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亡預兆（3）
手印？！
陳卉嚇得渾身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有一種脖子被緩緩收緊、喘不上氣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陳卉越發驚慌，她下意識想進衛生間照鏡子,看看所謂的手印到底長什麼樣。
剛踏入衛生間，她迎面和往外走的宋瑜撞上。
“抱歉,我——”
宋瑜正要道歉避讓,無意間瞥到陳卉脖子上有一片青黑色的印記，她的皮膚還算白,越發凸顯了這塊異常的青黑色。
不對啊,剛才看着還沒有,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宋瑜認真地注視讓陳卉本能地站在原地，揚起脖子任由她觀察。
陳卉抬起下顎，脖頸處的皮膚便全部顯露出來。
在喉嚨處有兩段手指長的黑色印記，再往上的下顎處還有兩段類似的青黑印子,四條印記連在一起，最邊緣靠上方的那條印記的夾角45度左右，還有一截最短的青黑印記。
怎麼看都像是手印啊。
宋瑜用手模擬着那個印記，貼在陳卉的脖子上，發現這枚手印呈現托狀,像是在托起陳卉的下顎。
但同時,只要稍微發力,就能擠壓陳卉的脖子,再用些力道，大概就能像鏡子裏那樣,把陳卉的腦袋往後折斷。
宋瑜的右手比左手溫暖得多,但是當她把手貼到脖子上時,陳卉忍不住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不禁想起魏筠剛才在鏡子裏看到的鬼，連忙把收緊脖子低頭，生怕宋瑜一個使勁給她掰斷。
“抱歉，我只是看看。”
宋瑜的道歉不太走心，看出陳卉對這個動作很抗拒，她從善如流地收回手。
“——這麼說來，魏筠剛才在鏡子裏看到的，是不是就是死亡預兆？”
周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陳卉身側，他看着陳卉脖子上的黑色印記，若有所思。
這句話幾乎是瞬間就讓幾名玩家回憶起任務提示——
[你們相約來到鬧鬼的別墅探險，殊不知死亡預兆已經出現]
“應該是。”
李簡陽點點頭，終於找到一點有用的任務線索讓他既興奮又恐懼，“但是這個死亡預兆到底是怎麼觸發的？”
小捲毛忍不住湊到鏡子前，緊張地睜大眼睛，試圖看清楚每個角落：“是不是這面鏡子可以照出死亡的樣子？”
周律皺眉盯着那面鏡子，“剛才我們都進來照過鏡子，但是鏡子裏沒有變化，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是，可能真是要特定的人在這裏才能觸發死亡預兆。”
“那就是說，魏筠剛才看到的，應該是我的死亡預兆？”
陳卉整個人忍不住發抖，脖子整個掰斷到貼到後頸上，這……
見她嚇得面無血色，宋瑜安慰道：“別怕，這種死亡不會有痛感，死得非常乾淨利落，你根本不會覺得痛苦就已經死掉了。”
“？”
陳卉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看宋瑜。
這說的是什麼話，她怕的是痛嗎，她怕的是死亡本身啊！
“咳…宋小姐，這不是重點吧。”小捲毛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說：“重要的是死亡啊，難道你不怕死嗎？”
“怕啊。”
宋瑜一臉理直氣壯，“但是你仔細想想，任務都說死亡預兆已經出現，這說明什麼，說明副本為我們每個人都準備了一種死法，萬一有的死法是大卸八塊、腰斬剝皮呢？”
眾人被她說得皮膚、關節都隱隱作痛。
一看大家的表情都變了，宋瑜越發有底氣，“瞧，我說吧，相較而言，掰斷脖子反而是最舒服的死亡，一瞬間就死掉了，誰也不想死亡前還要遭受痛苦折磨吧？”
這要是別人這樣說，陳卉都想
給她兩巴掌，質問一下這種運氣給她要不要。
但是這話從宋瑜嘴裏說出來，她莫名覺得很有說服力，心裏也忍不住慶幸——如果真要死，至少死得舒服、不用被折磨。
最關鍵的是，她感覺如果問質問宋瑜，宋瑜可能真想要這種死法。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陳卉一樣，比如魏筠。
魏筠聽到宋瑜的話，只覺得渾身都開始疼，她氣惱地瞪了宋瑜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麼晦氣的話。”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被指責晦氣，宋瑜不在意地聳聳肩，“好吧好吧，你們繼續找線索吧，我去別處轉轉了。”
“宋小姐——”
周律試圖攔下她，但宋瑜已經大步朝着走廊的另一端大步走去，根本不給人阻攔的機會。
瀟洒的背影很快就遁入黑暗之中，小捲毛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得腦子都有點不夠用，“她、她——”
她完全不怕是嗎？
李簡陽不能理解，“我覺得這種時候更應該組隊吧，至少能有人幫你看看，就像——”
他看了眼魏筠和陳卉，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未盡之意，剛才魏筠不就看到了陳卉的死亡預兆？
雖然暫時還沒弄清楚陳卉到底會因為什麼死亡，但可以確定的是，她是被掰斷脖子死的。
要是旁邊沒人看着，陳卉能發現自己的死亡預兆嗎？
魏筠瞪着宋瑜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後者逐漸被黑暗遮掩，她才憤憤地收回眼神。
她知道宋瑜不是故意針對她，可就是因為知道反而越讓她惱火。
這宋瑜的性格怎麼比她還直，完全都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魏筠雙手環胸，語氣有些冷：“說不定她覺得自己一個人能應付呢，畢竟她剛才運氣好，只是燈閃來閃去，又不是真正撞鬼。”
真搞不懂宋瑜這種性格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誰都聽得出來她這話裏有話，幾名玩家一時間各有想法。
陳卉瞥了魏筠一眼，儘管這人剛才看到她的死亡預兆，勉強算是幫了她一把，而宋瑜安慰她掰斷脖子死得更乾脆，但她就是覺得宋瑜要比魏筠靠譜。
如果非要問為什麼，她只能說是直覺。
……
宋瑜順着走廊回到會客廳，重新往餐廳的方向走，她記得餐廳前面旁邊有樓梯能夠上二樓。
比起一樓，二樓應該是更私密的地方，理論上來說，撞鬼的概率會更高。
樓梯側邊開了扇窗戶，淡紅色的月光灑了進來，照亮部分台階。
宋瑜剛踩上第一級台階，身後不知從什麼地方吹來一道冷風。
冷風吹過身側的瞬間，一隻穿着拖鞋的腳踩上第一級台階，距離宋瑜的腳不到十公分。
宋瑜低頭一看，發現那隻腳小巧纖細，指甲上還塗著鮮紅的甲油，明顯屬於一位女士。
視線順着小腿緩緩上移，撇去這副死了很多年的鐵青膚色，這條腿細膩光滑且勻稱，非常的漂亮性|感，可以看出主人的身材保持的很好。
腿根處是一截酒紅色的裙擺，越發映襯出膚色的不自然。
宋瑜正想看看這位女士的模樣，就見裙擺下方湧出大量鮮血，順着那條腿往下落，有的直接滴滴答答落在台階上，很快就在台階上滴出一片小血泊。
“女士，你在出血！”
宋瑜連忙抬眼看她。
那是一位穿着酒紅色真絲睡裙的年輕女人，女人直視樓梯上方，神情木然，根本沒有理會宋瑜，她木偶似的僵硬地上樓，剛把另一條腿踩上第二級樓梯，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搖搖晃晃。
她越是搖晃，出血量就越多。
不僅是腿，女人的脖頸、手臂關節也都在出血，眨眼間，整個人就變得鮮血淋漓，活脫脫成了血人。
宋瑜：“……嗯，真的不去止血嗎？”
這樣下去會流乾的吧？
年輕女人沒有反應，自顧自地搖搖晃晃地往樓梯上爬。
女人上台階的速度太慢，身上的出血量又大到可怕，從她身上流出的血已經染紅樓梯，順着樓梯向下流淌，竟是直接流出一條血溪。
宋瑜看了好一會兒，實在看不過眼，準備上手幫忙把女人抱上去。
她抱住女人的細腰往上一拔，手上的重量卻輕到離譜。
“嗯？”
宋瑜低頭一看，血肉模糊的腰肢橫截面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撞入她的視線中。
女人的軀幹已經上下分離，腰部往上被她抱在懷裏，下半身則保持原來姿勢立在樓梯上。
宋瑜：“！！！”
怎麼回事，她的力氣已經變得這麼大了嗎？
站立的姿勢維持了兩秒不到，女人的下半身如同失去平衡的積木般散開，左腿是左腿、右腳是右腳，零碎地灑在樓梯上，有些還從扶手空隙掉到樓下。
宋瑜略有些心虛地抬起眼，“那個…我——”
“不是故意的”還沒說出口，女人的腦袋一骨碌從脖子上掉下去，砸在樓梯上“咚咚”作響，一路滾下樓梯，直到滾到走廊中央才停下。
兩條手臂倒是掉得近一些，歪七扭八地掉在樓梯上，只是零碎程度堪比兩條腿，全都被分割成好幾段。
“……嗯。”
宋瑜頭一次覺得不知所措，手裏的胸幹部分抱着不是，放下來也不是。
正思考着該怎麼辦，二樓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遲疑着問：“你……她怎麼招惹你了？”
怎麼把人弄成這樣了？
秦濯離開會客廳后，本來在樓上探索，出來的時候恰巧聽到宋瑜在和人說話，便想過來看看。
誰知道一過來就看到這種如同分屍現場的血腥場景。
最可怕的是宋瑜手裏還抱着一截雙臂全無的胸干殘肢，活像是變|態分屍殺人狂。
宋瑜扭頭看向樓上，發現是秦濯，當即眼睛一亮，“哎，你來得正好，我好心想幫她上樓，沒想到她碎成這樣，你說我是幫她重新拼起來，還是順其自然把她的身體放這？”
放在這？
就連秦濯都被她這句話噎了下。
放在樓梯上做什麼，不佔位置嗎？
秦濯啞然失笑，他清了下嗓子，“聽起來好像是你弄成這樣的，那就拼起來吧。”
“我也沒想到她會散架啊……”
宋瑜心虛地移開眼睛，她哪裏知道這位女士死得這麼慘，要是知道她就不插手了。
不過，怪不得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原來是肢體是拼湊而成的。
宋瑜把胸干放在乾淨的台階上，在秦濯的建議下，先拼湊這位女士的下半身。
用秦濯的話來說——“先拼好下半身，就算楊女士想找你麻煩，僅憑兩條腿也沒法給你造成傷害，但上肢就不一樣了。”
宋瑜覺得很有道理，採納了他的建議。
剛把腳掌、大腿等零碎的下半身肢體撿到一塊，宋瑜突然反應過來，“你剛才說楊女士，她姓楊？”
“嗯，我剛才在書房裏找到一份報紙。”
秦濯抱着手臂，懶洋洋地半靠半坐在樓梯扶手上，絲毫沒有幫忙搭把手的意思。
“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姓湯，回家后發現妻子楊女士出軌，他一氣之下殺死妻子，並且將妻子分屍——碎成這種樣子，想來應該就是楊女士吧。”
秦
濯瞥了眼一樓走廊中間的那顆腦袋，面不改色地朝宋瑜揚了揚下顎，“楊女士生氣了。”
宋瑜扭頭看向樓下的走廊，發現滾到走廊中間的腦袋不知什麼時候轉了過來，睜開眼睛怨毒地看着她，原本空無一物的頭頂上扭曲出一條極短的血條。
宋瑜：“……”
雖然血條出來了，可要她過去揍人，她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動手。
畢竟是她魯莽出手才導致楊女士好不容易拼湊完好的身體碎成這樣——楊女士剛才上樓梯的時候可沒有敵視她！
頂着楊女士怨毒的眼神，宋瑜心虛地想要摸摸鼻子，剛抬起手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垂眼一看，她身上早就沾滿血腥，雙手更是血淋淋的，宋瑜只好克制着把手放下。
宋瑜揚起無辜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上樓那麼艱難，就想幫你一把，我充其量是好心辦壞事，你別生氣啊！”
楊女士雙目淬着怨毒地瞪着宋瑜，腦袋忽然動了起來，一骨碌地往樓梯方向滾動，似乎想過來報復宋瑜。
然而——
“嘭——”
黑乎乎的腦袋一頭磕在台階上，報復行動被迫中止，清晰的碰撞聲聽得宋瑜腦殼疼。
當事人撞得暈頭轉向，一時間都不知道今夕何夕，半天沒找准位置。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噗——”
宋瑜瞥了秦濯一眼，眼風壓着幾分譴責。
他怎麼能在這種時候笑出聲，真不禮貌！
秦濯投降似的舉起手，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收斂，毫無誠意道：“抱歉，下次會忍住的。”
楊女士：“……”
她要殺了他們！
楊女士殺氣騰騰的目光殺向秦濯，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慘白泛青的臉上的憤怒忽然消失，鮮紅的嘴角神經質地彎曲上揚，彎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愉悅又癲狂。
最奇怪的是，楊女士腦袋上的血條消失了。
什麼情況？
宋瑜本想看看是不是秦濯身後有髒東西，台階下方那顆黑乎乎的腦袋重新滾動起來。
這次，它滾向走廊深處，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
見那顆腦袋滾入走廊，宋瑜看了眼手上的斷肢，有些遲疑：“嗯…你說我還要拼嗎？”
正主都滾走了。
秦濯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他瞥了眼樓梯上散落的斷肢，漫不經心道：“拼不拼都無所謂吧，楊女士都不在乎。”
“嗯，那就不拼了！”
宋瑜興高采烈地放下斷肢。
她還得去找Boss呢，沒空在這會玩人體拼圖。
見她準備把那截小腿放在樓梯台階上，秦濯眼神微妙，“我覺得就算你不準備拼，也別把這些東西放在樓梯上，不然等會兒誰敢走樓梯？”
宋瑜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光是一個鏡子裏的人腦袋后折就把其他玩家嚇得夠嗆，要是看到滿樓梯的殘肢斷臂，怕是嚇得連樓梯都不敢靠近。
宋瑜把那些斷肢重新收攏起來，準備全部運到二樓轉角的第一個房間裏。
她剛拿起兩條斷臂準備運回去，一樓深處響起高亢刺耳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有男有女。
伴隨着一道尖銳叫聲越靠越近，一樓走廊方向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竟是直接往樓梯方向來了。
宋瑜停下腳步想看看是誰來了，扭過頭就見魏筠面無血色地從黑暗中衝出來，滿臉的驚慌失措，看到樓梯時，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拚命往上跑。
魏筠剛衝上樓梯，一腳踩在血泊中，腳下一滑，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在樓梯上。
“——人頭、有人頭！”
這一摔反而把那股不管不顧的衝勁兒摔沒了，魏筠雙腿軟的像麵條，根本站不起來，只能軟着手腳往上爬。
剛爬了幾個台階，魏筠的手無意間按在一個冰冷又微軟的圓柱體上，她下意識拿起那東西，藉著月光一看，發現是一截鐵青色的小腿。
“啊啊啊！”
魏筠尖叫着扔開小腿，目光惶恐地在樓梯上掃過。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樓梯上全是血跡，而剛才撿起小腿的地方更是堆着許多殘肢，甚至有一截腳掌從斷肢中豎起來，腳趾甲上還塗著的鮮紅色的甲油。
這到底是什麼慘案現場啊！
魏筠嚇到淚眼模糊，整個人恨不得當場暈過去才好，可她不敢，深怕那個分屍狂魔會在下一秒手持利器獰笑出現。
“你沒事吧？”
就在魏筠嚇到快要靈魂出竅時，樓梯上方傳來一道略有點耳熟的女聲。
“！！！”
這裏還有其他玩家！
魏筠像是發現救星似的抬眼看去，就見二樓上方站着一道高挑的人影。
這人影和聲音都讓魏筠覺得熟悉，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宋瑜？！宋瑜，是你嗎？”
對了，肯定是宋瑜！
這次副本裏面只有三名女玩家，陳卉在樓下和她分散，這個女人只可能是宋瑜！
“嗯，是我。”
對方應了聲，動作自然地順着台階往下走。
過於自然淡定的態度讓魏筠心中警鈴大響，尤其看到對方居然直接跨過那級堆着殘肢的台階時，這種詭異感更是直接飆到頂點。
不對，宋瑜就算再怎麼虎，也不可能在面對分屍現場時表現得這麼淡定，除非她本身就是個變態！
意識到這點，魏筠下意識想要離對方遠一點，然而她的動作顯然已經來不及，那雙被淺色牛仔褲包裹着的筆直雙腿已經站在了月光下。
淺色牛仔褲上染着大量斑駁血跡，越往上血跡越重，鮮紅的衣角濕漉漉的，彷彿已經吸滿鮮血，隨手一擰都能滴出血。
魏筠小心翼翼地往上看，瞥見對方懷裏抱着兩根斷臂時，呼吸一窒，她不受控制地抬起頭，就見那張漂亮的綠茶臉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宋瑜果然是個變|態殺人狂！
魏筠兩眼一翻，直接栽倒在樓梯上，後腦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見魏筠和自己對視一眼就當場暈過去，宋瑜下意識扭頭看向身後。
難道她的身後有鬼？
不過宋瑜什麼恐怖鬼怪都沒看到，只看到秦濯站在二樓樓梯口，手裏拎着一把不知從哪翻出來的斧子。
斧子？！
宋瑜義正言辭道：“你拿什麼斧頭，你瞧，你把人嚇暈了。”
秦濯：“？”
他嚇到誰了？
秦濯往旁邊走了一步，這才看到宋瑜跟前倒着一個女人，腳在樓梯上，頭卻枕着走廊上的地磚。
這種頭朝下的姿勢會讓大腦充血，用這種姿勢都毫無動靜，對方顯然是已經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秦濯看了眼宋瑜抱着斷臂、渾身血腥的形象，沒有戳破她惡人先告狀的行為，只提醒了一句：“主卧里有乾淨的衣服，你收拾完可以去換身衣服。”
宋瑜眼睛一亮，正準備把東西收攏抱進去，目光劃過他手中的斧子時，欲言又止。
比起她前幾個副本用的棍子、球棒、傘柄，這才是正兒八經的武器啊！
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斧子上，秦濯微微一笑：“這是湯先生殺害楊女士的兇器，我剛才在主卧的床上找到的，等你換完衣服可以把斧子拿去。”
宋瑜這下滿
意了，“行，那你先幫我拿着，我一會兒就過來拿。”
為了避免再把人嚇到，宋瑜迅速把斷肢運到房間裏，並在秦濯的指引下找到走廊盡頭的主卧。
“衣櫃裏有乾淨的衣服。”
秦濯提醒了一聲，隨手把斧子放在床上，轉身離開。
宋瑜一打開衣櫃，一股甜膩幽香撲面而來，她在衣櫃裏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一堆凸顯身材的裙裝里找到一件不那麼性|感的白色蕾絲襯衫和深色長褲。
換上乾淨的衣服后，宋瑜正要拿起床上的斧子離開，床底下忽然一段規律的震動聲，聲音可能是被遮掩住，顯得有點悶。
什麼動靜？
宋瑜正覺得奇怪，床底下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震動聲驟然變得明顯起來，隨後，震動聲戛然而止。
這是…床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