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的黑
霍棄疾躺在床鋪上，也是睡不着。
“咋的，看你的樣子，很興奮啊，老三。”秦瓊仰着頭看到坐在床上發獃的霍棄疾，“也是，畢竟立功了啊。”
霍棄疾也不說話，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作祟，小心翼翼的跑到儲物櫃邊上，把自己的勳章給取了出來，然後趕忙跑回自己的被窩裏，冬天還是冷的。
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霍棄疾手中的勳章上，霍棄疾看着出神了，銀色和金黃色的交織，枯燥與榮譽的結合，是如此的美妙。
“老三，你可別發看了，感覺睡覺吧。”秦瓊緊了緊被子。
“老二，你說這勳章好看嗎？”霍棄疾看了眼秦瓊，“我覺得挺好看的。”
“臭屁，我還以為你老三，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佬呢，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悶騷的人，偷偷的樂。”秦瓊翻了個身，“行了啊，別得瑟了，在得瑟我就給你把它藏起來了啊，趕緊睡覺。”
霍棄疾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把勳章放回了盒子，並把那個紅色的盒子放在了自己枕頭的邊上，然後美滋滋的閉上了眼睛，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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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王興榮，看了眼手錶，拿上了哨子戴好帽子，就走出了房門，準備按照計劃，叫醒這幫熟睡的新兵們，他也很希望這些經過數日訓練的新兵們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喲，一班長，你來啦。”司馬華看着走過來的王興榮笑着打了聲招呼。
“司馬排長，你來的挺早的啊。”王興榮報以微笑的看着司馬華。
“沒辦法，剛剛開會的時候連長不是要求晚上回去圖上作業嗎，我就一直搞到現在，還沒有搞完。”
“看起來挺繁瑣啊。”
“可不嗎？太難了，根本不是我擅長的。”司馬華抱怨了一句。
王興榮看了眼司馬華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擺弄了一下手錶，還差兩分鐘就到計劃時間了。
“司馬排長，時間快到，你來嗎？”
“我哨子沒帶，就不來吹了，一班長你來吧，我就過來看看的。”司馬華心裏只想趕緊結束，外面太冷了，還是辦公室暖和，更何況圖上作業還沒有完成。
“好的。”王興榮也只好把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咬到嘴裏，看着時間。
嘟嘟嘟……一陣連續的哨音過後，王興榮喊了一聲，“緊急集合。”
司馬華看了眼王興榮，“一班長，新兵連結束后，你有什麼打算啊。”
王興榮看着似笑非笑的司馬華，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司馬排長我能有什麼打算啊，當然是回原部隊，接着帶兵啊。”
“嗯，有沒有打算，換一個連隊呢？”
“啊？換一個連隊？不行吧。”
“我就是問問，不是這次搞整改嗎，這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啊。”司馬華笑了笑。
“哦。”王興榮回答了一聲。
“那你，有沒有興趣，被調到一個新的連隊啊。”
“我服從安排，”王興榮擺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司馬華看了看王興榮也不再說話了，就是笑了笑，“一班長，剛剛就是瞎聊啊，別放在心上啊。”
王興榮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站着，一直在掐着秒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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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一陣哨音，
霍棄疾馬上就清醒了，當然他也並不是第一個清醒的，陳喜娃比他要早。
“都起床啦，哥幾個。”秦瓊邊掀開被子邊穿褲子，“閻王叫小鬼咯。”
緊急集合是不允許開燈的，全程都在抹黑，凌晨1時外面還是很黑的，幾乎沒什麼月光。
霍棄疾也來不及說些什麼廢話，穿上褲子和鞋子就開始打背包了。
“老三，你外面衣服不穿嗎？”剛穿上外套的趙鵬舉，看着只穿兩件內衣就在忙活的霍棄疾，很疑惑的問了句。
“先打背包吧，衣服待會一套就好了。”
“你就不冷？”
“老大，你就不要問啦，老三身體好，火氣旺，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都快收拾完了。”秦瓊打着背包也不忘說話。
“俺說，你們都好了嗎？我已經收拾好了。”陳喜娃打開宿舍門，冬夜的冷風吹來，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說喜娃呀，你是沒有睡覺的嗎。怎麼這麼快啊，”楊譯撇了一眼門口的陳喜娃。
“沒有啊，俺就是動作稍微快了點。”陳喜娃看了看樓下，“俺先下樓了啊，樓下人已經有了，你們稍微快一點，可別晚了。”
“你快下去吧。”趙鵬舉把背包打完，“別讓別的班看不上咱。”
霍棄疾把衣服也披在身上，把背包、水壺什麼的用具，依次全部背在身上，就往外跑，邊跑邊拉了拉上衣還有褲子，稍微整理整理，要不然全都擰着不舒服。
秦瓊看到霍棄疾跑出去，也趕忙把零碎背好就往外跑，在門口和趙鵬舉裝了個滿懷，倆人並排堵在門口進退不得。
“老二，你在幹啥啊。”
“我去，老大，咱倆卡住了。”
“阿峰，快撞一下。”
“那額可就撞了啊。”
“快啊。”趙鵬舉看着樓下人越來越多，着急的喊了一聲。
碰，趙鵬舉還有秦瓊就被撞開了，秦瓊更是被撞倒在地，但也來不及喊疼了，被跟在後面的楊譯一拉，趕忙一股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跟着人流就開始往樓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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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興榮看着時間就快要到了，人也來的差不多了，看着司馬華說了句，“司馬排長，你來點名？”
“不用了，”司馬華笑着看了看王興榮，“你來吧，我就在邊上。”
“好的，司馬排長，”王興榮只得轉過身看着新兵，按理說這些都應該是司馬華乾的活，但現在自己也只好執行了。
“全體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報數。”
“一、二……”
“缺一，滿伍。”
王興榮看了眼手錶，“同志們，這次緊急集合大家完成的很出色，很準時到位，但是我現在要確認一下大家的行裝能不能經受的住，在作戰環境下的考驗。”
霍棄疾摸了摸口袋，突然發現，那枚勳章沒有放在口袋裏，愣住了，心想是自己沒有放到口袋裏，還是剛剛下樓的時候被自己整掉了。
“全體都有，原高抬腿100下。”王興榮的聲音傳到了每個新兵的耳朵里。
新兵們哼哧哼哧的就開始原地高抬腿了，前面50個還好，但是伴隨着次數越來越多，漸漸的霍棄疾聽到了叮叮噹噹的聲音，好奇的回頭看了眼才發現，有好幾個新兵打的背包居然開始散了，甚至有點被子都已經掉到了地上。
王興榮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裏是一陣惱火，-但也不好直接說，回頭看了眼司馬華。
司馬華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但是並不打算說，就只是看了看王興榮。
“背包散開的全部給我出列，”王興榮吼了一嗓子。
100個高抬腿很快完成了，出列了快十幾號人了，而一直很嚴謹的楊譯這次卻很是倒霉，盡然也在那些人中間，但是一像出岔子的秦瓊卻不在裏面，這倒是很出乎班裏眾人的意料。
“喂，你們是什麼眼神，”秦瓊被眾人盯着，很是惱火，“我很差勁嗎？”
霍棄疾還有大傢伙不約而同的點了下頭。
“不是吧，老大，你是了解我的，我只是平常的時候皮一點，大是大非我可是很嚴肅的啊，”秦瓊又看了眼霍棄疾，“老三，別這麼看着我，行不。”
“這次只能說，算你運氣好。”趙鵬舉低語了一聲，“阿譯長官，背包散了是真的出乎意料。”
“俺也是這麼覺得的，阿譯長官一直以來都是很細緻的，這次怎麼就散了呢？”陳喜娃看了一眼被罰在一邊的楊譯。
“你們很好！”王興榮看着被罰出來的人，當然，特別是當自己看到了人群里居然有楊譯。
“一班長，我先回去了，你來吧。”司馬華說完就回辦公室了。
王興榮看着司馬華的背影，一陣無語，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行為處事的排長，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淡然的嘆了口氣，心裏一陣非議，現在只能期盼着時間過得快一點，他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回邊界了，因為只有在那兒獃著，他心裏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