隱患。
這些,郁月從沒提過。
她總是做的比說的多。
竇淵:“他們之所以想拉攏我們,是不知道師尊平日如何對我們。”
這要是換成別的仙宗弟子,大概真的被蒙蔽。
李沂:“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們說。”
他目光,在自己師兄弟之間轉一圈,“殘害修士的事,不是師尊做的。”
孟金寶一喜:“我就知道,師父不是那種人!你有證據反駁他們嗎?”
李沂搖頭:“我是說,那個人,不是我們現在的師尊。”
孟金寶腦子給繞歪了,他看向其他人,陸空雪和竇淵若有所思。
他只能看秦道直。
秦道直問李沂:“你是說,師尊的芯子,換了個人?”
孟金寶:“這也行?”
秦道直心想,哪裏不行。
他就是從別的世界,來到這裏的,穿越這種事,既然發生在他身上,也能發生在別人身上。
也是,越想越覺得有端倪,秦道直睜大眼睛,而且有時候,師尊的用語,不太像這個世界的人。
他怎麼沒早點聯繫到呢!
陸空雪眉頭舒展,很快接受這個說法:“是的,她與以前那人,並不一樣。”
竇淵選擇更簡單的說法:“奪舍?”
李沂說:“可以這麼理解,我的證據,並不只是師尊換了行事作風,而是我的劍靈是從未來回來的。”
不管如何,他不能忍受這些罪名,扣在師尊頭上,所以他願意坦白劍靈的特殊。
秦道直一拍手掌:“重生!”
“重生?”李沂嚼着這兩個字眼,“是的,沒錯。”
“如果不是師尊橫插一腳,現下,我們都是柳春風的弟子。”
“而且,結局都不好。”
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沂不擅長講故事,也沒那個心情,告訴他們他見過的上輩子。
他們只要知道柳春風真面目,也就可以知道,在柳春風手下,必定不可能好過。
好一會兒,孟金寶打了個冷戰,又好奇:“按你這麼說,我們最後都死了嗎?”
李沂點了自己,孟金寶和陸空雪:“我們個死了。”
他又說:“死得凄慘。”
想起紅腥藤,竇淵輕嘆氣:“如果還在柳春風那裏,我恐怕也凶多吉少,難怪圓空大師說,我是被改過命的。”
秦道直:“竇師兄都出事,我肯定也沒了,原來我們五個都是可憐蛋,是師尊給了我們新的機會啊!”
李沂:“……”
該不該說,秦道直最後殺他證道。
不過這不是重點,況且長秦道直志氣,他也就閉嘴了。
陸空雪:“既然如此,師尊不是九年前那人,更不會被這份留影拘束。”
孟金寶:“其實,就算師父虐待過我,我也早放下了,何況這不是師父做的,可是,師父現在在哪啊。”
一時沒人說話。
他們才發現,度蒙山好像過分安靜了。
往常,他們聚在一起商討宗門大事,師尊都會立一個“第幾次弟子代表大會”,又或者,必不可少的烤地瓜。
現在,桌上禿禿的,大家心裏也空空的。
缺了最重要的人,也就沒了主心骨。
突然,孟金寶低低啜泣:“師父肯定是受了委屈,然後走了。”
秦道直死咬嘴唇:“就是,不是她做的,連否認都不行。”
這個世界可不承認“穿越”,只有奪舍。
奪舍也是不能為他人容忍的邪術。
如果郁月否認自己是九年前的人,會被認為是奪舍,到時候,又遞新把柄給登仙閣。
真是,認也不行,不認也不行。
竇淵拿巾帕給孟金寶,安慰:“沒事,師尊那性子,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話是這麼說,他臉色也難看。
李沂想起上輩子。
他摸着逐日,閉上眼,沒有說話。
陸空雪環視四周。
沒人揣着袖子,邁着弔兒郎當的步伐進門,沒人逗弄小乖小黑,也沒人突然探頭,來一句:
“雪啊,為師想吃點蜜餞,去仙城買吧。”
最後的最後,她只留了五個烤地瓜給他們。
又想到,她自稱“監考官”。
或許,是考試結束,她收到滿意的答卷,也該離開了。
陸空雪心裏一頓。
他早該察覺異樣的,郁月的離開,不是沒有前奏,比如後來一次次,她放手讓他們去做。
除了最危險的事,她讓他們得到充分的歷練。
可就是沒人想過,她會不告而別。
思及此,陸空雪看向的師弟們。
不可避免的,都垂頭喪氣。
他試着問:“假如,師尊是故意離開的,你們還想去找她么?”
“師尊是故意的嗎?”孟金寶說,“如果真的這樣,我當然想去找她!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是永遠的郁奶奶!”
秦道直舉手:“我也一樣!”
竇淵收走卷着眼淚鼻涕的巾帕,說:“是了,不管如何,要找到師尊。”
李沂:“你們後來的都這樣,更不用說我了。”
秦道直用手肘捅李沂:“這時候分什麼先來後到。”
陸空雪心頭微松,笑了下:“那麼,麻煩師弟們了。”
孟金寶:“談不上麻煩,咱們都是隨意仙宗的。”
秦道直:“就是,一個宗門不說兩種話!”
如此,幾人心情稍微沒那麼鬱悶,商量起策略。
李沂先說:“唐尊者也還沒回來,我懷疑,能從這入手,找到線索。”
竇淵:“直接問,他們只會推脫不知道。”
孟金寶琢磨:“那必須搞個大事,讓他們知道,咱們也是不能惹的!”
秦道直:“可是,羅赤心后,什麼樣的事,才算大事呢?”
也就是,他們要拿什麼籌碼,才能和修真界登仙閣談判。
陸空雪說:“必須是影響修真界的大事。”
竇淵忽的抬眉:“那我倒是有點想法。”
另一頭,郁月並不知道,徒弟們打算搞一票大的。
師徒師徒嘛,師父只是領路人,徒弟們能上道,她的職責也就完成了。
說起來,要不是被天道利誘,她也沒打算收徒的。
都怪自己,太經不住誘惑。
對此,郁月還是深深反省過的。
她打坐完,暫時壓下識海里的黑氣,便聽外頭,有人在砍柴。
她推開門扉。
還是那天的女孩。
她身影瘦小,手裏拿的斧頭,比她臉還要大,那雙細瘦的胳膊,似乎快要被斧頭弄斷。
郁月:“你怎麼又來了?”
女孩回過頭,眼中含着淚水。
放下斧頭,她連忙擦掉淚珠,囁嚅:“我、我被家裏趕出來了,我沒地方去。”
郁月:“這是不是你腦海里,有個叫系統的東西,教你的?”
系統:“……”
女孩忙擺手:“沒有沒有,它只是告訴我,只要拜你為師,在這裏能吃飯……”
郁月:“……”
狗系統,狗天道,打的什麼算盤。
郁月斜靠在門上,打個呵欠:“能吃飯的地方很多,我這裏不合適。”
女孩沒聽她說,又要去拎斧頭。
郁月快步走過去,比她更快拿起斧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咵嚓”“咵嚓”,下五除二,把柴砍完了。
看得女孩目瞪口呆。
郁月手心攥起一團靈力,打了個響指,爆出火苗,就算丟到地上,也無柴自燃。
凡間的枯草乾柴,也不會被這種火點燃。
完美避免放火燒山,牢底坐穿的風險。
一套術法下來,女孩看着郁月的眼睛,簡直要冒星星。
可郁月的話,讓她如同淋了一盆冷水:“所以,我不需要別人砍柴燒水。”
女孩的眼淚,又一次刷地掉下來。
她想跪下,但有一股力氣,攔着她不讓跪。
她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小聲:“求求您,我不是聽那個洗桶還是系統的,我是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可透過淚珠,對面的郁月,還是無動於衷。
她說:“你這樣,弄得我好像渣女。”
女孩:“……”
郁月的目光,讓女孩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不該打攪仙人修鍊。
終於,女孩臉皮發燙,說:“那,那我下山了。”
她兩手抹眼淚,一步步朝山下走。
系統還在慫恿她:“你再哭會兒嘛,或者賴在那,郁月這人心地超軟的,真的。”
女孩:“不可能,她看我的眼神明明那麼冷漠。”
系統:“唉。”
系統也很無奈。
郁月想要退休,它就給她退,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她退休時,身上還帶着定時炸.彈。
而且,系統怕她用那種方式,了結這個炸.彈。
不,系統就是猜到,郁月會用那個方式。
不然為什麼不告而別?難不成真的厭煩陸空雪他們了?
明明陸空雪這麼好顏色,她都不玩一下再走。
總之,這也是系統不惜潛進普通人識海,也要再推幾個徒弟給她的緣故。
只可惜,郁月不買賬。
煩死了。
眼下,女孩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心中惶然。
她並非坪陽當地人,七年前,母親帶她改嫁到這裏,半年前,母親病逝,她寄人籬下,謹小慎微,繼父卻不願意放過她。
好不容易,她逃脫那個地方,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哪哪都在打仗,竟沒有一處安生之地。
不如,就這樣死了吧。
系統:“你別亂來啊!”
女孩難受,如果不是活着比死了難,誰會想要死了呢。
她哽咽着說:“我知道,這種世道,我們都沒本事,不然你也不會只能寄存在腦海里。對我來說,不如早點走,早點解脫。”
系統:“……”
居然被瞧不起了,披着系統馬甲的天道很不爽。
她萬念俱灰,找了棵樹,解下腰帶,往樹上一甩,突然,樹枝斷了。
她奇怪,又甩了兩次,碰到腰帶的樹枝全都莫名斷裂。
這也太詭異了,她突然有點害怕,趕緊離開那幾棵樹,正好一個不遠處,就是一片清澈的湖泊。
她不會水。
女孩下定決心,助跑后,一頭跳進湖裏,結果沒等來入水的嘩啦聲,然而是被湖水推回岸上。
她總算冷靜了點,問腦海里的東西:“是你不讓我死嗎?”
系統陰陽怪氣:“我哪有那麼大本事?”
女孩明白了。
或許是那個仙人,不想讓她死在她的地盤。
這麼想着,女孩收起腰帶,整整衣衫,打算下山後,再選一種死法。
她垂頭喪氣的,低着頭,一直盯着路上的石子。
她想起母親。
豫王的軍隊,把父親強征上戰場,年間杳無音訊,母親被族叔送到坪陽縣,連帶着她,發賣給員外。
從此她多了個繼父。
她並不喜歡繼父,每天幻想着帶母親逃離繼父,可沒等到那時,母親病逝了。
偽君子繼父,看中陳甲的叛軍,聽聞叛軍一個將領喜歡女童,想把她送出去。
難道女子活着,就只能被送來送去么?
女孩回想溫柔的母親,又會記起族叔、繼父等人的醜惡臉孔。
她的一生,短短十來年,顛沛流離,孤苦無依。
她太累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卻還沒下山。
她抽噎着,抬起頭,她居然折返到木屋前。
而那漂亮的仙人,盤腿,坐在木屋前,雙手捧着……呃,吃烤地瓜?
女孩心想,仙人原來會吃烤地瓜嗎?
但她害怕自己擅闖,惹怒仙人,連忙屏氣,準備悄悄離開。
卻見仙人咬了口地瓜:“叫什麼名字?”
女孩拘謹極了,聲若蚊蚋:“金,金珠。”
她很害怕,仙人會突然讓她滾,她已經做好了,就算死,也要死得遠點,讓仙人眼不見心不煩。
可仙人忽的笑了:“珠啊,我這裏不需要別人幫我砍柴燒水,不過,需要有個挖地瓜的。”
金珠:“啊?”
郁月指着後面一排開墾的地,說:“來么?”
金珠雙眼瞪大,驚喜萬分:“是,師父!”
郁月:“別亂叫啊,我不收徒。”
系統也鬆口氣。
郁月對金珠說:“你今天照看這片田,隨便拔一下。”
她給金珠劃定的範圍,是她估算一個月的活。
修真界來的地瓜,不怕壞。
結果,她就睡了個午覺,起來后,便看金珠一臉邀功地看着她:“仙長,我,我把地瓜都拔完了,接下來要做什麼事?”
郁月:“……”
怎麼那麼像好不容易找到實習的大學生啊。
看小姑娘灰頭土臉的,郁月給她弄了個清潔術,又讓她震撼半天。
郁月說:“首先,我們這裏秉持人性化管理。”
金珠:“?”
郁月伸出一根手指:“其次,以後地瓜一天拔一個。”
金珠:“啊?這樣會不會太少了?”
郁月:“你放心,我以前的徒弟,都不用拔地瓜的。”就是種地瓜而已。
金珠:“哦,好,我知道師父!”
郁月:“……最後,我沒收你當徒弟。”
金珠此時已經不怕她了,抿起嘴唇,靦腆一笑。
郁月揉揉眉頭。
金珠小聲:“那我現在做什麼?”
郁月:“隨意點,想幹什麼幹什麼。”
吩咐完,她往躺椅上一坐,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有一股涼風,徐徐吹來。
郁月睜開一隻眼,就看金珠拿着一片芭蕉葉,就坐在她旁邊,神情認真,一下又一下地扇着。
郁月手指一拂,靈力接替金珠,扇動芭蕉葉。
金珠嘴巴張得大大的:“哇!”
郁月往躺椅旁睡,這張躺椅很大,完全夠兩個成年人躺的。
她指着身邊:“躺會兒。”
有了郁月的“命令”,金珠爬上躺椅,她小心翼翼躺下,沒多久,疲憊戰勝興奮,她閉上眼睛睡着。
郁月也又睡著了。
夏日中,有一陣涼快的鳳。
愜意得很。
與此同時,孟金寶看向度蒙山的田地。
遙想當時,度蒙山田地不夠多,郁月讓他們五人開荒,大家在烈日下種地瓜,誰開的地少,就要試吃他做的丹藥。
雖然辛苦,但是是師父的良苦用心,鍛煉他們的心性,讓他們沉下心。
不知道師父在哪,會不會在受六大仙宗的委屈啊!
可惡,絕對不能放過六大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