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跬步堂的訓話

第二章 跬步堂的訓話

眾人興緻都不高,很快便吃完了這頓靈宴。除妖司的一眾除妖師,酒足飯飽離了膳堂。

焦大這才指揮着伙房的幾個小廝開始收拾起了碗筷。

待得離開了伙房的範圍,薛剛臉色難看的看向錢錦衣與孔向禮。

錢孔二人乃是他手下的小旗,雖然亂說話的是兩個新人,可是總旗問罪,自然是要拿小旗是問的。

然而兩位小旗還未開口請罪,游徼呂飛便黑着臉色站了出來,率先拱手向薛剛請罪道:“總旗,這一批的新人都是由我調教的,此番確實是我失職了,還請總旗降罪。”

薛剛也不再為難錢錦衣與孔向禮,而是看向呂飛,沉着臉說道:“確實是你的失職,便先罰奉一個月吧,另外你把這一批新人再重新調教一遍。”

呂飛當即領命,應道:“是。”

薛剛領着馮爭,錢錦衣,孔向禮三位小旗當先走了。

呂飛看向幾位同僚游徼,說道:“諸位剛才也都聽見了?”

幾位游徼聞言,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紛紛讓手下的新人跟着呂飛,回爐重造。

雖然此次他們手下的新人沒有出錯,可是若不好好調教一番,謹言慎行,焉知下一次會不會有他們手底下的人。

萬一再把自己也給捎帶上,那才真是要命呢。

這一批的新人原本招募來了二十個。

有些是受不住除妖司里的規矩,還有幾個是在大戰之中折損了,此時包括李季與吳舉在內,只還剩下七個。

呂飛便帶着這七人去了除妖司的跬步堂。

這跬步堂,正是取“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之意,乃是除妖司之中的新人訓練之所在。

這七人本來好不容易離了跬步堂,當上了力士,也算是在除妖司中真正立住了腳。

一場大宴下來,又被打了回來,着實是讓人懊惱。

然而另外幾人卻也並沒有對李季與吳舉橫眉冷對。

一是因着幾人剛訓練好沒幾天,尚有着同窗情誼在。

二是因為今日這陣仗,把他們也都嚇着了,不明所以,深恐自己哪天也犯了這般大錯。

呂飛帶着七人進了跬步堂的後堂,桌椅俱全,眾人落座之後,呂飛深深嘆了口氣。

吳舉混跡市井多年,為人油滑,素來跟呂飛關係不錯。

此時他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呂頭兒,這西山鬼王到底是什麼來頭?”

“還有伙房的老焦,明明是個年輕人的模樣,大家卻都喊他老焦,今天薛總旗竟然還叫了聲焦老大,看着也不像普通人啊。”

其餘幾人聽他這麼一問,皆是豎起耳朵,一副好奇的模樣。

呂飛看了李季與吳舉一眼,只把二人看得心裏發毛。

朱城除妖司里有許多規矩,但是很多都是大家習慣成自然,並沒有真箇規定什麼。

所以呂飛也是習慣成自然了,而且他也是剛當上游徼不久,這訓練新人的事情,他也有些不大熟悉。

因此在培訓新人的時候,有些事情就忘記交代了。

他以前還是新人的時候,也是這麼訓練過來的,並不需要這般的事無巨細。

只不過像是西山鬼王這等層次的,就是不做正面警告,那些新人也是不敢亂說的。

只是此次除妖司剷除了三階的熊妖,以至於讓這些新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呂飛開口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除了少數的幾個州府大城之外,像是朱城這樣的小城,總領事物的大都是總旗。但是,你們知道咱們薛總旗是什麼修為嗎?”

常義是呂飛的手下,自問幾人之中,他與呂頭兒的關係最為親近。

素日裏也是自詡多聽多看的,便當先搶先答道:“咱們除妖司的總旗與小旗,多是築基期的修為,據說有些厲害的總旗,都築基巔峰了,只差一步便可結丹。”

呂飛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大多數的總旗都是築基期,不過,咱們薛總旗卻偏偏是那少數幾人,他乃是金丹期的修為,而且還是金丹中期。”

這件事情幾個新人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聞言皆是詫異。

常義不可思議道:“掌印也不過結丹期吧,結丹中期,若是功績再卓著一些,便是鎮撫使也是當得的,怎會來朱城這種小地方當個區區的總旗?”

呂飛聞言冷哼一聲,說道:“區區總旗?你不過是個練氣二層,未曾授籙的小小力士,這話也敢說?看來我對你們確實是太過寬鬆了。”

常義臉色一僵,訕訕笑道:“總旗大人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如薛總旗這般的修為,着實是有些,有些低就了……”

呂飛說道:“咱們大景有四處絕地,都是朝廷划給那些厲害的鬼王妖王的。”

“在這四處絕地之內,那些妖王鬼王想做什麼都可以,除妖司無權過問。”

“西山鬼域便是歸西山鬼王統領,可想而知,那西山鬼王有何等的大神通,豈是你們這些力士能亂嚼舌根的。”

說著,還狠狠瞪了李季一眼,李季嚇得縮了縮脖子。

聽他這麼一說,便有那不服氣的小聲嘀咕道:“可是咱們除妖司又不歸大景朝廷管轄呀。”

呂飛停了下來,同樣瞪了那亂說話的馮撰新一眼。

這馮撰新乃是小旗馮爭的本家侄子,雖然關係遠了,但終究是沾親帶故的。

馮撰新被這一眼瞪的,也是怕了。

他自家事自家知,雖然與小旗沾親,但是畢竟血脈已遠,他自身又資質普通,能在除妖司里撈個力士的名額已然不易了。

只是在這除妖司中着實艱辛,他又有些小聰明,便時不時的犯些小錯,也算提醒大家,他與馮小旗的這層關係。

只是若當真讓馮小旗為他出頭,那自是萬萬不可能的。

呂飛到底是有些顧忌馮小旗的,便也懶得說他,不過還是順嘴回了一句:“呵,除妖司確實是天庭所立,自古便有,縱使朝代更迭,也是不曾受影響。”

“可大景立國不過百餘年,這四大絕地建立最晚的青龍山,也都有五百年了。”

“除妖司卻是甚少對這些絕地動手,你們當這些妖王鬼王的地盤都是怎麼得來的,靠着吹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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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後不想當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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