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建霞大捷
那人終於開口了:“叫凌浨來。”
冬曉平有點搞不懂這個人,來幹什麼的?投靠?這種語氣看起來不像。
“汝何之以憑?”(你有什麼可以憑藉的)冬曉平拔劍出鞘,“視吾之大軍為無物?止增笑耳。”(你將我的大軍視為不存在?只是添加笑料罷了)
“爾之軍確為無物。”(你的大軍確實不存在)
重鎚破空而來,在營地的火光下閃着寒光,彷彿要將時間與空間碾碎。念力輕輕拂過維度之弦,時空微微發出輕響。就像神明在低語。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鎚子懸在空中,狂風呼嘯。
冬曉平額頭上冷汗劃過,剛才那如雷霆般的一擊無疑可以將他砸碎。他第一次體驗到來自高維對低維的蔑視。意識到獨自行動是多麼危險的行為。
“叫凌浨過來。”那人冷冷的說。
冬曉平迫不得已,只好照做:“那個叫凌浨出來!”
聲音驚動了士兵,訓練有素的士兵從睡袋中迅速的鑽出來。看見主帥被擒不由得怔了一下,接着飛速離去。很快,凌浨來了。
凌浨橫刀立馬,厲聲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那人一腳踹飛冬曉平:“吾乃流明譚元通。”
凌浨面露驚色:“可是‘錘定遼東’譚溪?”
“正是老夫。”
“久仰大名,不知今日有何貴幹?”凌浨肅然起敬。
譚溪認真地說:“與汝一戰。”
凌浨眼睛一亮:“與前輩切磋為在下之榮幸。”
“吾言之戰於生死。”譚溪蒼老的聲音卻是有力的,就像挺拔的古樹。
凌浨一怔。
“戰於生死”在念浪紀元是生死決鬥的意思,一旦一方提出了要求就必須接受。若是不接受則必須終生不得動武,否則將受天下人唾棄,並且終生無法使用念力。而且生死決鬥之時無法使用念力,只能依靠你的武器。這個世界很多東西就是這樣,荒謬而存在。
事已至此,騎虎難下。
凌浨將馬刀插在地上,深吸一口氣,從馬背上下來。
將武器插在地上,這是接受決鬥的意思。
譚溪將雙錘置於地上,靜靜等待。
風輕悄悄的路過,帶來了幾分火藥味。
冬曉平毫不相信凌浨會輸,他沒有見過任何人能夠在凌浨手下撐過三招。他也了解這個年代的風俗,鳴槍即代表開始。這件事就交給他了。
“砰!”
武器立即從塵土中拔起,凌浨翻身上馬,提刀呼嘯着撲來!
“當。”
凌浨發覺狂風撲面,只見虛影一閃,虎口一麻。手中馬刀立即偏離了方向。他毫不猶豫的順勢一封。
“當”
馬刀長桿出現了裂痕,鮮血從凌浨指間溢出。沒有絲毫猶豫的,他轉身就逃。藉助馬的他迅速與譚溪重新拉開距離,譚溪沒有用兩條腿比四條腿的想法,就靜靜的站着。
風吹飛了遍地白雪。
“駕!”凌浨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拍馬來戰。手中刀劈下!
“當!”
斷了。
刀斷了。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變得很慢很慢,亮晶晶的碎片在空中飛舞,空氣中瀰漫著雪的寒冷。凌浨眼瞳中只剩下了那凌厲的錘路,斷掉的不單單是三十斤的馬刀,還有凌浨的信心。
四百斤的重鎚將其無情的粉碎,血花飛揚。
譚溪沒有停留,如鬼魅般突然消失了。
留下一片狼藉。
哪怕有人死亡,戰爭也還要進行下去。
冬曉平呆了呆,來不及悲傷,忽然被打斷了。
“報!有敵襲!”
第三次了,冬曉平已然為此感到厭煩。敵軍每隔幾天就要劫一下糧草,斷一下水源。搞得跟飯店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然後,他面色一變,身體一僵。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有毒!
何時放的毒?空氣里不像有毒氣,今天晚上吃的飯嗎?
“來人。”冬曉平艱難的呼救,面色蒼白。
沒有回答,都中毒了?不會吧。什麼時候下的?若是給多人放毒的話因該就不是通過糧食了,理應是通過水。有間諜,絕對有間諜。
冬曉平費勁的運動念力,敲響了警報。
“咚——”
腳步匆匆的軍醫趕了過來,一遍治療一遍彙報情況:“情況很不樂觀,50%的士兵都中毒了。我們攜帶的藥物只能只好30%,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還要繼續進攻嗎?”
冬曉平終於活了過來,他沉聲道:“繼續,要再等到下一個機會就不知猴年馬月了。”
……
第二天,無名森林三里處。
冬曉平眯起眼睛,手中劍掛上了寒霜。
“停。”
原本緩緩移動的軍隊遵從了指令,冬曉平命令隨從:“你去看一下前方又沒有埋伏。”
隨從轉身離去,不久,就回來了:“前方沒有埋伏。”
“繼續前進。”冬曉平劍一揮。
軍隊又開始運作起來,繼續在風雪間留下腳印。
“殺!”
突然,兩側敵軍殺出,從服飾上看是李廷坤軍!這一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原本長途跋涉便勞累,-又遭敵軍襲擾投毒早已疲憊不堪。一交火便節節敗退。
“砰!”
混亂中,冬曉平第一時間沒有下達指令而是向隨從開槍!原因很簡單——他認為隨從是間諜。從一切跡象來看是他,如果錯了亂軍中也不會有人發現。
“梁天率三千火力支援啟靈!平山率一千為先鋒準備突圍!穿過去,快!”冬曉平大吼道。
“咻——”
冬曉平整個人一將,眉心綻放出燦爛的血花,就這麼到了下去。
軍隊越發混亂,吼叫聲與火炮聲混在一起,連成一首壯麗的歌曲。光子翻湧着,在念力的驅動下綻放出火星點點。石塊沿着略微傾斜的地面滾到了道路中央,攔住了前方的道路,士兵群龍無首的潰逃着,血流成河。鞭炮在空氣中喧囂。
昰子欣換了一個地點,擦擦額上的汗水架好槍。沒有打劫到合適的槍,只好用射程三百米的先湊合。好在在兩百米外一槍將冬曉平射殺。
神使鬼差,他突然朝後方空無一人的樹林中開了一槍,火星在槍口閃爍,但依舊無人。
多心了嗎?
“我來找你決鬥,好久不見。”突然,耳邊一個聲音響起。
“咻咻咻咻咻咻——”昰子欣毫不猶豫的打空彈夾,空氣充滿着硝煙味。譚溪背着一個四百斤的大鎚運轉滴水不漏的念力,將子彈擋在門外。
“滾開!沒看到正在打仗啊!”昰子欣相當無語。
“他沒空,我代替因該可以。畢竟他劍術拳術都很差。”一個幽幽的聲音憑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