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哥哥移出家譜

【任務列表】

【世界任務：和工藤新一聯手破獲殺人案。】

【獎勵：原石+160，日元+50000】

【附加獎勵：身份卡+1，敏捷卡+1，罐裝知識《來自故友的感激》

（註：任務評分達到A級以上，可獲得附加獎勵）】

看到“故友”這個詞，飛鳥未來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地沉了下去。

死去的人應該就是三島澄了。

跟三島澄有關的記憶也在思維殿堂的書架里，和那堆不怎麼整齊的書籍挨着，曾經兩人相處的細節也是七零八落，所以對於她的死亡，除了心裏沉甸甸的發悶，飛鳥未來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

“我或許可以找出殺害她的兇手，但是我不知道應不應該這樣做。”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楓原萬葉卻聽懂了。

少年用自己的行動做出了答覆，他牽起飛鳥未來的手，撥開人群走到最前面。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那它就是正確的。”少年的語氣不疾不徐，說完又輕輕推了一下少女的後背：“她在等你找出兇手，別讓她等太久。”

楓原萬葉的友人因對眼狩令不滿，向幕府的九條裟羅大將、也就是眼狩令的執行者發起御前決鬥。當他抵達天守閣時決鬥已然結束，友人斷刀落地，身骨成灰，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搶走那顆光芒渙散的神之眼，不讓它被砌進冰冷的神像。

那一次他沒能趕上，後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無法釋懷，直到眼狩令被廢止，稻妻恢復正常，他才將這段往事徹底放下。

他不希望旅行者未來某一天為今天的選擇後悔。

“後續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事。”少女抿了抿唇：“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倒是不怕麻煩，但你……”

走廊的燈光映在少年平靜的眼眸里，他挑起眉梢，露出幾分笑意，“你覺得我是怕麻煩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飛鳥未來轉過頭，看向案發現場：“那之後就拜託你了。”

漆黑的衛生間被亂七八糟的手機光線照亮，還有不嫌事大的打開了攝像功能，隔間門底下有血漫出，工藤新一戴上手套，打開隔間門時有幾個膽小的人甚至叫出了聲。

身穿帝丹高中制服的三島澄倚牆而坐，雙目圓瞪，衣服、牆壁、地面和馬桶池到處都是噴濺的血液。

“阿澄！是阿澄出事了嗎？！”三島澄的閨蜜從人群里跑出來，看到屍體的瞬間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不！怎麼會這樣？！”

工藤新一擋在隔間門口：“請問你是？”

“我叫早藤川，是阿澄的朋友。”閨蜜眼淚瞬間掉下來，她紅着眼睛哭問：“阿澄一定還有救的吧？我現在就叫救護車！”

工藤新一語氣凝重：“抱歉，我剛剛檢查過，你的朋友已經……請節哀。”

飛鳥未來信不過陌生人的判斷，扭頭看向萬葉。

萬葉搖頭道：“下手很利落，頸部動脈和聲帶都被割斷，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她死的時候痛苦嗎？”少女輕聲問道。

萬葉沒有說話，這個答案想必飛鳥未來心裏是清楚的。

少女的目光重新落回屍體上，三島澄脖頸處猙獰的紅色傷口彷彿正在着火，滾燙的光不斷刺向她的眼睛，而她似乎沒有感受到這份灼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死去的故友，似乎要記住每一處細節。

“我的記憶出了點問題，幾年前的事我忘記了很多。”

飛鳥未來語氣平淡，不帶什麼情緒道：“三島澄也在被遺忘的記憶里。”

萬葉遲疑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飛鳥未來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聽收養我的姨母說，我父母出

事時我也在現場，大概是出於自我保護，我主動抹除了自己認為痛苦的那部分記憶。”

另外一邊，工藤新一也開始檢查屍體：“死亡時間在半個小時以內，兇器是扔在屍體旁邊的短刀，沒有掙扎的痕迹，兇手應該是死者非常信任的人……唔，這是什麼？”

屍體手裏捏着一張摺疊過的紙，工藤新一將紙抽出，打開：“是兇手留下的挑釁？還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嗯？Bird？”

飛鳥未來表情微變，她迅速回溯屍體被發現前半小時內店裏所有人來人往的情況——大到衛生間和店面的格局，出入和離開的顧客和工作人員；小到三島澄閨蜜的胸牌，工作人員鴨舌帽上的小徽章……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她抓住萬葉的手腕：“我們去把那個人揪出來吧！”

“請各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警察馬上就來。”報完警的毛利蘭跑過來，手裏還拽一個口罩男的后衣領：“這人一直躲在門邊，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口罩男把衣領扯回來，語氣不耐：“誰鬼鬼祟祟的，我只是不喜歡人多的場合！”

“他的聲音很耳熟啊。”圍觀群眾里有道聲音說：“好像是前一陣選秀綜藝里的那個叫什麼山崎的……”

“山崎宮司！”

“對，就是這個名！”

“而且這人長得也很像，雖然戴了口罩墨鏡，但臉型和路透照片一模一樣。”

口罩男：“……”

有膽子大的直接問出來：“你是山崎宮司嗎？”

口罩男把口罩往上扯了扯，壓低嗓音：“我不是。”

“拿下口罩讓我們看一看吧！”

“他肯定就是山崎宮司。”

“糟糕，我沒帶簽名本！你說讓他簽到我襯衫上行不行？”

口罩男墨鏡后的雙眼充滿絕望，但還在努力掙扎：“我真的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偶像現身讓氣氛緩和不少，眼看案發現場就要變成粉絲見面會，門外就傳來了警車鳴笛。

有警方維持秩序，滯留的顧客全部回到座位上。

“死者三島澄，年齡16歲，帝丹高中一年級學生，屍體被工作人員發現於COW漢堡店停電的衛生間內，死亡時間初步判斷為半個小時以內，死因是頸動脈被割斷導致失血過多。”

目暮警官看向白線和血泊中的短刀，“顯而易見這是一起他殺事件。”

千葉警官掏出記錄本：“保險絲被燒壞的時間是12：00，我們剛剛排查過走廊監控，在屍體被發現之前離開門店的顧客，全都沒有接近過案發現場，可以排除嫌疑，這些人我已經放他們走了。半個小時內出入過衛生間的嫌疑人有四個——

一、死者的閨蜜早藤川，12：20她和死者一起進入衛生間。后死者說自己鬧肚子，於是閨蜜在12：30先行離開了衛生間。

二、漢堡店的清潔工出淵空，12：40他去衛生間洗拖布，12：45離開。

三、戴口罩和墨鏡的選秀明星山崎宮司，12：35進入衛生間，12：40離開。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衛生間內聽到了死者的手機鈴聲，但死者當時沒有接聽。”

閨蜜抹着眼淚道：“電話應該是我打的，她好半天沒從衛生間出來。”

飛鳥未來忽然開口：“死者鈴聲用的是什麼歌曲？”

“我不知道，是阿澄自己彈的。”閨蜜一臉茫然道：“她學了很多年鋼琴……可是鈴聲跟她遇害有關係嗎？”

飛鳥未來沒有回答，又問選修明星：“你還記得鈴聲嗎？能唱出來嗎？”

“呵，唱跳rap可是我最擅長的事情。”選秀明星一邊回憶一邊唱出來：“do-si-sol-do-do-sol-

sol-do-la-sol~”

目暮警官一臉疑惑：“她是誰？”

千葉警官小聲道：“她是第四個嫌疑人。”

目暮警官抽了抽嘴角，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喜歡玩偵探遊戲嗎？

千葉警官等了一會兒，看飛鳥未來不再問什麼，又繼續道：“清潔工於12：45再次進入衛生間洗抹布，隨後監控出了點問題，沒看到他離開的時間。”

“監控出了什麼問題？”

“應該是信號比較弱，圖像卡了不到五分鐘。”

清潔工解釋道：“我離開衛生間后撞翻了一位客人的杯子，剛好看到客人手機上的時間是12：48。”

飛鳥未來舉手：“他撞翻的是我的杯子，時間我也可以證明，的確是12：48。”

千葉警官在記錄本上記下時間，又道：“最後去衛生間的是自稱和死者沒有任何關係的飛鳥未來，她在12：50進入衛生間，12：55離開。有目擊者稱，你離開衛生間後行為異常，匆忙拉着朋友打算離開門店，請問你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嗎？”

面對警察頗具壓迫力的目光，飛鳥未來抬起衣袖，給所有人看袖子上的水漬：“我去衛生間是想洗掉可樂痕迹，這衣服我是打算賣給學妹賺點生活費的。”

清潔工忽然開口：“洗不幹凈了嗎？”

飛鳥未來頷首，語氣很認真：“是啊，早點送去洗衣店說不定還能洗乾淨，所以我才着急離開。”

清潔工一臉愧疚道：“對不起啊，要不然我還是付給你洗衣費吧？”

飛鳥未來一點都不客氣的伸手：“好啊，現金還是轉賬？”

工作人員沉默片刻，掏出錢包抽出10張一萬円紙幣塞給飛鳥未來：“多出來的就當是我的道歉吧。”

飛鳥沉默下來，看着對方的目光有些深。

半晌，她語速緩慢的開口：“如果還是洗不幹凈，我可以再找你嗎？”

對方露出有些為難的樣子：“這個……我賺錢也很不容易的。”

飛鳥未來毫不留戀地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再給我十萬，就當這套校服你買下來了。”

“……唉，行吧。”男人苦着臉掏錢包。

目暮警官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想了想，決定對這場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敲詐”視而不見。

他將目光轉移到口罩男身上，這人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看着就很可疑。

“我不認識死者。”口罩男趕緊為自己開脫：“我只是開車經過這家店，突然想吃漢堡了，不行嗎？”

工藤新一提出疑義：“那為什麼不買到車上吃？你身為公眾人物，戴墨鏡口罩是不想被人認出來，在這個前提下你在店裏停留超過半個小時，甚至還去過一次衛生間，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你嗎？”

“我就想在店裏多待一會兒，犯法嗎？”

目暮警官板著臉呵斥道：“你不交代清楚，那我們就只好把你帶到審訊室讓你交代了。你也不想第二天上新聞頭條吧？”

“我知道你是誰。”閨蜜盯着男人，語氣有些沖：“阿澄說她不久前交往了一個男朋友，當時她說自己的男友身份有些敏感不能公開，那個人就是你吧？”

眼看瞞不住，口罩男“嘖”了一聲：“已經是前男友了，我們上周剛分手。”

閨蜜：“你想分手但是阿澄不想分，所以你就把她殺了？”

“你搞清楚，我才是被甩的那個！”口罩男語氣激憤：“我擔心她把我們交往過的事情捅出去，想找她談談，誰知道她壓根不接我電話！我今天從這邊經過時看到她走進店裏，這才跟過來的。”

“你們在衛生間內起爭執了嗎？”

口罩男語氣愈發煩惱：“

我沒進女衛生間，就在洗手區叫了她兩聲，甚至都不敢大聲喊，能起什麼爭執？”

目暮警官面露狐疑：“就這麼簡單？”

口罩男抓了抓頭髮：“她沒回應，手機鈴聲響了也不接，我猜她就是不想理我，當時確實有衝進隔間質問她的打算……不過剛好那時接到了經紀人的來電，本來瞞着經紀人談戀愛就心虛，周圍又黑漆漆的，生怕角落裏藏了什麼錄音設備，所以就直接出去了。”

他又想起什麼，繼續道：“三島澄之前跟我抱怨過，說她的閨蜜對她有莫名的控制欲，連她周末去什麼地方玩、交了哪些新朋友都要管。”

男人斜眼瞟着閨蜜，意有所指道：“你們與其懷疑我，不如好好盤問一下其他人。”

閨蜜嗤笑一聲，學着口罩男的語氣：“對朋友有控制欲不行嗎？犯法嗎？”

口罩男：“你——”

目暮警官打斷他，問閨蜜：“你和死者因為相處模式產生過爭執嗎？”

閨蜜沉默片刻，隨即露出怪異的表情：“阿澄性格比較天真，容易被壞人欺騙，我多操心一點很正常吧？雖然我喜歡上她也是因為她的這份天真。”

前男友立刻警覺：“喜歡？哪種喜歡？”

閨蜜：“你說呢？”

前男友瞠目結舌：“你、你們？！”

閨蜜再次學他的口吻：“不行嗎？犯法嗎？”

其他人：“……”

所有人都在忙着吃瓜，閨蜜又將炮口轉向飛鳥未來：“我突然想起來，阿澄之前經常跟我提起你和你哥哥。”

飛鳥未來：“……”

喝了幾斤醋啊，酸味這麼濃？

前男友敲手心：“哦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什麼飛鳥妹妹？我和三島澄之所以會分手，就是因為她說自己忘不了小學時的初戀對象，也就是你哥哥。”

閨蜜皺眉：“不對啊，阿澄的初戀明明是飛鳥妹妹！我就是確定她喜歡女生，才……”

其他人：等等，這是幾角戀了？！

千葉警官眼睛裏開始轉蚊香：“三島澄到底喜歡哥哥還是妹妹？”

毛利蘭小聲道：“有沒有可能，飛鳥兄妹兩個她都喜歡？”

工藤新一：“園子那傢伙又跟你說了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

“她認錯了，重名的人有很多。”飛鳥未來打斷所有人的浮想聯翩，面無表情道：“而且我也說過，我沒有哥哥。”

她一字一頓，語氣甚至有種氣鼓鼓的兇狠：“我是獨！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