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周目——重逢
2019年4月9日9:50PM
吵鬧的車鳴聲,七彩斑斕的霓虹燈,四散開來的人潮,無一不在宣告着這個城市夜晚的到來。
與平常無異的夜晚,對於此刻的我來說,卻又顯得不太平常。
若無其事地向漆黑一片的城市小道中走去,消失於人潮之中。接着向更深處進發。
幾天前,我的願望不知因什麼契機而突然改變,使我想要回歸平常人的生活。
對於這突然的改變我並沒有放棄追究,但現在應該先要做的事不是去追溯那個契機,不管怎樣,如今我的願望確確實實是想要回歸正常人的生活,而要成就這個願望,就必須先完成當下的任務。
如果想要避開楊天城和張若雨,單純的逃避總歸是行不通的。面對這種情況,我想到了一種絕佳的方法。
——控制張若雨,在她與楊天城接觸之前將她收為自己的棋子,然後利用她在學校之中的知名度,來構造自己的“保護罩”。
而為了達成前提條件——【控制張若雨】,就必須完成一件事。
——也就是我現在將要做的事。
夜晚城市的小道比我想像的還要黑暗,我不得不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來照明。
楊天城向張若雨的告白雖說是一次就成了,但謹慎如渣天城,必定會做事前措施。
這與平常人告白前先搞明白對方的喜好不同,變態如他的話,他要做的不僅僅是要對方喜歡上自己,並且還要完完全全使對方聽身於自己。
為此,不管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會做出來。
“我想應該就是這一片了吧...”
到達與前個人生聽別人說的差不多的地方后,我開始四周的小道探查起來。
沒錯,渣天城就是在這一片完完全全攻略掉張若雨的,並且一次就成功了。
不久,我便在另一個小道入口旁聽到了小小的動靜。
“嗯唔...今天要讓你做什麼好呢?學狗叫怎樣?”
“哈哈,這個主意不錯啊~”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巷道拐角處,幾個成年男子的渾厚聲音相繼傳來。
好吧,可能並不算是小小的動靜。
我微微探出頭觀察着小道中正在發生的事件。
大概五六個“社會青年”聚集在牆角,時不時能聽到鏈子的響聲,不過由於被擋着我也沒能看到應該是張若雨的人。
那什麼,這種時候果然要講究時機的吧?
但具體是要怎麼樣的時機呢...
“喂喂,這傢伙在發抖呢,真有趣啊。”
接着,男人拿了根木棒,似乎開始挑弄起她來。
“怎麼樣?如果你今天能大哭特哭出來的話,說不定會少點懲罰哦?”
“哈哈,你原來好這口的啊。”
“因為她一直不哭就太沒趣了不是嗎?”
“那要不要玩點刺激的?就今天。雖然是委託人的命令,但質量這麼高,幾天來一直忍耐着,就算是我也受不了啊。”
最高的男人這麼說道。
“喂喂,不要搞點有的沒的。”第三個憨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喔喔!就今天的話應該沒問題吧,後來洗洗就算了,大志也不要那麼沒志向啊。”
然後第三人沉默了,拿着木棒的人站了起來,似乎已經準備要行一些苟且之事了。
.....
算了,他們做什麼又不干我的事。前生受了張若雨那麼多折磨,
讓她吃點苦頭也正好讓我消點氣。
“怎麼,要不第一個我先來?”
拿着木棒的人開始解起了皮帶。
“第一血要你來拿啊。”
“又沒什麼的吧?你不是不怎麼喜歡女人的慘叫嗎?”
“是這樣...”
“那就沒問題了。”
看來領頭人是這兩個人沒錯了,其他的人也沒敢表示出什麼異議。
“唔.....!”
“啊..果然要把嘴上的繃帶解開比較好吧?”
“畢竟你跟我正好相反啊。”
“嘿嘿....”
接着木棒男人放下木棒,蹲下來開始接近地上的女人。
“唔...”
“哦哦..變得乖巧起來了呢,沒錯就是這樣哦,一會兒就會讓你舒服起來的。”
“好了好了,到此為止。”
我還是站了出來。
總覺得如果不站出來,接下來發生的事會讓我胃疼。
“哈?你算哪根蔥?從哪冒出來的?!”
木棒男慌忙轉身,站起來整理起腰帶。
“一把蔥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根吧。你呢,最綠的那一根嗎?”
“什!?”
“....看來你是急着想要去投胎啊。”
最高的男人拿出了小刀,向這邊緩緩走來。
如果要問此刻我慌不慌的話,抱歉,我真的是絲毫不慌。
面對持有兇器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要知道,我是天蠍座的。在被渣天城侵犯自身權益之前,我曾無數次磨鍊自身技藝,以色列格鬥術,截拳道,極真空手道,散打,泰拳,傳統跆拳道,松濤流空手道,巴西柔術等等,暫且不說是不是都全部掌握了,但這些我幾乎全部都有所涉獵。
全部都是為了打敗渣天城。
但現實並不是跟武打小說一樣,修得十八般武藝便可為所欲為。
最終還是被楊天城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給搞死了,武藝不能換錢花,更不能解決父母工作上的問題,所以儘管竭盡所能,最終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的那種絕望感,我想不是人人都能體會到的。
“投胎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投一次呢。可惜我似乎是怎樣都擺脫不了這樣的人生呢。”
“那我就給你送一程吧!”
接着便拿着匕首向這邊衝來。渣天城請的人怎麼都是一幫動不動就玩命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徒手抓住了對方拿的兇器。
“誒?”
接着趁對方驚訝之餘,用拳頭向他的側腹攻去。
“噗——!”
真是可憐,一定很痛吧。畢竟我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啊。
接着對方便原地倒地。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正在滴着血的拿着匕首的左手。
要說痛不痛的話,那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事到如今,這種疼痛對我來說已經不能算是疼痛了。
“接下來要一起上嗎?”
我隨手扔了手中的匕首。
“嘖,真是狂妄的小鬼,別以為運氣好打倒一個人就了不起了,英雄救美可沒那麼容易啊!”
接着剩下的五人開始向我接近。
——三分鐘后
我拿起了倒地的眾人之一的手中的斧頭,向小巷的最深處——張若雨走去。
.....
眼前的少女依舊是當初讓我心動的那般楚楚動人,上個人生中為了迎合渣天城的喜好而染的金髮也變為了高一時的黑長直,讓我想起來初戀的感覺。
皮膚上並未有任何傷口,看來是渣天城為免出現不必要的傷口,對他們進行了叮囑吧。不過身上的衣服依舊破破爛爛,雙腳被鐵鏈拴着,我離着兩米遠似乎就能聞到一股異味。
她所受的“懲罰”應該僅限於精神層面,不過到何種地步我倒是不太清楚。
反正渣天城所希望的“調教”應該幾乎是已經完成了,因為在上個人生中,渣天城救出張若雨的時間是在4月10號,也就是明天。
“謝...”
“咔嚓——”
突如其來的亮光打斷了張若雨的話,沒錯,我將這幅光景拍了下來。
接着強忍異味,向眼前的張若雨走去,舉起了斧頭——
“啊...!”
少女緊閉雙眼。
“嚓——!”
類似的聲音響了兩次,砍斷腳鏈后,我蹲下身子,將剛剛拍下來的照片面朝張若雨,說道,
“聽着,我不管你在這裏被困了多久,被做了什麼樣的事,心智有了多大的改變,現在的你已經被我救出來了,如果你不想要這張照片傳出去以至於你身敗名裂,就給我向以往那樣繼續生活下去,懂么?”
聽完我的話,張若雨雖然一臉茫然的表情,但還是生硬地點了點頭,看來是為了不讓我生氣。
....這還真是被調教的很“成功”啊。
在我上個人生中,楊天城不知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的確將張若雨聽命於他,並且讓她成功投入進了以往的生活當中,計劃進行的可謂是毫無瑕疵。
但是同時也讓張若雨對他產生了無限的愛意,對於我來說,我並不希望事情發展成那樣,僅僅希望眼前的少女做一件事。
“在做到我剛剛說的要求的前提下,-你必須以後在學校經常跟我走在一起,明白么?”
張若雨的表現讓我很難表述出來,因為她僅僅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我。
不管怎樣,我明白如今剛剛獲救的她就算聽到這些也只會很混亂,但現在我必須要給她植入我永不磨滅的命令者印象。
要說的話幾乎已經說完了,我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遞給張若雨,不過她似乎並沒能明白我的用意。
“穿上它。”
聽到我的話后,張若雨盯了衣服好長時間,然後緩慢的穿上了衣服。
...這還真是病的很嚴重,渣天城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將她不該有的瑕疵“修復”完畢,我又會用多長時間呢?
總之現在不應該着急,而且我跟楊天城的做法一定會不一樣,畢竟目的和人格都大相逕庭。
看着張若雨穿上了衣服后,我說道,
“接下來你就回家吧,我會跟在你後面,送你到你家門口的。”
然後我便站了起來。
然而張若雨卻依舊坐在地上,沒有動靜,皺着眉看着向她的方向垂下去的我的左手。
然後緩緩開口,被我曾經稱為天籟之音的音喉再次發聲——
“我不知道家在哪裏.....我,似乎失憶了。”
.................
...........
....
“誒?”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一件事——永遠不要低估了惡魔的變態下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