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005(“右右,扶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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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前是個戀愛腦,男朋友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不出挑,可以說是偏丑的那一類。

朋友們紛紛罵她眼瞎,到底對方有什麼優點能讓她這麼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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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對男朋友的無限付出,換來的是對方出軌。

被撞破后,男朋友不僅沒有愧疚,反而對她各種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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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死在了這家酒店的某個房間。

大概不甘心或者執念太深,某一天她重新出現在了酒店裏。

一開始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道,後面慢慢地就有了一個目標——

她要找很多很多高大帥氣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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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客人里長得好看的,她都會跟上去。

只要抱一抱摸一摸便滿足了——就算是“男朋友”了。

酒店很快傳出鬧鬼的消息,老闆找了大師來處理。

女鬼被那陣仗嚇到了,趕緊躲起來,好久沒敢出現。

酒店老闆以為大師解決了,其實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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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晚。

她看到了蘇時深,當時蘇時深一進大堂就被她鎖定。

他比她之前找到的“男朋友”都要好看,實在忍不住。

那會兒她想湊上去,卻震懾於他懷裏的人不敢靠近。

只能遙望着他住的房間傷心。

結果正e摸時,蘇時深獨自坐電梯下來了!

簡直是天賜的機會。

只要不去12樓就行。

而且因為太滿意對方,她特意顯了形,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模樣。

——之前她都沒顯過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女鬼一邊害怕得不停道歉,一邊又委屈地想:

她覺得自己表現得很友好,他怎麼會被嚇到,還打她呢。

……

發現哥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右右小手抓住他的大手貼心安慰:

“哥哥別怕,她只是小鬼,不凶的。”

小鬼連害人都做不到。

最多貼貼人類。

“……”

沉默的男人在聽到小人兒軟軟的嗓音后,回想在電梯的畫面,薄唇微動,欲言又止。

是,確實不凶。

他都能一腳踢飛。

然而到現在,他後背都還一片冰冰涼。

“右右,”蘇時深聽到自己十分冷靜地開了口,“這些都是跟着你師父學的嗎?”

右右乖乖點頭。

怪不得這小人兒有膽子一個人跑出來。

蘇時深恍然。

他瞥了眼匍匐在地上小聲嗚咽的女鬼,迅速收回視線:“這種……都怎麼處理?”

右右聽懂了哥哥的意思,她掰起三根指頭給哥哥看,表示有三種辦法。

“不管她。”從哪來的送哪回。

“超渡。”化解對方的執念。

“物理越渡。”直接灰飛煙滅。

具體的意思,小姑娘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在蘇時深從字面意思就知道怎麼回事。

見哥哥懂了,右右眼睛彎了起來:“她嚇哥哥,哥哥選。”

女鬼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到來了。

她猛地抬頭,眼巴巴地望着蘇時深。

蘇時深呼吸一滯。

她剛才一直低着頭,這會兒抬起頭才看到她嗚咽着哭時,眼睛裏流出來的全是血。

這倒不是女鬼故意嚇人,而是她弱小的鬼體承受不住屋子裏那個小人兒的壓迫。

她不僅哭出來的是血,實際上全身都在往外冒血,只不過因為衣服是深色,乍看不出來而已。

蘇時深轉了視線,落向右右,想了想,說:“超渡吧。”

他退到一旁,好奇小姑娘怎麼操作。

只見右右走到女鬼面前,伸手點在她眉心。

沒有蘇時深以為的要念某種經文,只有淡淡的白光從小姑娘指尖透過。

女鬼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

場面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樣就完了?”

“還差一點。”

右右已經知道女鬼身上發生了什麼,她化解執念的方法簡單粗暴,將對方的執念抽取出來——執念從誰生上產生的,那就把它送回去。

當然,這是小鬼的處理辦法。

抽取出來的執念是一小團黑色霧氣,在右右地操控下,化作一隻黑色蝴蝶。

細看的話,可以從蝶翼上看到一個人名,那是女鬼男朋友的名字。

蝴蝶穿過窗戶飛向它該去的地方。

當年殺死女鬼的男人由於投案自首,兼之各種操作。

最終將他定在過失殺人,只判了七年。

黑色蝴蝶鑽進男人的身體。

自那以後,男人看每個獄友都想撲上去,惹了眾怒。

最後在某次推搡中,他自己沒站穩摔倒,後腦勺磕在一塊石頭上,

再也沒有醒過來。

*

折騰了這麼一通,蘇時深去浴室重新洗澡。

洗的時候蘇大總裁疑神疑鬼地檢查四周。

生怕突然又冒出一隻饞他身子的女鬼。

“……”

男人幾乎只花了一分鐘就洗完這個澡。

走出浴室,看到坐在床上的小人兒時,儘管不想承認,他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

蘇時深原本打算睡另一張床,猶豫了下,走向右右所在的那張床,表情自然極了:

“要和哥哥一起睡嗎?”

小姑娘眼睛晶晶亮地點頭。

剛躺上去,香香軟軟的小身體就靠了過來。

“哥哥,右右會保護你的。”懷裏的小人兒認真地說。

已經知道他這位小妹妹能耐的蘇時深毫不懷疑她話里的分量。

摸摸她的小腦袋,男人實在沒忍住在她小臉輕嘬了一口。

右右喜歡這樣的親近。

她可以直觀地感覺到哥哥對自己的喜歡。

“明天我們先回福利院,和福利院說清楚后,我們再去平城找師父。”

“不用回去,陳媽媽他們……都不記得我啦。”

聽完小姑娘的解釋,蘇時深的世界觀再次受到衝擊。

她居然能讓一個村的人全部失去有關她的記憶!

……今晚震驚的已夠多了。

也不差這一個。

——蘇時深十分平靜地接受了。

心中一動,他試探地詢問小姑娘:“你能算出你師父具體在哪裏嗎?”

“右右……算過的,”小人兒抿着唇,然後沮喪道,“可是算不出。”

蘇時深:“……”

還真的能算。

在右右五感還沒恢復前,無名道長經常外出。

他需要買一些特殊的藥材讓右右的身體泡在裏面。

那些藥材每一樣都很昂貴。

但每次無名道長離開的時間都不長。

而這次因為要出去長達半個月,所以他才會把右右送到山下的福利院。

右右當時有提出要和師父一起去。

師父沒有答應。

她只能乖乖聽話。

等到半個月期限過了,師父還沒回來時,右右就算過師父的行蹤。

完全算不出。

她還用魂體算了,睡夢中也算了。

各種方法都算不出。

蘇時深忽然明白過來——

小姑娘為什麼一聽“心玫姐姐”說的師父在平城治病的消息,便毫不猶豫地相信。

只是因為她已經用盡會的方法找師父,卻找不到。

這個消息於她來說,無疑是個希望。

——即使她或許已經意識到這是個謊言。

師父在平城治病,去平城就能找到師父——是她生出的執念。

男人胸口泛起細密的酸澀。

無名道長的“失蹤”,要麼是他不要右右了,所以不出現。

要麼……是出事了。

否則人回不去,不至於連電話都打不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於小姑娘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情況。

蘇時深凝眉沉思,某個念頭快速劃過——

無名道長手機號不在服務區的提示。

不在服務區,說明手機沒有信號。

人可能在大山或者信號沒有覆蓋的地區,也有可能困在特殊的地方。

如果沒有發生先前的事,蘇時深顯然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他忽然問:“有沒有一個,是你和師父能去,但普通人去不了的地方?”

右右:“有好多呢。”

蘇時深:“有沒有那種會困在裏面出不來的地方?”

“不知道,”右右開始犯困,搖了搖小腦袋,“沒有地方能……困住右右。”

蘇時深:“右右厲害還是師父更厲害?”

困困的小姑娘被這個犀利的問題驚醒。

因為曾經師父摸着右右的頭髮感嘆:“右右現在已經超過師父了。”

當時師父的情緒讓小姑娘想哭,覺得是自己超過師父讓師父難過了。

她很自責,還是無名道長反應過來,含笑對她說:

“我很高興右右比師父厲害,以後師父要是遇到危險,右右可以來救師父了。”

小姑娘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立刻又高興起來,還向師父保證她可以保護師父。

可現在自己連師父都找不到。

右右忍不住咬着手指頭,懨懨地說:“師父說右右已經超過他了。”

蘇時深把她的手指頭解救下來,斟酌着說:“那……有沒有可能,師父被困在某個地方出不來了?”

“……”

蘇時深看到她忽然瞪圓了眼睛,似乎想到什麼,卻又猶豫着。

幾秒后。

“哥哥,我要去一個地方看看。”

話落,懷裏的小人兒瞬間沒了動靜,原本抓着他浴袍邊的手軟軟地垂了下去。

就算已經見識到右右的特殊,突如其來的一幕也差點讓蘇時深心臟驟停。

他起身靠在床頭,把無知無覺的右右攬在胸口,手指在她鼻子下方停留,幾乎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

肉眼可見,無名道長的身體停止惡鬼化,臉色明顯有了好轉,人也醒了過來。

老道士長嘆口氣,轉而問:“有沒有在福利院交到朋友呀。”

——無名道長是□□被困在這裏,生機在迅速消散。

至今為止,玄門中沒有人能夠在進了惡鬼道還能全身而退的。

右右去的地方是惡鬼道。

無名道長:“……”

男人表面沒什麼情緒,只動作輕柔地替小姑娘擦眼淚。

——小姑娘剛才頂嘴頂得有多歡,現在就有多忐忑。

然而她是魂體進來的,魂體會受傷投射到身體,但魂體不會流出真正的血!

“我來救你——”

小姑娘眼睛唰的亮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能感覺到右右身體的溫度在降低,哪怕他把她捂在懷裏也無濟於事。

可她並沒有趁手的工具。

饒是他經驗豐富,也無法解釋這一幕。

右右驚訝地“咦”了一聲。

下一秒,她感覺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

然而與惡鬼互相糾纏堅持到現在他,脖子子以下的身體已經與惡鬼同化。

這聲音實在太過響亮清楚,彷彿就在跟前……老道士麵皮一抖,艱難地睜開眼,就看到他的小徒弟蹦個不停的小身體。

她進去之後確實遇到很多惡鬼,可他們並沒有撲上來吃自己呀。

下一秒,尖角惡鬼沖了過來。

浴巾也散開了,小姑娘“呀”的一聲,趕緊把浴巾裹起來。

“……”無名道長想把人rua過來,無奈太過虛弱,“為師我還沒打呢!”

右右決定不管它們。

——要知道現實世界裏誕生出的厲鬼都有其來歷,有自主思維,它們只是因為各種執念無法解脫而已。

看看浴巾,又看看惡鬼的尖角,小姑娘陷入了沉思。

裏面有和她同齡的小朋友,陳院長得過他救命,應該會照顧好她。

“右右,扶我一下。”

無名道長:“他們欺負你了!?”

他困在這裏不知時間流逝。

然後她開始流淚。

她得把身體拿進來。

總之是好事。

他只能安慰自己,這是正常的。

“說好半個月回家,你沒有!”

它們浩浩蕩蕩全部涌了過來。

小姑娘沒去思考它們為什麼會聽她的話,她看不到師父,怕這些惡鬼連師父一起吃了,趕緊道:

“……”

於是有一次,她稀里糊塗地跳進了惡鬼道——怎麼進去的她也不清楚。

無名道長:……發生了什麼?

“師父——!”

他當初就是考慮到總要讓小徒弟和人類接觸,所以才決定把她送到福利院先熟悉一下。

說明那邊的她在哭。

它們潮水般包圍了那隻龐大的惡鬼,從中撕咬吞吃。

不過那次意外,卻讓小姑娘覺得惡鬼道沒有師父說的那麼可怕。

她轉身看向外圍密密麻麻的那些惡鬼,想起剛剛尖角惡鬼替她撕開浴巾的畫面,小姑娘試探地開口:

“它吃你們,你們可以一起去吃它呀。”

他竟堅持了這麼長時間。

她疼地吸了口氣,鼓起小嘴對着傷口呼呼。

被自家小徒弟一口大鍋砸下來,無名道長反問:“為師哪裏不守信用了?”

無名道長一驚,氣虛地問:“過去多久了?”

無名道長驚了,他乖巧聽話的徒弟去哪了?!

在這無邊無界的灰暗世界,無數扭曲的影子因為生魂的進入興奮。

“哥哥?!”

然而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不好的感覺讓小姑娘急得哭了出來。

曾經師父跟她說過,魂體絕對絕對絕對不能進惡鬼道。

看着避開自己,在自己周圍吞食大惡鬼的小惡鬼們,

惡鬼道里的惡鬼們發起瘋來,還同類相食,從而長出各種奇形怪狀的模樣。

“我不!”

右右朝它們走一步,它們重重疊疊地往後退一步。

然後在看清來的是誰后,集體僵硬。

小姑娘垂下腦袋,默默伸出了小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怎麼會在這裏?”右右眼睛驚訝得瞪得滾圓,百思不得其解。

解決了“衣服”問題,右右繼續往師父的方向走。

無名道長正要說話,就看到遠處的惡鬼們聚集成一團,拱着一個人類跑了過來。

她感應到師父應就在那惡鬼身上。

蘇時深臉色蒼白,額頭鬢角冷汗涔涔,眼前幻影重重。

“師父。”她輕輕地喊了一聲。

她趕緊捂着鼻子關上鼻竅,舉目眺望,尋找師父的身影。

“師父不是不想回去,是回不去。”

她的血可以救師父!

只剩這幾分清醒的意識還能扛一會兒。

她在裏面逛了一圈,最後被一隻丑到驚天動地的惡鬼嚇到——小姑娘從來沒見過這麼丑的東西——硬生生把她丑出了惡鬼道。

無名道長又急又怒:“你聽不聽話!給我回去!”

它們有的只有一隻眼睛,有的無數,每一隻眼睛都和人類不同,透着暴戾和殘忍。

很快,她就遇到上次見到的那隻把她丑出惡鬼道的惡鬼。

所以當她手心和膝蓋出現磕傷時,他立刻察覺到了。

奇形怪狀的惡鬼們一層疊一層,壘了不多少層,連頭頂上方都包圓了。

可很多時候,睡夢中的小姑娘是不可控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裏。

她當即循着那縷感應的方向跑去,一不小心兩條小短腿互絆摔倒,小身子撲了出去,順着邊沿骨碌碌往下滾。

話落,死寂的靜默持續了幾秒,緊接着那些惡鬼們居然真的動了。

它伸出形狀不一的觸手,捲起旁邊那些惡鬼縮回去吞噬。

“你怎麼在這裏!快回去!”

似乎只要惡鬼道存在,就會不停有惡鬼湧出。

相反,右右感覺它們還想躲着她呢。

就這樣無名道長被硬生生地“挖”了出來。

再次進入惡鬼道的右右環顧四周。

比起上次,這隻惡鬼的身體更大更丑了,猶如一座小山,滴滴答答往下滴着粘液。

吞噬,糾纏,拉扯。

然後小姑娘就驚呆了。

右右爬起來,手掌心和膝蓋都磕破了。

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心中焦慮,卻不敢動她的身體,怕影響到她那邊的操作。

他喉嚨滾動,澀聲道:

這些惡鬼沒有思想,只有殺戮吞噬的本能,困在裏面會被它們一點一點吃掉。

他一急,身體同化的速度加快,胸口起伏劇烈咳嗽,大塊的黑血從口中溢出。

小徒弟越強大,他才能放心。

右右停下,它們也跟着停下。

即使他不在,她也能照顧好自己。

“……”

下方一大群陰影驚慌失措地避開。

明明把師父挖出來了啊。

右右牢牢記住師父的叮囑,讓不去就不去。

然而惡鬼道里的惡鬼源源不斷地撲上來……

……

它們把無名道長挖出來后,就推推擠擠地把大惡鬼扒拉到遠處吃。

再然後極致的陰寒包圍住了他,蘇時深僵硬地緩緩抬頭。

無數眼睛從四面八方直勾勾地盯着他。

惡鬼們把蘇時深往右右跟前一放,轉身跑得飛快。

任何魂體一旦進入惡鬼道,必死無疑。

她把腦袋從浴巾撕開的口子鑽進去。

惡鬼道是什麼地方?

……

這件事她怕被師父打手心,就沒敢告訴師父。

*

也就是說,雖然不用被惡鬼徹底吞食,但在不久之後,他也會變成一隻新的惡鬼。

“不許看!”她氣呼呼道,也不管那些惡鬼聽不聽得懂。

“師父——!”

哥哥是怎麼給她裹的呀,她怎麼裹不起來了。

——大哥腿軟得快站不住啦!

“你要氣死為師嗎!”

表現出來的意思:能離右右多遠就離多遠。

不對,它沒過來,是它的尖角脫離腦袋衝過來,對着浴巾中間懟開一個口子,然後忙不迭飛了回去。

右右看呆了。

這時,她看到一隻頭上有尖角的惡鬼。

無名道長的意識硬生生再度清醒兩分,臉色大變:

右右也看到了。

無名道長若有所思,看來他又低估他的小徒弟體質了。

右右不吭聲。

並非幻覺,確確實實就是她。

“嗯!”

是師父!

一開始還能憑藉道行保證惡鬼不近身。

如果右右沒有出現,過不久他將被徹底吞噬。

但他寧願再也醒不過來,也不想一睜眼就見到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眼前。

小姑娘哭得更凶了,迅速把手縮了回去,從喉嚨里憋出幾個字:“不守、不守信用。”

小姑娘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右右快要被濃烈的腐臭味熏得吐出來了。

小徒弟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兩!個!月!”

眼前驀地,空間置換,懷中一空,小姑娘不見了。

老道士多了解他的小徒弟啊。

因為裏面的惡鬼數量無窮無盡,誰也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裏來的。

看着師父的身體開始往惡鬼轉化,小姑娘忽然懵懂地意識到——

擦着擦着就感覺不對勁——

這定是受了大委屈。

看到師父深陷惡鬼身體內無法脫身的右右只有一個想法:把師父“挖”出來。

下一秒,惡鬼身體中間突然蠕動,一張人臉從中間“擠”了出來。

蘇時深幾乎不錯眼地盯着懷裏的小人兒,密切注意她的任何情況。

不提還好,一提小徒弟哭得更委屈了。

幾乎快要被吞噬完、意識所剩無幾的無名道長隱約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與惡鬼苦苦糾纏的他清醒了幾分。

“不許吃我師父。”

好似有無形氣波震蕩而過,惡鬼龐大的身體僵滯,周圍圍觀的那些惡鬼更是大片被掀翻。

浴巾很大,小姑娘如同穿了一件四面都拖地的衣服,只需要提起前面就可以正常走路啦。

“……………………”

無名道長心中焦急,然而他已經深陷惡鬼體內,毫無任何辦法。

距離這裏不遠,右右的魂體與身體重合,立刻劃破手指擠出一滴血餵給師父。

無法站立的無名道長坐在地上,先是看了眼那些因為吃了大惡鬼身體變大一圈的小惡鬼們——

就看到師父板著臉,艱難地從破破爛爛的道袍里抽出一條小巧的木尺。

她悄悄瞄師父的反應。

想到這裏,他目光落向對面惴惴不安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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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小公主是玄學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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