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爆炸
“卡徒。”
“卡徒？是泰斯科銘刻學院第六實驗組的那個卡徒？”
“是的，我是前天才加入實驗組的特招生。”
“哦？前天才加入實驗組？意思是你前天才進階成為卡徒的嗎？”
“是的。”
那人倒吸一口涼氣，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林奇。
“不愧是是泰斯科銘刻學院實驗組的特招生，進階成為靈能職業者僅僅兩天就掌握了靈視。”
“你好，天才少年，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警衛局的特別調查員，你可以叫我勞迪，也是靈能職業者，是一名巫師。”
“你好，我叫李林奇。”
“巫師？”李林奇有些疑惑。
“你沒有聽說過嗎？巫師是靈能職業中數量最多的職業，擅長儀式和通過媒介施法。”
李林奇搖了搖頭。
非凡者的世界並不是那麼容易邁進的，特別是靈能職業和法師職業，身體素質達標只是其中的一小步，掌握無數玄奧的非凡知識或者技術才算是真正的非凡者。
現在一問三不知且除了靈能以外沒有掌握任何非凡能力的他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
“少年，跟我細說一下你觀測精神之海看到的東西。”
李林奇回憶了一番。
“傑拉德，也就是那個哥哥的精神之海中有一棵由線條組成的樹狀物體，就像繪畫時只畫了一顆樹的脈絡。那棵樹上還印着一個倒着的詭異笑臉。”
“是這樣嗎？”勞迪在紙上速畫了一副畫，展示給了李林奇看。
李林奇愣了，因為勞迪隨手的畫的速畫竟然和他所看的那東西一模一樣！
“對，你畫得一模一樣！你也能用靈視觀測精神之海嗎？或者說你之前見過這東西？”
“不，巫師的靈視觀測不到精神之海。”
“你真的沒有注意到那些東西嗎？”
“什麼東西？”
勞迪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李林奇一副迷惑的表情，看得出李林奇確實不像是裝的。
“你跟我來。”
兩人回到了事發的房間，李林奇皺着眉頭，胃裏條件反射地開始翻江倒海，見到房間已經相當效率地清理乾淨了，這才忍住了吐意。
兩人繼續進了靠裏面那間看管傑拉德的房間。
幾個治療所的護士正在充當著清潔工清理牆壁和天花板。
勞迪走到房間最角落的牆角，指了指牆上的塗畫。
“你看。”
李林奇這才看清牆角的牆面上竟然畫著那個樹狀的圖案！
這是傑拉德畫的。
和李林奇在精神之海所看到的竟然一模一樣！
這麼說起來，確實在剛進門時，看見傑拉德蹲在牆角在寫寫畫畫著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根據我的推測，那個叫傑拉德的男孩可能具有靈能天賦。”
“在來自外界的非凡能力刺激下，他覺醒了自己的靈能天賦，潛意識地畫出了隱藏在他精神之海的那個異物。”
勞迪惋惜地搖了搖頭:“可惜了，如此有天賦的孩子卻遇到了這種災禍。”
聽完勞迪的話，李林奇沉默無比，思緒飄到往日。
眼前彷彿又浮現出了那個倔強的臉龐。
……
“李林奇哥哥，不用你幫忙，我們能行的！”
“因為媽媽交不起‘城市居民稅’被驅逐出了泰斯科。我和弟弟希望能在義務教育的年限里湊夠稅金，
重新把媽媽接進城裏！”
“我們才不回孤兒院呢，我們不是孤兒！這個巷子裏睡挺好的，離工廠還很近，你看，這個空間把我和弟弟裝下都還很寬敞呢，維斯里先生已經送給我們一床被褥了，足夠暖和了！”
……
“你怎麼了？”勞迪伸出手在李林奇面前晃了晃。
“沒事。”
李林奇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他想發泄什麼，但是卻什麼都無從發泄。
“節哀，少年。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所有可能已經被注入那種秘術的普通人，以及那種秘術是如何做到延時引爆的。”
“秘術？”
“你連秘術都不知道嗎？”勞迪扶額，有些無奈。
“簡單來說，秘術就是屬於靈能職業者的法術，但是各個秘術之間沒有像法術那樣的共通性。可以說，除了法術以外的所有不知原理的非凡力量，都可以被稱之為秘術。”
“原來如此。”
李林奇沉默了片刻，想到了什麼。
“既然使用靈視一觀測到精神之海，就會觸發引爆，這是否意味着這就是引線？”
“引線？”
“我的意思是，那個潛入者注入的力量並不是延時引爆的，而是手動的。而能觀測的精神之海的我只不過恰好點燃了那根引線。”
“剛剛在中央大街也發生了人體爆炸事件，對吧？我覺得潛入者很有可能就在那附近。”
勞迪臉色變了變，招呼了身邊一個警衛。
“去，把這位少年剛剛的推斷告訴卡捷琳娜隊長。”
“是！”
“卡捷琳娜姐姐可能已經知道了。”李林奇想到了卡捷琳娜剛剛離開時的表情。
“希望如此。”
“接下來，我們去中央大街看看那邊的狀況吧，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勞迪看了看牆面，似乎透過牆面看到了泰斯科西方那個高聳入雲的奇迹之峰。
“現在別說整個泰斯科的警衛局了，估計政府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有的他們忙的了。”
……
中央大街。
街道兩側房門緊閉。
而街道的兩頭，人群洶湧，擠成一團，已經有不少人摔倒在地，互相踐踏。
“噗——”
擁擠的人群里又有人炸了。
“啊——！飛到了我身上了！飛到我身上了！”
“這到底是什麼？”
“嘔——”
“太可怕！人為什麼會突然爆炸啊？！”
“該死的，前面的人在幹嘛？快走啊！”
……
“隊長！這怎麼辦？”
卡捷琳娜面色冷峻。
“全部攔住！防線緩慢後退！一個都別放走！”
“你繞道去對面那頭，告訴那邊的負責人，一個都別放走，兇手就在其中。”
“有頭緒是什麼非凡力量了嗎？”卡捷琳娜問向身邊一個穿着法師袍的男子。
“元素之風不存在任何波動，那不是法術，很可能是某種秘術。我建議找一些靈能職業者，他們開啟靈視或許能發現隱藏在其中的兇手。”
卡捷琳娜迅速向旁邊的手下吩咐道:
“你去探險者公會緊急徵召一些靈能職業者。”
“你去銘刻學院和詩人學院拉人。”
“速度要快！”
“是！”
“卡捷琳娜隊長！”
“卡捷琳娜姐姐。”
李林奇和勞迪也到了中央大街。
“你們怎麼來了？正好，快開啟靈視，把那該死的兇手從人群里揪出來！”
“叮……檢測到任務——‘抓住潛入泰斯科的兇手’。”
“任務完成獎勵10-15代幣。”
兩人看着那烏泱泱看不到盡頭的人群，頭大無比。
“卡捷琳娜姐姐，我用靈視觀測一個人都有些勉強，這麼多人……”
卡捷琳娜還沒說話，勞迪先回答了他的遲疑:“少年，如果只是找出其中的靈能職業者，你不需要深入觀測者的精神之海，只要保持平常的狀態，觀測靈視中的精神力波動和擁有非凡生靈之力的人就行了。”
“但是，卡捷琳娜隊長……”勞迪轉過頭，對卡捷琳娜說道。
“就算如此，所有的人擠成一團，不論是精神力波動還是生靈之力，也會相互凝成一團，根本不可能觀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就一個一個放出來！一個一個檢查！”
“……”
“你、你、你、還有你們，包住那段防線，形成第二段防線，形成一個口袋。被包住的第一段防線的人注意緩慢留出一個缺口，揪一個人出來放進口袋裏！然後再把人帶出來！”
失控的人流如同奔騰的洪水，就算身為非凡者防衛軍，也根本不可能硬擋着洪流。
不但組成的防線要不停地緩緩後退，以釋放空間。
做任何其他的事情時，也要小心翼翼。
“你們兩個別擋着路，後退。”
整個防線依舊在緩慢地後退着以緩解擁擠，李林奇和勞迪這才發現自己擋住了防線的後路。
那段由防衛軍和警衛組成的兩段防線，形同包裹着的“口袋”里“吐”出了一個人。
看到有人出去了，擁擠的人群擠得更賣力了。就算旁邊一直有警衛大聲呼喊、解釋，人群依舊拼了命的往前擠。
人群中有不少的人口吐白沫，看來是被擠暈了，但是就算如此，被擠暈的人也無法倒下，被擁擠的人群繼續裹挾着前進。
“保持防線！後退！注意節奏！”
“不要和人流對抗，也不要過於鬆弛，保持好對抗的力度！”
……
被“吐”出來的人被帶到了李林奇和勞迪的面前。
“檢查他。”
勞迪無奈地開啟了靈視，掃了一眼。
“是普通人。卡捷琳娜隊長，這樣根本是杯水車薪啊！”
卡捷琳娜根本沒有理會他，繼續對着自己身前預備的警衛和防衛軍吩咐道。
“看到了怎麼操作的了嗎？六個人組成一隊，填補空缺的地方！”
“是！”
防線上又多出了三個“口袋”，開始一個一個地將人“吐”了出來。
李林奇也開啟了靈視，觀測一個個帶到自己身前的人。
“沒有精神力的波動，沒有非凡的生靈之力。下一個。”
下一個人馬上被帶了過來。
“正常，下一個。”
……
突然間，李林奇感覺自己似乎來到了流水線，而自己就像傳送帶前擰螺絲的流水線工人。
防線前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靈能職業
“這個沒問題，下一個。”
這應該是有三十多個了。
“下一個。”
“嘶——”
李林奇的額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糟糕，精神力枯竭了！
忽然，一陣柔和的光芒在他的頭頂環繞，隨即，一股沁人心脾的力量湧進他的精神之海。
“振奮術。”
李林奇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個穿着白袍的法師，默默地點了點頭。
“謝謝。”
流水線繼續。
……
“噗——”
人群里又有人炸了！
“啊——啊——該死的，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你們想要害死我們嗎？”
“別擠了，別擠了，我的孩子，不！”
“放我們出去！”
“到底是誰？是非凡者嗎？為什麼要做這麼可怕的事！”
“是本源教會的人！”
原本在“流水線”檢查的李林奇忽然雙目一凜！
“卡捷琳娜姐姐，抓住那個人！”
“誰？抓誰？”
“那個說‘是本源教會’的人！”
卡捷琳娜立刻恍然，她狠狠轉過頭，一眼瞪向了那個隱藏在人群中的目標，雙目噴火，彷彿下一秒就要將那人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