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第27章 第 27 章

此為穿越章節!想一睹為快,請補買未買的V章。“操太好了,我要去電視台玩,說不定還能看到明星錄節目!”

“當然去奧體中心啊,一起打球啊。”

“去奧體中心是讓你了解體育大學就業方向的傻der。”

“有沒有去機場的啊約一波,聽說送航模。”

“好像名額有限,熱門實踐課得趕緊選吧,不然發配到軍訓基地不得哭死了。”

......

眼看大家熱火朝天的議論開了,魏惜打算回去收拾書包。

楊玟亦餘光四處瞥瞥,緊張地推了推眼鏡,突然拉開椅子站起身來:“等等學委,你應該告訴大家每個實踐課的優缺點,不然沒頭蒼蠅似的怎麼選?”

魏惜莫名:“我也不知道啊,主任交代的就是這些。”

楊玟亦眉頭緊鎖,義正辭嚴道:“那你應該私下打聽一下啊,我聽說七班的團支書就偷偷留下跟主任套近乎,給他班弄了個攻略,說是不許外傳,這種事誰主動誰就佔先機,你是代表咱班去的,要為咱班負責啊。”

楊玟亦心裏明白,自己有點吹毛求疵。

高中所謂班委,能搭手幫老師點忙就不錯了,最主要的還是學習。

魏惜也是被韓春平用慣了,才不得不一次次替他跑各種年級大會。

但楊玟亦就是心裏不平衡,他記得初中老師總說,女生到高中就不行了,因為高中題難,還是男生腦瓜好使。

但偏偏他被魏惜碾壓的灰頭土臉,想追都沒希望。

不僅是他,薛凜那種天之驕子都追不上。

他總想找出些魏惜不如他的地方讓大家看看,至少他這個班長還是有價值的,如果讓他辦事,能辦的更高效更妥帖。

班裏同學原本也沒想這麼多,聽楊玟亦這麼說,又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憑什麼別班有的我們沒有呢?

“額......誰有七班的朋友啊,問問他們什麼攻略唄。”

“七班支書好雞賊啊,他班同學幸運了。”

“唉我知道七班支書,特會說話,年級好多她閨蜜gay蜜,咱班魏惜就話太少了。”

“七班支書就是總跟林佳禕屁股後面那個吧,確實,林佳禕那麼傲一人,跟她關係那麼好。”

“羨慕......”

“我確實沒什麼想法,要是有攻略我肯定選給分高又輕鬆的啊。”

......

班級里,蔣可酩跳的最高,連珠炮似的吹噓七班支書有多好,自己在實驗班多倒霉。

魏惜有點無措,她確實不知道還可以這麼操作。

當時開完會她就走了,依稀記得林佳禕好閨蜜走在最後,追着主任問東問西。

宋澤臣一挑眉,湊到薛凜桌邊,低聲道:“楊玟亦個悶瓜怎麼突然這麼亢了?平時恨不得把腦袋埋桌堂里。”

他倒不是為魏惜鳴不平,只是楊玟亦當著全班的面對魏惜發難,有點不夠爺們兒。

但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宋澤臣是不會管的。

薛凜眼瞼一抬,沒應宋澤臣,反而拎起手機,用手機殼敲了敲桌面。

沉悶的敲擊聲讓大家停止質詢,目光朝他的方向匯聚過來。

薛凜深深看了局促的魏惜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移開,語氣很不耐煩:“社科實踐是我媽提的,要不要我也給你們出份攻略啊?”

“......”

班內陡然鴉雀無聲。

對象換做薛凜,就沒人敢提要求了。

蔣可酩也立刻閉緊了嘴,但他仍然疑惑地看着薛凜,似乎不明白,薛凜為什麼要給魏惜解圍。

明明魏惜砸了西堯的生日趴,薛凜很生氣來着。

宋澤臣一挑眉,饒有興緻地打量薛凜。

上次他就覺得薛凜對魏惜的態度有些微妙的變化,看來生日趴真不是魏惜砸的,薛凜是心有愧疚了。

楊玟亦有些尷尬。

其實按常理說,向薛凜要內部消息比魏惜靠譜多了,但對上薛凜,他立刻就慫了。

楊玟亦乾巴巴道:“我只是覺得......”

他話沒說完,薛凜直接打斷:“沒那麼多內幕消息,也少偷奸耍滑,愛選什麼選什麼,放學。”

他一句話,全班呼啦一下散場,收拾書包,結伴出門,乾淨利索。

楊玟亦嘴唇抿的發白。

他一直不滿魏惜取代了他的位置,但其實班裏真正有威懾力和領導力的,還是薛凜。

他不過是不敢挑釁薛凜,才拿魏惜開刀。

楊玟亦心裏扭曲又複雜。

魏惜還在講台上站着,在想自己是應該灰溜溜下去,還是跟大家再解釋幾句。

薛凜卻突然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開口:“學委,過來。”

他的嗓音穿過教室里窄窄的過道,漫上二十厘米高的講台,灌入魏惜的耳朵里。

這次聲音變得和緩很多,類似那種起床氣剛消,帶着點顆粒感的低音炮。

魏惜多少有點聲控,這聲音聽的她渾身好像過了一道電流,從心底酥麻到指尖。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走下講台,路過楊玟亦時,稍微一頓,但也沒說什麼,而是越過他,直奔薛凜而去。

她這次沒有曲解他的好意,不過站在薛凜桌邊,她眼睛不太敢和他對視,只是稍稍落在桌沿:“謝謝。”

她脖頸上的圍巾有點歪,鬆鬆垮垮,垂到了肩膀。

掠過鬆軟的絨毛,薛凜瞥見一片白皙的皮膚,在纖細的鎖骨內側,隨着呼吸輕微起伏。

薄又細膩,帶着少女的柔軟。

薛凜欲言又止。

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好欺負,怪不得能被林佳禕選中背鍋。

怎麼不知道反抗呢?

偷偷告訴他也行啊,畢竟近水樓台。

薛凜心中微顫,不知是被眼前的白皙刺激的,還是身為學生會長的責任感。

他低聲叮囑,似乎很正式,但語調又不是太嚴肅:“別忘了學生會的任務。”

魏惜看在他幫忙解圍的份上,也只好點頭,索性只是幾十張水族館的門票而已,應該很好交涉。

薛凜頓了頓,手指掐着手機轉了兩圈,才緩緩說:“你要是想回學生會,我......”

從來沒有這種先例。

主動離開的人,薛凜一般絕不會要了。

學生會雖然沒有會考加分,但福利待遇還是很不錯的,過年過節發的禮品多,活動經費也充足,共事過的同學,也都默認將薛凜當做個人資源。

“不了。”魏惜突然道,想了想,又解釋,“嗯......我還是想專心學習。”

能被薛凜主動邀請,她其實有點歡愉,但收人錢財,忠人之事。

薛凜點頭,也不強求。

魏惜偷偷瞥了他一眼,恍惚發現,被她拒絕的時候,薛凜的神情有些不悅。

也可能是錯覺,薛凜是不會在意她留不留的。

但她很想沉浸在那種錯覺里,多幻想一會兒。

這一天她接二連三產生薛凜並沒那麼討厭她的錯覺。

她第一次,在他身邊逗留的久了一點,遲緩了一點,越距了一點。

她毫無覺察。

直到薛凜微揚着下巴,饒有興緻地打量她,慢條斯理問道:“還等我送你回去?”

他指昨晚,夜色沉沉里,明黃路燈下,劃過流暢拋物線的凍傷膏。

魏惜一愣,隨即面紅耳赤,甚至連那一小片白皙的鎖骨都被染紅了。

“我不是!我有校車的......我走了!”

“哦。”薛凜挑眉,淡淡哼了一聲。

就這樣喜歡我?

還真是木頭。

班主任讓她幫忙盯班裏的自習,盯自習得坐在講台上,便於觀察下面的動態,可講台最冷,風一直對着她吹,吹的她手都僵了,寫作業的效率也下降了不少,一份數學卷子五十分鐘才寫完。

“安靜。”她對着騷亂的班級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嘈雜聲漸小。

她將卷子對摺整齊,用黑板擦壓着,順便看了看教室後排幾個空蕩蕩的座位,心說,薛凜他們不上自習,班裏好管多了。

就在這時,校服兜里輕輕振動一下。

魏惜一頓,先是警惕地看了一圈教室,見沒人注意她,她才輕輕放下筆,藉著講台的遮掩,偷偷從兜里掏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

在教室講台上看手機,每一秒她都心驚膽戰。

學校管理很嚴,不允許學生帶手機上學,而她又是年級第一,實驗班學委,老師們最喜歡的學生。

手機只震了一下,上面有一條信息——

[速來背個鍋,說你砸了薛凜小青梅的生日趴,損失全包,報酬五千。]

薛凜小青梅指的是下屆實驗班的西堯。

這條消息來自高二七班班花林佳禕。

魏惜光是盯着這條消息,就開始心跳加速,掌心出汗。

砸了薛凜小青梅的生日趴?

她不由得抬起頭,看了看教室中央那列倒數第二排的空座位。

連佔地面積都比別人大不少,哪怕他不在,也沒人敢擠占他的空間,前後桌寧可小心翼翼地擠成一小條,也不願得罪他。

魏惜就坐在他前桌,平時上課,魏惜更喜歡站在教室門邊聽老師講課,因為自己的座位太擠了,而且薛凜坐在後面,一舉一動都牽扯她的注意力。

一提他的名字,魏惜就忍不住心臟狂跳以及頭疼。

他和她太不一樣了,魏惜覺得沒人能駕馭的了薛凜。

林佳禕怎麼敢砸了薛凜小青梅的生日趴?

可轉念一想,林佳禕當然敢,因為可以找人背鍋。

魏惜的手指摩擦着這條消息,目光停留在最後四個字上。

五千啊。

很多大人一個月工資都沒有五千呢。

她真的很需要這筆錢,而且她是女生,薛凜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打她。

聽說他不打女生。

魏惜咬了咬牙,冰涼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偷偷按了兩下。

“好。”

很快,林佳禕發來了地址,還有五千塊的轉賬。

這五千塊算是全款支付,如果後續還有需要賠償的東西,她還會繼續支付。

反正她不缺這點錢,魏惜還是相信她的信譽的,不然一切捅到薛凜那裏,她就完了。

地址是活動樓地下一層的舞蹈教室,那裏一般被學生會管理着,看來薛凜為了給小青梅過生日,利用職務之便徵用了教室。

魏惜顧不得多想,她將手機揣好,將披下來保暖的長發胡亂一綁,一邊系羽絨服扣子一邊朝舞蹈教室衝去。

林佳禕火急火燎地找她,一定是出了意外提前被薛凜發現了,來不及清除痕迹。

不然生日趴應該是晚上開,怎麼也不會是下午三點。

北方的冬天很乾,雪是乾冷堅硬的,打在臉上刺刺的疼,灌進氣管冰涼發粘。

魏惜從小生長在這裏,仍舊沒有習慣這裏的天氣。

她剛跑到活動樓地下一層,就感受到了這裏的低氣壓。

垃圾桶歪倒在地面上,明顯被踩成了橢圓形,塑料折斷的地方泛着白,裏面亂七八糟的臟污灑了滿地。

站在狼藉中央的男生衣領微敞着,露出裏面某品牌新款的毛衣,他頸窩墜着什麼亮晶晶東西,隔得遠了有些看不清,但無非是價格不菲的裝飾品。

他比其他人都高一截,耳垂上嵌着學校決不允許學生佩戴的銀色耳釘,魏惜沒見過這麼會打扮自己的男生,而且首飾都是素色,一點不顯花里胡哨。

他還長了一雙凌厲敏銳的鳳眼,周身盪着讓人不敢對視的氣場,但他的唇形又很溫柔,唇尖薄紅,唇角稍翹,恍惚間有些笑意,甚至讓人生出被他吮吻一定很舒服的錯覺。

薛凜。

薛凜袖口微微上扯,毛衣勒在他小臂上,他腕骨有些明顯,兩根手指夾着瓶氣泡水,指尖的用力使得露出的小臂浮起幾條黛青色血管,隱隱彰顯着這個年紀男生的力量和年輕。

薛凜擰壓着氣泡水,修長的手指將瓶身壓出噼啪的響聲,彷彿在磋磨誰的脖頸,他面色不虞,嗓音很沉:“我問最後一遍,誰弄的?承認了,這事兒翻篇,不承認被我查出來,我不管男女。”

周遭鴉雀無聲,男男女女面面相覷,只等着有誰站出來,承受全部的怒火。

不得不說,薛凜在學生群體中很有威信。

他不是那種服管教的學生,有時候還跟學校對着干,可偏偏他成績位列年級前三,手握全國數學競賽一等獎,代表學校去海外男高交流切磋一個月,又兼任學生會會長,制定了盛華一中第一份學生會責任與管理條例。

其中第一條,魏惜印象很深刻。

學生會以維護學生權益為第一要務,且僅維護學生權益。

他並不是只會耍狠張狂,他有足夠的底氣和熱切的擁戴。

魏惜其實能理解林佳禕的瘋狂,畢竟她也很難不去幻想薛凜屬於她的樣子。

魏惜疑惑地望了眼攝像頭的方向,關鍵的幾個攝像頭都被飄起的氫氣球擋住了。

怪不得。

以薛凜的能力,不至於調不到監控,林佳禕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只是這點小聰明,還不足以洗脫出現在這裏的嫌疑。

這時候,就需要她出場了。

魏惜慢慢走上前,低頭看見了薛凜穿的那雙鞋,大約上萬塊,鞋幫很白凈,幾乎沒沾染什麼灰塵。

他的鞋有時候會不小心碰到她的椅子,不重,魏惜低頭看一眼,薛凜就會察覺到,慵懶地收回去。

但他不知道,她看的時候並不是覺得被影響到了,而是覺得他穿街頭潮牌真好看。

魏惜之所以認識這款鞋,是因為曾經她也擁有過,大約一年半以前,她過的也是薛凜這樣的生活,可現在,她會為了五千塊錢背黑鍋。

魏惜輕瞥了林佳禕一眼。

林佳禕站在還算乾淨的區域,但她附近的禮物被踩癟了包裝盒,裝飾品都被撕爛,零食撒的滿地都是,還有幾處被鞋底碾碎的果醬痕迹。

林佳禕臉色很差,漂亮的指甲用力摩擦着手機膜,險些掀翻過去。

她不想薛凜給西堯過生日,留下美好回憶,所以找了兩個姐妹,偷偷趕到活動樓,把薛凜幾人中午一個半小時佈置好的教室毀了個徹底。

她提前打聽了,這節薛凜有自習,自習一般都是班主任管,薛凜大概率不會過來。

可沒想到,她剛毀完,還沒來得及清除痕迹溜之大吉,薛凜就帶着幾個哥們兒和西堯來了。

把她撞了個正着。

林佳禕當然不能承認,情急之下,只好找人背鍋。

魏惜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魏惜自習課前被年級主任叫去開社科實踐安排會了。

林佳禕閨蜜也代表七班去了,所以她知道在薛凜那裏,魏惜有作案時間。

畢竟薛凜不會閑的沒事找年級主任或其他班代表對時間線。

小青梅西堯在薛凜身邊低聲啜泣,她眼睛紅彤彤的,手指輕輕扯他的胳膊,哽咽道:“阿凜,是不是我太不低調,得罪誰了。”

林佳禕狠狠瞪了西堯一眼,看她一副羸弱綠茶的樣子,咬了咬牙,又不敢發作。

薛凜眼睫一垂,將氣泡水扔到一邊,抬手碰了下西堯的腦袋,安撫她:“不關你事,別哭。”

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壓的低低沉沉,很有磁性。

他的手掌也很寬大,指骨輪廓鮮明,撫摸女孩髮絲的時候,有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西堯依偎在那種安全感中,漸漸停止了哭泣,她用濕潤的眼睛仰頭望着薛凜,像一隻乖巧的兔子。

魏惜忍不住想,得到了薛凜偏愛的人是幸福的,只有她這種倒霉蟲,才會覺得他又狠又凶。

因為薛凜看不慣她,而且即將更加看不慣她。

薛凜自己是學生會會長,卻特別討厭班裏的班委,因為學生會是為學生服務,而班委純粹是老師的狗腿子。

魏惜就是狗腿子中的佼佼者,甚至取代了班長的用途,成為班主任管理班級,收繳作業,記錄黑名單的不二人選。

不止薛凜看不慣她,很多活潑好動的同學都看不慣她。

魏惜終於走到了他們的視線內,再往前的每一步都很艱難,漩渦中心的氣流彷彿割人的刀,無聲無息的抵在她咽喉上。

她努力保持冷靜,用手摸了摸堆疊在脖頸的毛絨圍巾,然後抬起眼,眼神謹慎又執拗。

林佳禕一眼看見了她,眼中登時閃爍着感激的光,好似看到了救星。

她快走兩步,不顧潔凈的小白鞋踩到軟爛的水果,“嗖”的抬起花里胡哨的指甲,微翹的指尖一指魏惜,高聲道:“是魏惜!我看到魏惜砸的!”說罷,她轉而去抓薛凜的手臂,手腕的銀鏈晃晃悠悠,“會長,我真的只是路過這裏,不是我砸的,我怎麼敢啊......”

她並沒有資格向西堯一樣稱呼一聲阿凜,薛凜在她面前唯一的身份,是她的直系領導。

薛凜自然不動聲色的甩開了她的手,但他沒空糾結林佳禕的靠近,反而微微側頭,眼睛稍眯起來,用質詢的目光看着魏惜:“她說是你砸的,是嗎?”

其實闌市的富二代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做生意的人輾轉幾層關係,大多都在公開場合碰杯握過手,維繫着表面和諧。

分到同一個班之前,薛凜對魏惜的印象,是憑一己之力攪黃了看似穩固溫馨的家,弄得全家人分崩離析。

有沒譜的傳言說,她多少有點掃把星的意思,生意人信風水,於是將魏惜划進雖然長得漂亮但將來肯定沒人想娶回家那類。

其實薛凜這句話問的還算平靜,畢竟他也不認為一向清冷高傲的好學生魏惜會做這種事。

隨即,他用鞋尖踩住一個打碎的玻璃保溫杯,微微施力,碎裂的保溫杯在水泥地面壓出極其難聽的摩擦聲。

這是直白的警告。

魏惜不得不承認,薛凜的鳳眼本就不溫柔,冰冷盯着人看時威懾力很足。

她大腦嗡嗡作響,緊張的幾乎難以呼吸。

她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分明有退路,她可以拔腿就跑,但五千塊錢卻將她定死在原地。

她彷彿能聽到虛空中秒針沙沙作響,正殘忍的為她倒計時。

林佳禕卻有些急了,她明顯看出薛凜不信,於是表情僵硬的質問魏惜:“你怎麼不說了,敢做不敢承認嗎?”

魏惜一抿髮涼的唇,與林佳禕對視一眼,在林佳禕瞳孔縮成一個小圓點時,才用自己都不熟悉的發抖的聲音說:“是我砸的。”

腦海中的倒計時結束,她頭上綁的發圈突然崩斷,束好的頭髮披散下來,蓬鬆蓋在米白色的圍巾上。

但魏惜已經沒心情管了。

林佳禕終於長出一口氣,滿意地看着魏惜。

她就知道魏惜不敢出賣她,不然以後這生意就沒得做了。

剛上高中的時候,她們本年級所有富二代女生有個群,叫【可愛公主團】。

這個群靠群友推薦進入,進群要說明自己家的資產,父母做什麼生意,符合條件才能進。

人到了新環境,總是迫切希望找到組織,多交朋友,魏惜也不例外,那時候她們都以能入這個群為榮。

可惜高一上了沒多久,魏惜家就出事了。

她不再符合群里的要求,但踢人這事兒總歸有些不體面,群主不願意當這個惡人。

後來也不記得是誰,知道魏惜現在格外困難,於是提出花錢讓魏惜幫忙寫作業。

很快,又有了花錢幫考試,花錢幫跑操,花錢幫應付老師,花錢幫背鍋。

魏惜信用良好,其他人用着開心,這個群也就沒踢她。

林佳禕正竊喜着,卻見薛凜得到答案,點了點頭,朝魏惜走了過去。

魏惜戒備地後退兩步。

林佳禕其實也怕薛凜太狠,把魏惜弄出個好歹,事鬧大了她兜不住,於是她趕緊勸薛凜:“會長,你先冷靜冷靜,你們學委可能有苦衷呢,她那種好學生應該不至於......”

薛凜卻置若罔聞地走到了魏惜面前,離得很近,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魏惜只想低頭。

薛凜眸色漆黑,喉結滾動:“你有苦衷嗎,我聽聽。”

這聲音與方才對西堯說話時截然不同,彷彿那時的溫柔只是在場所有人的幻覺。

魏惜抿的嘴唇發白,她看到了薛凜凸起的手指骨節,她直覺薛凜現在恨不得掐死她。

為小青梅精心準備的生日趴被徹底毀了,而且再買新的也來不及了,驚喜變成了驚嚇,任誰都要生氣的。

魏惜胸口酸澀,絲絲縷縷的疼。

這是薛凜長大后第一次將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一字一頓的跟她說話,沒想到卻是這種局面。

魏惜動了動唇,輕輕發抖,藏在袖子裏的手指冷的發僵。

她深吸一口氣,聽見自己細若蚊蚋的聲音說:“我喜歡你。”

誰料下課後魏惜回來,看到椅子歪了,目光左右逡巡一圈,稍微凝眉,坐回去,雙手扶着椅面兩邊,用力一提。

吱嘎一聲,一切又恢復原樣。

薛凜表情有些僵硬。

他桌子與魏惜椅子之間的那段距離,變得十分可笑,彷彿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於是薛凜在她第三次擠出座位后,無情的把桌子又踹了回去。

魏惜毫無察覺。

課間,物理老師照例讓魏惜幫着收全班的作業。

按慣例,都是每排組長收好交給魏惜,魏惜再歸攏到一起送到老師辦公室。

魏惜這排的組長是班長楊玟亦。

楊玟亦左手扶着眼鏡框,右手在物理卷子上奮筆疾書,他鼻樑很趴,眼鏡總往下滑。

奮筆疾書時他的後背習慣性弓着,雙腿大岔開,腦袋壓的極低,脖子後面鼓個包。

聽到老師的吩咐,楊玟亦扭頭對魏惜強笑:“學委你先幫我收一下,我馬上就寫完。”

魏惜看了一眼他墊在卷子底下的答案冊,輕嘆一口氣,默默點頭。

楊玟亦以極高的中考成績考上盛華,在選課分班前就已經是班長了,所以實驗班重新組建后,老師讓他繼續擔任班長。

他原本是很驕傲的,據說他所在的中學,學生家長都認識他,每每教育孩子都要讓他們向楊玟亦看齊。

可惜他自從上了高中,學習成績就開始接連倒退。

高一還算有基礎打的好的語文英語吊著,到高二,數理化越學越懵,語文英語也拉不動了。

老師之前勸他選文科,但他父母總覺得男生就要學理工,不同意。

楊玟亦現在的處境很尷尬,自從成績跟不上后,班主任也不愛用他幹活,怕耽誤他學習的時間。

楊玟亦因此更加沒自信,在班裏幾乎快要抬不起頭。

但越是沒自信他反倒越敏感,不願意讓人看出他學不會,所以別人光明正大抄作業時他還要偷偷摸摸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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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色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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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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