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保送名額
零紀元時代。
萬里無雲的天空折射着海洋的顏色顯得湛藍湛藍的,偶爾飄過的一團白雲也如棉花糖般,這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美好。
在如此美好的天空下,一大團如同波浪的光幕泛着淡淡的磷光,將整個城市籠罩在其中。
太平甸區青霓中學。
“叮鈴鈴...”伴隨着響亮的鈴聲響徹整個校園,在各個地方玩耍嬉戲的學生也紛紛回到各自的教室中,原本熱鬧的校園在那一瞬間如同頑皮的孩子突然安靜了下來,而一些開明活潑的班級泛起的課前歌謠顯示着校園與外面的世界有着別樣的活力。
年釗所在的班級初五七班,整個班都在小聲低語着一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名單上的名字,原因無他,今天是班上保送名額出來的日子。
為了更好的適應人類的生存,各個階段的學年時間已經不同於往年,小學依然是六年,但是整個初中是要上五年的;而高中則需要上兩年,至於大學相較於原本的四年也改變成三年。
隨着學制的改變,每個階段的錄取率錄取方式也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小學升初中是百分之百錄取,初中升高中則是百分之三十五十的錄取,高中升大學更是達到了殘酷的三點五。由此可見保送名單中的名額對於這些即將要升入高中的學子是多麼的重要。
青峰市有共有五個高中,其中最出名的有兩大高:月海高中、白鳳高中。這次保送名額就是出自這兩所高中。
月海高中、白鳳高中以每年高於全國三個百分點的大學錄取率聞名全國,這恐怖的錄取率讓不少學生都為之嚮往。
兩大高中除了以上的優勢還有一點兒便是這兩大高中覺醒率也是遠遠超過其他學校。
好的學校人人都想上,但並不是人人都能進。
為了更好的招生,同時也為了篩選優秀學子,這兩大高中每年都會在中考前一個月前發佈一定數量的保送名額。
除了極高的錄取率還有一點便是每年大學還有考察團入駐該校,挑選優秀的學子進入大學。
當然獲得保送名額的學生並不是就意味着會直接被這大高中錄取呢,他們還必須參加兩大高中的保送考試,只有通過了才會被真正錄取,這個時候才意味着真正的中考免試。
可是要知道,通過保送名額參加的內部考試,被這兩大高中錄取的成功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相比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簡直就是將錄取名額白送。
不用再擔心那恐怖的大學錄取率,因此對於青霓中學的學子來說這保送名額就顯得非常重要。
青霓中學,作為整個市的重點中學,每年有着數十個可以進入兩大高中的保送考試名額。
這數十個名額再被數個班級平分,自然就又少了許多,所以學校內學子之間對於這些保送名額各個都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那些沒有希望的人也在暗暗收集信息,彙報給自己的家長希望能夠想盡辦法有機會相獲取名額。
“連招,你覺得這次保送名額會不會有你?”眼光不時瞅着教室門口,時刻警惕着班主任會不會在下一秒進來的張利隆,低聲詢問着自己的好友兼同桌年釗。
“連招”這個名字是年釗的好友張利隆給他取得外號,零紀元時代雖然國家注重科學技術的發展,但是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講更多的是注重武術相關的戰鬥,年釗這個名字在他們這個地方有時發音原因容易聽成連招,
所以張利隆乾脆直接這樣稱呼年釗。
對於好友的詢問,年釗此時此刻默默不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按照自己往常的成績,自己自信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拿到這個保送名額去參加兩大高中的內部考試。
但是如今自己成績極為不穩定,這讓他心裏感到十分沒底。
“王哥,這次名額中鐵定會有你的名字”在年釗的左前方,從左到右依次坐着的幾名少年,其中討好巴結的另外一名學生說道。
“那是,雖說缺席了三個月的考試,你也不看看咱們王哥是怎麼樣的家底,光是請外面的武者補習理論都花了不少錢!”另外一名少年也是附和道,語氣中帶着幾分羨慕。
夾在他們中間的坐着的正是整個班級外形最為惹眼的存在,穿着金紅色的T恤,手上戴着一塊兒有着安神靜心作用的上等檀木手串,綜合成績在整個年級都排的進前十的存在——王鋒。
不過,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下半年開學他缺席了好幾個月,據說是生病了。
王鋒身邊的幾名同伴則是不時露出諂媚的笑容,講着討好的話語。
可是他的注意力卻在年釗的身上。
“章函玉,趙文龍,劉天付...”上面這些人都是自己在前兩天保送名額出來的那個晚上父親帶着自己參加的飯局上,從餐柜上放着的某人手提包“無意”中露出的一份名單上看到的。
當目光停留在名單上年釗的位置時,頓時他的眼光中充滿了怨恨、屈辱與極端的自卑。
“想通過保送名額直接進入兩大高?休想!”想到自己數月前的手術結果,王鋒更是將年釗恨到了極致。
“這群狗東西!跟哈巴狗有什麼區別。還有那個從醫院回來后,一直針對你的那個混蛋,不就是用家裏幾個破錢和老師搞好關係,提前得知了保送名額的消息嘛,有什麼好嘚瑟的。”
張利隆先是望着王峰周圍的幾個人罵道,最後白了一眼王鋒的座位低聲憤憤的說道。
“咱們沒必要這麼酸,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誰泄露的,這種事還是要講究證據。”年釗輕聲安撫着張利隆說道,具體保送名單有規定的宣佈日期,提前宣佈是違規的。
五年的初中生涯,如今十七歲的他比起剛進入初中時已經褪去了許多稚嫩,已經漸漸明白做任何事都要講究有憑有據。
“我要是有證據早就去舉報去了,還會在這裏發牢騷”。張利隆調侃的說道,聽到此話年釗也是微微的一笑。
“噠噠噠”整個班上的同學都熟悉的高跟鞋聲音十分有規律的由近到遠,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年釗心中此刻思緒萬千,以王鋒眼神劃過的幾位同學來看,班上盛傳的保送名單這個消息是真的,這高跟鞋的主人正是他們的班主任。
“要是自己的名字真的如傳說的一樣在保送名單上面,那兩大高中一定會有我的一席之地!”這幾節課的課間,總能聽到說有自己的名字,又聽到名單上面沒有自己的名字。
縱然不抱有幻想,可還是有一絲奢望。
如果名單真有他,對於內部考試年釗是十分有自信通過的,想到這裏年釗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了一絲激動,這樣自己就有更多的時間去賺學費了,家裏也會減輕許多負擔。
安靜的教室隨着大家看到班主任田蘭芝走進教室門口的一剎那隨之被打破。
每個人早已經對自己的班主任每次上課手上拿的東西都已經極熟悉,而此刻除了往常的那幾樣東西,夾在這些東西中間的一張不是那麼顯眼的A4紙自然不可能逃過眾人的目光。
整個教室猶如炸彈被引爆了一般,泛起嘰嘰喳喳的聲音。
“安靜,有什麼好討論的。”班主任發出不耐煩的聲音,明知大家是因為什麼激動,但是卻是沒有絲毫理會。
“保送名單還沒下來,激動什麼!也不看看你們上次做的模擬試卷考成了什麼樣子!”此言一出,果然嘈雜的教室大家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課代表,把上次考的模擬試捲髮一下,今天我們開始講解這套模擬試卷!發下去你們都好好看看!一個個都做的是什麼玩意兒!”隨着這聲呵斥,台下頓時噤若寒蟬。
課代表給各個組長發著試卷,與此同時年釗注意到班主任在假裝整理文件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就將方才引起眾人注意的那張A4紙隱藏了起來。
看來剛才班主任怒吼是緩兵之計,具體名額應該會在下課時宣讀,年釗在心中進行着猜測。
“叮鈴鈴...”隨着下課鈴聲的響起,原本在這個時候都會佔用幾分鐘休息時間直到講題。田蘭芝卻意外的在鈴聲響起的前一刻,放下了手中的粉筆:
“今天先講到這裏,這道題下次再講。”
說完環視了講台下的學生一眼,審視了下紀律,淡然的在大家注視中從一堆資料中抽出來了那張讓年釗整堂課無法認真聽講的A4紙。
果然!一切皆如年釗所想。
“好了,想必同學們都已經聽說了保送名額的事情,至於這名額的重要性,想必我不說你們都已經了解過。閑話少說,現在我開始以不排名的順序念獲得保送資格的同學名字,請大家保持安靜。”
說完田蘭芝眼光掃視了台下眾人一圈,隨後望着手中的名單開始讀起來。
不知為什麼,年釗總感覺田蘭芝的目光在收回的剎那,似乎是在自己和另外幾個同學身上停留了一下。
“章函玉,劉天付、李夢玲、王鋒、劉玥、趙三磊、李天風...”隨着名字的一個個念出,講台下或是高興或是羨慕或是得意或是嫉妒亦或是早已習慣得到榮譽而淡然不語。
聽着這些名字年釗在心中暗暗盤算着。
這些人都是最近考試非常穩定而且成績也比班上大多數人好,對於這些人在名單上他毫不意外。
現在他最希望聽到的只有兩個字:年釗。
“...,章全!”年釗在講台下期盼着,田蘭芝在台上依然緩緩的念着。
“穩了!”就在年釗不停期待能從班主任口中聽到自己名字時,意外聽到的一個名字卻是讓他在心裏激動的說道。
章全在班上的成績同樣和自己一樣不穩定,儘管如此自己在這幾次考試中得到的分數也是遠比章全要高!
所以他才敢在聽到章全這個名字時,心中說穩了。
“參加完內部考試,三天可以知道考試結果,到時結果出來自己就可以不用上學就可以用這些多出來的時間去做兼職呢!父母身上的負擔也會減輕許多。”
哪怕自己的名字還沒有念出來,年釗已經在心中忍不住暢想。
“...劉夢然、王一夢,好了以上這些被念到名字的就是獲取到保送名額的同學,請這些同學今後的這段時間好好複習,迎接接下來的保送考試!”在聽到好了二字的時候,年釗心中先是一驚,緊接着身體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
“連招,章全都有,怎麼會沒有你!”在同學送給保送名單上的人的掌聲中,張利隆一臉震驚的望着自己的好友。
張利隆的話並沒有說完,還有一句:章全都有保送名額你怎麼會沒有!沒講
他已經從年釗略帶抽搐的臉上看出自己的好友現在更多的是需要安慰,張利隆用力拍了拍年釗的肩膀。
絕望,茫然,不知所措...各種負面情緒在這一瞬間開始湧上心間,面對好友的安慰,年釗報以輕輕一笑,想要顯示下自己的瀟洒與淡然。
在名單讀完的時候,年釗就已經感受到了許多目光,這些目光中夾雜着得意和幸災樂禍還有極少數的是落榜的意外。
保送名額沒有就沒有吧,再繼續表現出在意的神情只會讓他成為小丑成為!
想到這裏,年釗極力將自己因情緒激動而顫抖的身體控制住。
“年釗,年釗,你走慢一點兒,不就是沒取得保送名額嗎?咱們中考時爭爭氣一定能比他們考的更好!到時取得個年級第一,還能拿獎學金,讓這些取得名額的羨慕死!”
嘴笨的張利隆絞盡腦汁的想着話語安慰年釗。
“老張,我沒事兒,就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先走了。”年釗有氣無力的說著,雖然內心感激好友的安慰,但是在這個時候自己習慣性想要一個人獃著。
“那好吧連招,你先靜一靜,我先走了,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張利隆熟知年釗的性情,知道這個時候人最需要的是獨處去消化這個殘酷現實。
“年釗,你在哪兒?”就在這時手機的屏幕上顯示出這樣一條短訊。
可愛的自製表情被貼在短訊末尾。
年釗直接將手機揣入兜里,忽略這條短訊,繼續往前走。
“滴~嗚~~滴~嗚~~滴~嗚~~”空中傳來刺耳的防警笛聲,路上的行人腳步頓時變得匆忙慌張起來。
人們開始有條不紊的就近進入最近的防空洞,顯然對於接下來可能的遭遇已經習慣了應該怎麼應對。
失去名額,對未來感到茫然的年釗,麻木的望着頭頂不斷閃爍的光幕。
“小夥子,別在那裏愣神呢,趕緊跑啊!”一名是六十歲左右的大爺在經過年釗身旁時,看着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年釗,好心提醒道,說完他便匯入進了人群中。
生和死之間,年釗猶豫了片刻,這才下定決心快速移動起來,朝防空洞的方向跑了去。